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旭：共同富裕的中国方案与新时代实践

 

陈文旭 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研究员、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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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本文立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历史阶段，系统阐释新时代扎实推动共同富裕的理论内涵与实践路径，从“两个结合”尤其是“第二个结合”的高度，深入剖析共同富裕的阶段性特征与制度保障，展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道路的独特优势。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共同富裕理论，以消除贫困、改善民生为切入点开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新篇章。

进入新发展阶段，在打赢脱贫攻坚战、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坚实基础上，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到二〇三五年，“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并要求“构建初次分配、再分配、第三次分配协调配套的制度体系”。我们党站在推进与拓展中国式现代化的高度，不断深化共同富裕的价值内涵。

2021年6月发布的《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支持浙江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的意见》，2021年8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财经委员会第十次会议上发表的重要讲话，2023年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新进中央委员会的委员、候补委员和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党的二十大精神研讨班上发表的重要讲话等，都鲜明体现了共同富裕的时代特征和中国特色。

一、新时代新征程扎实推动共同富裕的理论探索

（一）深入研究不同阶段的目标，分阶段促进共同富裕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把握发展阶段新变化，把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摆在更加重要的位置上，推动区域协调发展，采取有力措施保障和改善民生，打赢脱贫攻坚战，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为促进共同富裕创造了良好条件。现在，已经到了扎实推动共同富裕的历史阶段。

目前，我们正在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迈进。适应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更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必须把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作为为人民谋幸福的着力点，不断夯实党长期执政基础。高质量发展需要高素质劳动者，只有促进共同富裕，提高城乡居民收入，提升人力资本，才能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夯实高质量发展的动力基础。当前，全球收入不平等问题突出，一些国家贫富分化，中产阶层塌陷，导致社会撕裂、政治极化、民粹主义泛滥，教训十分深刻！我国必须坚决防止两极分化，促进共同富裕，实现社会和谐安定。

同时，必须清醒认识到，我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仍然突出，城乡区域发展和收入分配差距较大。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有力推动了经济发展，也对就业和收入分配带来深刻影响，包括一些负面影响，需要有效应对和解决。

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我们说的共同富裕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是人民群众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不是少数人的富裕，也不是整齐划一的平均主义。

要深入研究不同阶段的目标，分阶段促进共同富裕：到“十四五”末，全体人民共同富裕迈出坚实步伐，居民收入和实际消费水平差距逐步缩小。到2035年，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基本公共服务实现均等化。到21世纪中叶，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基本实现，居民收入和实际消费水平差距缩小到合理区间。

（二）促进共同富裕，要把握好以下原则

第一，鼓励勤劳创新致富。要坚持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把推动高质量发展放在首位，为人民提高受教育程度、增强发展能力创造更加普惠公平的条件，提升全社会人力资本和专业技能，提高就业创业能力，增强致富本领。要防止社会阶层固化，畅通向上流动通道，给更多人创造致富机会，形成人人参与的发展环境，避免“内卷”、“躺平”。

第二，坚持基本经济制度。要立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坚持“两个毫不动摇”。要坚持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大力发挥公有制经济在促进共同富裕中的重要作用，同时要促进非公有制经济健康发展、非公有制经济人士健康成长。要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同时要强调先富带后富、帮后富，重点鼓励辛勤劳动、合法经营、敢于创业的致富带头人。靠偏门致富不能提倡，违法违规的要依法处理。

第三，尽力而为量力而行。要建立科学的公共政策体系，把蛋糕分好，形成人人享有的合理分配格局。要以更大的力度、更实的举措让人民群众有更多获得感。同时，也要看到，我国发展水平离发达国家还有很大差距。要统筹需要和可能，把保障和改善民生建立在经济发展和财力可持续的基础之上，不要好高骛远，吊高胃口，作兑现不了的承诺。政府不能什么都包，重点是加强基础性、普惠性、兜底性民生保障建设。即使将来发展水平更高、财力更雄厚了，也不能提过高的目标，搞过头的保障，坚决防止落入“福利主义”养懒汉的陷阱。

