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华：中国经济现状与2012年经济工作的主要任务

 

 

 

赵振华 中共中央党校经济学部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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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各位同志下午好！今天开始进行一个讲座，我们非常荣幸的请到了中共中央党校经济学部主任赵振华教授，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的到来。

赵教授自1996年至今在中央党校从事教学和科研工作，今年主要在中央党校省部级干部进修班、中青年进修班主题班次讲授“当前我国的收入分配问题、 我国经济发展战略及当前经济政策、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与我国经济发展战略”等专题，而且已经出版了《低效率劳动研究》、《劳动价值新论》等学术专著，发表 学术论文100多篇。我们把剩下的时间交给赵教授为我们做讲座。

赵振华：今天下午，我用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就当前的经济形势结合两会的精神，实际上主要就是温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讲讲经济形势。主要汇报两个方面的问题：一个是当前经济运行的基本情况；一个是2012年经济工作的主要任务。

关于第一个问题，当前经济运行的基本情况。大家知道在国际社会衡量一个国家、一个地区经济运行状况的指标主要有四个，也叫四率：

第一个是经济增长率。大家知道在2007年的时候，中国的经济增长达到了上一轮的最高点，14.2%。这是改革开放以来第二个高年，第一个高年是 1985年达到了15.3%，第二个是1992和2007都是14.2%。随后，到了2008年，中国的经济增长来了一个急转直下，08年第一季度咱们经 济增长率是10.6%，第二季度10.5%，第三季度9%，第四季度6.8%，一个季度比一个季度低。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一个原因是中央积极的调 控的结果，为什么？2007年14.2%的经济增长率太高了。所以当时中央提出宏观调控的主要手段是两个，主要任务也是两个：一个要防止咱们的经济增长由 偏快进入过热的状态；第二个防止物价上涨，由结构性上涨变为全面的通货膨胀。怎么样实现这两个办法？采取的措施两个，一个紧缩地根，就是紧缩土地，我少供 给土地，既使有好的项目，没有土地下不来；第二个和大家有关的，紧缩银根。怎么紧缩银根？大家知道，一个是提高银行的存贷款的利息率，一个提高商业银行对 中央银行的存款准备金率等等。

经过这些措施的调控，到了2008年的上半年，应该说中国的经济基本上回到了一个比较正常的状态。第一季度10.6%，第二季度10.5%，差不多 了。结果没有想到，到了08年的第三季度，9月25号，美国雷曼兄弟破产，以此为标志，首先从美国开始发生了一场金融危机，然后演变为全球性的经济危机， 这场危机对中国经济应该说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所以第三季度，特别第四季度急剧下滑到了6.8%。所以回顾08年的政策，上半年“两防”，第三季度“一防一 保”，防什么？继续防止通胀。保什么？保增长。第四季度全力保障。我们的宏观调控政策也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弯，这个下滑的趋势一直延续到什么时候？一直 延续到2009年的第一季度，中国经济增长率是6.2%，这是89年、90年以来最低的季度。

那么在当时2009年中国的经济增长，究竟走出一个什么样的态势？学术界和政府界不少人有不少判断，有人说2009年中国的经济一定是“L”形，在 底部要徘徊时间比较长；也有人说中国经济增长会是“W”形，反弹之后二次探底。结果是什么？大家看到了，经过我们采取一系列的措施，2009年中国的经济 增长走出了一个典型的“V”字形的道路，第一季度6.2%，第二季度7.9%，第三季度8.9%，第四季度超过10%，这样2009全年中国的经济增长率 达到9.2%。

怎么认识这个9.2%的经济增长率？9.2%的经济增长率纵向来看，没有达到我们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的平均水平。但是横向来看，放在世界经济大的背 景下考虑，中国的经济增长是全世界仍然是最快的，当年的世界经济增长的增量里面，有三分之一都来自中国，但是根据很多报告，美国、欧盟、日本都是负增长。 2010年继续延续2009年的经济增长势头，2010年中国的经济增长率是11.3%，去年咱们的经济增长率第一个季度是9.6%，第二个季度 9.2%，第三个季度9%，第四个季度8.9%，全年平均9.2%，和09年是一样的，所以去年形势比较好的。

今年怎么样？温总理提出今年的经济增长率预期7.5%，为什么是这样？我想一个考虑是要和十二五规划进行接轨，十二五规划提出，在这个期间中国的经 济增长率预期7%左右。如果十二五规划7%，到了年度的规划是8%，就显得和规划不太一致了。第二个中央更多的考虑要提高经济增长质量，要速度，但是要更 好质量的速度。所以我们提出7.5%，但是从实际的经济增长状况来看，我判断今年的经济增长率肯定不会下滑到7.5%，应该在8.5到9%左右，为什么？ 一，咱们回想往年，往年每年政府工作报告都提出当年的经济增长率预期是8%左右，但实际增长下来最低的也有9.2%，多了1.2个百分点。而且咱们国家从 各个省、自治区、直辖市汇总上来的数据，除极个别以外，绝大多数省份公布的经济增长率简单的平均的话，都高于咱们国家公布的经济增长率，这是一个特点。所 以我相信今年的经济增长率比去年可能要低一点，但是不至于低得太多。

今年我们的经济增长会遇到哪些挑战？第一个，我觉得来自外需的挑战。拉动经济增长一个是外需，一个是内需。外需这块，我们几个贸易伙伴，美国、欧 盟、澳大利亚、新加坡，特别是美国还没有完全的复苏，欧盟还是半死不活的状况，日本今年的经济增长率有1%就相当不错。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外需要大幅度 增长很难。所以温总理在报告中提出我们进出口贸易总额定在10%左右，去年多少？去年增长了20%。

