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英：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意义、进展、问题和趋势

 

赵英 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工业发展室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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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意义、进展、问题和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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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技术掌控力决定新兴产业发展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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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意义、进展、问题和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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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地说战略性新兴产业是一个专业性课题，是工业发展中最新的动向和前沿，它对整个中国经济有全局性、战略性的影响。我觉得有两个关键的词，首先是战略，这些产业对我国的全局有带动作用；其次是新兴，就是跟我们以前的产业不是一样，它是一个新成长起来的。所以，我想尽量用准确但通俗的语言来给大家做这个报告，题目是“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意义、进展、问题和趋势”，我想全面的介绍一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由来、发展脉络以及国家对它的做法。

一、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意义 

第一，战略性新兴产业作为经济发展的战略重点，经历了一个发展的过程。大家学习十八大的时候，里面明确提出要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其实战略性新兴产业是在2008年为了应对全球金融危机的时候就提出了。因为，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我国工业增加值从2008年6月的16%急速下降到11月的5.4%，如果那个时候中央再不采取措施，出口就会遭受很大的打击。

所以出台了《十大产业调整与振兴规划》，具体来说包括钢铁、汽车、轻工、装备制造、电子信息、纺织、石化、船舶、有色金属、物流等产业。这些产业都是大家所熟知的，好像是传统产业。但是在振兴规划里面也指出轻工业要重点发展新兴的东西，比如新能源汽车，在船舶工业里面提出了要发展海洋工程。

为了应对当时的危机，中央推出的十大振兴产业的规划中，前九个产业为主的企业上交的税金就达到了1.7亿，占了整个产业的37.4%，仅轻工产业就可以吸收两千万农民进城务工，所以这是一个应急计划。我们在金融危机期间，宣传我们一定要保八，维持8%的经济增长，稳定经济。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应急计划，提出了这个包括战略性新兴产业的规划，比如说，我们现在手机上网的3G网络，这个就是2008年以后加速推出的，可见中央在应急的中间它又有一系列发展新兴产业的措施。

第二，在应对全球金融危机中，提出了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为了更好的应对全球金融危机后出现的新挑战，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中央正式提出了《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战略意见》。2009年9月温家宝总理首次提出了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并且上升为国家战略，这是中央在应对全球金融危机时着眼长远、面向全球提出地事关全局的中长期发展战略，这个为什么说是着眼长远？就是我们不仅要应对因全球金融危机导致的金融下滑，而且要观察到全球金融危机中出现的一些新的动向，同时着眼于中国在新一轮的产业崛起。

温家宝总理提出之后，国务院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在2010年10月10号，正式发表了《国务院关于加快培育和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决定》，正式确认把环保产业、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生物产业、高端装备制造业、新能源产业、新材料产业、新能源汽车产业作为战略性新兴产业予以支持和发展，这个就是作为政府正式确定的。因为当时提出要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有很多，经过专家的论证，最后选定的是这七个产业，为什么选这七个产业？

第一，因为实际上发达国家在遇到金融危机之后，都推出了一系列的发展新兴产业的战略性计划和规划。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中国不赶上这种潮流可能就出现了问题。

第二，这些产业如果崛起以后，对中国产业的升级换代，对促进中国经济的发展有全局性的作用。技术密集、资本密集、人才密集的产业进入比较快，比如太阳能电池这一类的投资都非常大。

第三，战略性新兴产业直接与国际接轨。国际在什么水平，中国现在发展实际上相差并不多，但是我们的研发领域差的比较多。当然就是水平质量上与跨国公司展开激烈竞争，那么战略性新兴产业在国际中的竞争主要体现在知识产权和技术标准上，比如说，现在混合动力汽车，只要一说新型的混合动力这些东西，马上想到的是日本丰田，是吧？跨国公司通过技术标准和知识产权已经织了一个网，你很难突破。生物工程那边，本来基因是客观存在，但是谁先发展基因甚至都注册专利了，你再使用要收取你的专利费。大家最近注意这个互联网平台等等，不仅是一些制造领域的遏制，而且在技术产权和技术标准等软的遏制。

第四，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速度相对比较快，市场空间比较大。是国民经济新的经济的增长点，潜在的需求还是比较大。

