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地：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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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讲的报告基本上分这两大块，一个是国际上一种能源的发展形势和国际上一些影响能源发展的主要因素。第二个是针对我们国家前一段时间能源的发展和在目前受到一点金融危机影响国内的经济结构调整迫在眉睫这么一个条件下怎么看我们的能源战略，哪些是要长期坚持的，哪些可能在目前的情况下有一些波动，也跟大家做一些介绍。

能源大说来讲，就是咱们讲的煤电油气，即煤炭、石油、天然气还有作为二次能源的电力。在二次能源里头，这个电力是一部分，我们现在把它算成一次性能源，核电也算。另一方面还有再生能源，这些能源一般也要转换成一些光、热、动力、电力来给大家使用。但是实际上来讲，就是我们现在虽然可再生能云和替代能源上做了大量的工作，但是实际上从全世界来看，到目前为止，石油这些等化石能源仍然是主要的能源。而且大多数能源界的各个公司、各个国际性的能源研究机构，他们认为按照现在的趋势发展下去的话，石油为主的化石能源时代可能还维持比较长的时间，也就是今后的三五十年之内。因为要改变一个能源结构，没有比较长的时间也不可能。他认为今后三五十年，化石能源时代还可能继续维持下去。但是这个世界能源平衡还是面临多方挑战的，尽管各方面的预测，就是说今后的能源资源数量对于一般性的能源增长还可以满足，但是也面临着很多。如果投资不够，如果这个技术进步不够，如果国际出现很多非正常的因素，那么世界能源还会出现很多紧张状态。而且现在资源保障的不确定性增大了。大家也看到围绕能源这种地缘政治矛盾日益突出，这个包括中东一直打来打去的，俄罗斯和整个西欧，特别是苏联解体以后，对这些国家制定的关系也都和能源相关。包括在中东、非洲等等地方，凡是重要的地方，就和能源有关。

同时，全球气候变化问题，说来说去，最后还是和能源关系最大。所以我来介绍一下为什么。现在世界主要能源面临的很多主要问题，大家看一下这个图，这个世界分品种的一些消费现状。从下往上看，绿的石油，红的天然气，再往下黄的是核电，蓝的是水电，然后上面灰的算煤炭。中国是特殊的，大家可以看这个比例，实际上煤炭在全世界石油消费里头占的不到1/3不到1/4强。中国现在是70%是煤炭和世界的石油消费，这个能源结构还是有比较大的区别。各地的石油消费情况从1965年到2007年，最上头这一块是中国了。大家可以看，石油消费多的还是以北美，也主要是美国，满足中间那个绿的大块是欧洲和前苏联地区，然后是亚太地区。这个上头最红的是中国，世界上现在石油消费分了三大块，基本上是三分天下，而拉丁美洲、非洲，现在人家经济比较落后或者人口比较少，所以他们的石油消费占的比例比较低。

这是世界天然气的消费情况。这个里头就差别比较大了，主要的天然气是北美，最下面蓝的。还有前苏联地区和欧洲这中间是绿的，这个是比较多。亚洲世界上也还可以，但是咱们看到中国在天然气的消费比率是已经低的。实际上从第一张表咱们就看到，石油、天然气、煤炭，基本上是石油老大，大约占40%不到。煤炭包括中国来讲，占了28%左右，天然气占了25%左右，这么一个状态。那么到现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来讲，中国天然气占的比例就非常少了。

这个是煤炭消费情况。我们实际上真的是一枝独秀，大家可以看看，全世界的煤炭当然北美也消费很多，欧洲地区的煤炭消费实际上是萎缩的。亚洲现在是最多，因为亚太是包括了印度这些亚洲国家。最上面这个的就是中国，大家可以看到中国一家煤炭消费大约也占了世界上的40%左右。而且进入这21世纪，中国的煤炭增长非常迅速。

那么从资源情况来看，世界上化石能源储量还是有潜力的，我们分析这个世界上的化石资源还没有形成实质性的生产制约，并不是说石油、天然气、煤炭就已经用到没的可用了。所以主流的能源界，包括这个国际能源组，包括美国能源部，包括一些其他的国际研究机构，包括上届的，认为世界能源资源还是可以满足需求的所谓的正常增长。你不要太快了，各种主要化石能源的储采比，就是说现在你找到的还没有采出来的资源，和你现在的生长量相比，一般这个储采比越高的话，说我们的资源储备就越多。虽然这些年来化石能源增长还是比较明显，但是它出产比维持还是比较高，还是有增加，主要是由于技术进步和大量的资本投入，推动了资源的发行和增加储量。这个1996年以来，世界能源年均平均才有2%左右。当然有些年，就像2004年达到4.7%，但是有些年不到1%。我们现在的能源增长一会儿可以看到，百分之十几，大大超过了全世界的平均水平。

这是世界储采比的变化和跟地区的比较。虽然石油采来采去，目前还是有将近40年的储采比。当然你可以看到，这个可以变化，尽管不断地采出，但是由于有新发现，所以这个比例没变，每年虽然刨掉分子在这儿，分母不断从分子上刨掉数。实际上由于新发现，还填补了所用掉的。但是它的分布还是不均匀的。咱们看到右边这个图，最高的这个浅绿色的，这个是在中东，主要的世界分布是在中东。另一方面亚洲现在是在最右边这个绿色，这是亚太地区的石油储采比的情况。虽然全世界的石油储量还有，但是它的地区分布非常不均匀。你看这个石油资源分布从总量上来看，刚才是储采比，因为他和生产量还有关系。从资源分布来看，全世界已经探明的还没有采出来的资源里头，中东的一个地方占了将近61%，欧洲和前苏联占的11%，那么非洲有9%，中南美包括委内瑞拉这些地方还有9%，而中国只占1.3%。所以我们现在石油资源还是比较短缺的，而且除了前苏联这个地方以外的，亚洲包括印度，包括太平洋地区也是比较少的。所以各地区石油生产情况也可以看出它和资源是一样的，美国现在实际上每年生产的石油还是蛮多的，3亿多吨。加上加拿大，加上墨西哥，它还是一个主要生产的地方。然后就是欧洲和前苏联，中东是最大的一块，中间这块深蓝色的，上面是亚太，最上面红的是中国。

