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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防和军队改革催生新概念呼唤新军语

2018年05月15日 09:54

军语作为军事概念的指称形式和军事领域的规范用语,伴随着军事现象的产生而出现,并直接承载着战争演进和军事变革的波伏浪起。语言学原理告诉我们,在语音、词汇、语法等语言诸要素中,词汇对于时代发展和社会变革的反映最为敏感。同理,每一个军语的生息、兴灭过程,都是军事历史的直接映射。我军的军语体系经历了漫长的演变过程。既有古代军事用语的积淀,又有我军传统军语的传承;既有国外军事用语的吸纳,又有我军建设发展史上的不断创新。早在我军初创时期,创新人民军队军语,就成政治建军和正规化建设的重要内容。“工农红军”“支部建在连上”“士兵委员会”“党委制”“三大任务”“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等一系列新概念新军语应运而生。同时,对旧军队的旧军语进行了系统的改造。“司令官”改称“司令员”,“传令兵”改称“通信员”,“伙夫”改称“饮事员”,“马夫”改称“饲养员”……。这些蕴含着人民军队性质宗旨的新概念新军语,标志着工农红军新概念主题标识和新思想话语体系的初步形成,令这支新生的人民军队面貌一新、士气倍增。在九十多年的征战和建设中,我军紧跟党和人民事业发展步伐,在战斗中成长,在继承中创新,在建设中发展,革命化现代化正规化水平不断提高,威慑和实战能力不断增强。人民军队已经由过去单一军种的军队发展成为诸军兵种联合的强大军队,由过去“小米加步枪”武装起来的军队发展成为基本实现机械化、加快迈向信息化的强大军队。透过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军统一编纂的各版次标准军语汇编,我们不难看出军语的演变折射着军史的辉煌。在1951年版的《军语汇编(初稿)》中,“马术”“马政”“兽医”还是重要军语的章节题名,反映了名副其实的“马力”时代军队特征。伴随着我军现代化建设的进程,在此后的各版次军语汇编中,与“公安军”“基建工程兵”“铁道兵”“骑兵”等原有军兵种相应的军语系统逐渐淡出人们视野,而大批反映时代特征的军事力量、军事技术、军事制度和武器装备等方面的军语大量更替、不断创新。可以肯定地说,军语演变史就是一部鲜活的军事发展史。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主席着眼于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出建设一支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的人民军队这一党在新形势下的强军目标,与时俱进创新军事战略指导,制定新形势下军事战略方针,推进全面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建立军委管总、战区主战、军种主建的新格局,实现了人民军队组织形态的整体性重塑,迈出了构建中国特色军事力量体系的历史性步伐,人民军队体制一新、结构一新、格局一新、面貌一新。新军事概念及其指称形式层出不穷,已沿用7年多的2011年版《中国人民解放军军语》(以下简称《军语》),显然已不足以为波澜壮阔、日新月异的强军实践提供新概念新理论新形态的规范指称,突出地表现为以下四个方面新军语的标准化管理和规范化使用:

一、表述习近平新时代强军思想重要概念的新军语

党的十八以来的强军实践中,着眼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围绕新时代建设一支什么样的强大人民军队、怎样建设强大的人民军队,进行了深入的理论探索和实践创造,形成了习近平强军思想。习近平强军思想创新了一系列鲜明的军事概念,形成了具有规范指称形式、科学内涵外延和严密逻辑关系的主题标识和话语体系,开创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军事理论和军事实践发展新境界,也为表述军事思想的军语创新提供了依据。但是,目前“新时代党的强军思想”“党在新时代的强军目标”“新时代军队使命任务”“军委主席负责制”“新时代军事战略体系”“中国特色现化军事力量体系”“军人荣誉体系”“军官职业化”“军民融合”“五个更加注重”“退役军人管理保障机构”等极其重要的概念及其指称,尚未以规范军语形式收入我军标准军语汇编,基层部队学习应用这些重要概念时,在一定程度上存在语形不规范、释义不准确、使用不恰当等问题。比如,有的基层官兵仍在混用“新形势下强军目标”和“新时代强军目标”等不同时期的同类指称。又如,现行《军语》中收入了“‘四有’军人”这一缩略军语,但这一军语与习主席提出的“新时代‘四有’军人”的新概念在内涵上有了重大发展,基层官兵学习使用这些新概念新军语时,往往缺乏集中、标准的军语汇集资料。还有的官兵分不清现行《军语》中收入的“新世纪新阶段军队历史使命”和习主席强军思想中提出的“新时代军队使命任务”等重要概念的具体内涵。由此可见,军语管理工作滞后于理论武装和指导实践的实际需要,绝不仅仅是单纯的规范部队军事用语问题,而是贯彻政治建军原则的一项重要任务。

