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应奎：我国当前宏观经济形势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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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个小时的演讲我主要分析中国的宏观经济形势，分析角度是数字。因为我读中专、学财经、当会计、读博士，一直都是分析数字的，对数字很感兴趣，所以我下面只讲数字，不讲概念。
　　我讲的第一个专题是经济发展。
　　经济是什么？对国家而言，经济是一个国家的基础，是国家财富的生产、增值、创造、分配和消费。对个人而言，经济就是每月的月收入，每年的年收入。把每个人的工资收入、财富合起来，就叫国家的经济。讲宏观经济，就是讲13亿人民整体财富的生产、创造、分配和消费。我国宏观经济要走工业化、市场化、国际化道路，其发展目标是要奔着又好又快发展；我国宏观经济发展遇到了资源环境人口问题，这些问题老生常谈，大家已经很清楚了，下面我们直接讲数字。学会对数字感兴趣，对我们的工作很有好处。
　　过去30年，中国经济增长情况如何？我给大家介绍的第一个数字叫做经济增长速度，就是财富增加的速度。从1978年到2007年我国国民生产总值GDP平均每年以9.7%的速度递增，这个增长速度在全世界排名第一。过去30年，全世界GDP平均每年增长4.2%。2007年中国的GDP增长达到11.4%，远远超出世界上其他国家和地区。2007年世界GDP平均增长速度为4.8%，美国是2.2%，德国是2.8%。
　　第二个数字是国民生产总值，2007年13亿中国人创造的财富总量为二十四万亿六千六百一十九亿元。2007年是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中创造财富最多的一年。和本国相比，每年的当年GDP都是历史上最高的，因为我国经济在不断发展，国民生产总值逐年增长。但是，当我国GDP和同时期世界上其他国家的GDP进行比较时，要把人民币换算成美元国际价格。世界银行规定，一个国家的GDP要换算成世界价格，有三种测算方法，第一种叫一年平均汇率价格测算，第二种就是当期平均汇率价格测算，第三种叫购买力平价测算，这三种是世界银行每年公布全球GDP报表使用的测算方法。
　　最简单的一种方法就是，用每年度12月31号那一天本币兑美元的汇率进行测算。2007年12月31号，一美元比人民币是7.3，所以用246619除以7.3，等于3.38万亿美元。也就是说，去年13亿人中国人创造财富总值3.38万亿美元，占2007年全世界经济总量的6.9%。3.38万亿美元除以去年中国大陆总人口十三亿两千一百四十九万人，去年中国人均GDP2500多美元，这是用12月31号那天的汇率进行计算的。如果用今天的汇率，一美元比7.06元人民币，就是三千美元了，所以人均GDP的数值跟货币汇率联系密切，人民币和美元比值一变，你的财富实质上没增加，但是计算给你计算多了，这就是目前国际上换算GDP的最大弊端，就是名义汇率价格水平太高。人均GDP2500多美元，相当于2007年世界人均GDP的35%左右。
　　2007年24万亿人民币财富总量分到三个产业中，农业占11.72%，工业占49.2%，服务业占39%。30年前，我国农业产值占国民生产总值的一半以上，去年已经降低到11.72%，2008年肯定低于11.72。也就是说，随着中国工业化的不断加速，农业产值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重将越来越小。农业产值越来越小，在宏观政策上我们可以得出一个什么样的结论？在当今中国，属农民创造的财富少，属农业生产加工的增加度小。农民越少，农村地区越小，农业产值比重越少就越发达，这就是工业化的时代。相比之下，2007年美国GDP中农业只占1%，另外99%是工业和服务业，78%是服务业。因此我个人的看法，要想中国人平均富裕，赶紧让多数农民变成市民，尽快废除户籍制度，这应该是历史的趋势。根据有关数据，1954年到1978年，通过国家计划委员会粮食定价政策，我们从中国农民那里至少拿走七千到八千亿人民币。1992年到2004年全国实行农业商业用地协议批租制度，从中国农民那里至少拿走两万亿人民币。把农村土地变成城市用地是可以的，但是在转变的过程中，存在一个公平的问题，那就是应该得到收益的得到了没有？
