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勇峰：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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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机会和大家共同学习十七大报告关于文化建设方面的一些论述，是很高兴的事情。十七大报告对文化建设方面的论述是对十六大的一个发展。文化建设的问题日益突出，十六大提出了文化体制改革的任务，把产业、事业两分开。十六大以后就开始进行文化改制试点，包括文化市场的综合执法，这也是一项改革的内容。

大家知道，长期以来文化体制的改革起步比较晚，所以从十六大才提出了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才开始进行试点。如果说十六大强调通过改革来扫清文化生产发展的障碍，强调在文化发展方面要更大程度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作用，强调发展文化产业，那么十七大报告关于文化方面的论述，更多地着眼于发展，强调要更加自觉、更加主动地推动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要掀起文化建设的新高潮，要推进文化创新，要通过文化的创新来促进我们中华民族的复兴等。

在着力点上是有一些变化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通过十六大以来的改革试点，改革已经在群众中铺开了。我们现在要强调通过改革来促进发展，因为改革不是目的，改革是手段。但是改革的任务完成了没有？还没有完成。我们在新的形势下，现在已经发展了，反过来再来推动改革。我想这是我们学习十七大报告的着重点之一。

我们也参加了中宣部的几次会，也是研究文化大繁荣。在十七大报告出台之前，就已经开了几次会。因为胡总书记关于文化的大繁荣的提法，6月25号中央党校讲话中就提出来了。为什么总书记在这个时候提出了文化大繁荣？我们以前提的都是文化市场的发展和繁荣，现在的提法不一样了，要大发展，要大繁荣。而且前面又加了两个限定词，更加自觉、更加主动来推动文化的大繁荣、大发展。怎么贯彻十七大精神，怎么促进文化的大繁荣，我们可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我们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今天我结合自己的一些体会、一些想法，做一下汇报。

十七大报告报告中说，当今时代，文化越来越成为民族凝聚力和创造力的重要源泉，越来越成为综合国力竞争的重要因素，丰富精神文化生活越来越成为我国人民的热情愿望，要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兴起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新高潮，激发全民族文化创造活力，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使人民基本文化权益得到保障，使社会文化生活更加丰富多彩，使人民精神风貌更加昂扬向上。还有一段话说，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必然伴随着中国文化的繁荣昌盛。要充分发挥人民在文化建设中的主体作用，调动广大文化工作的积极性，更加自觉、更加着力推动文化的大发展、大繁荣。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的指引下，进行伟大创造，让人民共享文化发展的成果。

文化问题被我们全党、全社会重视到这样的高度，前所未有，可以说是史无前例。为什么这么重视？我想主要是三个方面，在报告中大家也可以看出来，一个是我们要构建公共服务体系，第二个要发展文化产业，第三我们要有一个好的体制，就是深化文化体制改革。

我想首先讲一讲文化产业有些什么样的特点，中央对文化这么重视的依据在什么地方？第二个说一说我们文化产业发展面临的新形势，第三个方面说一说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到底怎么才算大发展、大繁荣，第四讲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对我们提出什么新的要求。

 

文化产业的基本特点

在十七大报告中对发展文化产业给了足够的篇幅加以论证、论述。大力发展文化产业、实施重大文化产业项目，要加快文化产业激励和区域性特色产业群建设。要培育文化产业骨干企业和这样的投资者，繁荣文化市场，增强国际竞争力，运用高新技术，创新文化生产方式。培育新的文化。加快构建传输快捷、覆盖广泛的文化传播体系，设立国家荣誉制度，表彰有杰出贡献的文化工作者。

半个月以前，文化部一位司长召集我们开一个关于文化立法工作的座谈会。他就说到这次十七大对文化产业的论述，讲得很深刻，也非常到位。为什么党十六大、十七大对文化工作这么重视？要弄明白这个问题，需要我们先对文化有一个比较深入的了解。文化产业到底有什么特色，有什么特点？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产业？我把我的观点提出来和大家一起讨论。

第一，文化产业以满足人的精神文化需求为目的，是人本产业。十七大没有这个提法，我想对十七大做一个引申。大家都很清楚，文化产品是为人的精神文化生活服务的。人跟动物的区别就在于我们有精神文化的需求。恩格斯说过，由猿变人，第一步主要就是能够制造工具。能制造工具就意味着文化含量，大家想一想，按广义的文化来讲，它就是人类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一个综合。所以由人开始制造工具，人和动物界就已经区别开来，人逐渐开始有精神生活的需求。文化产业所生产出来的文化产品恰恰就是满足人的精神生活的要求。我们每天除了吃饭穿衣，除了物质需求，总想唱唱歌，看看电视，听听广播吧，最起码得看看报纸，还有其他的文化活动，比如上网，现在很多同志离不开上网。

社会主义本质就是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在我们文化还没有得到满足的时候，人的全面发展就谈不上了。我们现在进入一个全面建设小康制度这个阶段，去年GDP达到两千美元了。在这个时候，以人为本，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满足人的精神文化的需求，成了关键。

我觉得文化产业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一个人本产业。大家想一想，改革开放只用了20多年时间，我们的物质产品已经极大丰富了。这跟票证经济时代、短缺经济时代，那是不可同日而语。大家经常有一句话，说我们几乎天天在过年。但是我们要使精神生活也要极大丰富，真正体现我们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

 

 

第二，产业是建立在知识经济基础上的创造性产业，是通过对知识产权的开发和运用进行生产和再生产的版权产业和文化创意产业。大家知道，北京已经把发展文化创意产业作为支柱产业。今后北京市重点的发展是两大产业，一个是高科技产业，再一个就是以文化创意产业为主的现代服务业，当然也包括了现代金融业、物流等现代服务业。北京要实现新的城市定位，我估计经济中心不再提了。其中最能体现北京本质特色的，就是文化中心。北京是一个文明古都，而且文化人集中得最多，出版产业几乎占了全国的五分之二，演艺业等其他各方面占的比率都很大。