第四，坚持循序渐进。共同富裕是一个长远目标，需要一个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对其长期性、艰巨性、复杂性要有充分估计，办好这件事，等不得，也急不得。一些发达国家工业化搞了几百年，但由于社会制度原因，到现在共同富裕问题仍未解决，贫富悬殊问题反而越来越严重。我们要有耐心，实打实地一件事一件事办好，提高实效。要抓好浙江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鼓励各地因地制宜探索有效路径，总结经验，逐步推开。

 

（三）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从现在起，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在新中国成立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的长期探索和实践基础上，经过党的十八大以来在理论和实践上的创新突破，我们党成功推进和拓展了中国式现代化。

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既有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国情的中国特色。中国式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是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

关于“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共同富裕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也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我们坚持把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现代化建设的出发点和落脚点，着力维护和促进社会公平正义，着力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坚决防止两极分化。”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是社会主义现代化的一个重要目标”。将共同富裕置于社会主义制度和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加以理解，从真理规定性、民族独特性、时代阶段性三个层面深化了对共同富裕的理论认识，厘清了共同富裕的科学内涵。

第一，共同富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共同富裕是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的体现。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主张共同富裕具有社会主义的本质规定性，只有社会主义才能实现共同富裕。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虽然没有直接提出“共同富裕”这一概念，但是在批判资本主义异化劳动、贫富两极分化等社会问题中，在对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分析中，在基于对社会发展规律做出未来社会构想时，均蕴含着共同富裕思想的火花。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在未来社会，“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将如此迅速，生产将以所有人的富裕为目的”。届时，“人人也都将同等地、愈益丰富地得到生活资料、享受资料、发展和表现一切体力和智力所需要的资料”。他们不仅把物质富足看作未来社会的基本特征，而且还从精神生活领域定义未来“共同富裕”的社会，追求实现每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列宁认为，“新的、更好的社会”不应该存在穷富，大家都应该做工，劳动成果不应该归一小撮富人占有和享受，而应该归全体劳动者享受。列宁强调，“只有社会主义才可能广泛推行和真正支配根据科学原则进行的产品的社会生产和分配”。在中国，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追求人人共享劳动成果，谋求人民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都富裕，就是对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的中国式发展。

中国式现代化是推进共同富裕的历史性阶段。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推进共同富裕是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阶段理论的生动体现，也是社会主义社会的阶段性目标要求。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阶段理论主张每一社会形态的转变都是伴随着在生产力发展基础上生产关系和分配关系的逐步完善而实现的。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是应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我国生产力尚未充分发达的制度设计。与此相应，共同富裕是有差别的富裕，其实现程度受社会发展阶段的影响，是一个历史的过程，是有步骤、有重点、循序渐进逐步实现的，不能一蹴而就。从“小康”到“共富”，从平均模式的初步探索，到先富带后富，再到“共富”的阶段性发展，就是这一规律的时代彰显。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中，我们必须把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摆在更加重要的位置”“我们不能做超越阶段的事情，但也不是说在逐步实现共同富裕方面就无所作为，而是要根据现有条件把能做的事情尽量做起来，积小胜为大胜，不断朝着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目标前进”。

第二，共同富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与西方现代化以资本为中心，谋求少数人的财富占有，导致社会贫富分化不同，“我们说的共同富裕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是人民群众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不是少数人的富裕，也不是整齐划一的平均主义”。

一是共同富裕具有全体性。共同富裕的主体是全体人民，人人均为共同富裕的受益者，这就要求不区分身份、地区、年龄、性别，不遗漏一人，将人人都纳入共富行列，以解决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现象，纾解社会不公状况，实现所有社会成员的富裕。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共同富裕路上，一个不能掉队”。这一思想既承袭了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共同富裕主体普遍性思想的理论遗产，又展现了鲜明的时代特征和中国特色。