第五，与传统产业有着比较密切的联系，对传统产业产生较大的带头作用。战略性汽车、新型汽车、新能源汽车，再怎么供电、风能还是什么的它也是一个能源，它也是汽车，它跟传统产业有密切的关系。

第六，运营模式、商业模式、消费模式、技术乃至产品还未成熟。尚在探索之中，发展存在较大的不确定性，这些新东西怎么使，如何与市场接触，有很多的不确定因素。

第七，属于竞争的最前沿，对国家安全有很大影响。因此核心技术难以从跨国公司获取。比如，最近想买美国的一个电池企业，这个美国人就犹豫了，因为这个电池企业拥有新的汽车新能源的电池技术，到底卖不卖？最后好像是通过让中国兼并，这方面它控制很严。还有，我们国家最大的通讯设备公司华为在美国的活动也遇到了问题，现在美国政府以安全为由明确规定不能采购华为的设备。

那么，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还有很多不同点。首先是技术产品成熟度不同，现在最成熟的我觉得是风能和太阳能，已经可以装机，可以实际运行甚至也被市场所接受。不成熟的是新能源汽车，已经是呼吁很多年了，到现在没有被消费者所接受，就是因为商业模式不成熟。举个例子，新能源汽车要依赖要充电，如果地库里没有充电装置就没法运行，这有很多的问题。其次，产业化、商业化发展的速度、规模和路径不同。再次，对传统产业的带动程度不同，面临的发展与科技重点不同，有的主要是核心技术问题，有的还不是核心技术问题。最后，产业组织结构不一样，有一些产业可能一两个大产业、企业就足够了，有一些产业可能全是小企业。

面临着不同的国际竞争环境，现在最明显的就是风能和太阳能，我们末端的生产能力越大，遇到国际上的制裁就越明显。由于存在着上述不同点，政府支持的政策也应当有很大的差异。

 

 

 

二、战略性新兴产业已经取得的进展 

在节能环保产业方面，水处理的关键技术、物资回收利用技术与装备、粉尘治理技术已经取得较大进展。十二五期间增长会比较快，2015年产值可能超过3万亿，环保产业的空间特别大。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3G已经普及，4G即将产业化，就是我们现在能够直接上网的手机已经普及了，下一代是4G，下一代互联网、云计算、基础软件大规模集成电路的研发已经取得了进展。

生物产业某些具有中国本土特色的新药已经投入市场，高技术育种取得进展，这次我们太空神州飞船，上面都带着有种子，就是利用太空的无重力的环境来培育新的种子，那个大的红辣椒，现在市场上有卖的，那就是太空育种的一个成果，在无重力环境下改变了它的物理性，改变了生物的性能，最后培育出新的品种。

新能源，光伏组建太阳能电池的产量已经居于世界第一，风能发电世界第一，风力发电装机世界第一，生物质能发展前景良好，用某种树的叶子等等，来提炼原油这些东西，现在已经开始试用。新材料产业在纳米材料、生物材料、光电材料、高性能复合材料，这就是我刚才说的碳纤维方面取得一定突破，有一些材料逐步产业化应用，但是与发达国家相比仍然存在较大差距，预计2015年将达到2000亿的产值。新能源汽车、插电式混合动力汽车、纯电动车已经开始试运行，在电池方面逐步开始扩展化，这个电池实际上是一个很难的事，不是我们意义上的铅酸电池，而是铝电池，铝电池中间正负极交换有一个隔膜，这个隔膜我们只有中科院开始试生产，其他都是大量的进口，就是关键零部件和原材料，现在逐步国产化。2012年我国新能源新车生产12552辆，其中纯电动车11241辆，插电式混合动力1311辆，销售新能源汽车12791辆，这么多车大部分用在公交里面，个人因商业模式问题还没法用。

北京市现在马上就要下一步就要来了，买新能源的小轿车可以不参加摇号，看着很吸引人但是我预计没有人去买，为什么没有人去买？就是一个最基本的，小区地库里必须有有充电车位，中国不具备这个基础设施，所以现在大部分都是政府和公交使用。公交它的线路是固定的，而且这个里程可以固定；另外，它采取不同的运行方式换电池，这个电池开出去以后回来换一个电池，用完的电池去充电，所以这个新能源汽车现在进展的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快，但是在公交领域进展的还是比较快。

