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为市场和企业创造更多机会

 

范明志 中国政法大学数据法治研究院教授

于凤霞 国家信息中心信息化和产业发展部处长

朱克力 国研新经济研究院创始院长、CiNE首席研究员

刘兴臣 北京膳蔲凯普斯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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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锐：今天请到四位专家来到现场，我对接下来的讨论非常期待。

一、数字化引领消费升级，满足个性化多样化消费

柯锐：随着数字经济的不断发展，网络直播、兴趣电商等新业态接连涌现，深刻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和消费习惯。我们接下来要讨论的就是数字化对消费升级起到哪些促进作用。这个问题首先请范教授分享您的观点。

范明志：谢谢主持人，非常高兴参加这个论坛。回到我们现在讨论的这个问题上。我们原来谈论的消费升级，一般是指消费的结构升级和消费的产品升级。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后，我国消费主要的对象从粮食产品、农产品，到轻工业产品、电子产品、耐用产品，再到教育、娱乐、住宅等高端产品，体现了消费的不断升级。现在，看数字化对消费升级的影响，不能仅仅局限于消费产品的升级，更重要的是体现在数字化对消费方式、规则的促进上。

从消费方式来看，很多时候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在线下通过物理接触，对商品进行审视、检验，最后进行购买。现在，我们大多数时候是在线上通过文字、图片、视频等了解产品，最后进行购买。这种消费方式的转变，是数字化对于促进消费升级相对于促进产品升级而言更明显的一个表现方面。从消费规则来看，随着电商的兴起、网络购物的兴起，我们用数字化手段进行购物，我国相应出台了各种相关法规。

柯锐：范教授分享的观点非常深刻，确实能够给我们带来一些启发。谢谢范教授。下面有请于处长分享您的观点。

于凤霞：谢谢大家。为什么我们今天消费的结构能有所变化？我从三个方面来阐述。从供给侧来看，随着数字经济的发展，新业态不断出现，让个性化、多样化的消费需求有了更多被满足的可能。国家信息中心发布的《中国共享经济发展报告（2023）》指出，2022年，网约车客运量占出租车总客运量的比重约为40.5%，占比较2021年提高6.4个百分点；在线外卖收入占全国餐饮业收入比重约为25.4%，占比较2021年提高4个百分点。从需求侧来看，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从实物商品的消费需求，到服务的消费需求，再到为满足个人发展而对更大空间的需求，数字经济的发展也让人们的需求更加多元化了。同时，数字化让消费环境变得更加美好，消费制度规则正在逐步完善，社会信用体系随着数字经济的发展也越来越完善。这些方面都是消费升级的重要推动力。

柯锐：谢谢于处长。接下来有请朱克力院长。

朱克力：实际上这个话题也是一个非常大的话题。刚才两位老师从消费的新逻辑，以及从供给侧、需求侧两个层面，都比较深刻地揭示了数字化已经成为消费的一个很重要的引领性力量。目前，消费者的消费结构已经发生显著变化，电子产品和汽车这类高科技绿色产品越来越成为消费的重头戏，变化显著。这意味着消费冲破了原有的吃、穿、用、住这些日常消费的浅层次需求，已经进入相对高层次的消费新赛道。从这个逻辑出发，我认为未来消费的潜力还是非常大的。我对消费升级的理解，就是要把更多的钱用到更高的精神层面上，基础性消费领域的价格还要往下降，形成一个消费更加合理的新的框架。这也更有利于我们花好自己的钱。也就是说，数字化让新的消费更加合理，也让消费行业出现新的业态、新的模式、新的领域、新的场景。此外，我认为消费还是要回归到消费者的价值实现上来，只有这样数字化才能够真正释放出放大、叠加、倍增的效应。

柯锐：朱院长谈到了消费升级的结构出现了变化，谢谢朱院长。刘总是直播带货的达人，非常期待您的分享。

刘兴臣：谢谢主持人。2016年，我们将澳洲农产品数字化模式引进来，一直在做技术上的投入。从2016年到2018年，我们都在做硬件上的投入；从2018年到2020年，开始本土化应用。2020年以来，无论是直播带货，还是大型的生产型企业，都更加关注数字化的供应链的建设。从生产型企业的角度来说，数字化是将原有的“产供销”模式颠覆变成“销供产”模式。我们可以为很多头部的主播达人提供更符合其人设的农产品，从而促进农产品增收。从消费者端来说，数字化的应用更符合消费者的多样化需求。比如，我们发现消费者可以在电商平台上买到更适合涮火锅的木耳，也可以买到更适合凉拌的木耳，这其实都是基于前端数据的抓取，然后通过直播带货或第三方平台，更快速地触达消费者，这样更符合应用场景，也更符合消费者的多样化需求。数字化的应用并不亚于工业革命的应用，无论是大型企业也好，还是中小型企业也好，一定要利用好数字化工具，尤其是涉及供应链的企业，可以快速地将很多数据模型利用起来，这样才能有越来越多的产品触达消费者，获得更高的利润，实现更高的效率。

柯锐：谢谢刘总。那么在电商的带货中，您觉得做得最好的、最受消费者欢迎的是什么产品？

刘兴臣：比如螺蛳粉这个单品，在没有做全盘推广时全年的市场份额不超过2000万，而现在它已经是百亿规模的单品。再比如，吉林省的松子等。

柯锐：谢谢刘总。

 

二、绿色消费新业态出现，带给企业更多机会

柯锐：接下来我们讨论的议题和上一个议题也是紧密相关的。2023年以来，全国各地都在提振消费，把恢复和扩大消费摆在优先位置，很多地方都出台了多项举措持续提振消费信心。在这一背景下，以及在各个领域数字化转型持续推进的背景下，未来数字化将为提振消费提供哪些新的机会？首先还是请范教授和我们分享您的观点。