文化产业是建立在知识经济基础之上的。大家知道，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世界高科技发展比较快，人类积累的知识越来越多，产生了新型的生产产业和新的业态。我们现在经济的发展不再像过去那样更多地依赖自然资源，而是更多地依赖人力资本的投入、知识的积累、知识创造去发展经济，这样才能走出一条又好又快的道路，避免过去工业化中大量消耗人类的能源。

文化产业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拥有版权。有了新的创造以后，一定要申请版权、申请著作权。这些新的创造，需要得到保护，而且需要进行新的运作，在市场运作中不断增值。大家知道，高科技产业也有知识产权，有规定高科技产业的知识产权可以入股，专利等都可以入股。文化产业运作很重要的就是通过知识产权、通过版权的运作，使产品不断增值。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陈忠实写了一本小说叫《白鹿原》，这部小说出来以后，就有了知识产权，现在大家都在进行改编，从作者陈忠实来说，长篇小说知识产权在转让的过程中，他可以取得一定费用。去年，陕西省秦腔剧院要改编《白鹿原》，因为作者自己比较喜欢秦腔，所以他收的费用比较少。将来比如说再进一步改编成电影，改编成电视剧，改编成歌剧，可以改编成很多种产品，甚至可以改编成游戏。

如果我们不保护知识产权的话，作者的劳动就付诸东流了。我们过去就曾经出现过这种情况，一个作者创造了一首风靡全国的歌曲，只得到了几十块钱，这样作者就没法再进行创作了。人类前进的动力就在于创造，在文化领域里就是通过版权来运作。美国就把它的文化产业改版权产业，分为核心版权产业、外围版权产业，还有相关版权产业好几个层次。日本把文化产业叫内容产业，欧洲很多国家也把它叫做内容产业，英国把它叫做创意产业，我们叫文化创意产业。实际上这些意思都比较接近，概念之间有一些差异，没有特别大的本质上的不同。文化产业实际上主要是靠创意、靠创造性来推动。说创意产业实际上更强调创意，强调高端。大家如果从上下游产业链来看，最高端的就是创造、创意，中游是制造、编辑、制造、播出，下游是广告的发行，这些是文化产业的一个产业链。

内容产业更强调内容制作、内容创新。版权产业强调的是文化产业必须以版权的形式出现。英国给创意产业的定义，也有这么一句话：通过版权的形式来运作。北京市对文化创意产业的定义，也有这样一句话：一定是要通过版权的形式来运作。就这一点而言，我们说文化产业也是版权产业。

我们可以从各个角度去理解文化产业，这几个概念也有一些争论、有一些不同的看法。但是我个人来看，由于国情的不同，各个国家强调的侧重点不同，所以有不同的提法、有不同的概念，但本质上没有太的差别。我们可以把文化产业归结为它是要强调创新、创造性，没有创造性就没有文化产业，而且要通过知识版权的运作，形成一个生产体系，然后生产出来文化产品，满足人的精神文化需求。

 

 

第三，文化产业也是具有绿色产业性质的新兴产业，可以创造永久性财富，把丰富的民族文化资源转变为巨大的文化资本和无限财富的产业形态。说它是绿色产业，就是它跟我们传统产业的不同。不同在于，我们现在讲产业主要是工业革命以来的概念。工业革命以来，人类对自然界的认识更深了，新的技术不断出现，生产的规模、深度不断扩大，就形成了各种各样的产业。但工业革命以来也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人类对自然界的开发利用的深度规模也越来越大，森林不断被砍伐，矿藏不断被开掘。在利用这些自然资源的过程中，污染也是越来越严重。所以，工业化过程在很大程度上是对自然界不断开发利用的过程，也产生了负面效应。这个地球越来越不能承载人类的生活了，臭氧层空洞不断扩大，气候变暖，海平面不断在上升，自然灾害爆发越来越频繁了。

我国现在的沙漠面积占了国土面积的四分之一，我们过去叫地大物博，实际上我们的自然资源相对贫乏，我们现在人口占世界的20%，已经探明的煤炭储量占世界储量的11%。我们始终认为自己的煤炭储量还是比较大的，但不如我们的人口占的比率大。我们的原油只占世界的2.4%，就更少了。天然气仅占到全球储量的1.2%。人均资源占有量不到世界平均水平的一半，石油只占十分之一。而我们国家已经成为全球第三大能源生产国和第二大能源消费国。我们国家的国土面积大，自然资源储量都不足，尤其是人均储量比例低。水资源只占世界的四分之一，现在北京都缺水，所以要南水北调。这些情况都比较严重。

我们现在要调整经济结构，就是要发展新型产业，发展高科技产业，再一个要发展循环经济，建设资源节约型社会。我们要发展文化产业，因为文化产业在很大程度上是不依赖于自然资源的，创造产品是为了满足人的精神文化需求，它所依赖的资源是人类积累的文化资源。大家想一想，刚才举的《白鹿原》的例子，把《白鹿原》加工成为一台话剧，需要什么自然资源呢？加工的是人类物质文化产品，又创造出一个新的文化产品。这个小说，是作者陈忠实坐在家里写出来的，依靠他的文化积累。当然他也做很多调查，去做调查的时候需不需要砍树呢？不需要。要不要烧很多煤呢？用不用很多原油呢？也不需要。它不需要建大规模的厂房，作家创作是一个个性化的产业。它依赖的什么东西？是文化积累，不是自然资源。而这个文化积累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它不像自然资源，很多不可再生，越用越少，文化资源越积累越多，不是越用越少。