我们开发出了轿车的自主品牌的，在插电领域和新能源汽车领域中国和发达差距并不是那么大，在25个城市和国家推广了新能源汽车的示范，新能源汽车的发展取得了很大进步，包括北京、杭州等等。而且现在地方政府对新能源汽车有越来越大的积极性，因为它减排，一个大客车有的后面如果是传统发动机冒的是黑烟，可是如果是新能源汽车，街头看着非常干静，基本上没有什么排放，当然电动车不是像我们想象的绝对没有排放，因为它的排放就是发电，发电过程中的排放应该说是属于电动车的排放，但是相对来说比传统汽车排放量少的多。

我们自己研制的新能源混合动力的城市大客车。太阳能发电的，我们现在的太阳能发电厂就是在光伏，阳光最集中而且日照时间最长的地方设立这种东西，比如西藏特别适合这个，而且这个太阳能发电适合分散性的能源需求，就是大电网做不到的，比如公园里的路灯，上面是太阳能电池板，然后给路灯发电，一般有的还有一个蓄电池，到晚上它利用蓄电池继续提供电源，如果不需要，没有光了它自然也就灭了，还有就是像草原牧民弄的板子，也可以看电视也可以发电，它适合分散性的能源需求，这个现在应用的比较好。

中国研制的大型的客机，这前一段引起了很大轰动，这个大平台一搭建之后，我们的预警机、海上侦查潜艇都可以用这个平台，这是中国在高端装备制造业航空领域取得的成果。

我们还研制出了最大的水压机，大型锻件。比如石油管道，那是大型的钢管，要求用这种大型装备，现在取得了很大进展。

通讯领域的装备已经达到世界水平，还有一个冶金装备，数控机床，这个数控机床是很厉害，精密加工有的必须用数控机床。

轨道交通领域，我们的高速列车已经超过了日本，是世界上最快的，而且高速列车是我们吸收了几个国家的先进技术自主研发的，这个是很不简单的，美国、德国等国家看着都觉得很震撼。

运输领域，除了刚才我给大家展示的海洋工程这些东西之外，还有运送液化气的船，在世界船舶工业之间属于最高端的船，因为它要把天然气液化以后密封经过海上运输，这个安全程度要求很高，现在中国也可以生产了。

 

 

 

三、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第一，我们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不够、技术储备不足。核心的东西还是处在追赶之中，人家制造的东西我们也理解我们也能造，但是从发达国家来说它已经很成熟了，生产一代推向市场然后储备一代，在研发阶段还是走在我们前头。我们在战略性新兴产业之间缺乏能够与公司规模水平相比的大型企业，我们很多都是小企业，规模不行。

第二，核心技术关键零部件、关键原材料掌握不够，产业链条不完整。因为我们这个战略性新兴产业在具体的发展过程中一下子就挂在跨国公司产业链条上了，跨国公司往往直接在中国投资风能、太阳能，投资干什么呢？搞中低端的东西，比如我们制造风机的大桨叶能力非常强，但是大型的风机电机我是不行。太阳能也是，中国虽然造了很多光伏组建，但是太阳能光伏组建提纯的那个东西反而是进口的。由于世界是开放的，这些东西起步我们一下子是挂在跨国公司那链条上了，结果弄一个高技术但是低水平，我们好多东西都处在战略性新兴产业高技术产业的中低端，这个问题现在还比较严重。

第三，主要产品在工业化方面与发达国家相比存在一定的差距。日本的混合动力车，在中国北京已经有跑了，丰田“普锐斯”在4S店有销售，它已经出现了超过百万辆的生产规模，在日本每年要卖一百多万辆，在中国刚刚准备登场，所以这一段产业化的差距是很大的。

第四，技术标准、基础设施、法律法规不完善。充电装置不完善。再有一个风电和太阳能如果想接入大电网，这个设备没有，现在弄一个覆盖自家的别墅上发电，电力多了，你想卖给大电网，但是没有这个转换的东西，电网也不接受，你发电的电力不足向大电网买电也不行。如果是独立式太阳能发电怎么办？就是半间教室那么大一个屋子放了很多蓄电池，等于自己弄一个蓄能设备，这就很影响产业化，但是这个基础设施不完善。

