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理论网：以“两山”理念锻造新质生产力的绿色底色

习近平总书记在二十届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时指出：“绿色发展是高质量发展的底色，新质生产力本身就是绿色生产力。”[1]这一重大论断是对生产力理论的中国化时代化创新。其关键在于用“两山”理念作为贯通理念、制度与实践的方法论，重申自然生产力与社会生产力的辩证统一，重塑以生态承载为边界、以技术创新为引擎、以制度供给为保障的生产力新结构，从而把“含绿量”与“含金量”纳入同一绩效坐标，把绿色优势持续转化为发展胜势。

一、坚持“两山”理念，认识新质生产力的绿色底色

新质生产力不是对传统生产力范畴的简单叠加，而是以绿色属性为本体特征的先进生产力质态。新质生产力之“新”在于理论范式的跃迁，将生产力从以“社会生产力”为核心的单向度理解，扩展为“自然生产力—社会生产力”的统一体。从内在结构看，自然生产力提供生态承载与物质前提，社会生产力通过劳动者、劳动资料与劳动对象的优化组合释放效率。从运行机理看，自然生产力设定生产的边界条件（环境容量、资源阈值、生态韧性），社会生产力则以科技进步、要素重组和组织创新决定自然禀赋转化为现实产出的可能与效率。

在批判维度上，工业文明推动生产力跃升的同时，也在资本逻辑主导下诱发人与自然关系的结构性裂缝，以外延扩张与高消耗支撑短期增长，透支环境容量与代际福祉。若将生产力片面理解为改造自然的能力，而忽视了自然生产力的基础地位与刚性约束，经济增长与生态保护的失衡问题就会愈发突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要求把自然生产力置于社会生产力运行的约束之中，以制度与技术手段实现二者的相互增益与良性循环。新质生产力的先进性体现为绿色与创新的内在耦合，绿色规定了边界与方向，创新提供了方法与手段。

“两山”理念提供了“价值—制度—实践”的完整方法论图式，构成“目标设定—约束校准—价值转化”的闭环机制。一是“既要绿水青山，也要金山银山”，确立绿色与发展的同向协同目标，要求以系统观统筹“山水林田湖草沙”，把生态系统视为相互耦合的生命共同体，将生态完整性纳入经济社会运行的总体优化。二是“宁要绿水青山，不要金山银山”，以生态红线与环境容量嵌入强约束，确立阈值治理与刚性指标，倒逼要素配置、产业结构与空间格局的绿色化重构。三是“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通过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产业生态化与生态产业化的双向转化，把生态优势转化为发展优势、把环境质量转化为生产效率，从而完成从“生态约束”到“生态增益”的跃迁。

用“既要”定向、“宁要”定界、“就是”定法，方向同向、边界从严、转化见效。新质生产力之“新”，重在以“两山”理念为方法论，对经济社会发展进行结构性重塑。以生态承载为硬边界、以科技创新为强引擎、以制度供给为压舱石、以价值转化为主通道，绿色才能成为生产力的内在属性，成为高质量发展的底色。

二、践行“两山”理念，锻造新质生产力的绿色底色

蓝图已经绘就，关键在于落实。要将“两山”理念融入新质生产力的锻造过程，就需要系统性的实践路径和可操作的机制抓手。新质生产力的绿色化重构不是自发过程，必须以制度、要素、产业、空间的系统性变革提供结构保障，以指标、标准、金融、技术的可操作安排提供机制抓手，以场景化工程与示范带动提供扩散路径。