“印象刘三姐”在全国比较火的，在桂林阳朔这个地方排演了大型的实景演出。可是“印象刘三姐”从何而来？它从哪加工过来的呢？先有了刘三姐电影，把它又加以演绎、加以改编。刘三姐的电影从哪而来呢？是从当地传说的历史而来，她叫刘三妹，电影创造的时候做了改编。在改编的过程中间，也做了一些新的虚构，形成了这么一部非常好看的电影，风靡全国。歌也很好听，人也挺漂亮，故事情节也很动人。一次次的改编，形成了新的文化积累。这个文化积累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厚。

再举一个例子。我们今天所说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小平同志最初就是一个提法、一个构想，现在经过几代领导人的思考，理论成果越积越多，越来越好。

所以，我们需要有一些新的业态，就是十七大报告中讲的，我们需要更多对人力资源的投资，提高教育水平，提高我们整个国家人力资源的创造性。把经济建立在知识经济的基础上，减少对自然界的索取，减少对自然界的破坏，改善我们的环境，建设环境友好型社会，建设资源节约型社会。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发展文化产业也是对经济结构的调整。如果文化产业占的比例如果能像一些发达国家那样占到本国GDP 10%左右，那我们的经济结构调整力度就很大了。我们现在才占到2.45%，这个比例还很低。

 

 

世界上有四大文明古国，埃及、巴比伦、印度、中国，大家知道，就是只有中国的历史没被中断过，其他的三大文明历史都被中断过，远古的东西都缺记载了。我们积累的文化遗产是非常丰厚的，但是我们现在面临着一个很大的危险，我们资源的转化能力不行，创造性不行，文化资源是可以转变为巨大财富的。大家耳熟能详的一个例子，花木兰是我们北朝末年到隋初的一个很动人的故事，大家小时候都学过《木兰辞》，美国人把它改编成一个卡通故事。一下卖了六、七亿美元，相当于我们的几十亿人民币。

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源开发利用得合理，真地能转变为巨大财富。人的精神文化需求越来越多，我们的转化能力还太低，可以预料，这个转化能力上去了，我们将来如果有一批产品能在国际上打得响的话，也能转变为巨大的财富。换一句话说，吃文化这碗饭，可以发财致富。当然现在有些人已经尝到甜头了。这几年大家在文化市场上应该太清楚了，艺术品热，保值、增值比股票升得还快。这几年艺术品的增幅是十几倍、几十倍。现在有人投资搞房地产，有人买支票买债券，还有人投资搞收藏，搞艺术品经营。谁的增值潜力最大？搞艺术品经营的收藏潜力最大。现在什么东西最值钱？不可再生的东西最值钱，而艺术品有这样的特点。

深圳有一个大芬村，现在大芬村油画出口占了全球产量的60%—70%。我不大相信这个数，我觉得统计上可能有问题，但是确实比率很高。他们那里临摹名画，然后出口。这个临摹都是流水线做的，展画布的把画布展好，画彩工的就专门画彩工、上底色。根据国际上的订单，比如这一幅画需要一千还是五百，全部流水线作业。当然这个价格还是比较低，我们中国人其实还吃亏，但是已经带动发展起来了一个产业。那几年我们正好在深圳开会，把这个情况也了解了一下。他们已经向创作方向发展了。他们自己盖了一个美术馆，说今后要搞创作，也吸引了一批画家到这里来。但是生产基地主要还是临摹名画，市场是有需要的，你想一想，买一幅原作，买得起吗？一般老百姓买不起，就是很多达官贵人也买不起，特别是世界绝版的东西，梵高的一幅画卖了一个多亿，谁能买得起？

 

 

第四，文化产业的生产方式是个性化的、分散化的，有后工业社会的特点。而且这个生产和再生产的过程具有不确定性，难以进行量化评价，是一个高收益、高风险的行业，具有风险投资的行业。从文化创意上游来看，人类的创作就是个性化的，文化创意产业源于个人的智慧和创造，个人需要经过很多年的文化积累，才能创作。一个作家写一部长篇小说，几个月坐在房间里完成了，但事实上是他一辈子积累的结果。这种个性化的、分散化的作业就是一种后工业社会的特点，工业社会就是大批量的生产、标准化的生产。

再者，生产和再生产过程具有不确定性。不像我们搞其他的产业，工业、农业都比较确定。当然了，农业也有一定的风险，有气侯的局限，但是有一些方面比较确定，可以测算出来。工业更是标准化生产，更精确。文化产业很难评价，比如，现在韩国生产电视剧，有一个最新的做法，他要拍一个一百部的电视剧，不再像过去那样把剧本一口气写完，然后一口气拍完。现在有些电视剧尝试一种方式，先拍三十集，观众看完了进行投票，然后进行调查，看其中一些角色包括剧情今后怎么发展，观众有什么想法，进行调查，要迎合市场。韩剧为什么这几年比较火？它真的是面向市场、面向社会进行生产。

我上次到海淀区讲课的时候，提到一个事情，就是海淀区原来在圆明园那边也有个画家村，他们当时管得很严，后来就搬到宋庄去了。现在宋庄画家村起来了，圆明园画家村就消失了。有些画家人怪怪的，我们看不惯，扎个小辫，行为方式也怪。现在社会发展的越来越多元，我们要给艺术家一定的宽容。

文化产业有一些东西，不能下绝对的结论，不太好评价。比如“超女”，“超女”搞得很火，大家就争论，各方面的认识都不一致。有些人认为“超女”不好，年轻人觉得很好，很多老同志看不惯，这个争论很大。去年我正好跟湖南省委宣传部部长在一块，还聊这个事情。湖南省委书记对这个问题的认识很清醒，我们就是搞娱乐，这个东西只要无害就可以了。后来湖南省委宣传部部长亲自到北京来，到中宣部给刘云山同志亲自汇报，表明省委和省委宣布部的态度。这中间有一些问题，我们可以改进，但是不能把这个作品扼杀了，因为毕竟有很深厚的创意基础。这个东西活跃大众文化，只要无害，只要是健康的就可以。