这是咱们石油生产情况，天然气也是三分天下的一个能源，它的储采比实际上比石油还高，现在还达到六十几年。如果按现在生产能力和它的储量比来讲，它可以采60多年。当然这个60年还会变，就是你如果不勘探，就会越来越少，加上勘探的话，还可能维持。这个也是储采比最高的地方，中间这个中东已经明显高于别的地方。这个天然气探明储量分布，大家可以看到，虽然俄罗斯是世界上单个国家天然气储量最大的，占全世界的储量的1/4。还有像伊拉克、卡塔尔这些中东地方，伊朗这个地方为什么这么热乎呢？就是它的石油天然气还是很丰富的，天然气是世界第二，石油大约也是世界第二。中国只占1%左右。所以我们这个天然气从比例来讲还是不够高。

那么天然气的生产情况就集中在两大块地方了，一个就是北美，一个就是欧洲，包括前苏联。他们两家占了全世界大约70%以上的生产。天然气可以说是一个要求基础设施最多，相对而言，它的生产也集中度也比较高也是最清洁这么一个能源。实际上过去天然气就是发达国家用，发展中国家由于基础设施不行，天然气价格也相对比较贵。所以咱们发展中国家运用得比较少了。

我们过去几十年来，能源的结构、能源资源的条件，还有能源消费的地区分布跟那个品种的比例，大约是这么一个关系。那么常规条件下，世界能源需求仍然可以持续增长，主流的能源界外推式的。什么叫外推式？他搞能源需求预测，往往就是说看我们这几年变化怎么样，经济增长速度如何，然后能源的消费弹性如何，有哪些技术进步，价格变化如何如何，他怎么来推测。现在世界上有好几家搞这个能源需求预测的，不是搞中国的，是搞全世界各国的。他们外推式的能源需求预测比较接近。这个总的来看，虽然有的人认为在将来煤炭可能多一点，有的人认为天然气可能多一点，有的人认为石油还可以多一点。虽然有一点变化，但是总的趋势、总的格局变化不大。他们也有一个共同的预测结论，就是发展中国家有可能成为今后世界主要的能源消费增长地区，发展中国家现在已经到了相对饱和的状态。而今后的世界能源消费增长2/3以上都要是从发展中国家来的。过去2/3发展中国家在这儿消费。国际能源署在巴黎，是发达国家一个附属的能源组织，现在也算全世界比较权威的能源政策和分析这么一个机构了。它去年发布一个预测，认为到2030年，煤、石油、天然气、核电、水电、生物质能、其他可再生能源，虽然有所增长，但是它的结构变化认为不会太大。但是他们都认为，中国、印度有可能成为世界能源需求增长的主要推动力。

大家可以看到，国际上对中国能源发展很关注，他们从能源总量，再加上一些能源品种上来看，中国在今后的能源市场增加的份额里头占的比例是非常大的，会对世界的市场有重大影响。石油消费，从现在来看，一半以上是在交通，就是开车，各种汽车，包括小汽车，包括载重汽车。中国过去石油消费有相当一部分是做工业原料的，不过这几年来真正石油消费的增长，交通运输用的部分也越来越多了。

那么，从全世界上来看，就是以后的石油消费还是和交通运输的挂钩，和汽车挂钩。这一方面你也可以从这个分析上来看，大家也不用太觉得就是真正资源没有了，我们这个资源情况是不是过三十年世界上石油就没了，煤炭也没了，天然气也没了？不是。但是可以看到在这种条件下，为什么会出现能源价格这么剧烈的振荡。比如说从2000年以来，特别是从1999年以来，世界的石油价格从将近10美元一桶，涨到今年7月份的时候147美元一桶，涨了十几倍。但是从7月份以后又掉了，昨天半夜的时候是65美元一桶，这个价格算高还是算低呢？如果要是和1999年的那个10美元比较起来，它还是不低的。但是和今年7月份140美元比较起来，它又掉了一半了。

 

怎么来说这个问题呢？我们看，应该从两部分来考虑这个问题。第一个就是说价格波动的因素非常复杂，这个价格从前年，特别是2002年以后，一直往上跑步，很多人就在做分析，为什么？也有人说投机，也有人说打仗，也有人说一些自然条件的变化，也有人说中国和印度用得油多了，把世界能源价格拉上去了。但是实际上来讲，能源价格在国际的市场上还是受供需影响为主。由于前几年全世界的经济一直处于一种稳步上升的状态，世界能源需求也是稳步，每年涨2%左右，但是它的供应受到种种因素影响，也有资源性的原因，因为资源太集中。资源集中了以后，不是谁都可以挖到的，像俄罗斯，基本上不让别人去他那儿弄。中东这些国家，早就被美国他们控制得很厉害，美国在沙特那儿做了大量的工作。像伊拉克、伊朗，中国在伊拉克那儿搞了一部分投资，结果一打仗就给咱们弄没了。美国在中东这个地方控制很厉害，中东又占世界石油资源60%，60%这个地方别人不太可能进去。

所以随着价格高了以后，这些石油输出国也都知道资源非常值钱了，再进去也不容易了，国有化也非常明显，包括委内瑞拉，把外国石油公司都挤出去了，基本上国有化了。俄罗斯，咱们也知道前一段有一个霍多尔多夫斯基（音同），后来给抓起来了，他是石油大亨。在所谓的国有资产私人化的过程中，俄罗斯出现一堆拿着这些石油资源或者矿产资源的大财主。但是他们又感到在俄罗斯这个政治状态下这个东西能不能保住也不敢说，所以这个霍多尔多夫斯基就想把他的公司国际化。他就想把这个公司跟美国搞合资去了。俄罗斯政府看准了，你要想跟美国公司合作，对不起，我就查你，偷税漏税没有。当然这些公司要查就查住了。所以，第一次他要跟美国公司搞合作，就开始查你，第二次，他真正想把公司签合同去卖给美国公司，就把他抓起来了。现在因为一查，查出偷税漏税一百多亿美元，这个公司就垮了。实际上反映的是什么？反映的就是俄罗斯想去控制这个资源的政治决策。