第二个从内需来看，我的判断咱们现在还缺乏新的增长点，房地产我们现在继续在调控，要像往年一样井喷，恐怕不太现实了。第二个咱们汽车，汽车前几年 也来了一个井喷，但去年我们汽车销售量增长了2%，为什么？因为前段时间我们该买的都买了，还没有到淘汰的时候，现在虽然是新增加的，但是不会太多。而房 地产也好、汽车也好，它并不单纯是一个行业，它牵扯到很多很多行业，房地产建造要有水泥、钢材等等，房地产控制之后，最近钢材的价格一直是走低的趋势。还 有家用电器又被控制住了，很多人买了房子之后才会买家用电器，现在没有房子，家用电器就受到影响了。汽车增长不那么快了，和汽车相关的板材也好、轮胎也 好，还有汽车内部的装潢也好，都受到影响。从现在来，还缺乏新的增长的热点，所以今年的经济增长恐怕是比较严峻的一年。

第二个率是什么？叫通货膨胀率。通货膨胀率是衡量一个国家它的市场的价格状况，上一轮的高涨是哪一年？07年的下半年，08年的上半年。经过调控之 后，正好和金融危机重叠，到了09年中国的物价进入一个负增长，负的1.5%。物价不是越高越好，高物价在收入一定的情况下，意味着实际购买力降低了，老 百姓对你的政府就不满意，甚至引起社会的不稳定，甚至有些国家把政府都推翻了。所以各个国家的政府都把控制通货膨胀作为这个国家宏观调控的四大目标值一， 咱们国家也不例外。大家还记得去年，温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把控制物价作为咱们国家宏观调控的首要的任务，调控的结果应该说去年消费品价格指数到了7月份， 生产资料到了8月份之后，开始进入了下降的通道。今年二月份咱们的CPI，就是消费品价格指数已经降低到3%多一点，这样来看，今年我的判断，咱们的物价 水平不可能会有大幅度的上涨，物价应该是比较平稳，甚至还要继续走低，不用有太多的担心。

 

 

第三个率是什么？失业率。失业率是衡量一个国家、一个地区劳动力市场的一个状况，它指的失业率占整个劳动力的比例。但是这里提醒一点，就是中国说的 失业率和世界不接轨，人家国家公布的就是失业占整个劳动力比重。我们公布是什么？如果大家注意的话，叫城镇登记失业率，什么叫城镇登记失业率？一听就知 道，第一个咱们农村的这一块没有算进来，农村现在由于机械化的使用，现代化水平的提高，原来一个农民干农活，一年有八九个月时间干农活，剩下的时间修整。 现在两三个月干农活足够了，剩下八九个月没有事干，失业了。不信现在到农村来看，相当多的农民在打麻将，玩儿呢。把这个加进来的话，我们实际失业率会高于 公布的失业率。

第二个不一样，在失业率前面还有一个字，叫做城镇登记失业率，什么意思？有些在城市的劳动力他也失业了，没有活干了，但是他没有到相关的部门登记， 所以也没有算进来，但这个人数不多，但是也有。所以这两块加进来，实际失业率要高于城镇登记失业率。单纯从城镇登记失业率来看，去年是4.1%，今年的目 标是什么？控制在4.6%以内。我相信这个任务是能够完成的。为什么今年是4.6%？因为今年的经济增长率预期比去年低了，所以失业率肯定是提高的。在咱 们国家经济增长率每提高一个百分点，大约能够增加100到130万个就业岗位。反过来说，如果经济增长率下降一个百分点，那就意味增加100到130万个 失业人员，所以这种情况经济增长预期下降，失业率肯定会更高一点。但是最多4.2%就不错了。

第四个率是什么？叫汇率。汇率是衡量一个国家资本在国际市场的价格。咱们的汇率是人民币和美元挂钩，在2005年7月21日，进行汇改之前，人民币 兑美元基本上是固定汇率值，一美元兑换人民币8.728元，经过汇改之后，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就呈现出一个小幅快跑的走势。就什么叫小幅？就是一次升一点 点，不多。什么是快跑？一直在升。随后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破了八、破了七，现在进入六之间。前几天破了6.3，最多的时候已经达到6.28元多一点。那么 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升值，对中国的影响是什么？它既有利，也有弊。利在什么地方？人民币升值意味着人民币值钱了，也就意味着我们买的东西就多了。原来我们 去美国买东西，到市场一看，矿泉水标价是一美元，我们合计我们去买的时候就合计，是人民币8块2毛多。现在不一样了，他现在还是一美元没有变，我们6.3 元就可以了，这样就节约了两块钱。原来学生去国外留学，要一万美金的学费，我们要出82000多块人民币；现在还是一万美金的学费，63000块钱就够 了，节约了两万块钱。这就是它的好处。推而广之，我们进口外国的商品，在原始价格不变的情况下，凡是我们进口的肯定是赚钱了。那么进口的赚钱了，那么出口 的方面肯定是亏了，成本提高了。