所以，这些争论可能对我们在市场执法过程中，也会有一些启示。有一些东西明摆着是落后的、腐朽的、黄色的，要坚决打击。但是有一些东西，中间有很大的弹性，文化产品不太好评价，有一些明显有害的能够一眼看出来，有一些东西还是比较复杂的。

再一个，文化产业是高收益、高风险的行业。关于高收益我们刚才已经提到了。再举一个《哈利•波特》的例子，一个作家写了一本书，造成了一个大产业，几百亿美元的巨大收入。我们中国也有一些这样的企业，北京市有几个在境内和境外的上市公司，像百度、新浪、搜狐都在美国上市了，这些企业发展非常快，也就说他们发展了十来年的时间，完成了一些像我们过去的工业企业用了上百年的时间才完成的这些历程。文化产业有它的特点，投资风险很大，其他产业投资了，如果不成功，还有厂房、还有机械设备。文化产业投资了以后，如果打水漂了，什么都没有了。现在很多民营企业刚刚起来，还处在起步之中，不像我们传统企业发展那么大。对这个市场还要有一种监管，怎么去促进它的发展，要从这个角度多考虑。投资风险很大，没有太多实物资本，更多的靠创意、靠版权，投资失败往往就打水漂。

 

 

第五，文化产业在一定程度上是供给创造需求，拉动需求。传统产业是以需求为出发点组织生产，就是传统产业在发展过程中间，首先调查市场，看看市场有什么需要，我再生产什么，市场缺口什么大，我就生产什么东西。但文化产业不完全是这样。文化产业在一定程度上，是供给创造需求。比如互联网行业，没有互联网行业，人们想不到有这种需求。很多文化产品，当它有了以后，才能拉起需求。所以在文化市场上，往往有一些新的东西引领时尚、引领潮流。创造需求，这是我们需要关注的。而且人们的精神生活越来越丰富，变化也很大。

这些东西我们有时候做一个甄别，有时候也比较难。我觉得做市场执法的，也要注意市场的发展变化。这中间有一些东西多多少少有些问题的，但从时尚的变化来讲，总体来说是属于个人的消费偏好、文化偏好。有一些东西，如果无害，我觉得是可以容忍的。对于文化产品我们既要引导，同时还要容忍，需要宽容。

第六，文化产业特别是文化创意产业，不仅是一种生产方式，同是也是一种生活方式。事实上搞文化创意的人，时间长了，创意就变成了一种生活态度。人类的生活不能这么单调、这么无味，需要丰富多彩，赤橙红绿青蓝紫。我们社会生活、文化生活都需要丰富多彩，需要有多种产品，需要多元化、多样化的社会。这才是一个完整的社会，才是一个理想中的社会。

文化产业和公共文化建设所积累的原创成果、基础设施和创意氛围，事实上也构成了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文化生态环境。大家知道，人类生存和发展需要两种空间环境，一种是自然生态环境。我们现在要买房子，不能光说房子好、光说价格低，周围是不是有绿地，有没有公园，交通条件怎么样也是要考虑的。还有，生态环境或者是文化生态环境也越来越引起人们的重视了。现在大家买房子，周围有没有图书馆，有没有学校，小孩上学方便不方便，有没有大学，安全不安全，流动人口多不多，也成为考察的因素，这就是文化生态环境。很多人出国以后，在国外为什么呆不惯呢？那里生活条件可能比国内好，但是文化生态环境不确定。

我们中国人文化生态环境意识其实最早，比如孟母三迁。孟子的母亲迁了三次家，为什么搬家？就是因为周围的文化生态环境不好，开始是小偷多，所以搬家。再下来就是办丧事的队伍太多，搞得孩子不能安心学习，跟着学坏，接着又搬家。所以，孟母三迁是中国人最早就认识到文化生态环境的一个典型案例。

我们对文化产业从这六个方面有这样的理解后，就可以进一步来理解为什么现在要大力发展文化产业。从这几个角度看，发展文化产业确实意义重大，不仅调节经济结构，同时也满足人们的需求。而且由于文化产业还有这么多的特点，个性化的特点，绿色产业的信使，而且也是一种生活方式，也是文化生态环境，它真是能打造成我们国家的软实力。一个国家需要硬实力也需要软实力，软势力在全球的影响比较大。现在我们的软实力在全球的影响还不够，差距比较大，所以我们需要打造我们的软实力。

 

 

文化产业面临的新形势

第一， 我们国家现在经济发展很快。

不到三十年，我们由全球排名比较落后，到现在已经有一些主要的指标进入世界前列了，现在经济总量在全球居于第三位，人均达到两千美元，外汇储备居全球第一，我们发展确实很快。但是文化方面，发展晚了一点，跟经济发展有一个落差。随着老百姓生活水平的增加，对文化产品的需求在大幅度增加，这也就成了大力发展文化产业的一个基本依据。

2006年国家统计局统计的数据只有5123亿人民币，占GDP的2.45%，可是现在发达国家要占到10%以上，美国占到12%，英国占到8%。如果我们提高到10%左右，这中间有一个很大的空间。预计到2020年，人均GDP可能翻两番，但是文化产业的发展可能不止翻两番。十七大报告的提法就是使文化产业在整个国民经济中的比重明显提高。

从实际情况看，我们这两年文化产业的增速很快，2006年比2005年增加17.1%，而2005年比2004年增加18.7%，GDP增速在10%左右。各省市自治区统计下来的数据，我看也差不多是这样。北京是15%，上海其他的一些城市都是在15%左右，有的省市是达到17%、18%。我们还从2000年算到2020年，如果GDP翻两番的话，那么文化产业这一块可能会翻三番或者两番半。