那么，需求方面不断增加，供应方面由于种种原因不能随便来进行投资和增加，所以这个价格就有点上升的机会，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特别是加上期货，就把这个推上去了。从市场经济的供需希望曲线这个角度来看，在一个需求稳定增长的市场之中，而供应方面又不能得到无限扩大这么一个条件下，这个价格就会走到所谓的需求方最多可能承担的价格水平，这和生产成本没有关系。既然你要买，我就卖最高价。

这就是国际经济上的一些特点。包括在能源价格方面也是这样的。所以，我们感到，虽然现在由于需求掉下来了，因为美国金融危机一来，美国最近的石油需求下降。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石油进口国。我们老说中国进口多，但是中国进口大概是2亿吨左右，美国进口大概6亿吨，所以美国的需求对世界的石油需求的影响最大，何况这次金融经济危机，不但波及了美国，欧洲的经济、日本的经济，相当一部分发展中国家的经济都受到了影响，所以世界需求就掉下来了。这一掉下来了，市场经济的问题，价位就保住了，就开始往下走。

实际上来讲，尽管有可能出现一段时期的石油低价，但是一旦世界经济复苏以后，原来出现高价的状态仍然可能重复出现。而且如果中国经济需求更大的话，以后这个价格会不会再往上冲，这是很难说的。所以我们现在看，尽管现在石油价格掉下来，咱们挺高兴，但是以后再上冲甚至更高，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大家可以看一下，世界油价变动历史，从1860年，下头这个是当时实际价格，到2006年的时候，原来在石油没成为大众消费品的时候，石油一直保持在比较低的价格。实际上我们知道石油价格，一直到50年代60年代，全世界的油价只有一两美元两三美元一桶。到了1973年第一次石油危机和1979年石油危机以后，就把这个价格从两三美元一下抬到十二三美元，又从十二三美元一下抬到二十五美元，甚至了四十几美元这么一个状况。但是，由于后来西方国家出现一次经济危机，就是80年代中期以后，美国、日本经济都有一个滞胀期，日本经济也从当时所谓的增长火车头之一掉下来了，十年几乎零增长，欧洲经济也慢了，所以在1986年到1999年石油价格出现一个相对低价期。大家可以看到，这个右边中间在这儿波动，但是相对比较低的，那个时候大概是二十几美元左右。然后进入本世纪以来到最后这一块，这一块不得不承认，以中国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进入石油市场，我们是1993年开始变成所谓的原油进口国，到1996年所有原油加成品油加起来我们成了进口国，我们1996年成为了进口国，本来我们还出口的。

我们真正变成大进口国就是本世纪的事，中国一旦进入真正的消费国行列的时候，价格确实是大幅度上升了。那么，石油和政治的影响，我给大家举一个例子，你看2007年的时候财富五百强前十名之中，石油巨头占6家，第一家是最大的是沃尔玛零售商，它的销售收入是3500多亿美元，第二位是美孚石油公司，第三名壳牌公司，第四名是英国石油，第五名是美国通用汽车，第六名是丰田，这也是石油用户，第七个是雪佛龙，也是石油集团，第八个是戴姆勒克莱斯勒，这也是用油的，第九第十仍然是石油公司，一个是美国的公司康菲，一个是道达尔，法国石油公司。大家可以看前十名财富里头，九名是和石油相关的，六个是石油供应商，三个是石油大用户。所以石油积累多少财富，在世界经济政治里头起多大作用，从这儿一看就明白了。石油的价格预测，今年上半年的时候，当然那个时候还没有经济危机了，美国能源部对今后的石油价格预测，也感到去年140多美元是太高了，他认为会有所回落。

这是石油资源、石油市场以及石油价格和反映市场之间关系的情况介绍。除了重要的能源制约因素，目前气候变化的确在全世界已经显现影响了。那么大家也知道，去年政府兼气候变化委员会就是IPCC，发表了第四次科学评估报告，那么他的一些结论，认为人类的活动已经影响了气候，全球的气候正在变暖。而分析这个原因，就是人类的活动使这个气候的变暖，并产生了重大作用。那么人类排放温室气体之中，二氧化碳是占了77%，甲烷占14%。你看这两家加起来就是90%。这两个东西里头，多数是和能源有关系的。当然甲烷、二氧化碳里头还有一些，但是总的来讲和能源消费关系还是比较大的。这是国际专家共同的结论，全球温度变化，全球的海平面上升，积雪的下降。因为气候变热了以后，北半球整个冰雪的数量变少了。而且随着它不断深入，越来越肯定就是这种气候变暖。90年代的时候看不清，觉得虽然气候在变暖，但是是不是人类的原因呢，说不清。当时认为增温可能主要归于自然变率。但是到1995年，我们就已经开始分析到明显出可以检测出人类活动对气候变化的影响了。到了2001年，更多的证据说明，大部分的增暖有2/3以上的可能性是由于人类活动。到了去年发表的报告就肯定说，人类活动很可能90%以上的概率就是因为咱们排放的温室气体太多了，把温度搞上去了。

这些都是一些图片，大家可以看一下，喜马拉雅山1978年和2004年同一个地点的一个冰川消融到什么程度？你看这是咱们黄河源区冰川退缩的情况，一个是1981年的情况，一个是2005年的情况。实际上现在咱们国家的科学家也看到了，像青藏高原这些地方，雪山在化，暂时看来不错，但是实际上如果这个冰川真正化掉的话，会出现很多问题。咱们西北地区很多地方的生态是靠冰雪融化来维持的，因为它的降水非常低，像新疆平均降水只有二十几毫米，它就靠高山顶上一点雪，不降水的时候，反正慢慢在那儿化。所以有流水的地方就有绿洲。如果这个冰川消亡以后，像新疆这些靠绿洲经济的地方，人就活不了。所以，我们很多河流，包括长江、黄河的上游，实际上和冰川的活动都是密切相关的，完全靠降水那就分布非常不均匀的了。