现在总的来说，咱们的出口量大于进口量，去年我们进出口贸易总额3.64万亿美金，出口额1.9亿万美金，进口额1.7万亿美金，出口比进口多了两 千亿美金，这样在既有利又有弊的情况下，肯定就是弊大于利了。在这种情况下，人民币兑美元的下一步呈现什么样的态势？我的判断还会呈现出一个小幅快跑的增 长态势，增长到什么程度？你看美国政府给我们提出一个目标是4.5元，还有美国学者他们说在国际市场上按照实际购买力来说，一美元兑换人民币也就是两块 钱，我想咱们不可能升到这个数字，但是最低两三年升到6元左右是没有问题的。既然要升值，我们还是把手里的美元换成人民币划算。

这就是在国际社会衡量一个国家一个地区经济运行状况的四个指标，也叫四率。除了这四率之外，结合我们国家的情况，再增加几个指标，让大家看的更清楚。

第五个，粮食。粮食对于一些小的国家可以说不关系到他们国家的安全，即使不生产粮食，进口也进不了多少。包括日本，日本的粮食自给率只有 38%，62%要靠进口的，日本的人口也就比广东省再加半个省一样。美国是粮食的净出口国，它吃不完也没有事。但是对于像中国这样有一个13.4亿人口的 大国来说，关系到国民生计，特别是关系到社会稳定和国家安全，为什么？中国最大的国情是什么？是人口多，每个人都有一张嘴，不仅要呼吸，还要吃饭。不说 多，一个人直接消耗粮食和间接消耗，按照最低标准，按照一个人半斤粮食，维持生命的基本需求，全国一天需要多少？简单算都知道6.7亿斤粮食。6.7亿斤 粮食满足中国老百姓一天的需要，中国人一顿饭吃下来，2.2、2.3亿斤粮食。

也有人做了不恰当的测算，不像国家统计局的统计方式，说张三你的嘴面积有十个平方厘米，这位小姐有3平方厘米，这样全国老百姓的嘴巴加在一起有杭州 西湖这这么大，一天要消耗多少粮食啊？所以谁当总理不担心中国的粮食啊？温总理是粮食价格一波动，他赶紧到粮食市场看看粮食的供给怎么样。夏天粮食收获的 时候，温总理大部分时间是河南，河南是夏粮的主产区，河南的夏粮丰收了，全国的半壁江山就有了。秋粮去哪里？到东北，东北是我们秋粮的主产区，东北丰收 了，全国粮食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咱们国家的粮食，上一轮最低的时候是什么时候？2003年，2003年咱们国家的粮食产量只有860亿斤，生产少了，而需求在增加，这形成了供不应 求，价格上涨。原来对粮食掉以轻心，现在一下子重视起来了，从2004年开始一直到2012年，中央出台了九个一号文件，都是关于农业农村问题，今年的一 号文件是农业的科技问题。采取一系列的措施，让我们的粮食产量从04年开始反弹，一直到去年实现了八个丰收年。去年我们粮食产量达到了1140多亿斤，创 立了历史新高。这样有了粮食大量的供给，咱们就不担心粮食问题，也不担心粮食的价格有多高的上涨。中央还有意提高粮食的价格，保护农民的积极性。粮食问题 没有了，社会就有问题，粮食不稳定，社会怎么稳定？

2008年全世界两种物品价格上涨，第一种是石油，第二种是粮食。国际油价涨，中国油价也要涨，我们对外依存度是50%多，所以国际涨我们也要涨。 第二国际粮食价格涨的时候，我们国内的粮食价格相对是稳定的，因为粮食供给增加了。有人说为什么米价涨？粮价涨？因为开了奥运会了，你看那个主题歌，是你 和我，英文就是米和油，所以价格就起来了。但是确确实实这个上涨是没有和奥运会有关系。今年的粮食怎么样？现在没有办法判断，农业会受到自然条件的影响。

 

 

第六个指标，财政。有财政收入，也有财政支出。从财政收入来说，虽然咱们2009年遇到了金融乃至世界经济危机的影响，但是我们财政收入最近若干年 都是大幅度上涨的。去年咱们国家财政收入多少？温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里面已经说了，10.37万亿，前年多少？8.3万个亿，一年净增了两万个亿。 2010年8.3万亿，09年6.85万个亿，2008年6.1万个亿。2007年5.1万个亿，2006年3.87万个亿。再往前2.87亿。除了09 年咱们的财政收入只增长了7500亿之外，其他每年都是一万多亿，去年多增长了两万个亿啊。财政收入好了反映了什么？反映我们企业的经济效益好，这样才有 税收。但我们对财政收入过快上涨势头也提出一些置疑，说有一些不该收的也收了，有这样的问题，但是总体反映我们的效益好。

有了财政收入，还有财政支出。这几年我们加大了在两个方面的投资比例，一个加到了改善民生方面，体现在什么地方？比如说从2006年开始，在全国范 围内免除了农业税，种粮食不要税了。皇粮国税，原来大家认为那是天经地义的，现在农民自己做梦都没有想到，种粮食不收税了。原来咱们要从农民那里每年征收 几百个亿，现在不收了，不就是等于农民的收入增加了几百个亿吗？！农民高兴了，河北一个农民在免除农业税之后，自己出钱做了一个方鼎，自己还写了一个鼎 文，说我们家祖祖辈辈、世世代代都是农民，从来没有想过不交皇粮的，没有想到现在不用交了。现在这个“告别田赋鼎”被收藏在中国农业展览馆，我们叫免税 鼎。不仅不用交税了，其他的费用也没有了，种粮食的农民还有补贴了，少的补十五、六块钱，多的补贴五、六十多块钱，甚至更多。养猪的有养猪补贴，甚至为能 繁殖的母猪上了保险。难道猪还有不生孩子的吗？猪和人不一样，猪当种猪用，如果今年不生，明年肯定就杀了。为什么上保险？养猪是有风险的，万一养死了怎么 办？养死了农民就要承担风险，承担的风险多了，现在就不样了。你有了保险就减少了农民的损失，这样保证老百姓有肉吃。