文化产业真正是一个朝阳产业。我们跟文化部、广电总局、新闻出版总署，包括中宣部的同志在一起聊天的时候，说文化队伍过去不受重视，长期来国家投入不足，待遇也不怎么好。开会都是讲经济建设，文化局长得靠边站。现在呢？文化建设终于提到了这样高的高度，现在抓文化就是抓生产力，打造文化实力就是增强国家综合实力。软实力跟硬实力是并列的，有时候是不可分的，在一定的时期内比硬实力还重要。现在对文化的重视是空前的，各个城市的市长、各省的省长，口不离文化，不谈文化好像就赶不上时代发展的需要，落伍了。所以市长、书记在各地区做报告、开会，不仅要讲文化，而且要摆在前面讲。

 

 

第二， 在科学发展观指导下，建设创新型国家，加强文化建设。

对文化产业发展也提出了新的要求，建设创新型国家就是要有创造力。现在我们讲的创造力我认为重点有两个方面，一个是科技创新，再一个就是文化创新。我们过去讲创新，主要是讲科技创新，但这次十七大报在文化这一方面，也特别强调了文化创新，而且强调了创新的三个方面，一个是内容形式的创新，第二个体制机制的创新，第三个传播手段的创新。这也是我们现在建设创新型国家的一个重要的环节。刚才讲了，我们不能再过多地依赖、索取自然资源，要更多地靠人的资本创新。创新就包括了文化创新，这也是我们面临的一个新的形势。

第三，我们现在面临一个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和谐文化的新形势。构建和谐社会、和谐文化靠什么？一是经济要发展到一定水平，不发展到一定水平肯定是不行的，人们不能安居乐业。但光这个还不够，我们从全球的经验和教训看，有些国家已经发展到人均五六千美元的水平了，比我们发展水平还高，但它们到这个阶段以后，由于没有重视全面和谐的发展，造成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最后出现倒退，国内不断出现政变，又出现经济危机、金融危机。南美就出现了两次金融危机，80年代一次，然后1997年、1998年又一次。这在国际上学术界有一个词汇，叫“拉美现象”，还有一个说法叫做“现代化现象”，就是在现代化过程中，发展很快，但没有全面和谐发展，所以造成一系列很严重的社会问题。而这个问题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缺乏文化建设，人们缺乏凝聚力，指导思想出现了偏差，社会不公平，国家体制机制上有严重的缺陷。

我们国家现在处于什么阶段？正好也处于这个发展阶段，人均达到了两千美元，实际上沿海地区普遍达到了五六千美元，而且我们国家又这么大，所以我们现在处于社会发展的快速发展阶段、社会的急剧转型期，也是一个矛盾和问题的凸显期。矛盾问题很多，风险很大，所以我们要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要让老百姓共享，就要大力发展文化建设，就要发展文化产业。只有文化建设、文化产业能增强你的凝聚力，能满足人的文化需求，也能塑造我们中国的对外形象。

我们现在硬件产品出口很多，顺差很多，国外意见很大。资本主义国家、社会发达国家，比如美国、日本包括墨西哥、印度、韩国，现在都跟我们闹摩擦。我们出口太多了，那怎么办呢？我们在硬件方面出口是顺差，但是在软件出口方面是逆差，而且逆差很大。这个逆差有多大呢？搞文化工作的可能就比较清楚，在2001年前后这个逆差是12：1，就是说我们进口差不多一万件版权产品，出口不到一千件，就是这么严重的逆差。所以我们要改变这种情况，就得大力发展文化贸易，支持我们文化产品出口。国家现在又有个政策，限制硬件产品出口，尤其是高污染、高耗能的产品，不允许太多的出口。但是对文化产品的出口，国家现在是给予免税政策。国家很支持这个，也是塑造我们良好的对外形象。

 

 

现在国际上文化产业和文化贸易发展很快，国际文化资本加快进入我们国家的文化领域。这种新形势，也对我们文化产业的发展和文化竞争的提高提出了严峻的挑战。我们现在的文化市场初步在开放，国际资本进入很快，而且国际文化产业发展很快，全球文化国际贸易主要是由发达国家一些大的文化产业集团在主导，他们主导了全球文化贸易70%的份额，我们国家的参与度还很低，这是一个明显的落差。在经济领域，我们现在已经有一批企业进入世界五百强了，最新一个统计，全球十大上市公司我们中国占了五个，但是文化方面我们没有大型企业，企业规模都很小，这个领域的世界巨头在哪里呢？还都在美国、德国、法国、印度这些国家。国际资本，像美国新闻集团、迪斯尼、德国的贝塔斯曼公司，他们都在大举进入中国市场，他们在中国都有办事处。进入是坏事还是好事？我认为是好事，我们也要利用国际资本来发展自己，但是如果我们竞争力不强，就可能会损害我们国家的文化安全，损害我们的竞争力。

咱们国家的台湾曾经出现过什么情况？电影市场全面开放了，自己竞争力不强，结果台湾的电影业整个垮掉了。现在台湾的电影艺人主要在大陆在拍片，大家能看见。台湾电影业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我前年在三亚开会的时候，有台湾来的人，他们告诉我，台湾本土电影在市场上的份额不到1%。当时我听了以后，我以为这个数据讲错了。我赶快问，你刚才讲的这个1%是不是口误了？不会是这么低吧？他说，不到1%，就是零点几。     我们这几年的电影市场是什么情况？一方面我们开放了一些市场，再一个我们大力培育自己的竞争力，让民营企业发展起来。现在我们允许民营企业拍片子。市场开放，我们对外资设置了比较高的门槛。现在的结果是我们的电影发展很快，在市场最低迷的2002年，我们一年的生产量只有99部片子，市场票房只有八个多亿人民币；到2003年有170部，当时票房是15个亿；2004年达到了260部；2005年达到320部；2006年360部片子，票房已经达到50多个亿了。这几年，由于我们自己发展比较快，虽然进口大片还不错，但是进口大片的市场份额不到50%，是40%多，我们国内的片子市场份额是50%多。当然我们还要进口一些片子。世界文明、文化是多元的，我们不能不进口，还需要交流，一些优秀的文化我们还要引进，但绝不能引进了就把自己的丢掉了。现在国际资本进来很快，进来以后，我们也要利用国际资本来发展自己。在我们加入WTO以后，国际文化产业发展很快，而且进入我们中国市场很快，这给我们提出了很严峻的挑战，这是一个新的形势，我们需要加快发展自己。