那么大家可以看到，所谓的温室气体排放增加，最下面的红杠这里指的化石燃料燃烧产生的二氧化碳，那么也就是到现在为止，这是增加最快的一个，所有的温室气体比例就是按这个棒的长短从下到上，这是化石燃料，然后是甲烷。甲烷其中有一部分是能源的，还有一部分其他的，包括咱们城市废物处理都有问题。再上头是一些其他的，氧化亚氮，农业里头的，比如说化肥太多了，它也往空气中放氧化亚氮这种温室气体，我们人力活动造成的温室气体排放是主要的原因。而增加最快就是这个能源，是燃烧的化石能源造成的。

那么，现代气候变化的问题，实际上今年6月底，中央政治局学习的时候就气候变化专门请了专家给他们做讲解。那么，我也参加了专家给政治局准备的材料，我们还是很详细地把这个气候变化问题和它产生的严重后果给政治局做了汇报。中央对气候变化还是非常重视的，因为气候变化不但是一个重大的外交问题，也是人类面临的一个巨大的挑战。这个经过这么多年谈来谈去，包括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加上京都议定书，加上现在所谓的巴黎路线图。发改委的气候办他们也统计，现在中央领导不管是上下大大小小，外事活动1/3的内容和时间基本上是气候调查。

欧盟提出来把总的温度变化要在2010年控制在两度的目标，全球温室气体排放相对来讲，就要2050年要比现在减少一半。现在八国集团包括美国，他们都认为，要改变现在的气候变化政策，采取更积极的态度。所以我们国家现在受到压力是非常大的。大家看，如果想把温度控制在全球上升两度左右的话，那么2050年全球的温室气体排放特别是二氧化碳，温室气体排放相当于比2000年要减少50%—85%。全球不管哪个国家，如果你要想少减点，那这个温度上升的可能就要多一点。科学家认为是这样的，如果说是一百年上升一度基本上对没有生态没有大的影响，但是到2度以上，很多地方的植被、生态就要出现重大变化。如果再高的话，就可能造成北极整个冰盖整个融化，格陵兰岛冰带融化。格陵兰岛如果现在这种状态下去的话，可能在二三百年之内全部熔化。如果格陵兰岛冰袋融化以后会怎么样呢？全球水平面抬高七米。如果全球水平面抬高七米的话，包括中国天津、上海、广州这些地方就全部淹掉了。所以全球海平面上升七米的话，可能有三分之一的人口居住的地方和大批城市就完了。当然还不算南极的，如果南极洲冰带融化的话，可能就是另外七米上升。但是现在还没有算到把南极洲冰带也融化的程度。按照这个模型计算，如果现在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格陵兰岛冰带是可以融化掉的，所以这个对于人类来讲的确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那么，气候变化进程对世界各国能源政策有显著的影响了。比如说发达国家要下降，全球要下降50%的话，发达国家的温室气体排放要下降70%-80%。人家给美国算的90%，如果下降90%的话，美国人开车就完了，就得想招了，所以现在美国一直顶着不干。中国如果真是全国要下降50%的话，中国可能也要比现在要降10%或者20%几，我们现在还在一个劲上升呢。怎么办？当然这个气候变化就会带来全人类，包括发展中国家、发达国家在能源技术、能源结构、能源消费总量上的重大变化。

节能和能源替代是减缓温室气体的主要途径。增加可再生能源和核电，以及所谓的碳封存技术。你可以用电，可以烧煤，但是那个煤里头二氧化碳补回来，然后存在地低下煤层里去，这当然成本很高了。比如说按照IEA认为，除了节能以外，如果要达到这种全世界减排50%的目的的话，那每年要兴建什么呢？要搞2000千瓦太阳能热发电，三千千瓦的光伏发电，1300千瓦的地热利用，7100万千瓦的风电，500万千瓦的生物质发电，1300万千瓦的水电，3200万千瓦的核电，还有1700多万千瓦的燃煤机组，要把这个所谓的碳阻隔技术搁上去，一千万千瓦天然气技术安装，这不是所有的。从现在开始到2050年，每年全世界平均要干这么多事。这些事实际上现在都是没做的。

我国今后将逐渐承担减排任务。中国是不是已经成为最大的排放国了？有人分析我们现在和美国差不多了。如果按照我们真的要进入全世界范围的话，咱们可能在2020年至2030年之间要实现零增长，以后得是负增长。你就不能再排二氧化碳了。这是2005年前十位所谓的二氧化碳排放国。大家看，2005年美国还比我们多一点，他是58点几，我们当时是50.6。但是三年美国的温室气体没有增加，我们这三年是每年增加两亿多煤，大概要增加四亿多吨二氧化碳，估计今年肯定是超过美国，有人说去年就超过美国了。你得看到俄罗斯、印度、日本人家还都在后排，所以人家不关注中国也不可能。而且碳排放可能成为巨大能源成本。根据国际能源署分析，如果要达到所谓减排水平的话，那么每吨二氧化碳边际排放成本，就是你要采取各种措施，有些措施可能很贵，就相当于每吨煤炭要付出排放成本是在几百块到几千块人民币这么大的代价。所以许多国家讨论如果用炭水（音）来限制温室气体的排放，很有可能成为国际贸易的排放壁垒。

那么，低碳能经济和低碳能源发展是按每公斤标准煤折算的排放的二氧化碳，煤炭是2.66公斤，石油是2.15公斤，天然气1.5公斤，这个煤炭在这里头，单位热值里头排放最多的。所以咱们现在要搞这个低碳经济的话，就得大幅度压缩碳排放需求。要搞节约型社会，要改变咱们经济发展方式，要搞可持续消费模式，我们还得把一些新的低碳能源技术利用起来，核电、天然气等等。我们现在这种单纯依靠煤炭每年增加两亿吨这么一种发展方式肯定不行。