还有购买大型农机具补贴，购买良种的补贴，然后给农民建的新的农村合作医疗保险，提前完成了任务，现在农民的参保率已经达到了96%以上，虽然咱们 的保险水平比较低，政府只投入了二十块钱。但是农民看大病掏钱少了，让农民尽可能看得起病。还有在农村建立了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原来城市有农村没有，现在 农村也有了。还有给农民搞了养老制度试点，现在农民达到60岁之后也可以开始领取养老金了，一个月五、六十块钱。这就是改善民生，这是直接的，还不包括间 接的。

第二个我觉得最近这几年，加大了在关键性技术方面的投资，影响整个国家综合国力。你比方说再次启动了大飞机计划，为什么再一次？其实六十年代就启动 过，后来断断续续没有成功。现代民航史上，一个是欧洲的空客，一个是美国的波音，中国要不要参与？所以中国通用航空成立了，就是世界三大巨头ABC。还有 其他方面，中国第一艘航空母舰下水开始试运行，中国有了自己的航空母舰，我们未来可以更好的保护中国的领土、领海、领空安全。

最后一个指标，综合来看，虽然我们遇到美国金融和经济危机的影响，欧债经济危机的影响，但中国的生产力依然在发展，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依然在提高，综 合国力依然在增强。从生产力发展来说，现在中国的生产的商品里面大约有550多种商品的产量位于世界第一。中国彻底改变了过去几千年来短缺经济状态，进入 了一个物质产品极大丰富的时期，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在提高。1978年农民一年挣134块钱，城市居民挣343块钱，现在农民一年挣多少钱？去年农民一年收 入接近7000块钱，城市居民一年收入21000多块钱，现在我们一天挣的钱比那个时候一年还要多。收入提高了，生活水平就改善了，衣食住行不是都有了巨 大的改善吗？穿衣不仅穿得暖和了，也穿得漂亮了，款式也更新颖了。现在还有哪位同志的衣服还有补丁的？当然有的补丁是设计的，价格还很高的。吃的更加丰 富，吃的粗粮少了，吃的细粮多了；吃的粮食少了，吃的肉多了。用的更加便捷了，彩电、冰箱、电话、电脑、照相机、摄像机，苹果手机一出来，中国的市场最 大，这就是中国的消费势头。住的更加宽敞了，78年城市居民人均居住面积3个多平方米，现在30多平方米，质量更好了。中国公路是86年修建了第一条公 路，现在我们高速公路接近8万里公路了，亚洲第一、世界第二。中国高速公路发展太快了，河南是中国高速公路发展最快的省份。

小汽车已经进入普通家庭，按照这个态势，既使是每年限号之后，到2016年北京市的机动车恐怕要突破600万辆，现在北京天天堵车，因为没有想到小 汽车会发展这么快。我们的高铁不断发展，今年的四纵就要通了。有了高铁之后，对民航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竞争，原来没有高铁，火车速度比较慢，想快点就要坐飞 机。现在不一样，有了高铁，你飞机不降价，我就不坐了，所以飞机的降价，有些比坐火车还便宜。不管怎么说，现在确确实实老百姓坐飞机已经成为家常便饭了。 衣食住行等各个方面都有了巨大的改善，这是我给大家汇报的第一个问题，国民经济运行的基本的状况。

在经济运行过程中，还有没有一些问题的矛盾？肯定有。温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里面提到，不协调、不可持续、环境污染问题、收入差距过大的问题等等，对 这些问题怎么认识？我想作为一个国家、作为一个单位、作为一个个人，矛盾总是存在的，这是符合辩证法的。矛盾是时时处处都存在的，旧的矛盾一解决，新的矛 盾必然产生，我们不能寄希望于我们生活在一个没有矛盾的真空世界。大家以前说，你看那些发达国家老是堵车，我们国家不错，这里多好。没有堵车是因为你发展 没有到那个时候，现在首都变成首堵了。以前老说发达国家怎么老有“三高”呢？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咱们老百姓没有。现在吃的好了，吃的肉多了，现在我 们“三高”也多了。所以旧的矛盾解决、新的矛盾产生，关键这些矛盾我们要怎么化解？矛盾不可怕，我们要正确认识。

 

第二个问题，当前我们经济工作的主要任务。在政府工作报告里面提出，今年政府工作各个方面第一位的任务是保持国民经济平稳较快增长，第二个任务控制 通货膨胀，第三个任务农业，第四个任务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后边还有深化重点领域的改革，对外开放等等，这个不可能今天都给大家讲。