 

 

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内涵和标志

十七大报告强调，更加自觉、更加主动推动发展文化大发展大繁荣。那么这个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到底应该有一个什么样的标准？怎么说它是大发展大繁荣？最近我们在中宣部讨论了几次，他们提出了一些重点问题。你说文化大发展，应该有一个什么样的尺子去衡量它？对这个问题，报告里没有说，我们做一些思考，可以把这个问题引向深入。

我觉得可以从这几个方面来理解，十七大报告的第四节第一句：到2020年全面建设成小康社会，要加强文化建设。要明显提高全民文化素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深入人心，良好的思想道德风尚进一步弘扬，覆盖全社会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基本建成，文化产业占国民经济比例明显提高，国际竞争力显著增强，适应人民需要的文化产品更加丰富。这些话还是比较原则性的，我想可以把它稍微展开一点说。

第一，要说文化大发展大繁荣，首先的标志是产品繁荣，文化产品要多，要极大丰富。文化产品的服务和供给的能力要显著增强，文化市场上各类产品和服务的总量要极大丰富，社会文化生活要丰富多彩，要形成一批在国内外有影响、有竞争力的名牌文化产品、文化作品，能够满足城乡居民对文化服务的多元化、多样化的需求。这是一个最直接、最直观，大家看得见、摸得着的一个标准，应该成为一个最终的目标，就是服务供给的能力增强了，产品丰富，市场繁荣。而且这中间还需要有一批产品是名牌产品，在国际国内都打得响。

第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深入人心，要能够引导社会思潮，在文化创新中发挥重要作用，形成全社会尊重差异、包容多样、抵制住各种错误和腐朽思想的影响，形成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生动活泼的局面，形成积极向上、良好的文化氛围和文化生态环境。我们需要很多的文化产品，产品也需要有价值观的导向。这个主要就是我们还要有主流的价值观，而且要形成良好的文化氛围。既要有主流的价值观做指引，还要包容多样性。这两个方面都不可缺少，需要有主旋律的作品，同时还需要有多样化的作品。

第三，文化创新活力要极大增强，要形成各类文化人才源源不断涌现、创新人才辈出的局面。一批在国内外有影响的文化大师和文化产业经营管理的领军人物，在民族文化继承发展和创新中发挥重要作用。文化产品是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外在表现，那么文化产品靠谁呢？靠人去做，所以得有人才发展战略，要形成人才辈出的局面，特别是我们需要有一批文化大师。历史上我们有很多文化大师，在国内有影响，在全球有影响。经过“文革”，文化这方面的人才受到很大的影响，有一批人才被批判，我们现在缺少文化大师。

第四，覆盖全世界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基本建立。形成公共文化基础设施良好、文化服务网络健全、城乡居民和社会各界广泛参与文化建设和创新、文化权益得到保证、共建共享文化成果的新格局。这里的核心就是人民群众是文化创新的主体，也是享受文化发展成果的主体。要保证老百姓的文化权益，这是十七大报告中提出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们发展文化要共建共享，要保证老百姓的文化权益，这也是文化大发展大繁荣一个很重要的标志。你说老百姓没有广泛参与，能叫大发展大繁荣吗？靠少数作家、靠政府在那里推动，这是不行的。一定要市场很活跃，要人民群众去创造，老百姓广泛参与，服务设施也要良好。

前一段时间我去参加北京市关于公共文化体系的讨论，也提出这个问题，怎么动员老百姓共同来参与，把服务设施搞得更好。实际上北京市的文化设施还缺很多。最近有一个调查，北京市小剧场缺几百个。纽约一个百老汇几百个剧场。我们北京市这么大，像模像样的剧场才几十个，这个差距很大。现在很多演出单位晚上想演戏、想演节目，找不到地方，农村、中小城市就更缺了。所以我们文化大发展大繁荣，技术设施得上去，老百姓得广泛参与。

 

 

第五，文化产业的创意生产和以现代技术手段为支撑的传播服务体系要基本建成。文化产业的生产体系要基本建成，我们现在还没有完全形成。而且文化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要明显提高，国际竞争力显著增强，成为世界名副其实的文化产业大国和文化贸易大国。强调产业发展的一个标志，就是文化产业在国民经济中比重的提高，在全球的竞争力明显提高，而且能够成为世界名副其实的文化产业和贸易强国。现在世界已经把中国的文化产业发展并列为全球三强：美国、英国、中国。

实际上我们这一块还不太强，我们还缺底气。因为我们文化产品出口，现在主要是硬件出口，比如，在美国市场上70%左右的礼品都是中国生产的，百分之五六十以上的玩具都是中国生产的，这都是硬件，但我们软件的版权很少。中美在文化方面的贸易，基本上就是我们的硬件过去了，人家软件过来了。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出口方面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标志，要真正成为世界文化产业的强国、文化贸易的大国，还需要我们继续做出努力。

历史上，中国在隋唐时期是全球的大国。到了清代，我们的总产值还占了世界的四分之一，鸦片战争以后落后了。现在我们看到一个现象，中国的自信心在恢复。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打开国门一看，资本主义怎么发展这么好，我们怎么这么贫穷落后，国人的自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摧残。经过这三十年的发展，我们的自信心大幅度提高。在文化方面我们还有差距，在文化建设、文化产业、文化贸易这一块，我们现在仍然还不行，但是我们相信中国人的智慧已经被激活了，自信心已经在提升了，有那么十年八年我们应该能赶上。现在我们看到一批民营企业，包括一批国有文化企业，创造力真的很不错，我们要支持这些企业的发展。