二是共同富裕具有全面性。共同富裕是指全体人民通过辛勤劳动和相互帮助，普遍达到生活富裕富足、精神自信自强、环境宜居宜业、社会和谐和睦、公共服务普及普惠，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全面进步，共享改革发展成果和幸福美好生活的一种社会状态。共同富裕的实现既要求物质的全面丰富，也追求精神的极大自由；既要达到社会财富的最大积累，也要最大限度地实现分配公平；既要统筹生存与发展，也要维护社会和谐稳定。

三是共同富裕具有渐进性。共同富裕是基于普遍富裕的有差别的富裕，不是同等、同步、同时富裕，更不等同于平均主义。这是一个从“先富”到“共富”，从低水平共富到高水平共富的动态演进过程。不同于平均主义扭曲人民对社会的贡献同自身利益关切相契合的关系，只一味追求绝对的平均，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的共同富裕在程度、进度方面均有明显而合理的差异性，主张“鼓励一部分地区、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以先富带后富，最终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

四是共同富裕具有共建共享性。共同富裕的目标强调“共同”，既涵盖了“共同创造”的基础性要求，也包括了“共同享有”的结果性规定。在“共同创造”层面，共同富裕突显了社会主义社会是依靠辛勤劳动和创新工作实现富裕的。这种富裕是通过全体人民的共同努力，形成社会财富的最大化积累，体现了社会向上发展的态势。在“共同享有”层面，“共同”体现了社会主义先进生产关系，反映了社会成员对生产资料的占有方式，是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集中体现。“共同享有”的富裕意味着社会全体成员普遍受惠，其意义在于整合社会力量，实现社会团结。

第三，共同富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价值目标。共同富裕贯穿于中国式现代化的奋斗历程，是中国共产党人一以贯之的目标追求。中国式现代化的历程就是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推翻“三座大山”、建立新中国，并一步步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历程。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是中国共产党人不变的初心追求。中国共产党一经诞生，就把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确立为自己的初心和使命，把建立没有剥削、没有压迫、人人平等、共同富裕的美好社会作为奋斗目标。新中国成立初期，我们党依靠群众，发展经济、巩固政权，建立起以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主义制度，为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奠定了制度基础。从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前夕，党领导人民完成社会主义革命，消灭一切剥削制度，进一步为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扫除了制度障碍。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邓小平同志深刻认识社会主义的本质，提出“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对共同富裕理论进行了原创性发展，将其作为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作出“现在，已经到了扎实推动共同富裕的历史阶段”的深刻论断。

共同富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应有之义和重要价值追求。中国式现代化为实现共同富裕提供了发展契机，促进了共同富裕的现实进程。共同富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价值追求，体现了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深刻内涵和独特价值。从主体层面看，“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为实现共同富裕提供了广泛实践主体、巨大创造伟力，以及测度共同富裕实现程度的评判标准；从内容层面看，共同富裕不仅关乎经济层面的物质财富积累、生活条件改善，更关乎社会层面的精神文明建设、思想水平进步，还致力于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为实现共同富裕创造充足的物质与精神财富，满足人民发展所需的物质生活条件与精神生活诉求；从原则层面看，共同富裕是一种可持续、可复刻，保持平衡稳定发展的样态，这就框定了中国式现代化必须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之路，借以大自然之资源为人类进步提供持续不断的物质供给与身心寄居的美丽环境，同时也框定了中国式现代化必须走和平发展道路，谋求本国与他国的合作共赢、美美与共，在和平发展的国际环境中，谋划全人类的共同富裕，追求全人类的自由解放。在这一价值目标的引领下，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不断追求发展成果的普惠性，确保所有人民都能共享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成果。

 