我先讲第一个任务，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增长。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和政府工作报告里面都指出，今年经济的工作方针就是稳中求进。那么怎么样实现国民经济 平稳较快增长？大家知道拉动经济增长动力，从需求的角度来讲，有三驾马车：消费、投资和出口。我们先讲出口，出口是拉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通过出口可以 消化咱们国内消化不了的产品，可以带动国内的经济增长，可以增加国内就业，这是毫无疑问的。所以咱们今年还要继续扩大出口，按照温总理讲的，今年的进出口 总额增长10%，为什么强调这个问题？因为一段时间以来，在国内的理论界、政府界有一种观点，很多人讲，既然是这样中国有13.4亿人口，我们靠内需就够 了，为什么靠出口呢？行不行？不行。这是一种主观的愿望，为什么？一方面咱们还有不够用的东西啊，我们还要进口石油、铁矿石还有其他东西，进口需要什么？ 需要美元。美元从哪里来？美元从出口来。你没有出口，你哪里来进口？这是一个因素。第二个方面，中国和世界已经越来越一体化，中国不可能离开世界而独立发 展，不像在改革开放以前，我们相对封闭，无论世界如何波动，国内经济我还是照样。现在不一样了，各国交往多了，世界离不开中国，中国也离不开世界。

现在我们还敢想象把国外进口的商品全部清除出去吗？所以还要扩大出口。当然，要提高出口产品的质量，为什么？我们有些产品的质量不怎么好，特别一些 发展中国家都是说中国的产品不好的，影响中国的声誉。第二个要形成中国出口产品的品牌，中国出口的量大，但是自己真正的品牌不多，或者说没有。我们不少同 志到外国去，美国、欧盟、南韩、日本，看它的户外广告、电视广告，有几个是中国产品？几乎没有。没有形成你中国的品牌，那你这个产品就没有附加值。

我前几年曾经到浙江雅戈尔集团去考察，生产衬衣的。他们衬衣也出口的，我当时问他们，出口一件衬衣多少钱？他们说大约是人民币四五十块钱左右。四五 十块钱一件的这么好的衬衣，我们出口赚什么呢？无非是我们的劳动力价格低，然后是产品成本低，占领了国际市场，有规模，但是不赚钱，赔本赚吆喝。你生产衬 衣，原材料消耗在中国，对环境的破坏、污染在中国，水的消耗在中国。还是这个衬衣，变成美国品牌了，变成欧洲品牌了，在市场上卖60左右的美金。所以前几 年有一个比喻，说我们用1亿件衬衣，换取一驾波音737飞机。虽然不准确，大体反映出我们出口产品的赚钱程度不是很高，附加值太低。第三个要逐步把我们国 家从出口劳动密集型产业转向以技术密集型产业为主，就是附加值增高，它不会引起世界其他国家对中国所谓的反倾销、反补贴的。

第二个叫投资，这是拉动中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今天投资，明天就会产生收入。问题是什么？是我们投资过旺。现在我们不能笼统的讲扩大内需，扩大内 需主要是扩大消费需求，投资不是少了，而是太多了。有个重要的指标叫投资率，什么叫投资率？投资额占GDP的比例。我们看一下统计局公布的数据，从03年 到10年，咱们的投资率都在40%以上，其中2010年咱们的投资率达到了48.6%，是改革开放以来，也是建国六十多年来最高点。58年大跃进是 40.5%，2010年比那个时候大跃进还高了5个多百分点。

我们现在城市化没有完成，工业化也没有完成，高一点是正常的，但是过高不正常。高增长有好处，但是也有它的不好处，不利的地方是什么？高投资往往容 易引起高通胀。改革开放以后，中国产生过五次高通胀，第一次85年，第二次88年，第三次93、94年，第四次07年下半年、08年上半年，去年到现在是 第五次。每次的膨胀原因很多，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前面有一个高投资后面就有一个高膨胀。你看2010年咱们国家来了一个高投资，紧接着2010年的下半 年到现在中国来了一个高膨胀。去年上半年还不是很高，下半年就一路走高。一发生通胀，政府就要控制通胀，怎么控制？紧缩投资，怎么紧缩投资？提高银行的存 款准本金率等等。控制的结果是什么？经济增长下来了，通货膨胀下来了。失业率提高了怎么办？放松，一放松又产生了新一轮的恶性循环。怎么办？要不要投资？ 要投资，任何国家都需要投资，中国也不例外。

现在需要把过高的投资率降低下来，投资多少合适？各个国家没有一个固定的比例。在咱们国家根据历史经验数据，投资率在36到39%左右，不超过 40%，在这中间应该说既能够保持经济的正常增长的需要，又不至于产生过高的通货膨胀。在降温的同时，内部也要调整投资的结构，要把过去以城市投资为主， 转向城市、农村共同投资，或者更多的倾向于农村，应该说咱们的城市是越来越漂亮了，路越来越宽了，路灯越来越亮了。但是农村的基础设施依然不完善，有多少 农村的路面没有硬化？城市很漂亮，到农村一看黑灯瞎火。农村有很多水利设施都是六七十年代毛主席时代建的，到现在年久失修不能发挥效能。有多少农田水利建 设不能满足我们正常的农业生产需要？你看西南四个省区，一干旱就束手无策。然后我们就发救济款，救济款只能救济一时，不是长远的办法。新农村怎么样建设 好？一个重要的标志就是每家每户都能够用上一个抽水马桶，现在没有。现在最难的一件事，我要动员老婆孩子回家，他们都不愿意回，他们说一回家没有办法上厕 所，一去蚊子就咬屁股了。为什么没有抽水马桶？因为没有上下水管。城市要投资，更多要倾向于农村。

第二个要把以东部地区投资为主转向中西部地区，这一点现在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了，去年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最高是东北，然后是西北，然后是中部，最后是东部，这个慢慢扭转过来了。过去的投资以企业为主，现在更多的转向民生领域，这样在投资率降低的情况下，投资效果更好才行。

 