　　投资方面，2007年中国投资总额达137239亿人民币，增长24.8%，GDP增长11.4%，所以中国经济增长投资推动明显。消费总额共计89210人民币，比上年度增长19.8%，贸易总额增长23.5%。去年中国贸易总额为21738美元，这个贸易总量相当于全球贸易总额的10%左右。中国贸易呈顺差状态，出口大于进口，2007年出口顺差为2622亿美元，也就是说，2007年中国与外国做贸易赚外国人共计2622亿美元，其中85%来自于美国。根据上周美国公布的数字，2007年中国大陆和香港对外贸易顺差，占美国全年贸易逆差的45%，将近一半。
　　贸易顺差越来越多，就形成了国家外汇储备。国家外汇储备就是中央政府持有的外国政府发行的货币。中国政府持有的外国发行的货币2007年底达到15280美元。按一美元兑换七元人民币计算，中央政府就持有十万亿人民币外国人的钱，1万5千亿美元相当于去年全球总量的多少？百分之二十几，详细的数字没出来，但是肯定超出了20%，因为2006年中国持有的国家外汇储备是全世界总量的20%，现在估计在22%、23%。我国的外汇储备加上国家税收，使我们有足够的钱集中力量解决某件事。因此，中国的医疗、教育、住房问题是由于缺钱原因的说法不成立。
　　15280亿国家外汇储备，这是12月31日的数字，其中的1/3是美国小布什政府发行的短期国债，这种状况已经连续五年了。2006年小布什政府发行短期国债612亿美元，中国政府够购买了387亿，占63%。最近五年，小布什发行国债的60%以上由中国政府购买。从经济角度讲，美国支持台湾独立的可能性不大，这可以从国债看出来。美国2001年“9?11”事件后，从9?11开始到12月，四个月追发特别国债1200亿，2002发行1千亿，2003年八百亿，现在保持在7百亿左右，这些国债主要用于中东战争、反恐经费上。外国评论认为，由于最近五年美国政府发行的国债中国买得最多，所以中国政府是支持小布什政府发动伊拉克战争力度最大的国家。

 

 

　　还有税收，2007年中国国内税（不含关税、契税、耕地占有税）共计49449亿元人民币，比上年度增长31.4%。去年GDP增长11.4%，而国家税收增长31.4%，多出20个百分点，这意味着中国的财富蛋糕在做大，但是老百姓没有和政府享受同等的改革开放的成果，政府税收拿得多，老百姓所分得的必然就少，这是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2007年中国粮食总量5亿多吨，是中国历史上第四个粮食产量最高年。中国过去5千年，粮食生产最高的是1998年 。
　　中国过去30年发展得非常好，成绩不说跑不掉，缺点不说了不得，下面咱们就说缺点。欧洲经合组织2002年10月发布的《世界工业化300年报告》显示，1700年，即世界工业化起点的那年，中国GDP总量占世界总量的22%。这是我看到的最低数，世界银行认为占26%—28%，国内有些学者认为达到30%以上，我取了最低数。当时正是康熙执政的第39年，中国国土面积1100万平方公里，人口1.6亿，占当时世界人口总量正好也是22%，所以中国是当时最大的人口国、国土面积国、GDP财富创造国。英国一位研究经济史的学者把1700年前后康熙执政时期欧洲所有国家的经济、国力加起来，从人力、物力、军事等方面和中国康熙政府一一比较，都比不过中国。1700年是这样，到了去年是什么样？我国GDP占全球总量6.9%，不超过7%，人口占世界人口19.8%，不到20%。300年我国人口占世界总量没变，但是国民生产总值降了，这是因为中国没有跟上工业化的步伐。所以中国不能乱，要稳定压倒一切。
　　全世界GDP总量在网上能查到的数据是48.9万亿美元。联合国人口委员会上个月的最新数据显示：2007年全世界总人口67亿5千万左右，人均GDP7245美元，中国是2500多美元，相当于35%，而80%的GDP由当今世界只占人口总量15%的欧美发达国家创造。就是说，当今世界，全地球100个人，15个人创造的财富占80％，剩下的85人创造的财富只占20%。