那么再看资源方面，我刚才也说了，资源分布高度集中，我们油气资源、煤炭等人均资源量明显低于世界平均水平。那么咱们可以看资源储量问题，煤炭只是全世界平均储量的80%，耕地是全世界平均耕地40%，水是25%，天然气是6.5%，石油6.1%。咱们浪费不起，的确是。能源储采比也是，世界平均是绿的，我们是红的。所以，咱们国家不能照搬发达国家消费模式。大家可以看为什么不能照搬，因为现在中国13亿人口，发达国家加起来不到13亿人口，而发达国家消耗的世界能源大约2/3，我们发展中国家，包括中国，包括印度，80%以上的人口只消费了1/3。特别是优质能源，核能、石油、天然气，他们占的比率更高。我们想学美国，学不成。如果学美国，那么可能就需要再来两个地球。我们学欧洲也不行，也差不多再来一个地球。的确这个问题上，我们完全是跟他比是不行的。过去这种资本主义状态下，它是靠所谓市场调节。市场调节的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说对于富人来讲，基本上没有资源限制，因为钱多。但是对于穷人来讲，价格一上去，就买不出来了。过去的市场来讲，就是集中在富国使用这些能源。所以把全国都变成富国，那优质能源肯定不够用，有这个问题。

那么，咱们也说了，是不是中国就不用油气了，咱们就回头来还是接着干煤炭了。刚才也说了，温室气体排放问题也对我们有限制。但是实际上来讲，中国煤炭高强度开发是难以维系的。刚才说了，中国煤炭资源虽然还相对比较多一点，但是也不是特丰富。全世界40%的煤炭都要在中国采，相对来言煤炭资源就垮了。

咱们这个煤炭，现在采大概是27亿吨的生产量。真正我们煤炭资源真正想做到安全，产不了那么多。咱们说了，现在符合安全高效生产的国际性标准的矿井大约一半，还有一半，要不是不安全，要不就是低效靠人力。有些数字，你看2006年中国和世界其他国家煤炭生产，中国那个时候才23.8亿吨，这两年别的国家没怎么增加，中国现在变成26、27亿吨了。美国还是10亿吨，其他国家像印度4.5，澳大利亚4亿吨，没我们的零头多。所以咱们生产太多。

各国煤炭生产情况，大家可以看一个数字，这个是2005年，这个是2006年，我们当时产21.9亿吨，美国产10亿吨，这个是非常大的事。我们550万人在挖煤，美国机械化的程度高，7万多人挖煤，生产我们一半的煤。你想，把人均GDP搞上去，这么干就干成了。煤炭在工业里头成为农业了，单位产值很低了，生产率也不行。我们是小块为主，人海战术还在干，所以我们很多经济指标跟不上去，安全生产更是问题。

再看矽肺病的问题，除了矿难直接死的以外，矿工们的健康也是个大事，每年有矽肺病死的矿工也是几千人，跟矿难死人差不多。山西省实际上也有这个问题，县长是不直接管这块的，全是助理管的，一出矿难，官丢了，这个也很难办。广东省把它的煤矿基本关掉了。世界上的煤矿，实际上英国关掉了，德国现在也要关，只剩露天煤矿。中国露天煤矿现在只占4%，96%是在地底下，所以安全效率不行。外国露天煤矿占的比例都比较高，比较安全高效。

还有水资源问题，煤矿挖多深，水资源掉多深，地下水掉多深，因为煤矿首先是通风，第二疏水，不能抽，挖多深，把各种隔水层都打破了，水不停地流。包括矿废弃以后，上下水系都通了，所以这个水还是往下走，很多地方挖了煤以后，地面塌陷，地下水大幅度下降，从几米十几米掉到几百米，很严重。如果这个地方是一个所谓的下雨比较多、生态靠降水保持的，比如降水一千多，这个肯定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这个地方的降水分布不好，蒸发量大，那么这个地方的乔木就活不了，树就死掉了。这是很大的问题。而且过去的煤矿，地表塌陷问题也不太管，下头把这个矿区给别人了，塌了再说。现在这个事也很多，慢慢物权法严格起来以后，采煤的成本越来越大。德国采煤的时候，为了防塌陷，不要留很多煤柱，而且还要往里重新的填充，很贵。实际上煤炭和产能有限。真正要把中国的煤矿搞成现代化的矿，综合安全条件下，也就是25亿吨左右，今后想大幅度扩大煤矿生产，那就接着死人，接着破坏，所以也不会有很大的长进。

的确，环境超过极限，国内的环境质量局部改善，总量恶化。当然十一五以来，采取总量下降，二氧化硫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咱们现在不但是水、空气、固体、废弃物，化学品的污染也很严重。因为我们用的化肥、杀菌剂、化学品排到水里去。我开过一个会，专门讲持久性有害化学物的防治问题，中国实际上都能找到有毒物质，因为过去用得太多了，所以现在到处都是，每个人都受到影响。中国的癌症上升率和整个环境污染、接触各种化学品太多有关系。地表水污染比例高。当然大家可以看到，一二三类水应该算干净的，到四类水就是有所污染。我们全国的水一多半有污染，而且到五类已经是比较严重的了。

 

所以，环境问题是我们现在必须面对的问题，大多数环境问题是和能源问题相关的。大家看到，在我们能源使用方面，我们能源压力还是很大的，尽管可以买，可以进口，但是一进口中国的特点就是，买什么贵什么。确实有这个问题，当然还得买。当前我们能源发展趋势和变化，本世纪以来，中国的能源消费高速增长，电力消费超速增长。电力增长某种意义是还了过去的旧账，过去电力从来没有所谓不缺，到底需要多少，说不清楚。现在这几年的电力消费增长以后，基本上把过去长期缺电改的帐，包括设备备用能量这些东西都补回来了。当然这个也拉动了煤炭生产的高速增长，我们石油消费持续快速增长主要依靠进口支撑。当然，当时只说了石油价格高，实际上，国际国内的能源价格不是石油问题，是煤炭也上去了。现在的煤炭价格有所回落，但是中国实际上来讲，是全面的能源价格出现了振荡。

