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轮：稳定预期 夯实高质量发展的基础

 

杜飞轮 国家发展改革委经济研究所形势分析与预测研究室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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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今天我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下2018年上半年经济形势运行特征和下半年经济走势的预判。

2018年7月16日，国家统计局发布了上半年宏观经济运行的主要数据，并指出，上半年国民经济延续总体平稳、稳中向好的发展态势。但同时也要看到，实际中一些结构性矛盾所积累的风险，也使经济形势发生了深刻的变化。那么，综合“形”与“势”，怎样推动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经济政策应该如何发力，2018年上半年经济运行特征和下半年经济走势是什么，政策的着力点应该在哪里？

一、稳中有进 高质量发展迈出稳健步伐

2018年上半年，我国经济形势可以用“稳中有进”四个字来概括，而“稳中有进”也与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的“高质量发展”紧密结合。党的十九大形成的重大判断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我国经济发展也进入了新时代，基本特征就是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党的十八大后我们提出了“新常态”，党的十九大又提出“高质量发展”。“新常态”最基本的特征就是经济增速换挡、结构优化、动力转换。“高质量发展”的特征是质量第一、效益优先。

总结2017年相对于2016年经济增长有所回升的特点，2017年，我国GDP增长6.9%，比2016年的6.7%提高了0.2%，而0.2%的提升就表明经济从2010年以来持续下行后出现了小幅反弹。我认为，出现这种小幅反弹的原因有四个：一是全球经济共同复苏，二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宏观调控政策共同显效，三是新旧动能共同发力，四是市场预期和企业效益共同改善。这四个“共同”推动了我国经济进入稳态。一旦进入稳态区间，经济增长会表现出平稳，宏观指标也会在该区间表现出稳定运行的态势。

（一）国际：全球经济共同复苏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后，全球经济出现了一种分化，就是在发达国家和发展中经济体之间经济分化比较严重。这一局面从2016年开始一直到2017年被逐步打破，全球经济都展现了很好的状态，比如，美国、日本以及欧洲都出现了经济持续正增长的状态，特别是美国，如果按照年份计算，它已经持续8年保持经济2%左右的增长。从新兴经济体来看，在国际投资环境改善、大宗商品价格复苏、制造业复苏的情况下，新兴经济体的发展也表现出了很好的改善，比如，印度经济连续多年保持7%以上的增长，俄罗斯、巴西等国也摆脱了经济持续衰退的态势。从所有经济体发展来看，他们还形成了一个很好的环境，物价相对平稳，没有出现快速上涨或是严重通货膨胀的状态。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受外部环境影响很大，因此，中国在2017年全球经济复苏过程中也表现出很好的运行态势。

 

（二）国内：从宏观、中观和微观三个层面来看

从宏观层面看，主要指标稳中向好。从经济增长来看，我国GDP已经连续三年稳定在6.7%-6.9%的合理区间之内；从物价来看，CPI（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涨幅水平基本上保持在2%左右的涨幅状态，这种涨幅状态很温和，因为0-3%左右的温和价格涨幅水平有利于经济增长；从就业来看，新增就业保持快速增长，就业形势非常好；从国际收支来看，2018年上半年汇率水平小幅上涨，贸易顺差逐步缩小，外汇储备稳定在3万亿美元以上的规模，没有出现明显波动。因此，宏观指标都表现出非常稳的状态。

从中观层面看，中观动能稳中提质。一方面，表现出中观的综合增长动力越来越协调，越来越均衡；另一方面，通过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供给体系的质量在提高。

从具体供给来看，工业与服务业趋向协调增长。原来更多的是工业高增长、服务业相对稳定，近两年的走势更多的是工业和服务业增长相对稳定。比如，工业增加值的增长水平保持在6%-7%的区间，服务业增长就保持在7%-8%的区间，二者的增长态势非常温和，相差也不大。

从需求来看，三大需求趋向均衡增长。原来，经济增长主要以投资拉动、出口拉动为主；现在，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在明显提高。2018年上半年，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78.5%。从具体增速看，消费、投资、净出口都表现出更加均衡的状态，不是高投资、高出口带动低消费，而是消费和出口、投资的增速基本上一致，向一个区间收敛、靠拢。