第五，某些产业过渡集中在中低端发展。这个竞争导致我们这个产业在国际上卖的价格特别便宜，最后还导致人家政府说我们倾销。

第六，技术和制度不完备。比如说风力发电，电网怎么接受这些电，用什么样的价格这些都还不完善。

第七，市场商业化过程中商业模式仍在探索。有人说新能源汽车可以采取换电模式，特别是国家电网认为这是一个盈利的机会，当然这里面有问题，将来私人轿车的电池出了问题谁负责？这些东西都在不确定的范围内，包括对消费用的光伏电池的补贴政策也都存在着问题，因为是战略性新兴产业，从消费到各个环节都存在着不确定性。

第八，某些产品技术路线仍然在调整。所谓技术路线就是沿着什么样的关键技术往前走。温家宝总理就曾经提出过，具体一些领域的产品技术路线、发展方向还不十分清楚，如新能源汽车发展方向是什么？现在重点发展的混合动力车和电动车是不是最终产品并不十分明确，这是2011年讲的。到现在，中央发展新能源汽车的规划已经明确了，以纯电动车为最终目标，以发展插电式电动车为主要方向，同时鼓励那些混合动力车的发展。但是根据发达国家的经验，都是这种轻度混合和油电混合先进入市场，目前我们还一个劲往插电的角度走，能不能走成？我认为存在着疑问，我们为什么不鼓励这种车呢？因为日本丰田已经把这车准备好了，就在中国市场4S店，如果政府一鼓励行了，给丰田创造了一个极大的市场，所以国家就拐弯鼓励插电式混合，而现在发达国家在插电混合领域发展的也很快，就是技术路线能不能避开发达国家已经走过的普及的路径，这是一个问题。

第九，不同部门之间存在着政策分歧和行政问题。比如说这几张网，广播电视网、互联网、电信网，在发展国家是融合发展很快，但是中国希望三网融合却不成功，讲了很长时间进展很慢，因为每个网都有自己的部门利益，谁都不愿意融合。发达国家甚至高压电网跟互联网都可以融合，中国就很难，广播电视自己也有网，但它那是小网，但是广播电视有什么优势呢？它控制着内容，就是你这个节目是我的，现在广播电视开始和互联网融合，但是和电信网应该也是融合的，一个电话线引出来不同的终端，但是现在还是没解决这个问题。

第十，存在着区域布局同构化。地方政府过渡依赖土地税收优惠，各地开发区、地方政府希望通过提供免费土地来吸引大公司，现在地方政府钱也不多了但是土地很宝贵，所以招商引资很大一部分成果是中低端的，占用了很多土地但产出不多，对国外依赖很大。

第十一，科研成果产业化低。科研成果研发中间有很多的附加成果，但是最后产业化低，内部激励机制不够，这个东西没有充分利用起来，这也是国家财政资源的一种浪费，因为研发角度研发领域都是国家掏钱的，我们科研机制的转变也存在着很多的问题。

 

 

 

四、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前景和趋势

（一）3D打印和文化创意产业

现在国外还有很多的新产业，第三次工业革命所谓的3D打印，3D打印就是立体打印，它是一种新的装备，一个科研人员通过输入这种打印的立体模型最后可以打出这么一个玩偶，就是根据输入的模型叠层打印，然后根据不同需要的材料，这个3D打印在制造领域是一个很大的革命。

前两天我看美国已经用3D打印假牙，一个计算机的3D模型进去以后打印出来了，甚至美国已经有犯罪分子打印冲锋枪，冲锋枪只能打10发子弹，质量不行，打印的材料毕竟跟武器有区别，但是这些东西今后的发展前景是很大的。萌芽装备这个普及是很迅速的，特别是飞机上很多大型零件甚至也可以打印，看过这种东西都会很吃惊，它跟文化产业也有很大关系，你想一个什么东西马上给你打印出来，以前咱们还要作模具什么的，现在不用了，而且提高了每个人在家的创造力。