二、新时代新征程扎实推动共同富裕的实践策略

共同富裕是我们党矢志不渝的奋斗目标，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是一项长期任务。切实推动共同富裕思想从理论到实践的转变，要从经济、政治和社会三个方面综合考虑，制定相应策略。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口吃不成胖子，共享发展必将有一个从低级到高级、从不均衡到均衡的过程，即使达到很高的水平也会有差别。”实现共同富裕不可能一蹴而就。当前我国区域差距、城乡差距、行业差距、收入差距还比较大，对此不能听之任之，我们要尽快进行改革。要科学认识和正确处理实现共同富裕的长期性与现实性的相互关系，立足国情、立足经济社会发展水平思考设计共享政策，着力抓好保障和改善民生各项工作，不断增强人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是一项长期任务，也是一项现实任务，急不得，也等不得，必须摆在更加重要的位置，脚踏实地，久久为功，向着这个目标作出更加积极有为的努力。”

（一）坚持经济高质量发展与更好满足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需求的统一

物质生活的富裕需要依靠经济高质量发展，经济高质量发展需要高瞻远瞩的顶层设计，要把握“两个大局”，坚持并扩大改革开放，推动城市可持续发展，推进乡村全面振兴，促进民营企业发展壮大，更加重视新质生产力的发展，形成经济发展新优势。我们要把握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机遇、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充分发挥产业体系完备、超大规模市场等优势，加快培育新质生产力，促进我国经济实现可持续高质量发展。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以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继续推进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在高质量发展中促进高质量共同富裕。

（二）在经济协调发展中逐步缩小差距，实现共同富裕

坚持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与确保改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的统一。我国已经进入扎实推动共同富裕的历史阶段，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要因地制宜探索有效路径，总结经验，逐步推开。共同富裕不是一部分人的富裕，也不是少数人的富裕，而是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共同富裕不是单一的物质富裕，而是人民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要富裕；共同富裕不是一蹴而就的富裕，也不是齐头并进的富裕，而是逐步实现的共同富裕。要完善初次分配和再分配环节的税收制度和社会保障制度，调节高收入者，保护低收入者，强化竞争机制，消除行业垄断，健全各种生产要素公平有序竞争，促进劳动力的自由流动，加大教育投资，增加中高等技能劳动者的比重，从而形成一个以中等收入群体为主体的橄榄型收入分配格局。

促进共同富裕不仅要切好分好蛋糕，更要做大做好蛋糕，要植根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土壤，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推动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更好结合；发挥高收入群体和企业家的作用，鼓励高收入人群和企业更多回报社会，但绝不是“劫富济贫”；坚持市场化导向，坚持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坚持多劳多得，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发挥三次分配对于改善分配结构的补充作用，发展慈善等社会公益事业。

（三）坚持民主政治建设与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统一

实现共同富裕，要求社会劳动成果由全体人民共建共享。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共建才能共享，共建的过程也是共享的过程。要充分发扬民主，广泛汇聚民智，最大激发民力，形成人人参与、人人尽力、人人都有成就感的生动局面。”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要发挥人民创造历史的动力作用，将人民共建共享理念贯彻到社会主义政治建设各领域、各方面、各环节，确保全体人民成为民主政治建设的积极参与者。只有人民的意见和智慧通过多种途径得到充分表达和尊重，才能确保政策制定符合广大人民群众的实际需求，才能确保社会资源能够更加公平合理地分配，才能有效缩小区域、城乡差距，充分保障弱势群体的根本利益。

（四）坚持民生建设与为人民解决实际问题的统一

2024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在重庆市考察调研时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民生为大。党和政府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了老百姓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幸福生活是奋斗出来的，共同富裕要靠劳动和智慧来实现。我们要从最突出的问题着眼，从具体的工作抓起，聚焦解决人民群众在教育、医疗、养老、托育等方面的操心事、烦心事、揪心事，以及亟待解决的痛点难点问题、长期未能解决的民生历史遗留问题，干实事、谋实招、求实效，促进资源共享、成果共享、利益共享，不断完善公共政策体系、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社会保障体系和医疗教育体系，统筹需要和可能，重点加强普惠性、基础性、兜底性民生建设，保障人民的基本生活需要，不断满足人民群众多样化、多层次、多方面的精神文化需求，充分凝聚起全社会推动共同富裕的磅礴力量。