 

 

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新要求

胡锦涛总书记在十七大报告中说，要在时代的高起点上推动文化内容形式、体制机制、传播手段的创新，要解放和发展文化生产力，是繁荣文化的必由之路。我们在研究工作中都有很深的体会，确实要在时代的高起点上推动文化创新，我讲三个方面。

第一，要推动文化大发展大繁荣，从根本上要推动文化内容创新。刚才我们讲了，国际上有些国家把文化产业叫做内容产业，为什么叫内容产业？因为文化产业是有内容的，这里面需要讲故事，需要有创意，需要有内容。大发展大繁荣，从根本上要有一大批产品，这些产品就是内容。我们要加快文化创新，就是要加快发展内容产业。目前，文化市场现在有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就是内容供给不足，市场上好产品少，大家爱看的产品太少。打开电视，就能发现一个现象，好几个台在同放一部电视剧，前年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竟然有五、六个台在同时放。韩国《大长今》，有时候也是好几个台在放。其实这反映了深层次的问题，我们缺少好的文化产品，老百姓可以选择看的东西太少了。再一个，有一些文化产品比如说电影、电视剧，讲的话不是老百姓说的话，所以老百姓不爱看。

第二，推动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还要深入文化体制改革。创新体制机制，完善文化经济政策，激发全社会的文化创新激情、发展活力，为内容形式创新和文化市场发展繁荣提供体制上的保证。这次十七大提出一个比较新的概念，政府机构改革可能下一步会实行大部门制。我们文化方面应该说条块分割这个问题也很严重。文化市场还没有真正形成，文化市场方面市场壁垒很多，行动干预很多，市场在资源配置的基础作用刚刚得到发挥，远没有到位，这个市场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市场，跟我们全国性的市场相比，还差不少。全国性的市场现在已经是一个社会主义的大市场了。2001年以来，改革审批制度，全国废掉了这种行政壁垒、行政审批，影响市场统一发展的法律法规都废除掉了，有几万个。　　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种法规，废除掉很多。实际上现在我们文化体制改革正在向深层次发展，也还存在这些问题，还要改，不改不行。不改不利于市场资源的优化配置，我们要谈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就是一句空话。

第三，推动文化大发展，要运用高新技术，创新文化产业的生产和传播方式，培育新的文化业态，大力发展数字化电视、互联网等新兴媒体，为中华文化在国内外实现顺畅传播，从而提高竞争力、影响力铺平道路，要把最新的技术引导到文化生产领域来。大家看到，这几十年来，高新技术发展非常快。实际上在文化发展方面，像广电整个领域，就是资本密集型也是技术密集型的行业。像我们新媒体这个领域，也是技术密集型的行业，而且现在文化跟高新技术已经融为一体。电信这个产业有网络，也需有高新技术。

文化不仅能与高新技术融合为一体，实际上还跟制造业融为一体。高新技术最早往往运用于军事的领域，实际上互联网就是从军事领域出来的。再一个就是运用于文化领域。国际上有文化竞争，文化竞争需要有监听，需要有对外广播，需要影响，所以我们需要用高新技术。还有就是文化方面有文化信息保密的问题，也需要应用高新技术。

 

 

美国最早要建全球的高速公路，全球都响应，然后互联网技术发展这么快。所以这个高新技术进入文化领域后，整个文化领域的业态，包括其他产业的业态都发生了变化。我看最新的调查，年轻人现在看电视的少了，主要上网，每天上网成了习惯，看报纸也少了。美国看报纸的读者，也呈现一个很缓慢的下降趋势。而互联网的发展是直线上升，而且这个产业发展出现了一个新的动向，产业之间的相互融合发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过去我们条块分割，文化部管演出，新闻出版总署管报纸、管杂志，广电总局管广播电视、电影。现在新的产业发展态势，相互融合，实际上已经把这种管理条块管理打破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个新的数字化电视、数字化技术发展起来以后，完全是一体化的，国际上这些跨国文化产业的集团，都是一体化的进程。

我举一个例子，我们前一段去考察过迪斯尼，它这个产业形态做产品是这么做，它先做电影，美国对电影是高度重视。电影做出来以后，塑造形象，打品牌，打影响。七个小矮人、唐老鸭、米老鼠的形象就做出来后，在全球造成很大的影响。它全球化经营，这个电影做好了，品牌就出来了，形象就出来了，接下来做什么？现在新的技术就是做网游，网游进一步做影响，做在线产品。它自己内部的版权就转让给在线产品，然后这个在线产品的影响就很大了。然后就做乐园，迪斯尼乐园很有名，在美国本土有两个，一个在奥兰多。这个乐园有多大？我们去看了以后，真的吓了一大跳，一个乐园120平方公里，就像一个中等城市。北京市城四区加在一起还没有120平方公里，还不到100平方公里。而且在香港、在法国、在日本，都有乐园了。现在准备在大陆建一个，然后乐园做游乐产品。紧接着做衍生产品，各种箱包、汗衫、玩具、学习用具。这个衍生产品采取委托授权经营的方式，在发展中国家生产，我们中国是一个主要生产基地，中国为迪斯尼加工配套生产的衍生产品企业有上千家。

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产业链，而且版权在内部转让，每个环节都实现盈利。这个运作模式完全是一种现代模式，是全球化运营。它一年的产值三百多亿美元，今年估计能达到三百五十亿美元，几乎相当于我们整个国家全年文化产业增加值的三分之二，超过我们广电全行业的生产规模。

在这个过程中，大量运用现代技术。我在那个迪斯尼乐园里，参观了很多节目。比如说那个《飞跃加州》，前面是屏幕，你坐在椅子上以后，一下动起来，电影在放的时候，飞跃加州，让你参观加利福尼亚，你感觉这个凳子一下子起来了，像在空中飞一样，然后出现各种各样的场景，包括到了大海、森林等。我后来问了一下他们，就这么一个场地、这么一个节目，生产成本就是好几亿美元，运用了最新的先进技术，我们国内现在没有，它也是大投入大产出。现在他们正在跟我们上海的儿童电影制片厂联合，做《宝葫芦的秘密》这部电影。