第三个我们讲消费，起码目前为止，在中国没有什么负面影响。中国和美国的情况不一样，美国是消费需求过度，中国是消费需求不足。美国的储蓄率多少？ 经过银行之后，储蓄率提高了，也不到3%。而且3%里面，相当多的东亚人，特别是中国人，华人到那里以后，挣钱以后舍不得花存到银行了。真正的美国人是信 贷消费的。中国的社会消费水平低，但是储蓄率高，东部西部农村不一样，全国平均的储蓄率接近30%。所以说我们的消费还有巨大的潜力。另外一个指标是消费 率，就是消费额占GDP的比例，我们连续11年，一年比一年低，2010年中国的消费率是多少？是47.4%，是改革开放最低的一年，也是世界上最低的国 家。世界平均的消费率在79—80%，中国只有47%多一点，和世界平均水平落后了三十多个百分点，这说明我们消费不足。所以最近若干年来，中央一直强调 要千方百计的扩大消费群，怎么扩大？你要找到它的原因，你才能对症下药。

消费需求不足的原因很多，可以从各个不同的侧面进行总结，从社会再生产来分析一下，有四个环节：生产、交换、分配、消费。生产量决定消费量，生产结 构决定消费结构，现在咱们国家的生产还有没有问题？不能说没有一点问题，依然存在着结构性问题。给大家举个例子，咱们现在到超市买大米，一斤好大米多少 钱？五六块钱不得了。结果日本进口的新光大米在超市卖198元一斤，有时候还脱销。咱们的苹果到处都是，价格最高的时候，好的苹果五六块钱，还卖不出去。 前不久我在西单的商场里面，我到水果市场买水果，一个一个苹果用保鲜膜包着，从日本进口的，多少钱？一个110块钱。这说明什么？随着老百姓生活水平提 高，一部分人更加讲究符合口味了。从矛盾看，绝大多数商品都是供不应求，供求失衡。大家说生产不是问题，消费需要什么？需要运输，运到市场，老百姓才能消 费。我们的物流越来越发达了，海南的水果长在树上，第二天就可以进入北京的市场；云南的鲜花还在花圃，第二天就可以进入北京的花市。好了，东西生产出来 了，也运到市场老百姓看到了，老百姓消费需要什么？需要去市场上买。要买需要什么？需要掏腰包，掏什么呢？掏钱。老百姓没有钱怎么办？我认为这是主要矛 盾。

大家说，是不是老百姓都没有钱买？不是的，是在咱们国家老百姓的收入水平总体还比较低的情况下，收入差距大了，形成了高、中、低三个收入群体，三个 收入群体产生了三个消费概念。为什么？高收入者有消费能力，没有消费愿望，千万富翁要什么有什么，你说日常消费在他的收入里面占多少比例？越来越少，想不 起来消费什么了。第二个对中等收入者来说，有一定的消费能力，收入能力，但是缺乏良好的预期，不敢消费。什么叫中等收入家庭？不同国家不同时期，没有固定 的标准。美国规定一个三口之家一年的收入低于1.5万美金，四口之家一年收入低于1.2美金，叫贫困人口，要接受政府的救助。在咱们国家，你这个家庭有七 八万、十几万你还是贫困家庭啊？不是的。不同国家不一样，同一个国家不同时期也不一样。

大家还记得在八十年代的时候，老百姓最羡慕什么样的人？万元户。为什么？那时候一个大学本科毕业生，一个月的收入不就是五六十块钱吗？人家是万元户 啊，做梦都想成为万元户。现在如果谁在北京街头说我们家是个万元户，人家会说你是神经病，万元户算什么？北京职工前年的年均工资已经是五万块钱了，双职工 一年都是十万块钱。那有没有可以大体接受的标准？有人讲一年三口之家有三五万块钱，有人讲一万美金，还有人讲一个家庭挣十来万，家里小汽车都没有还叫中等 收入家庭？你在北京没有住房，你不行。各种观点都有。

大体上三四口之家底线有个五六万以上，上限有个二十多万，三四十万，这中间都叫中等收入水平。应该说这些人有一定的收入，有一定的消费能力，但是由 于缺乏良好预期不敢消费，为什么？老担心，担心什么？担心我老了怎么办？原来说养儿防老，现在都是坑老的。担心失业了怎么办？我们去看中关村的白领，今天 工作收入不错，明天可能就失业了。他担心我买的房子怎么办？现在房价虽然降低，但是依然在高位，北京北边贵一点，南边便宜一点，你说你牛，你一百万在北京 买个房子看看？三十平方米。他说他生病怎么办？现在不是医生给老百姓看病，都是自己给自己看病，自己不舒服了想着自己是什么病，去药店买点药吃吃算了。你 去医院看，哪有望闻问切啊？一问就让你去拍片了。孩子上学怎么办？制度内不收费了，制度外收费也很高。比如幼儿园，不属于九年义务教育，在北京上一个公立 幼儿园，一个月八九百块钱。人家说让不让孩子学个音乐什么？你说要，又几百块钱。甚至有幼儿园给家长说，你的孩子学一个字要给我多少钱。

上海的幼儿园叫就近入学，这个制度当然很好，但是它必须达到一个前提条件，什么条件？教育资源是均衡的，我不管把孩子送到那个学校都是一样的，我肯 定就是就近入学。但是实际呢，全国优质教学机构集中在城市，集中在大城市，优秀的老师集中在几个好学校，我明明知道我家附近的学校不好，我肯定不愿意把我 的孩子送到这个学校。就走后门上好的学校，择校费几万块钱。上个好的初中，考什么？考你数学、语文、外语等等，他不考你数学书上的，他考你奥数。这是什么 意思？后来我明白了，奥运会和奥数都是竞技性的，他在学校是不讲的，要出去学习，出去学习一个学期三千、六千。你学个钢琴什么的特长，你让音乐系的大学生 辅导你，一年又是几千块钱。