供给质量提升。这一方面表现在新动能的快速成长，比如，装备制造业、高技术产业增长非常快。2018年上半年，高技术产业和装备制造业增加值同比分别增长11.6%和9.2%。这一增长水平显示出新动能中的一些具体产业，如智能机器人等，这些与价值、与技术密切相关的产业发展得特别快，这也加快了新旧动能的转换。另一方面，与需求相关的新动能，比如，网络购物、文化、体育、健康、医疗、养老等产业发展得也非常快。

地区经济在分化中优化。从2017年到2018年，地区经济分化的局面有所改变，绝大多数省份经济增长增速与全国经济增长增速基本上保持一致，处于6%-8%的增长区间。当然，也有经济高速增长的省份，比如，贵州省2018年一季度经济增长增速为10.1%。同时，值得欣喜的是一些资源型省份在这一轮增长中出现了明显好转，恢复了正增长，增长率都在5%左右。

从微观层面看，微观市场主体稳中趋优。这几年总是讲企业日子比较难过，但是2017年企业普遍反映最困难的时间基本过去了，这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企业利润增速加快，二是企业利润率提高。此外，企业的预期也在向好的方面改善。比如，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持续24个月保持在50%以上的扩张区间；从非制造业来看，非制造业PMI也接近20个月保持在53%以上的高景气区间。

新生企业蓬勃发展。近几年，通过商事制度改革、“放管服”改革以后，市场主体特别是新生企业发展非常快。从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发布的数据可以看出，2018年上半年平均每天新设1.81万户，依然保持很好的水平。

我国从2015年提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到具体的任务落实的进程中，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取得了积极成效，为经济平稳发展、平稳运行提供了好的基础。对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取得的效果，我们可以从它的五大任务的具体表现来看。

一是去产能。一方面，去产能扎扎实实地推动了重点行业的出清；另一方面，去产能对工业产能利用率的提升也起到了好的效果。2018年上半年，全国工业产能利用率为76.7%。同时，钢铁、煤炭市场价格的回升、市场供求矛盾的缓解都与去产能有明显的关系。

二是去库存。货币化安置等一系列措施推动了房地产去库存，商品房待售面积明显减少。

三是去杠杆。宏观杠杆率基本稳定，企业杠杆率也在下降。

上图显示了企业资产负债率正在小幅持续往下走，目前在55%左右的水平，较2015年下降了2个百分点。

四是降成本。近几年持续减税、清费、降费力度不断加大，通过一系列减税降费措施，工业企业主营业务收入也明显降低。

五是补短板。近几年在水利、环境、公共基础设施、交通运输、农业等方面的投资力度明显加大。并且，补短板的投资增速比固定资产投资速度要快很多，这也体现了补短板的效应非常明显。

 

二、内外交织 经济形势正在发生深刻变化

2018年上半年，我国经济形势发生了深刻变化。具体来看，长期积累的深层次矛盾在外部环境急剧变化的情况下，加大了内部风险。经济形势发生深刻变化主要体现在外部和内部两个方面。

（一）外部环境

全球经济从2017年年底到2018年第一季度持续共同复苏的状态在2018年第二季度出现了明显变化，这种变化更多地反映出风险或者分化又增强了。从经济增长角度看，不论是发展中经济体还是发达经济体，他们内部的分化又出现了。比如，发达经济体美日欧从共同复苏走向了美强、欧日相对偏弱的状态。2018年，美国第一季度经济增长2.3%，创了三年来同期的最好水平。但是，欧元区经济增长却有所放缓，欧元区GDP一季度环比增长0.4%，是2013年三季度以来的最低水平。日本在2018年第一季度的表现更加不尽人意，GDP环比折年率下降0.6%。新兴市场经济体中表现得比较好的有中国和印度。2018年第一季度，印度GDP同比增长7.7%；俄罗斯GDP同比增长1.3%；南非经济则再度陷入衰退，GDP增速环比下降2.2%，创近9年来最大季度降幅。发达经济体和新兴经济体都陷入分化状态，这不得不引起我们的重视。从新兴经济体来看，主要的问题是新兴经济体的债务风险不断上升，导致货币贬值比较明显，巴西雷亚尔、阿根廷比索等新兴市场货币也出现了明显贬值。