 

 

第四，推动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就是要实施重大文化产业项目带动战略，加快文化产业基地、区域性特色文化产业群的建设，形成产业结构和空间布局合理、上下一体化的产业体系，要形成一个生产体系。我们现在发展文化产业的一个很重要措施，就是要通过生产产业园区，还要形成一批示范区，在中西部地区发展一些特色文化产业。我给大家稍微介绍一点，比如说刚才讲的《印象刘三姐》，就是当地一个特色文化产业。这个项目很有意思，是广西省文化厅亲自抓的一个项目，请了名导来做这么一个节目，然后缺资金。他们当地有一个上市公司给投资过来，这样搞成了一个股份制公司，用的一大批演员都是当地农民。大概有六七百个演员，其中有几百个当地的农民，还有一批是艺校学生，所以成本也比较低。而且这个产品起来了以后，带动了当地一批产业，比如说像阳朔这个地方，因为它离桂林太近，就六十公里，一般游客到那里去的时候不过夜，当天去当天回。最初阳朔提出打造这样一台节目有一个动机，就是想把游客留下来。

结果这个节目打出来以后，一下子就活起来了。这个实景演出因为就在山水环境中演，整个在水里进行。实景演出，所以座位很多，大概有两三千个座位，一下子就把当地的宾馆业、餐饮业、运输业带动起来了。在这之前，当地的旅馆业只有三四万个床位，这个演出带动宾馆床位一下子达到九万个。大概就是两三年的时间，这个床位数就翻了一番。餐饮业、运输业，包括字画、礼品等等这些东西，一下子发展起来了。另外当地还带动了一批景点建设，包括漂流、到支流去探险等等，一下子全带动起来了。所以这个节目带动能力很强，由此有很大的国际影响。

我们去年十月份去参加中国东盟博览会，结果越南人要求看这个节目，要求《印象刘三姐》跟越南合作，在越南那个下龙湾也打造同样一台节目。而且他们出资五千万，中方少一点出资，以知识产权入股，帮助他们指导就可以。大家知道，下龙湾就是海上石林，这也是非常有名的一个地方，要在那个地方打造一台节目，肯定能吸引很多人去，因为景色本身就很美。

实施一个重大项目，能带动产业大发展。实际上我们现在看云南这几年的发展，文化产业发展快，就是因为把旅游业发展起来了。云南省委省政府提出的口号就是，要像当年发展烟草一样来发展旅游业。旅游业发展起来以后，就很自然地提出发展文化产业。云南提出要建设文化产业大省，在1997年、1998年提出来的，比全国其他地方都早，这是它旅游业发展起来后一个自然的合乎逻辑的发展思路，而且旅游业发展起来以后，文化产业这几年发展势态也比较好。它现在几乎每一个地区都有一个非常好的节目，我看了四五场，都非常不错。除了丽江的《丽水金沙》，大理的《蝴蝶梦》，楚雄的《太阳雨》，再就是昆明打造的《云南印象》，现在已经走出国门了，在国外签到两百场，可以一直演到2012年，已经排满了。名字也改了，叫《走进香格里拉》，用一个西方容易理解的名字。

这个重大项目带动战略真是起的作用很大。你看，云南演出业起来以后，接着就是电影，现在全省很多地方成为广电总局命名的影视产业拍摄基地，这几年拍了很多戏都是在云南，知名度也越来越高，老外来的也越来越多。我1996年第一次去丽江，那个时候一周只有两班飞机，现在听说光到香格里拉一天的飞机就是几十班，一下子就起来了。

第五，推动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要培育文化产业的骨干企业和文化市场的战略投资者，利用资本市场的投融资功能，使我国大型文化产业结构和跨国文化公司脱颖而出，在世界文化产业的竞争发挥积极的作用。这一块我就不细说了。

第六，推动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要解放思想，还要进一步发展民营企业，要开放市场，发展民营经济，形成公有制和民营、外资共同发展的这么一种文化产业的格局。以公有制为主体，社会各方面要广泛参与，所以我们还要积极支持社会资本进入，积极支持各方面投资各类的文化产业，发展公共文化体系，这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

最后，我们市场执法队伍在市场监管中也是非常重要的。下一步机构改革、文化体制改革，也涉及到这一方面，我们综合执法本身应该说就是改革的产物。文化大发展大繁荣，我觉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要加强市场监管。其实加强市场监管在我的理解，一方面是为了规范市场，另外一方面就是为了促进市场的健康发展。如果市场监管得不严，黄赌毒泛滥，这个市场肯定是要出问题的，那也不是真正的大发展大繁荣。特别是我们刚才提到，随着高科技的发展，现在市场形势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监管手段也发生了变化，监管对象都发生了很多变化，有一些范围很隐蔽，给我们的监管也造成了很大的难题。

在现在高科技发展很迅速的情况下我们怎么去监管市场？我们确实对文化市场的复杂性还需要做新的探讨，做进一步的研究。文化市场比较复杂，有一些犯罪是明显的，有一些犯罪是隐含的，有一些作品也不大好判断，很难说是不好的作品。所以它比物质产品这个市场监管难度大、更复杂，所以这也需要我们监管队伍有更高的素质。

我想今天我们学习十七大的精神，结合我个人的理解，做一个简要的介绍，可能有些地方没讲到，可能还有一些地方理解得也不完全对。我相信经过大家对十七大的学习，我们的文化市场大发展大繁荣的时代一定会来到。

好，谢谢大家！欢迎大家批评指正。

(报告人系国家发改委传媒产业中心主任，据宣讲家网站报告录音整理，报告时间为2007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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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08/0416/501274.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