　　2007年美国GDP总量不到14万亿，除以48.9，人均46000美元。在2007年十月之前，中国人和德国人都预测：2007年底中国GDP总量要超过德国。没想到，去年十月到十二.月仅三个月的时间，欧元升值比中国还高，中国2007年全年人民币兑美元升值平均6.67%，欧元兑美元升值12%还多，人民币对欧元来讲，贬值了5%左右，所以德国GDP还是排在中国的前面。如果欧元兑美元升值今年停止，人民币还像现在承诺的水平继续往上升的话，今年年底，中国GDP总量将要超过德国。中国是13亿人，德国是8200万人，大家会发现，去年一个德国人创造的财富相当于16个中国人一年创造的财富。去年俄国人已经突破了人均GDP8000美元，我们是2500美元。财富创造，才能检验一个政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创造力到底是多少。
　　我们再看一下人均GDP排名。据估计，中国人均GDP有可能在全球排名第103位。最近几年，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全球人均GDP排名是把人均GDP100美元以上的国家进行排名，全球有179个国家进入排名，朝鲜人均GDP在100美元以下，不能进入排名。香港人均GDP29000美元，台湾人均GDP下来了，16000美元。以前台湾和香港人均GDP差不多，有几年台湾比香港还高，最近几年确实陈水扁执政表现不佳。韩国人均GDP19000美元，2006年突破20000美元。
　　过去30年，中国取得很大成绩，但是和发达国家一比，我们还有差距，差距就是300年工业化太落后了，要加速工业化发展。有人说中国人多，所以人均收入低，但是日本的人口密度要比中国高；有人说中国资源少，所以经济落后，而日本缺乏资源，卢森堡没有资源，德国很多资源也没有。我观察到，全世界凡是高收入的国家，都是拥有国际专利较多的国家。中国人口占全球大约20%，GDP占6.9%，但是国际专利只占全球总量的3.5%。上月底，世界专利委员会公布2007年全球国际专利156100件，其中美国占33%，日本17%，德国15%，三大国共占61%，加上法国英国共占70%。所以为什么去年一个德国人创造的财富比16个中国人还多，是因为目前一个德国人拥有的国际专利比20个中国人还多。去年中国国际专利5456件，这是历史上中国拥有国际专利最多的一年，占全球国际专利总量的3.5%。我们谁都希望中国经济高速增长持续三百年，问题是，现在的所谓经济增长、所谓工业化，实际上就是人类贪得无厌地把自然资源加工成产品去消费。
　　中国关于人口数目最早的记录是公元二年的西汉时期，第一次国家统计的中国人口是4500多万人，两千年前中国是全世界最大的人口国。1950年国家人口委员会数据显示，中国人口5.6亿。2007年中国大陆人口是十二亿两千一百二十九万人。其中，城市人口占45%，农村人口占55%。大家注意，最近三年来，国家统计局统计中国人口结构的时候，是按人口居住地统计，而不是按户籍统计的。也就是说，一个人在一个地方连续居住一年以上既为本地人。国家统计局按这个方法统计，中国的城市人口已经达到了总人口的45%。如果按户口来统计，城市人口没有那么高。从性别上统计，男性占51.5，女性占48.5%。去年新生人口1594万人，死亡人口913万人，去年净增人口总量690多万。所以两年前温家宝总理在欧洲的一次演讲中，有一位欧洲记者问温家宝作为十三亿人口的大国领袖，每天想的最主要的事情是什么？温家宝说，他每天早上一醒来想的事情就是今天中国又有多少人出生，有多少人需要吃饭，多少人需要上学。温家宝告诉欧洲记者，中国每年新增人口不低于1500万，相当于欧洲一个中等规模国家的人口数目。对于这样一个国家，考虑的问题首先是吃饭，其次是看病、教育、住房。
　　0到14岁叫未成年人，有两亿五千万；65岁以上的人有一亿多。国际劳工组织规定：一个国家年满15周岁到64周岁的人是合法的劳动力就业人口，这是联合国统计全球劳动就业人口基数的一个依据。所有高收入国家，除了特殊行业退休年龄小一点儿之外，一般法定的退休年龄是64周岁、65周岁。从劳动就业人口来讲，占到了全国人口的72.5%，包含残疾人，就是理论上应该可以就业的人，也就是目前中国需要就业的人比二十多个欧美国家多3.4亿。上月中国计生委预测报告显示，在2030年中国大陆的总人口达到14.85亿，2050年15亿多一点。中国人口总量一步步增加，这是必然趋势，中国工业化的加速，意味着机械化水平的提高，意味着低素质人就要下岗失业。工业化越加速低素质的人就业越难。城市化越加速，意味着在农村隐性失业的人口，一旦变成市民，一旦失去土地就转变为显性失业；市场化改革，机构一改革一合并，肯定面临着党政机关，国有企事业单位的一些隐性失业的人都要转变为显性失业。