范明志：谢谢。如果要谈论数字化在未来将为提振消费提供哪些新的机会，我认为应该从数字化或者数字经济的基本逻辑作为分析的起点。数字经济和工业经济有很大不同，我们不能再用工业经济的思维来看待数字经济的问题。我认为数字经济或者数字化对于消费发挥的作用至少有两个逻辑。首先，由于数字化是一种信息传递的工具，它可以迅速地把信息分享、传递、处理，从而让人们更加理性地、方便地、快捷地、高效率地处理自己的事。因此在数字时代，共享、分享的价值的重要意义可能要大于所有权、大于占有价值，能够把传统的需要高消费、大价格才能够享受到的消费活动通过信息化、分享的方式实现，对于提高生活质量、消费水平是非常好的契机。其次，在数字经济时代，人们的个性消费逐渐显现。工业时代是讲求标准化的时代，而数字经济时代是可以更好地、更便捷地、更低成本地实现个性化需求的时代。比如3D打印，可以根据人们的需求随时制造出非标准化的产品。

谈到数字化对于提振消费的促进作用，我想起来一个词，叫“卖铲子”。比如，挖金矿，最后谁赚钱？是卖铲子的人，也就是卖工具的人。对于数字化提振消费来讲，我认为这方面也是值得借鉴的。《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规划》指出，建设数字中国是数字时代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引擎，是构筑国家竞争新优势的有力支撑。加快数字中国建设，对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具有重要意义和深远影响。

柯锐：这个比喻很形象。

范明志：对。比如，5G网络和千兆光网、IPv6、超算中心等，这些都会成为人们未来消费不可缺少的工具性的东西。

柯锐：新型基础设施建设。

范明志：对，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是非常重要的。当然，我只是从这一角度谈一下我的观点。主持人，我就说这些。

柯锐：范教授的“卖铲子”的比喻很形象，我认为这也是一个很深刻的道理。于处长，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于凤霞：我认为，未来数字化转型的加速可能促使消费升级出现三个趋势。第一，提升消费者的购买力。对消费者或者消费主体来说，随着消费水平的提高，人们的收入会提高。未来的消费特点是线上线下融合，对数字基础设施的依赖非常强，随着国家新型基础设施建设的日益完善，消费者的客观购买力会进一步增强。第二，消费者的购买意愿增强，消费产品在数字化推动下，出现定制化生产，消费者更愿意购买。第三，随着整个社会物质财富的提高，社会保障体系的完善，人们敢于消费，有了消费底气。这些都是未来数字化推动消费转型升级的重要方面。

柯锐：于处长强调了三个条件，归根结底，最后落脚于“敢买”。谢谢您。对这个问题，我记得朱院长之前写过类似的文章，特别想听听您的观点。

朱克力：从逻辑上讲，数字化对消费升级、刺激大家的消费意愿、提高大家的消费能力有较强的驱动作用，这是毫无疑问的，我们也乐于见到数字化为新赛道、新领域开辟带来更大的动能。但是我们也要看到，数字化还需要跟其他政策进行衔接，形成更好的互动，而不能是割裂的。数字化是一个革命性的技术突破和新的产业变革的载体，数字生态不仅是数字经济内部的一个生态系统，一定也要跟其他的社会系统、政策系统形成更好的耦合。包括可能需要更高层的协调机制，在政策框架内对数字经济，以及其与消费、生产、其他环节更好地协调、推动，形成比较好的政策闭环，才能为创新生态、市场端的发育和生长提供更好的支撑。我认为这是更为重要的。

柯锐：感谢朱院长。刘总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刘兴臣：从企业的视角看，数字化的普及让小的受众需求都得以激发和满足。举个例子，我的侄子是“00后”，他买手机壳一定得是定制的。同时，数字应用给很多企业带来发展机会，例如政府在各方面发放消费券、刺激政策等，都在用数字化助力企业发展。2022年，《北京市数字消费能级提升工作方案》发布。根据方案，北京市将推动直播电商产业集聚升级，选取2到3个区打造高质量直播电商基地。我们希望更多企业能够借助这样的机会发展。谢谢。

柯锐：谢谢刘总。刚才我们围绕两个议题进行了讨论。最后，围绕今天的主题，请四位专家用一句话来表述您的希望。首先，我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数字改变生活，希望它能为生活带来更多的可能性、多样性。

范明志：用一句话来表述数字化对于消费升级的作用，我认为可以表述为：数字化全面激发消费的需求、触点和信任。

柯锐：需求、触点和信任。谢谢。

于凤霞：抓住数字化带来的新机遇，全面提升数字消费的能力和意愿，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好机会。

柯锐：谢谢。

朱克力：数字化把我们代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同时也为我们的消费以及方方面面的生活带来了无限可能。我们应该主动拥抱它，形成更多的新领域、新赛道。

柯锐：谢谢。

刘兴臣：数字化的应用是“产供销”向“销供产”的变革，我们应该拥抱变化，抓住机遇。

柯锐：谢谢。刚才我们围绕两个议题进行了讨论，最后用一句话概括了各位的愿景，我认为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我们已经进入了数字时代，数字化转型为经济发展和人们的生活带来了巨大促进作用。我们相信数字化的持续推进将为未来的生活创造更多的便利、带来更多的美好。本次论坛到此结束，再次感谢各位专家，期待下次我们再会。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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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一博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23/0821/1207416.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