从全球经济货币政策来看，货币政策紧缩的趋势越来越明显，而且在紧缩中，市场波动风险也在加大。2018年上半年，美联储已完成2次加息，欧洲央行宣布年底可能要进入紧缩态势，部分国家被动加息态势愈加明显。全球股市都出现了普遍性下跌，多数呈下调之势，汇市“重担”也在加剧。

从地缘政治风险角度看，一些政治性事件激化了一些经济矛盾。美国正式签署文件退出伊核协议并对伊朗实施最高级别的经济制裁，美、英、法因“使用化学武器”对叙利亚进行军事打击，导致全球原油价格在短期内明显上升。全球经济调整的压力在加大，经济出现分化的局面也越来越强。

（二）内部困扰

1.短期内需增长空间趋紧

从短期内需角度来看，就是投资和消费。全国固定资产投资和社会消费品零售两个指标都出现了明显回落，消费也降到了多年来比较低的水平。2018年上半年，全国固定资产投资（不含农户）同比增长6.0%，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同比名义增长8.8%。我们既要看到极短期、超短期干扰性因素的冲击，也要看到内需增长中枢下移。具体来看，消费增长中枢下移，既有短期因素的影响，也有税收政策调整导致汽车类商品消费可能向后位移的影响，还有高端产品供给不足的影响，还有购房支出对商品消费的挤出效应。居民收入虽然保持了好的增长，也“跑赢”了GDP增速，但是相比于前几年的增速而言，还是稍有放缓。从这一角度讲，消费的增长空间还存在增长压力，但如果去除短期效应，从长期、中期发展来看，消费还是相对比较稳定的。

从投资来看，目前投资领域还存在一定压力。一是投资到位资金不足，二是新开工项目减少，大项目不多。此外，2018年上半年，在排查地方隐性债务的过程中，很多项目也在整改，基建投资出现一定回落。从制造业投资来看，制造业投资近两个月表现出一定回升，但总体制造业受准入门槛资金的限制，投资信心和意愿不强，难以出现大规模扩张。2018年上半年，对投资起稳定性作用的主要是房地产投资，这个问题我后面再进一步深化地讲。

2.工业经济边际动能减弱

从供给来看，服务业稳定增长、持续向好的态势不会变，但我们要对工业经济重视起来，因为从需求端的紧缩到供给端的传导越来越明显。近两个月，工业增加值总体上出现放缓态势。具体来看，工业增长过程中短期的压力有以下几个。一是企业回补库存力量趋弱，产成品库存指数与产成品存货两项指标均在2018年4、5月出现连续放缓，显示出工业补库存的力度趋弱，这对下一步扩张是不利的。二是企业效益带动难度加大。虽然现在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总额保持百分之十几的增长，但是这其中有分化，大企业的利润要相对好一些，小微企业或者是处于产业链中下游特别是下游企业的利润相对增速要慢一些。三是下游企业回升动力不足。当上游企业、大企业利润比较高时，下游企业的成本就很难再继续传导下去，因为下游企业大多数是制造类企业，制造类企业又是处于充分竞争或是竞争比较激烈的行业，它的成本的上升就压缩了它的利润空间，从而使再扩张能力和动力都受到一定约束。四是部分行业高增长难以为继。比如，机械、电子等行业，据一些行业协会反应，他们出现了订单有所减少的状况。

3.金融市场风险趋升

从2018年上半年运营情况来看。一是信贷市场流动性风险上升，这种流动性风险主要表现在新规和严监管条件下很多表外非标融资要回到表内去做，但是在这个过程中，还有很多是回不去的，比如像委托贷款、信托贷款等，那么它们回不去就只能被强烈地压缩掉。虽然2018年新增信贷数据比2017年增长很多，这是回表的一个体现，但是我们也看到，全社会的融资规模速率不是很好看，因为表内信贷投放的增加抵补不了表外业务的快速收缩，所以社会融资出现了紧张的状态。

二是债券市场信用风险增多。2018年上半年，债券市场中到期不能兑付的企业增多了。截至2018年5月，共有20只债券违约，比2017年增加了7家，违约规模有所上升。还有一些企业出现到期兑付延期的状况。

三是股市调整压力依然较大。2018年上半年，以上证综合指数为例，跌幅差不多有20%，从最高3500多点一直跌到2800点左右。这种走势也让市场非常谨慎，成交量不断萎缩，而这种调整压力还可能持续一段时间。虽然现在的市场估值水平是非常合理的，甚至有一些个股跌破了2000点，市盈率跌到只有10倍的水平，但是由于市场对不确定性的恐慌心理，买盘的力量还不是很大。