　　在目前的中国人口结构没有大的变化的前提下，加速工业化就意味着低素质人就业难。比如说全国的高速公路收费口改装成电子扫描，一扫描，自动扣款。但是这样一改，很多收费员就要下岗。解决中国就业难的问题，我认为要解放思想。怎么解放思想？就是废除传统观念认为出国不回来就是卖国的观念。鼓励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到国外读大学，去国外就业。什么叫爱国，就是从北京到美国就业，给北京的人留下了就业机会和生存空间。现在欧美发达国家的跨国公司来北京投资，增加北京市GDP，提高就业率，增加税收，但是也增加了污染，并且把主要利润的70%、80%回流到本国，这就是发达国家对新的其他落后国家的新殖民主义。老殖民主义拿着枪，拿着炮打，现在的新殖民主义你还得请人家，你不请他不来，招商引资到处请人家，前几年甚至零地租请人家来。

 

 

　　谈谈资源问题。首先是水资源。有一个问题，2007年中国粮食总量是五亿吨，十年以后2017年中国农业粮食生产能达多少？我预测2017年，十年以后中国农业粮食生产能保持目前的五亿吨就非常不容易。为什么？建国50年以来水位资料显示，中国每年降雨总量的82%在长江以南，而现有中国耕地的64%在长江以北，也就是说耕地2/3在长江以北，但是长江以北的耕地只有18%的降雨。中国农业粮食生产最大的资源因素不是化肥农药，也不是人力，就是水。1998年南方抗洪，东北遭水灾，北方不缺雨，98年是中国历史上粮食生产总量最高的一年。中国农业总体上来讲还是靠天吃饭。中国北方，尤其是华北往西北走，只要有足够的降雨量，包括陕西的黄土高原，都是粮仓，就是没水。
　　去年中国GDP总量大约占全球的7%，但是去年我国消耗的钢材占全球的多少？占全球总量的30%以上。去年中国煤炭共计25.8亿吨，钢材5.2亿吨，占去年全球总量少说35%。去年中国水泥消耗十三亿三千万吨，占全球总量至少50%以上。2006年水泥消耗占全球总量的54%，所以2007年肯定在50%以上。中国在加速工业化，全球最多人口的国家工业化体现为煤炭、钢筋、水泥消耗最多。一百年前美国加速工业化也是消耗全球钢材一半以上。但是消耗这么多带来环境问题，环境问题有河流问题、空气问题等，这些都不说了。重点说一下耕地。
　　按国家国土资源部统计的数字，目前我国耕地在18.27亿亩。温家宝总理说下限不能低于18亿亩，现在离这下限已经很近了。联合国粮农组织2007年预测报告分析18.27亿亩大约占全球的百分之七点多。前几年经常说中国耕地占全球9%，那是2004年以前的数据，现在的数据是中国耕地占全球的7%多一点，肯定不超过8%，养活全球近20%的人口。从这一点说我们的成绩非常大。但是，7%的耕地去年消耗全球农业灌溉用水的近14%，化肥的35%，农药占25%。所以有人说中国一亩地平均农药和化肥的消耗量一般在世界平均水平的2到3倍。如果和发达国家比较起来有可能会更高。我国农业耕地农药化肥投入的比重过大。
　　去年全国消耗原油三亿四千六百万吨，46%是从国外进口的。按国家能源委员的数字和纪委的农业研究报告， 2010年中国从国外进口的原油将会突破50%，就是两年以后我国一半石油依赖进口。
　　下面谈社会公平问题。从公平的角度看待中国民生问题，就是说中国应该建设一个什么样的社会。我国从一建国就提出中国是在建设社会主义社会，最新的说法是说中国正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十七大报告说的好，我们要建立这样的社会，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用孔子的话说，我们应该建立这样的社会，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第二，讲信誉，第三，有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两千五百多年前，孔子就说，选当官的要有三个条件，第一有管理的能力，有从政的能力；第二他要说话算话，讲信誉；第三，脾气好，性格好，能带领多数同志和和气气的干工作。到了这个社会，每个人都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年人都有工作，幼年都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国家保险，搞阴谋诡计者没有，偷东西的没有，每家每户门窗不用关，防盗门都不要了，这就叫大同世界。