而且相当多的好学校，并不是你考试就能进去了，都要交择校费，有的学校一张口就是二十万，有钱你敢花吗？不敢花，不敢花怎么办？存到银行。尽管今年 刚刚进入正利率时代，在此前的一年多到两年时间都是负利率时代，就是通货膨胀率高于咱们银行的利息率。表面看，把钱存到银行是你们给我们利息，实际聪明的 人一算就知道，是我们给你贴利息了，因为通货膨胀了，所以是我给银行利息的。所以我就说，有钱别存到银行，有钱就赶快花。

 

三大收入群体产生三个消费群体，怎么办？对高收入者来说，要制定更好的投资政策，鼓励高收入者去投资，去扩大再生产，去赚更多的钱。只要是合法收 入，越多越好，合法收入越多说明对社会贡献越大。我的看法，中国的富人不是多了，是少了，只要是合法的，让他们继续去挣钱。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挣钱越 多越花不完，死了然后就留给后代和社会了。高收入者收入提高和低收入者收入提高是不矛盾，是一致的。要引导高收入者去健康消费，不要有钱搞不健康消费。

对中等收入者怎么办，一方面要继续提高中等收入者的收入，为什么？一个三四口之家，一年有个五六万块钱，敢花吗？还没有花就没有了。如果在现有的物 价水平下，让更多的人干到了三、四十万，他不就敢花了吗？实际上这个已经在十二五规划里面提出了，在十二五要实现两个同步，第一个居民收入和经济发展同 步，第二个劳动报酬和劳动生产力相匹配。光提高收入行行不？不行，还要改善中等收入的预期，让他敢花钱，怎么改善？从目前来看，要继续深化和老百姓生活息 息相关的三大改革，哪三大改革：

一个继续深化医疗保险制度改革，可喜的是，现在新的医改方案已经公布了，新的方案好在哪里？两点，一确立医疗的公益性质，你不能把医院变成和企业一 样，那就麻烦了。不能说一声给你开这个药，我要去买药，别的都敢讨价还价，唯独患者不敢和医生讨价还价。如果都去追求利润最大化，不需要做手术的给你做手 术了，不需要化验的你化验了，本来动手术放支架一个就够了，医生给够你多放几个，那不行。所以要保证医疗的公益性性质。二确立政府在医疗中要承担主导责 任，李克强副总理已经在前年宣布，在十二年期间要把政府承担的基本的医疗费用承担增高70%以上，老百姓承担到30%以下。

第二个要深化教育制度改革，要老百姓的孩子有学校上，有好的学校上。现在孩子都有学上，关键是接受更好的教育，教育资源要均等化，进一步深化改革高考制度，引导中小学生向素质教育转变。

第三个要深化住房制度改革。前一个时期，咱们城市住房都是由国家提供，后来房改之后，推向市场了，再后来房改出现问题了，推向市场以后房价一路飙 升。但怎么解决？对城市的供求问题来说，通过经适房来解决。经适房也暴露出了越来越多的问题，什么样的问题？第一个经适房分配不合理，经济适用房原来是给 低收入人住的，结果现在有多少开着豪车住着经适房的人？第二个，经适房是按照人们的收入来核定的，而收入是变化的，一对夫妻养了一个孩子，正上大学的，收 入水平比较低，买了经适房。明年孩子大学毕业了，到好的单位工作了，一个月争一万，还是低收入者吗？不是，他以后有钱买更大的房子，把经适房转手一卖，几 十万、上百万到手了。你看北京的经适房五千多，市场价两万多一平米，一平米差价两万，六十平米经适房七八十万，合理吗？不合理。所以我的观点不要再搞经适 房，现在我也搞不明白，经适房、限价房，老百姓仍然没有房子。我认为那些房子都应该由廉租房代替，什么叫廉租房呢？我的土地是拍卖的，拍卖就是谁给我的钱 多我就给谁。拍卖不是政府经适房划拨的，拍卖以后政府就有钱啊，有钱以后干嘛？有钱以后到市场去买符合条件的小房子。既然廉租房提供给穷人的，不可能住那 么大，满足你基本的生活需求，一个小房子三四十平米就足以。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有一个小卫生间、小卧室、小厨房就可以维持三年五载的。给低收入者提供 的，不可能让你很舒服。小房子也需求了，不就是引导开发商去建小房子了吗？把房子买回来以后，我廉价的租赁给低收入者，市场价三十块钱一平米，我三块钱给 你，为什么？因为你的收入低，甚至有个三元钱拿不出来，免费提供给你。如果收入了提高怎么办？要么按照市场价格缴租，要么你从廉租房搬出去。这意味着政府 有一定数量的房源，可以解决城市低收入包括中低收入的家庭问题。