4.从房地产来看

房地产投资效能主要受房地产市场融资压力比较大，一方面，银行对房地产收紧，国内贷款收缩比较明显；另一方面，市场流动性趋紧或者资金链压力较大，加上回款周期拉长，因此，房地产融资的自有资金也受到一定约束和限制，这种情况下，房地产投资可能也会往下走。

如果扣除土地购置费用，房地产开发投资已经在2018年5月出现负增长。从需求来看，虽然有40多个城市发布了政策调控公告，但需求依然比较旺盛，很多城市出现摇号买房甚至排队买房的状况。因此，房地产供需目前还属于不完全匹配的状态。一方面，房地产需求在严调控下被抑制了，但在资产配置情况下，大家还是会选择房地产资产配置，因此，特别是一二线城市房价还有上行的动力；另一方面，无论是从土地供给还是从房地产资金链状况来看都不是很好，所以房地产下一步可能又将陷入两难的状况。

5.实体企业的困难

实体企业融资难融资贵、人工成本上升、隐性成本增加、社保等负担过重的压力尚未得到实质性缓解，实体经济还是相对比较困难的。

从经济运行效率看，投资效率在持续下行。据测算，2007—2016年，新增单位GDP所需的资本形成总额从2.21上升到6.11。从实际数据也可以看出，2003年形成1元GDP大约需要1.58元的固定资产投资，2017年形成1元GDP大概需要1.8元的固定资产投资，所以说投资效率在下降，这是现实的一些压力。

 

（三）有利条件

虽然前面讲了很多现实压力，但也要看到一些有利条件，并且这些有利条件是支撑经济走稳的重要因素。

1.经济基本面向好的趋势没有改变

需求增长还有很大空间，潜力还没有完全释放出来。比如，文化、教育、医疗、养老、旅游等新兴服务的增长还是很快的，同时，一些领域还没有完全放开，一旦放开，无论是消费还是投资，都会快速增长。从投资来看，产业短板还需要大量投资，比如搞产业标准。此外，在环境治理、城市交通网络、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还有很大空间。

要素供给质量明显提升。每年我国普通高校毕业生近800万人，劳动力整体素质持续提高。此外，近年来我国建设了一大批具有国际一流水平的重大装备、重要基础设施，为长期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产业发展有利条件较多。开放经济、创新经济、共享经济、服务经济快速发展，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技术新模式加速与实体经济融合，生产性服务业和制造业转型升级相融合，“互联网+”服务、设备生命周期管理等新兴服务业加速成长。

2.结构优化中向三个黄金分割点迈进

经济发展水平与产业、需求、城镇化密切相关。我们把经济要达到的最优状态称为黄金分割状态。从需求角度来看经济，0.618的黄金分割比例的消费率可能就是我们好的状态。2017年最终消费支出对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贡献率为58.8%，那么要达到61.8%，我们也在不断努力。2017年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为51.6%，我们也在向61.8%迈进的过程中。同时，城镇化率也在加速向黄金分割点迈进。从结构角度看，产业结构、需求结构、城乡结构不断优化，在这个过程中形成的无论是需求、消费、投资，还是工业扩张，都保持相对较快水平。

3.制度与体制机制变化释放改革红利

商事制度改革使企业蓬勃发展，一大批新生企业涌现。按照市场经济原理，能够存活下来并比较优秀的大概占30%以上，当然，到下一阶段还会有很多优秀的企业脱颖而出。改革是一个缓慢推进的过程，农村土地制度改革、国有企业改革以及我国加入世贸组织以后的改革开放，这些改革在短期内对经济增长的效益都不是很明显，但是在这些制度形成、规范以后，就会对经济增长形成强有力的推动。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近些年，一批有含金量的“四梁八柱”的改革陆续推出，改革红利效应也逐步释放出来。

4.价格水平温和可控

从短中期来看，良好的价格环境对稳定的经济运行状态非常有利。首先，农产品总体供应充足，工业消费品和服务领域新涨价因素不多，价格相对比较稳定。从生产领域来看，国际大宗商品价格需求相对稳定，一些短期的外部冲击性因素只是导致极短期价格的不稳定运行，但从中期来看价格供需的关系还是保持均衡状态的。因此，价格水平温和可控是有利于经济平稳运行的。