健全制度体系，完善政策工具，保障绿色转型行稳致远。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关键在于把生态文明制度体系落到具体的约束与激励上。通过划定生态保护红线、明确主体功能区定位、严格国土空间用途管制等措施，确定不可逾越的环境阈值；健全双碳“1+N”政策体系，落实生态环境质量目标责任制，形成从目标设定到监督执行的闭环；编制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实行领导干部自然资源离任审计，建立严格的责任链条；完善生态损害赔偿、排污许可与环境公益诉讼制度，强化违约问责机制。以“红线定边界—闭环保执行—责任促落实”形成刚性预期，确保“宁要”的硬约束不被软化。在此基础上，通过多元政策工具为绿色发展提供强劲动力。在市场化机制上，做实碳排放权交易市场的配额总量与收紧路径，完善碳价格发现和风险管理机制；在标准体系上，推进产品碳足迹核算、绿色设计、生命周期评价（LCA，即对产品全生命周期环境影响的评价）与供应链尽责管理，打通国内国际两个市场的规则衔接；在技术攻关上，以新型举国体制攻克关键绿色技术“卡点”，以场景化应用带动“揭榜挂帅—中试—产业化”的连续通道。为确保各类政策工具用得准、见实效，必须坚持市场优先、强化协同、注重规则、依靠场景的原则。

优化要素配置，用绿色金融与市场机制激活绿色发展引擎。碳排放权、用能权、水权、排污权等环境权益交易，将外部性内部化为资产与价格；绿色信贷、绿色债券、转型金融与ESG（环境、社会、治理）投资，引导资本流向低碳技术、清洁生产、生态修复；数据要素在能源、交通、制造等行业的全链条赋能，使过程优化、预测维护与协同调度成为减污降碳的“隐形产能”。通过职业教育与在岗训练提升劳动者的绿色技能，将人力资本优势转化为“绿色劳动生产率”，形成“要素绿色化—效率提升—成本下降”的正向循环。

重构产业体系，以双向转化推动绿色与经济协同优化。一是产业生态化，以清洁能源替代、工艺流程再设计、绿色供应链与循环经济改造传统产业，使“存量经济”完成绿色跃迁。二是生态产业化，培育新能源、新材料、节能环保、生态修复、绿色数字基础设施等新兴与未来产业，使“增量经济”在出生之初就拥有绿色禀赋。二者共同构成以“零碳园区、近零碳城市、绿色制造示范”为节点的场景化网络，通过标准化、模块化与平台化，加速技术扩散与规模化应用，实现绿色转型与经济效益协同优化。

完善指标评估，用度量重塑政绩观与资源配置逻辑。构建覆盖“绿色TFP（即考虑环境影响的全要素生产率）、协同减污降碳指数、GEP（即生态系统产品总值）核算、生态系统服务提升率”的指标体系，把绿色发展指标嵌入高质量发展综合评价与财政转移支付等分配机制，实现考核“看得见”与激励“算得清”。将过程性指标（能耗强度、碳强度、污染物排放强度）与结果性指标（空气质量优良天数、地表水优良比例、生物多样性指数）打包纳入绩效考评，实现从末端治理向全链条优化的治理转型。鼓励以县域或园区为单元建立“绿电—绿证—能耗—产出—碳排”统一台账和核证链路，提升绩效评价的真实性与可比性。

坚持底线思维，稳妥推进可持续的绿色转型。坚决反对“运动式减碳”，合理把握降碳节奏，统筹能源安全、产业安全与供应链安全；防范“漂绿”行为（指虚假环保宣传）与形式主义减排，建立数据真实性审计与第三方核证机制；强化绿色金融“压力测试”与信息披露，防止地方隐性债务在“绿色名义”下变相扩张；把科创伦理与数据治理纳入绿色治理体系，确保技术红利在可控边界内释放。以人民群众的获得感、企业发展的可承受度、经济生态系统的可持续性作为检验标准，在稳中求进、以进促稳中扎实推进绿色转型。

【基金项目：本文系2024年共青团中央“青少年发展研究”课题（编号：KT2024403315）；2025年浙江省新苗人才项目（编号：2025R412C055）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何飞扬，香港科技大学公共政策学部硕士研究生；王俊，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

注释：

[1]《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 扎实推进高质量发展》，《人民日报》2024年2月2日。

责任编辑：张慕琪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25/1202/1278720.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