这是能源消费的高速增长和速度。我们可以看到，本世纪以来，最快的时候每年增长16%，去年还是7.8%，平均增速达到9.7%。刚才说全世界平均增速含到我们里头，我们明确很快，因为需求总量已经非常的巨大。去年煤炭生产统计25.5亿吨，当年增长7.5%，进出口基本平衡。我们过去是出口，最多时候每年进出口将近8千万吨，去年进出口平衡了，都是5千多万吨。国内原油产量小幅增加及达到1.87亿吨，这个数字也是世界上大石油生产国之一，大约排世界第五。

天然气增长最快，产量达到700亿方，增加44.8%。发电量是连续两年发电能力增超1亿千瓦，很厉害。我们石油进口，原油达到1.63亿吨去年，成品油进口了3000多万吨，实际上去年已经超过了50%了。煤炭过去两年平均年增2.3亿吨，大家可以看到，一年就增加很多，成为世界上第四生产大国。石油这些年来年增2.2%，天然气平均年增速14.3%，这都是非常快的速度。电力1亿千瓦，是什么意思？就是法国、德国、英国、意大利这些国家，他们全部的装机容量是在8千万千瓦到1.3亿，美国现在大约是9亿多，我们今年达到8亿。然后往下就是日本和俄罗斯，俄罗斯和日本大概不到3亿，再往下是德国1.3亿，意大利、英国不到1亿。我们现在一年增加1亿，一年中国新增的发电装机相当于像英国这么一个世界经济大国的全部装机容量。

为什么需求增长这么快？和我们现在的经济高速扩张非常有关。2000年我们GDP限值增长达到54.7%，工业化城市化加快，而且比例还在提高。我们想搞结构调整，结果调了半天，越调产品比例越高。　　高能耗产业高速扩张。而且很多地方由于高能耗产业，矿业挖一个煤就来钱，所以矿业和搞房地产的劲头一样大。这个和劳动生产率不怎么挂钩，就是把资源变成钱，所以很多地方到现在为止还在搞，重化工业领先的劲头非常足。

咱们经济学上也有一帮人替重化工业吹牛，说中国进入重化期了。实际上中国什么时候进入了重化期？刚解放开始，就是重工业优先，80年代中期，咱们就想调，后来就没有调动，中国的重化一直是领先的，并不是到现在为止，还是重新重化。当然，重化也有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也包括过多的形象工程，因为你盖那么多大房子，盖那么宽的马路，井冈山那么地方才十几万人，还要盖70米宽的马路。很多城市都是这个，车子根本寥寥无几，也在修很宽的马路，不像咱们北京，还挤得不行了，这都费了很大的材料。

当然我们高投资率和投资增长率，以及全球化和加入WTO的影响，出口拉动，生活水平提高、消费模式升级，包括房地产交通的增加，都是我们能源消费增加的动力。但是经济增长我个人认为是比较过热的，中央一直这句话，就是防止过热，防止出现过热的苗头。但是一个经济增长到了百分之十几的时候，还不过热，很难说。如果我们能够真正是质量又好、速度又高，何乐不为之？

咱们这种大规模建设，大家可能不往一块看，但是一块看就可以看出来，去年一年的新建高速公路，全国加起来14万公里，高速公路8千公里。高速公路，现在全世界最大的就是美国，6万公里，我们现在5万多了，很快就要超过美国。所以这个东西到头了，一年港口的吞吐能力就是4亿多吨，盖多少码头啊？干什么使呢？就是在拉我们的矿石和煤。我们现在的交通，煤炭占全部铁路交通的55%，有些地段占90%多。像山西西北入口的地方，全是拉煤的，甚至好多煤靠公路拉。高速公路拉煤，世界上基本上没见过，中国就在干这个事。

住房问题。城镇居民人均住房建筑面积已经基本上达到将近30平方米，这是建筑面积。当然了，欧洲和日本的使用面积大约三十几，咱们现在的建筑面积里面可能要刨掉百分之二三十，就是有效的使用面积。但是我们是一个发展中国家，现在才两千美元，我们在人均建筑面积上快达到欧洲和日本的人均水平了。即使现在的建筑速度不加快，维持现在每年20—22亿平方米的速度的话，我们到2020年，就超过他们了。

我们有着巨大制造能力，去年中国生产钢材5.67亿吨，全世界差不多一半，水泥超过一半70%，汽车成为世界上大约是第二大生产国了。咱们看手机是5亿多只，紧凑型荧光灯15亿只以上。出口方面也是大的事，出口拉动经济，究竟是个好事，还是坏事？没有出口肯定不行，完全依靠出口肯定也不行。

现在的问题是，出口在我国制造业比例过大。大家可以看这个数，前年咱们出了110亿双鞋，除了每年为中国人，也为全世界每个人提供一双半鞋底。这个鞋现在不都是布的了，现在都是化纤、橡胶什么的。大家可以看，在终端商品里头，大约30%—80%的生产能力是在为出口服务。在世界经济大国里头，这么高度依靠出口的，我们是唯一的国家。而且多数是低附加值产品，不是高附加值产品，这样就用了我们大量的资源。包括我们现在盖的港口码头，也是在这儿进口原材料，出口这些货品。然后我们盖了这么多经济区，我举一个例子，东京、伦敦据说他们所谓的土地占有率只有百分之十几，而我们现在东莞、深圳这些地方，土地占有率达到百分之五十几。就是说，这个面积被水泥或者道路占掉了。所以我们付出的代价还是很厉害的。