　　下面谈谈城乡差距问题。统计局最新数字显示，2007年全国农村人均纯收入4140多元，增长15.4%，扣除物价，实际增长9.5%。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13786元，实际增长12.2%。按国家统计局数据分析，1978年一个城里人平均收入是农村人的2.47倍，1989年降为1.86倍，2004年上升为3.21倍，2007年达到了3.33倍。但很多人都不认可这个数字，有人认为目前中国城乡实际差距在5到6倍。2005年世界银行全球测算，平均全球城乡差距为1.7倍。在欧美发达国家，一个农村人每年收入远远高于城市人口收入，这是发达国家的普遍现象。农民享受的补贴高。现在中国城乡差距在拉大，在北京，同样在平谷也有贫富差距，贫富差距怎么测算？国际上有三种测算方法，第一种方法叫基尼系数，基尼是个意大利统计学家，1922年发明一种计算方法，如果计算出来的系数超过0.4的联合国警戒线，这个地区就会由于贫富差距拉大而带来犯罪率的上升，包括自杀等等。在基尼系数中，如果系数为零，这是绝对公平的社会，什么叫绝对公平的社会？基尼说，共产主义社会就是绝对公平的社会，因为共产主义消灭了货币，劳动变成人的第一需求，每个人可以按需分配，就没有物质财富不公平带来的问题。所以基尼说在共产主义社会，理论上测算基尼系数为零。基尼系数绝对不公平是什么社会？是奴隶社会，就是奴隶创造的收益、产品，完全由奴隶主占有，奴隶没有一份剩余的分配。奴隶社会的基尼系数为1。第二种方法是两级指数，把一个国家总人口按年收入高低十等分，最高10%的人叫富人，最低的10%的人叫穷人。由10%扩大到20%分别叫高收入者和低收入者。这就是通常国家测算贫富差距的方法。第三种是关于绝对贫困的标准。绝对贫困的最新标准，2007年中国的农村人口，如果年人均纯收入不到785元就是绝对贫困。目前我国绝对贫困人口有1479万人。年人均纯收入786元到1067元这个收入段的人叫低收入人口，有2841万人。
　　中国关于绝对贫困的标准是以年人均纯收入计算，世界标准是指每人每天生活费支出不足一美元，2005年全球绝对贫困人口12亿，中国农村是二亿一千万，城市在五千万左右，这是2005年国家统计局的数据。美国的绝对贫困标准我们可于参考2005年9月1号划的五条线，单身年收入不足9570美元，两口人，三口人，四口人，五口人家庭，年收入达不到22610美元，这五条线在美国达不到叫绝对贫困人口，2005年秋天全美国有3500万人，占总人口的12%。这叫绝对贫困线五条。还有四条叫低收入保障线。2005年秋天美国低收入保障线是两口人家庭年收入达不到45350美元，三口人家庭年收入达不到51050美元，四口家庭年收入达不到56700美元，五口家庭年收入达不到61250美元为低收入保障人群。如果在美国达不到低收入保障人群能够享受到什么国家待遇？一、看病不花钱，联邦政府为低收入保障人群统一买医疗保险。二、上学，上公立学校，包括公立大学不花钱。三、住房可以申请低租或者免租房。美国的福利待遇和欧洲国家比，尤其和北欧国家比低一些。北欧国家福利待遇很高。如果我们撇开传统的理论分析，就从一个老百姓应该享受国家所给的教育、医疗、住房等等失业保障，应该说欧美发达国家做的比我们好很多。

 

 

　　中国将来发展的大思路，十七大的还是叫继续解放思想，坚持改革开放，应该讲都是30年改革开放的经验。中国的改革开放说改革的时候实际上就是制度改革，《邓小平理论》三卷重点看哪几篇？我就推荐两篇，第一篇是1980年8月18号邓小平关于党和国家领导体制改革的讲话；第二个就是1992年南巡讲话。这两篇文章代表了邓小平对中国，对社会主义一些最根本的判断。邓小平1980年的讲话说的非常好，“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好事”。领导制度、组织问题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长期性。