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可以说是无边无际，我曾在日本经济最不景气的时候，在那儿研究工作过一段时间，所有的制造业都要倒闭了，文化创意产业没有倒闭，出版社、经济公司等都还在营业。后来我弄明白为什么，就是文化创意产业的需求是变化最快的，而且是最难以饱和的。咱们在座的有年轻人、有老年人，这个文化创意产业它就不像一般的制造彩电似的，我给你制造大批量标准化的彩电回去用，最多就是50多寸和70多寸的差别，文化创意产业是可以针对不同年龄的人群。最近北京一台马上要播老年人黄昏恋的电视剧，老年人有老年人的需求，年轻人有励志的产品。我们北京是有一个深厚文化积淀的地方，所以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是无穷无尽的。

美国好莱坞电影的产值大大超过了多数的制造业。咱们北京大兴有一个制造文化创意产业基地，各种影棚。所以文化创意产业在北京特别有前途的，我的研究就是说，在进入2005年以后，实际上包括文化创意产业在内的服务业已经超过了制造业，我们北京的经济发展很大程度上是靠这些软体的。

总的来说，我们处在一个新兴产业正在发展成长，正在对我们的经济、社会、生活，产生水银泄底一样影响的这么一种时代，而且这些新兴产业的成长最终会改变中国工业傻大黑粗、天气阴霾的状况，使我们国家整体上的产业升级达到一个新的境界。

（二）新兴产业的展望

最后我介绍一下未来的这种展望，最终科研和教育，包括文化创意产业将对一个国家的强大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第一，中国在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中具有优势。我们有相对完整的工业科研体系，全球真正完整的体系就几个国家，美国、德国、中国、日本，没有这种体系干不出来这种战略性新兴产业，有一些就不可能配套，有这种大的体系它的前提还是要一个足够大的国家，有这种市场需求。还要有巨大的投入，大家可能不知道，RND投入是个术语，简单的说就是科研和新产品的投入，这个投入中国已经是世界第二了，虽然我们这个产业跟发达国家还有差距，但是这个RND投入是世界第二，所以现在发达国家越来越注意中国创新能力的迅速增强。这么巨大的RND投入从研发开始到转换成具体的市场竞争力要有10-15年的时间，所以说未来中国的竞争势头会越来越厉害。

中国形成了一支全球最大的、成本低廉的、素质优秀的工程师队伍，我们中国工科培养的大学生在世界上是很厉害的。但是我们的问题就是创造能力不足、拔尖人才少，但是在具体的加工制造方面中国是很厉害的。大家如果出国到了一些发展中国家就有体会，有很多东西其实很简单，但是如果没有乘龙配套的工业体系在支撑，根本就不行。比如说，高强度的螺栓，看着就是一个螺栓，但是你要把它制造出来，背后牵扯到的人才体系、制造体系、材料那都是很难，所以中国现在这个东西是厉害的。同时政府比较支持，并且有相对长远、完整的产业规划。

我认为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趋势不会是均衡的，有一些产业可能发展的比较快，比如说风能和太阳能，它就是进一步提高水平的问题，把关键的环节全给补齐。有的产业要缓慢一些，比如生物产业。基本上，从我们国家的基础上来看节能环保产业、高端装备制造业、新材料、新能源产业发展会比较快；其次是新能源汽车、生物产业、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的发展会慢一些，因为生物产业从全球来说还是一个研发的产业，真正的生物产业的重大突破就掌握在欧美几家大公司的手里。有一些产业今后有望在世界上占重要地位，像风力发电、太阳能发电等等，总体上十年内战略性新兴产业会对中国经济增长起到带动作用，与发达国家在十年内水平会逐步接近，经过十年的努力，我们这些战略性新兴产业能够逐步掌握相关产业的核心技术、关键零部件、关键原材料。但是十年以后仍然会跟人家有差距，这个是最尖端竞争，你前进人家也前进。

另外，在10—15年左右带动中国完成由大到强的转变，我们的整个工业体系不只是依靠规模在世界上取胜，我们不仅规模大，而且我们的研发、我们产业的层次、我们产品的竞争力都会在世界上占更重要的地位，总的来说我对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还是非常乐观的。    

责任编辑：平晶晶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13/0604/717123.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