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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永军:任全良和他的《畅言集》

2019年01月21日 09:57

中国作协会员,原宿迁市作协副主席、沭阳作协主席任全良的再版《畅言集》,读完有些时日了。我想写点读后感,却迟迟未能动笔,不是书难评,而是人难描。

我与全良兄相知于上个世纪80年代初。那时,我们经常一起讨论问题,在我眼里,他一直是我们“同辈男女”中的佼佼者,并不是因为他在内长山要塞区宣传处工作时就已经发表了大量文章,而是源于他才思敏锐,语言犀利,同他一起探讨问题,总能溅出思想火花;从他那儿出手的材料,思想辩证,文笔凝炼,端得“一把好刷子”;尤其难得的是他不唯书、不唯上,不仅有独到见解,且敢于直抒胸臆。

1985年,部队百万大裁军,全良主动要求到地方工作。1986年春天的一个早晨,我送他登上了回家的汽车。

从那以后,我们天隔一方。这些年间,我们彼此间虽然少了联系,但战友情深加上共同爱好,我始终留意他在报刊上发表的文章。一经发现,工作再忙,也要挤时间读完,犹如当年一起对话,每每生发出一种思想认同的共鸣。今天,置于我案头上的这本《畅言集》,便是他结集出版的多个集子之一。这本书部头不大,但读过之后,感觉含金量颇高。

全良战友极善写杂文。他的杂文,大马金刀,针砭时弊,言之有物,从不搞无病呻吟,更无“拍马”文章,尤以揭露抨击社会热点、痛点问题见长,这本集子中不少杂文篇什都堪称上乘之作。最令业界击节的是他1989年发表于《求是》杂志第16期上的那篇《“代写专业户”的彷徨》,该文抓住“笔杆子”违心为他人作嫁衣的苦恼和彷徨,揭露政治、文化领域中的乱象,发出了“消除形式主义、弄虚作假的流弊”,“形成文人重文、社会敬文的良好风气”的呐喊,让人读过之后,感觉畅快淋漓,直呼过瘾。因此,文章荣获了“星海杯”全国杂文征文大赛最高奖。而他发表在《光明日报》上的另一名篇《“当代名人”的困惑》,则斩获了1993年度全国报刊文章评比二等奖。这对于一个在小县城工作的机关人员来说,无论从那个角度上,皆不失为一个“当惊全县殊”的荣耀。

全良战友的理论思维成果同样丰厚。长期从事宣传理论工作的职业浸泡,他炼就了一副超前思维的头脑和眼界,无论捕捉问题还是分析问题,从不人云亦云、随波逐流,而是秉持“以我手写我心”,因此这本书中的不少篇目都显现了见微知著、慧眼独具的眼力。比如《谨防过头的“否定”》《消除对待改革的“心理过敏现象”》《“从五湖四海”到“五洲四海”》《力求看准》等,都思想辩证,前瞻性很强。文章虽然发表于20多年前,但其中的观点拿到今天,依然经典,透着智慧的光亮,可谓经世之作。

全良战友的时政评论亦有许多扛鼎之作。“惟古于词必已出,降而不能乃剽贼。”写评论尤其是政论性评论,很容易出现照搬红头文件、剽套领导讲话观点的空泛议论。《畅言集》中的评论文章,在摆脱这一惯性上作出了显著努力,不仅标题制作新颖,创造了《允许问个为什么》《提高赞成票的质量》《话不投机尤须听》《不必充当“拉拉队”》等让人一看题目便想读的“眼球文章”,就是其中的观点上也注意了讲新话,如《正确掌握和运用数据》一文,他以“注意数字的系统性”“注意数字的客观性”“注意数字的辩证性”,提出了掌握和运用大数据的关节点,既耐读又耐品咂。评论文章中常见的“板面孔”现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新鲜活泼,文采的飞扬、思想的丰富辉煌,跃然纸上。

特别值得郑重一提的是,全良战友对腐败时弊的鞭挞,可谓一针见血、一刀封喉,真正具有“匕首”“投枪”的功能。在《慎用权力》《为官务正》《为官务醒》《为政应慎言》等文章中,他更对权力任性、公权私用予以警醒、劝诫,看了让人拍案叫绝,但在腐败分子眼里却成了“眼中沙”“肉中刺”,很容易“对号入座”,视为“含沙射影”。要做到这一点,没有一种血性,没有一个文胆,断然不敢造次。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本《畅言集》散发着岁月的留痕,也成就了全良战友独立的人格、文胆的本色。于是,我想起了包拯的那首《书端州郡齐壁》词:“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秀干终成栋,精钢不做钩。仓充鼠雀喜,草尽兔狐愁。史册有遗训,无贻来者羞! ”或许,依包拯的这首词,可以为全良战友的品格描一画像。

(作者系中国作协会员,中国军事文化研究会理事,山东省军企文化融合专委会会长,原济南军区司令部直工部副部长、大校)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19/0121/1031675.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