从增长理论看，推动经济上涨的因素主要在创新，包括技术创新、制度创新等，创新推动经济的快速上行。目前来看，无论是制度创新效应，还是技术创新效应，都逐步以星星点点的方式带动经济增长。从波动理论来看，经济波动的原因是风险，风险因素冲击导致经济往下走。前面我们梳理了很多风险性因素，但同时也看到了这些风险都不是系统化集中式的，更多的是点发式的、零零星星的风险，这种风险不会对我国经济运行造成大的冲击，但是会干扰短期的经济运行。既然风险和创新基本上处于一种平衡的状态，那么经济运行也会保持相对的稳态。也就是说，2018年下半年，我国经济增长依然会保持在合理区间。

 

三、综合施策 力促经济在平稳运行中实现高质量发展

如何促进我国经济在平稳运行中实现高质量发展？我认为应该在内部和外部两个方面共同想办法，将抵御外部风险和防范内部风险相结合，通过“有为政府”推动形成“有效市场”，并且要对标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目标要求，将短期、中期、长期相结合，推动我国经济平稳健康运行。

从长期目标来看，党的十九大确定了我国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任务，包括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具体来看，2017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按照党的十九大的要求，今后3年要重点抓好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精准脱贫、污染防治三大攻坚战”。结合这些目标任务，我们要从内部、外部共同做一些政策谋划和政策布局。

第一，从外部来看，首先要做好应对外部风险。

第二，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着力在“破、立、降”上下功夫，提升供给体系质量。前几年，我们更多的是做减法，2018年在做减法的同时，更多的是在破旧立新中做加法，同时推动实体经济降成本以及补短板。也就是说，我们进入了加减法并重的阶段，这个阶段要做好破旧、立新和降低成本三件重要的工作，切实解决实体经济在发展中面临的困难。实体经济是国民经济的根基，只有实体经济发展起来了，经济才有稳的基础。

第三，创新完善宏观调控方式，加快结构调整与持续扩大内需相结合。既要考虑宏观政策，比如对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进行预调微调，也要考虑总体目标任务，比如去杠杆、控债务、严监管条件下对实体经济的合理流动性需求。

积极的财政政策不仅是要有效，更需精准支持结构调整。稳健的货币政策要维护市场合理流动性，同时要给予市场主体自我调适的时间和空间。

加快结构调整与扩大内需相结合有两个方面：一是投资方面，加快已经确定的投资项目的落实，推出一批有吸引力的投资项目，对缓建、停建工程可以综合考虑项目的重要程度并进行分类，选择部分项目尽快复工；二是消费方面，多渠道增加产品和服务的有效供给，积极发展消费新业态、新模式，优化消费环境，同时，破除阻碍消费升级的体制机制障碍，满足居民多样化、高质化和便捷化的服务消费需求。

第四，大力推动改革开放，激发市场主体活力。从改革方面来看，深化“放管服”改革，进一步健全权力清单和责任清单制度。将国有企业改革与去杠杠结合起来，加快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和国有资本管理体制改革，提高国有资本运营效率。加快要素价格市场化改革，整合提升要素交易平台功能，推动土地、能源等资源要素自由交易和市场化配置。同时，也要打通资金、技术、人才等要素向实体经济合理流动的通道。

从开放方面来看，要抓紧落实高水平对外开放政策。实施货物贸易、服务贸易、跨境投资和对外贸易的融合发展战略，推动跨境电商、市场采购贸易和服务贸易等新业态健康发展。扩大服务业开放，加快在旅游、金融等领域推出一些开放政策，尽快实现与国际通行标准的衔接，提升我国市场对外资的吸引力。

综合来看，在采取各种措施的同时还要未雨绸缪做好防风险准备，对信贷、股市、债市、汇市以及楼市的风险要引起十分的警惕和关注，因为这方面风险在市场上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会产生“共振效应”，这种共振效应会冲击经济的平稳运行，所以要密切关注这些风险点，坚决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的底线，这样才能使经济在平稳运行中实现高质量发展。

（根据宣讲家网报告整理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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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一博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18/0828/1014925.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