这个情况推动了我们能源需求大幅度的增长，中长期看，咱们肯定能源消费有较大的增长空间，一些推动能源消费增长的因素仍然存在。包括咱们城乡差别要减少，城市建设还要继续搞，工业化还要多长时间。经济增长就是慢，我们也要争取8%，基础设施建设还可能进一步升级，包括高速铁路、城市公交和轨道交通。天然气、环境处理、水资源等等，这个可能不完全跟原来一样了，但是这个方面的空间还是很大的。所以能源消费还有增长因素，但是能源需求可能面临变化，高能耗产业进入市场饱和阶段，今后的经济增长将不能再依靠高耗能，原材料产业的高速扩大，主要高耗能产品增速明显减缓，部分达到市场饱和。从现在看，我们前两年就在给各方面讲，中国的钢铁不可能保持百分之十几、二十几的增长速度，都搞得快六亿吨了，还有人说要搞十几亿吨。全世界钢铁最低的时候，像苏联美国日本，最多时候就一亿多，然后就调回来，现在只有一个国家好像达到一亿，其他的就是八、九千万。我们一人搞了六亿吨，还嫌不够。因为我们的能源消费里头，工业占总能耗的70%左右，而高能耗又占了工业的70%，也就是占总能耗的50%。电力消费里头，工业占总消费的76%左右，而钢铁、有色、化工、建材占33%。煤炭里头，发电占55%，新的煤炭需求是发电。所以你看，只要高能耗的产业的增长速度一旦不那么快了，工业用的能源包括电力一下就掉下来了。

这是2005年中国钢铁消费构成，建筑行业大约用了一半，机械行业和五金这些加一起20%，造汽车这些民用的。水泥更是如此，光能看见的基本建设和建筑物，城市占了80%左右。铜铝也和我们的建筑、交通运输、电力挂钩。所以这几个行业只要速度不那么快，这些有色金属也就下来了。

今年的工业增长速度明显放缓，去年全年工业是18.5%，今年七月份变成14.7%，八月份12.8%，九月份11.4%，明显低于去年的增长速度，三季度下降比较明显。三季度部分高耗能的相关部门增长速度明显下降，这些都是高耗能，像水泥、玻璃、生铁、粗钢、钢材、塑料、化纤、烧碱、纸。我们看到，到九月份的时候，相当一批出现负增长了。实际上中国这次经济结构性的变化，是先于国际金融危机的。不锈钢去年火得不行，今年年初就开始下降了，实际上到了二季度末的时候，钢材已经挺不住了，存货就多了。到三季度的时候就明显了，现在大幅度要减少，包括大型钢铁厂都要减产，因为它终端消费下来了。

而中国前半年到三季度的时候，咱们出口下降还是非常有限的，还在增长20%几，只是增率比过去低了。国内的房地产以及各种靠投资拉动的这种产业的变化，直接反映到我们的生产部门，电力消费增长速度明显降低。大家可以看，一到九月份，电力消费增长速度，现在基本上很多地方，今年新建了很多电厂出现运行困难。前一段，他们因为缺煤，实际上我们缺煤的时候也看到，当时富余，没有投入的发电能力大约占了1/3，怎么会缺电呢？不可能缺电。现在整个电力系统确实是感到了有点麻烦，我们感到，产业增长的结构和速度变化可能是个长期趋势，我们国家的产业变化实际上先于外部的影响。

所以中国今后的经济增长肯定需要新的产业驱动，推动内需已经成为必须，但是关键是推动终端的内部需求，而不是继续扩大外向型的加工能力，中国需要尽快解决自身需要、产品服务的问题。照搬美国甚至欧日的销售模式，不一定适合中国的情况。

 

我们在考虑创造符合中国特点的城乡发展模式，包括布局、规划、交通系统、超低能耗建筑，公共服务系统等等。前一段我们希望大家赶紧加强结构调整，现在看来，哪些地方结构调整走在前头，现在日子好过。前一段还在大搞高耗能，现在盖的厂子马上就要停产，这个非常难过。

这个是2008年世界银行发表发展报告，看这个结构，世界平均的农业工业服务业的结构，和世界人均GDP，现在是七千多，包括用购买力平价调整了以后，是一万，低收入，中等收入。大家可以看中国，最后这一行，不管在哪个收入里头，我们现在的收入比例是最高的，服务业比例最低。比我们收入高的，比我们收入低的，都不好比。　　按照这些国家来比，和巴西、印度、印尼、韩国比，和那些富裕国家比，我们想从2千美元到4万美元左右。因为1980年的时候，当时发达国家大约是两万，现在人家都涨到四万左右了。经过23年，他们也涨了，我们当时两百，现在两千了，我们跑得快一点，但是还有十倍的差距。十倍差距靠什么产业搞上去？看样子，完全靠第二产业太困难了。为什么？出口拉动型经济导致二产是过大的，单纯加工型、来料加工型多。这些问题上，产业里头没有上游研发、下游物流和商业服务，我们就是个加工厂，这个占用上游大量的原材料和能源和大量的基础设施。而且我们的能源大约有20%（甚至有人说40%）是替出口加工服务的，但是，由于你是来料加工，是别人设计，你的两头在外，附加值最高的部分也在外，所以我们这个产值、附加值就上不去。这个现在在一些沿海加工省市很明显，他连盖新工厂的地方都没有了，所以再增加GDP是很困难的事，如果不搞产业结构的话，很难继续再往上发展。

我们的可持续能源发展战略，无论如何要节能优先，必须长期坚持，十一五期间，实现20%能源目标，不但要做到，更要有科学发展的本事。这不但是我们能源本身平衡的需要，而且是我们整个经济发展、资源制约和经济发展质量的需要。不但咱们十一五要实现节能20%的目标，十二五以后还是要坚持制订和切实实现这种定量型的目标。当然是不是20%，咱们可以讨论。

开创资源节约型环境消费方式。我们感到中国社会选择比个人选择行为更重要，咱们现在一说节能，老说随手管关灯这种东西，实际上来讲，整个社会是怎么一个结构，非常关键。比如说公共汽车不好，人人都挤到小汽车上去，结果小汽车走不动，公共汽车也走不动。但是倒过来讲，这时候小汽车还是比公共汽车稍微舒服点。我们把公共交通搞出来，使小汽车的成本相对来讲很高，大家才会选择坐公交。北京市的政策是非常正确的。

还有很多问题，有人买房子，买什么样的房子，整个系统怎么样，不是一个个人可以决定的，那是社会决定的，社会决定非常关键。所以我们在住房规划、城市规划、交通规划一些政策选择方面，社会起的作用比个人起的作用大得多。