低收入解决了，高收入怎么办？随行就市，你可以去买。市场价格越高越好，市场价格越高，政府越能从房地产市场收到更多的税，就有更多的钱给低收入者 提供廉租房。为什么美国人炒房少？因为有物业税。在这种情况下，原来在市中心住的，每年交很多的物业税，他承受不了，于是不住了，搬到郊区住了，因为那里 便宜。现在我们有些老人，一个人住两百平米的房子，如果你说收税了，他肯定赶快搬出去了。那中等收入者有一些收入，他完全可以自己买房子，政府经过低息或 者无息贷款买房，将来有钱了就还清。现在北京的房价降低到两万块钱，穷人买得起吗？买不起。降低到一万块钱，穷人还是买不起。但是富人就可以买到更多的房 子，所以我们不能替穷人吆喝替富人谋利益。这样高中低各得其所，出问题出在政府和市场的职能没有划分开，政府该干的事没有干，出了问题板子打到市场的屁股 上。

 

第三个要千方百计提高低收入者的收入，他们的收入提高了，有钱就去消费了，大家说怎么提高收入啊？当然中央和政府会采取很多的办法，应该说会有很大 的效果。但是有时候我们去四川、云南、贵州等等地方，有的一家一户在半山腰耕种薄地，有什么办法？条件真的太恶劣了。最近我琢磨了一个既有利又有弊的办 法，发消费券。说发钱行不行？不行，为什么？你前面发给他钱，后面他舍不得花，就存到银行了。你发消费券给他，规定有效期是一年或者两年，你不花就作废 了，那他就不会想去多消费了，只要不是奢侈品消费就可以。那大家说发多少呢？一个穷人一年给他发上两千块钱不少了吧？一个三口之家发六千，一个四口之家八 千，六千、八千对这些贫困家庭来说应该说不小的收入，应该说可以改善他们的生活。那全国发多少？全国人口平均收入低于2300元叫贫困人口，全国是1个多 亿。平均下来一个人两千，我们就算一个亿人口，那就是两千多个亿。什么概念？占咱们国家财政收入多少？占财政收入不到2%。在咱们国家新增加的财政收入拿 多少？去年参加财政收入净增了两万个亿，我们拿出十分之一就足够了。中国现在不差钱，关键是要不要干。那么好了，发出这两个亿的消费券有什么效果？

第一，政治效果 。政治效果是什么？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可以非常自豪的向全世界宣布中国从此没有一个贫困人口了，任何一个国家做不到，中国做得到，社会主义 制度的优越性体现出了。为什么？我们给他发了两千块钱的消费券，他自己再挣个一千块钱，加一起就是三千块钱，合算是四百多美金，早就超过国际每人每天 1.5美金了。第二个好处，你给他发了消费券，老百姓生活水平改善了，他是不是感谢你党、感谢你政府？社会是不是和谐了？虽然有时候咱们政府做得不是尽善 尽美的，老百姓对你有意见的，于是就上访。结果现在他什么事都没有干，咱们给他发了几千块钱消费券，他不是会感谢党和政府吗？他不去上访了，我们社会稳定 了，我们维稳的成本不是降低了吗？前年的时候我看到一位教授写的一篇文章，不准确，但是反映的问题就是中国政府的维稳成本超过了国防预算。随便来北京上访 的，没有个成千上万能把他回去吗？他们来上访了，我们要给地方政府打电话领回去，他们来几个人要吃要喝，不花钱吗？现在有些人钻这个孔子，一些人来北京儿 子、女儿家了，回家不用儿子、女儿买车票，说有人给我买了。然后拿起电话给驻京办打电话，说我明天要去天安门广场静坐，一听说静坐，相关人员头就大了，就 说千万别，我找个人给你买车票送回家，是不是这样？所以与其被动的维稳，不如我们主动的把工作做在前面。

第二个还有经济效益，老百姓两千亿的消费券，除了改善生活之外，他买东西不就是意味着我们国家多消费了两千个亿吗？谁生产这个产品？肯定是企业家组 织生产的。企业家组织生产商品，这个时候企业家的商品好卖了，赚钱了。这样不仅穷人拥护党和政府，而且那些企业家也拥护啊，为什么？因为政策对口，他赚钱 好赚了，赚得更多了，它不拥护啊？也拥护。而且多花了两千多个亿，意味着扩大再生产量两千多个亿，一扩大再生产我们就要再增加就业，一增加就业原来没有工 作的就有工作了，原来没有收入就有收入，原来收入低的就变高了。就是通过消费需求带动投资需求，而不是我们原有的模式，唯投资而投资，消费是最终需求，投 资是中间需求，这么好的事我们为什么不干呢？

这次应对金融危机，台湾是给每个居民发四千消费券。香港，很多部门减税。当然不利的条件也有，我们担心年年给消费券，政府把他们养懒了，有这种情 况，但是绝大多数中国人应该是想着多挣钱，不会整天躺着睡觉。还有一个担心是什么？消费券现有的管理方式，到时候没有发给需要的穷人，都发给村长、村支书 的亲戚朋友怎么办？肯定有这种情况，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具体的制度，把这个限制到最小的比例。有了这些，高收入者投资健康消费，中等收入改善预期，低收入者 提高消费。这样形成一个消费、投资、出口共同拉动中国经济增长的方式，这就是平稳较快发展。

这是一个问题。当然还有其他的任务，农业的问题，税法改革的问题，文化大发展的问题，社会问题……因为时间关系，我不再多讲了。

总之，我们现在经济增长还有一些问题和困难，但是我们只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国内环境，继续争取良好的和平发展的国际环境，中国经济继续实现平稳较快增长目标是没有问题的，到2020年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任务也是能够实现的，我相信明天会更好。

今天就讲这么多，谢谢大家。

责任编辑：杨婧雅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12/0324/662505.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