中国城市的城乡二元体制改革，就是让中国更多的农民变成市民，让中国的农民和市民享受一样的公民待遇，取消由于户籍身份不同而带来的教育医疗住房的不公平待遇。这就是中国城乡二元体制改革的方向，就是建立公共财政体制，提高公平的公共服务。所以中国的城乡二元体制改革从某种意义上讲，不是说让更多的农村人从郊区居住搬到城里，而是把更多的农民享受的待遇和城市市民基本一致。这样取消了人为造成的身份、地域、行业的差距。中国政府改革的重心实际上渗透到财政体制。财政体制叫公共财政体制，按欧美发达国家的标准，所谓公共财政有两个最基本的特点：一，税收主要来自向富人征税；二、征得的税主要用于公共支出。1981年中国出台个人所得税的时候，规定个人月收入超过800元要交所得税。而1981年全国人均工资收入41块钱，当时的税收就是调节高收入者收入。所以现在即使调高到2000，说实在的，已经失去了调节的目的。2006年全国税收三万七亿，向个人征税2452亿。在三万七亿中，一百块钱向10%的富人征的税不超过3块钱。在20个欧美国家中，美国是向富人征税最低的国家，北欧的国家向富人征税比重更高。2004年，美国向1%千万富翁征的税占联邦税的14.7%，2000年1%的人征税征到占到23%，2000年向10%的富人征税占到总税收65.4%。最近两年小布什政府向富人征税的税率没有调整，一般来讲欧美发达国家像美国，全国税收有45%左右来自于10%的人。日本能达到48%到50%之间。所以北欧那些国家的公共福利来自于哪里？就来自于向10%的高收入的人多征税。我们以前有个误解认为向富人征税是劫富济贫。我们看看欧美国家，战后这50年，他们向富人征税有个底线，就是向富人征完税要确保富人还是富人。比尔盖茨是美国税前收入最高的人，征完税还是美国收入第一名，不影响比尔盖茨工作的积极性。再举姚明的例子。2007年5月，美国网站公布姚明的2006年的收入，打球收入1475万美元，广告收入一亿三千五百万美元，两项合计超过一亿五千万美元收入。美国联邦政府向姚明开征43%个人所得税，然后再开征10%社会养老保障税。姚明是中国人，又不在美国养老，为什么还要征税？美国是向富人定向开征10%养老税，是养那四条收入以下、年满65岁以上的人。这个年满65岁政府提供养老保险金是什么时候制定的法律？1935年12月美国联邦法律规定，在美国年龄超过65周岁，达不到政府规定最低收入下限的人养老金由联邦政府统一发布。
　　欧美国家怎么控制房地产？比如说一家三口人房子120平米以下，一家三口人够住了，他认为你这是基本需求，政府就不征税。如果三口人又买来一套房，他认为你改善了，可以征你1、2、3%的税率。如果三口人又买五套，十套房，他认为你炫耀了，所以要开征炫耀性税。征了税以后，给低收入人盖免租房。所以这些国家收入低的人住政府提供的房不花钱心安理得，住大房的人住的心安理得。为什么？我交了税，我交过税越多，说明我给国家做贡献越大。富人富的心安理得，穷人穷的心安理得。我觉得中国房地产调控现在这个税收用的不够，如果目前在北京还居住平房的人，假设一度电才收一块钱，你住一个别墅，500平米的别墅，一度电就收一百块钱，为什么？因为你花的起。通过差别电价，差别水价，这样也能建节约型社会。
　　十七大说要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涉及到选拔体制，管理体制，淘汰体制的改革，但是党政干部不好改革，为什么不好改革？村、乡、县好改，但是改两年又回去了。党政干部改革应该从上往下改。包括提拔干部的票决制度，任命制度，考察制度。这些说起来简单，改起来比较难。这些问题涉及到中国民主政治，涉及到中国的民选，当家作主，越讲太概念化了，就不讲了。
　　 
　　报告人系中共中央党校经济学教授
　　据宣讲家网站报告录音整理

责任编辑：刘晓楠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08/0429/501540.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