 

三、新时代新征程扎实推动共同富裕应坚持“两个结合”

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共同富裕，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基本目标，也是自古以来我国人民的一个基本理想。”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深刻阐明了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根本途径是“两个结合”，立足当下正确回答时代和实践提出的重大问题，也应当以“两个结合”为指导推动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

（一）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立足发展社会生产力解决分配问题

实现共同富裕要解决贫富差距问题，这自然属于分配问题，但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认为，生产决定分配、交换和消费；生产的发展状况决定分配、交换和消费的水平、结构和方式。一定意义上来说，当前生产领域的一种不平衡状态是造成贫富差距的重要原因，也是实现共同富裕的重要障碍。这种生产力不平衡的状态主要体现在不同产业之间。

众所周知，人类社会已经发生了三次产业革命。目前，以互联网全球普及为重要标志的信息革命方兴未艾，中国搭上了这一次技术革命的快车。2015年3月，十二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提出制定“互联网+”行动计划，正是着眼于此。每一位普通百姓都能感受到互联网企业的快速增长和资源的迅速汇集。但是，信息革命主要集中在第三产业，第二产业也有所发展，第一产业则相对滞后。

改革开放以来，农业生产力得到了很大提高，丰收以及群众营养状况的提升就是最好的反映。但是从经济效益的角度来看，我国农业生产力水平是生产领域的一个明显短板。从根本上说，我国农业的生产力水平尚低，产生了经济效益的洼地，新兴产业与农业转移劳动力又不相契合，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共同富裕的实现。

立足发展社会生产力，推进共同富裕，要大力推动农业现代化。邓小平同志指出：“农业现代化不单单是机械化，还包括应用和发展科学技术等”“将来农业问题的出路，最终要由生物工程来解决，要靠尖端技术”“农村经济最终还是要实现集体化集约化”。2018年5月召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指出，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乡村振兴道路，让农业成为有奔头的产业，让农民成为有吸引力的职业，让农村成为安居乐业的美丽家园。这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需要，也是当前扎实推动共同富裕的行动指南。

（二）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恰当运用中国古代哲学智慧促进对共同富裕的正确认识

面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得到了全社会的普遍关注，大量的研究和宣传成果应运而生，这是非常有利的情况。但同时我们也要看到，社会舆论在热议共同富裕问题的过程中，平均主义倾向再次沉渣泛起，归根到底是要我们再走同步富裕的老路。

如今在谈论共同富裕问题时，常常引用孔子讲的一句话“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朱熹的解释是：“寡，谓民少。贫，谓财乏。均，谓各得其分。安，谓上下相安。”长期以来，民间将“寡”理解为“钱少”，将“均”理解为“平均”。这种误读反映出我国传统观念中始终存在的较强的平均主义倾向。我们要恰当运用中国古代哲学思想，结合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纠正这种平均主义的错误认识。

具体方法上，要在宣传工作中反复说明：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是一个总体概念，是对全社会而言的；我们要实现的共同富裕，不是所有人都同时富裕，也不是所有地区同时达到一个富裕水准，不同人群不仅实现富裕的程度有高有低，时间上也会有先有后，不同地区富裕程度还会存在一定差异，不可能齐头并进；实现共同富裕首先要破除平均主义，摒弃普遍贫穷的老路，实现分阶段、分领域的发展，同时避免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

新时代新征程，我们要继承和发展中国共产党关于共同富裕的思想，遵循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引，沿着这条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共同富裕道路迈向美好未来。

报告人 | 陈文旭

责编 | 范璧萱

校对 | 李天翼

审核 | 张一博、孙楠、叶其英

监审 | 李文鼐、刘斌

责任编辑：范璧萱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25/1202/1278748.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