二、表述军改后新组织架构和新力量体系的新军语

近年来,国防和军队改革大开大合、大破大立、蹄疾步稳,实现了我军组织架构和力量体系的整体性、革命性重塑,也由此产生了大量指称我军新组织架构和新力量体系的新概念新军语,如“联合参谋部”“政治工作部”“后勤保障部”“装备发展部”“国防动员部”“火箭军”“战略支援部队”“中部战区”等等。这些系列新军语,充分体现了国防和军队改革破除体制性障碍、破解结构性矛盾、解决政策性问题的显著成就,令人耳目一新。但是,若军语管理工作没有及时跟进改革步伐,官兵在使用这些新概念新军语时就容易囿于现行军语汇编,而出现误解误用现象。比如,现行《军语》中收入了52个含有“第二炮兵”语素的军语,这些旧军语都亟需废止,并以适当形式进行调整更新。又如,在武警部队改革中,不少人把“武警部队旗”这个正确的指称形式误解误用为“武警部队军旗”;不明确“海警”这个武警部队军语是指“海上武警部队”“海上警察”还是“海岸警卫部队”;不了解“解放军”和“武警部队”能否并称“军队”;不明确武警官兵是否也可以概称为“军人”等等。甚至一些军内文件和报刊也存在误解误用新概念新军语的问题。这些现象表明,重要军事概念及其指称形式的更新和调整,表象上是军语使用和管理问题,实质上却是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在理论和实践上都不可回避的重要课题。

三、表述新时代核心作战概念和作战理论的新军语

习主席高度重视作战理论创新,明确要求“加强核心作战概念和作战理论开发”,同时也身体力行地研究探索新时代核心作战概念的开发使用。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主席就使用了“基于网络信息体系的联合作战能力、全域作战能力”“新型安全领域”“新型作战力量和保障力量”“军事智能化”“中国特色现代作战体系”等一系列与信息化条件下作战相关的新概念新军语。这些新概念新军语都是习近平强军思想的重要话语标识,具有深刻的语义和规范的语形,是全军官兵学习领会和贯彻落实习近平强军思想需要准确把握的要点,更是练兵备战和遂行任务中亟需统一规范的军事用语。目前这些军语尚未收入我军标准军语汇编,相关领导机关也未以适当形式对这些新军语的内涵和外延作出明确解释,不便于部队学习贯彻。

四、表述我军制度机制和内务建设创新的新军语

在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中,对优化我军军事制度和运行管理机制进行了深入探索,按照新时代部队正规化管理的特点规律,对我军制度机制和内务建设进行了深入探索和系列创新,形成了许多体现管理创新的新概念新军语。在最近新修订颁布的共同条令中,就大量中使用了这方面的新军语。例如:“作战纪念章”“火箭军旗、”“誓师大会仪式”“码头送行、迎接任务舰艇仪式”“凯旋仪式”“组建仪式”“转隶交接仪式”“迎接烈士仪式”“军人葬礼仪式”“迎外仪仗仪式”“首次单飞仪式、停飞仪式”“军人退役仪式”“夏常服帽”“鸣枪礼”“免职人员”“营区治安”等等。这些新军语与军人日常战备、训练、工作、生活密切相关,是军人使用最为频繁的一类军语,亟需对这些新概念的指称形式进行术语化处理,成为军人日常使用的标准军语。

除了上述四个方面的重要新军语,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中还出现了许多涉及部队任务和建设方方面面的新概念,我军军语建设和管理任务十分繁重。纵观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军队,军语建设和管理都是十分重要工作。美军等发达国家的军队不但要适时调整标准军语辞书,而且通常在每一部作战条令后附录本条令中出现的重要军语,并作出规范解释。我军深化改革后出现的新概念新军语不胜枚举,及时更新调整军语系统,是一项迫在眉睫的重要任务。

一是要及时整理诠释印发军改后出现的新军语。组织大规模编修标准军语汇编需要较长的周期,可以先把军改后出现的重要新概念新军语尤其是习近平强军思想中的重要新概念新军语,统一进行术语化处理,形成新军语汇编下发部队使用。

二是要进一步加强军语管理和研究专门机构建设。在深化改革中应当及时调整健全已有的“军事术语管理委员会”,加强专门的军语研究和管理机构,充实兼通军事学和术语学的军语人才队伍(包括军语研究、军语翻译、军语信息化处理等方面人才),切实重视我军军语管理工作的领导和相关业务建设。

三是要健全完善我军军语规范化管理和使用机制。学习借鉴外军有益的军语管理经验,研究制定《军语使用管理规定》。弘扬刘伯承、叶剑英等老一辈军事家重视军语建设的传统,恢复编印当年刘帅主导编辑的《军语通报》,及时通报我军新军语,及时废止旧军语,及时推介外军新军语。定期组织编修全军和各军种、武警部队的标准军语汇编。加强对军事立法和军队机关公文处理中军语使用情况以及部队军语训练和使用情况的检查督导。

(作者为武警少将)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18/0515/1000350.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