同时，要促进节能的市场环境，我们可以看到，市场经济不能完全自己解决社会节约问题，富人有钱怎么都行，穷人怎么都不行。我们又不是这么一个社会，所以我们必须采取政府介入的方式，来管好能源资源的问题。但是倒过来讲，光靠行政命令也不行，要把它变成经济行为，所以在价格、税收、财税体制方面要做规定。我们对能源价格问题从来都是推动要搞原油税，要合理化，就是因为太便宜了，咱们净想补贴了。我举一个例子，北京是愿意搞出租汽车，历来补贴，出租汽车说简单的，比你自己开车还贵。出租汽车如果作为一种常态的交通工具，这是一个最浪费的东西，就是应急，有点急事，偶尔上个机场。但是你要是天天上班都打车，那还不如开车。所以我们这个交通，实际上不应该补贴出租汽车，10-20%的人打车，就让它贵点，这些政策实际上很起作用的。我们的工业和主要耗能产品目标，希望能够在2020年左右，中国的多数高能耗产业的技术效能达到国际先进水平，2030年我们工业设备能耗基本达到国际领先水平。因为中国这么一个状况，后发的工业化又是人多又是资源少，你肯定要比别人强才行。迄今为止，我们的工业是在赶超，赶追别人的先进水平，以后你就必须比现在的工业化国家的技术水平更高一些，必须提出这个目标来做。

咱们的节能目标完成状态现在是这样的，今年应该在5%以上，明后年实现6%的目标，十一五的目标大约可以完成20%左右。现在很多省市还了帐了，北京市全国排在第一。但是从十二五开始，我觉得北京市的节能面临很大的挑战，首钢搬家化学企业都撵出去，也就没什么余地了。所以，我们北京市可能以后在建筑节能、交通运输节能这些方面要更加下工夫。第二，在产业方面，可能更得进一步引进高效低耗的产业，这个压力还是蛮大的。

现在来讲，我们觉得能源结构调整出现了新的机遇，因为在能源短缺的情况下，中国过去几年的实际情况，因为太缺了，所以有什么用什么，就是煤电先上，其他的来不及。现在的整个能源形势可能出现一点宽松，我们希望不要出现1996年1997年的状态。但是从高耗能和各地工厂加工的情况来看，中国的能源形势有可能出现比较疲软的局面。

所以我觉得我们要利用这个阶段，赶紧把一些基础设施的东西、把能源结构调整的问题趁机弄一弄，真正要火烧眉头了，你也来不及。实际上来讲，对于新建高耗能、高污染项目限制过高，全国来讲还是很重要的。我们现在不要觉得，能源一不短缺了，很多地方开始要拉动。当然这里面有一个特点，高耗能没有市场，你过去让他关停，他不关，现在他自己就关了。所以我们要鼓励新的投资热点，像轨道交通、天然气、环保、节能技术、新材料、先进装备、这些问题可以趁这个机会大发展。优质能源发展空间是巨大的。

北京是西电东输，靠外头了，但是现在来讲，北京周围外送的电力里头，适当地发展核电我觉得还是可取的，包括北京的一些能源公司，应该尽快考虑，搞多少风电都不如搞一个核电。当然风电也可以搞。天然气也是中国今后能源结构调整的重要内容之一。现在看，当然北京市这两年天然气发展很快，而且也受到了资源的限制，但是中国的天然气在今后的十年里头是一个大发展期。从现在天然气勘探资源情况来看，中国天然气有可能翻两番，至少翻一番半。所以天然气还是大有可为。包括进口天然气，西气东输里头，马上300亿方就过来了。我想，北京在天然气供应这方面要进一步加强部署。当然北京市也在搞天然气规划，天然气这方面慢慢可能要从完全的民用逐渐进入工业领域。北京市我觉得应该进一步下决心，从近郊区四五环之间的烧煤锅炉尽快推广替代，因为有气可以替代了，我们这个方面还要推动。

还要发展水电，这和市里关系不太大。全国从理论来讲，不要跟着别人的舆论走。三峡建设的时候，移民的问题，当时一个人一万块钱，就觉得太贵了，因为当时有一百万人，一百万人那就100亿。那在80年代末是大钱，还没干活一年先花一百亿。现在移民已经要到20万块钱一个人了。为什么移民难？20万块钱也不怕，因为水电这个东西还是赚钱的，就怕找后帐，我们现在移民有的时候想一次性给钱，给完钱以后，人家走了，一开始拿着两千块钱，高高兴兴就搬了。后来的拿一万块钱，那两千块钱回来找，他不干了，现在拿了一万块钱也回来找了，所以这种一次性给钱可能不行。而且我们曾经还说，我们不但安置你，还给你盖一个工厂。盖了工厂行，问题是那个工厂谁来经营？过两天，那个工厂倒闭了，移民又回去了，所以有很多体制性的问题。

生态问题也是要解决。当然保护这几条河也可以，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选一个差一点的。所以中国的水电不要跟着国外的舆论瞎走，我们感到是这么一个情况。还要积极稳妥地发展其他的能源，除了水电以外，中国的可再生能源还是有条件，现在我们也在积极推动可再生能源发展。但是可再生资源真正要大规模上的时候，要防止一窝蜂，要防止不管经济规律的现象。真正要大规模上的时候，要解决很多具体的政策问题和技术问题。所以我们大规模发展的话，要对技术经济社会做进一步的评估。积极推动，但是也不要盲目。比如像太阳能，现在大家都在报道，说中国成了太阳能硅片制造厂商，我们现在98.5%的硅片都出口了。但是实际上太阳能的光电池是一个高耗能的产业。有人算过，太阳能搞得好，全寿命产生的能量是可以比它在制造过程中投入的能量大5—10倍，但是我们现在是98.5%出口，我们是投入了10%-20%的能量，而且还有很多污染问题。所以很多问题要做具体的分析。

我想把中国目前的能源状态、世界能源状态和我们碰到的问题，包括环境问题，跟大家做了一个汇报，希望能对大家有用。谢谢大家！

（报告人系国家发改委宏观院能源研究所所长，据宣讲家网站报告录音整理）

责任编辑：刘晓楠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08/1111/509261.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