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 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

 

王健 国家行政学院经济学部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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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刘栋栋：各位观众，大家好！欢迎收看今天的“两会”特别节目，我们继续聚焦“两会”，跟您一起来梳理和探讨“两会”的热点话题。我们用数据开始，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当中，我们看到国内生产总值GDP的增速定为7.5%，居民消费价格CPI控制在3.5%以下。这次政府工作报告中使用比较高的词，比如像“发展”提到了119次，“经济”两个字是81次，而“增长”则说了41次，这些高频词显示这届中央政府的决心。今天我们将会继续跟您聊一聊本次政府工作报告当中关于经济和金融方面的话题，我们非常荣幸的邀请到了国家行政学院经济学部王健教授作客我们的演播室。欢迎您，王健教授。

王健：主持人好！各位观众，大家好！

主持人刘栋栋：开门见山，我们谈谈这次政府工作报告诸多新的规定，您觉得亮点在哪里？

王健：今年政府工作报告关于经济上有很多的亮点，亮点的龙头还是在改革上。就是说我们现在经济增长方式延续的结果是未来刺激经济或者推动经济发展的空间越来越小。为什么呢？我们原来是粗放型的。粗放型靠什么增长呢？靠要素的多投入，靠资金大量的集中，靠土地大量的占用，靠低成本的劳动力。现在我们要靠“五位一体”建设，我们要节能减排，我们要向雾霾开战，这要搞好生态文明、生态保护。资源是不是要节约？生态环境是不是要保护？要。原有高污染、高投入、资源高消耗的增长方式就不能持续了，所以我们一定要通过改革来解决这些问题。

在这个过程当中大家知道我们还要解决一个问题，我们要让老百姓的收入提高，就像我们开头说的十八大也好、十八届三中全会也好，我们要让老百姓的收入到2020年的时候比2012年翻一番。翻一番靠什么？靠我们大家的工资报酬的增长、财产性收入的增加，还有其他各种收入的增加。在这个过程当中有一个问题是我们一定要解决的，就是说原来的那种粗放型的增长是可以靠低成本的劳动力、低要素的价格来完成，今后它将不复存在。我们今后的增长方式一定要转变，是不是能够自发转变呢？很难。不是说不可能，那是一条漫长的路。这个路是这么走的，高污染、高消耗，把这个地方给糟蹋完了，换个地方。换个地方人家同意，你就干，不同意你，就干不下去了。所有的地方都不同意了，才能转，有地方同意，你还能持续。所以一定要转变经济增长方式。

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最主要的方面是改革，没有改革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就是空话一句。因此我们一定要通过深化改革，从这五个方面同时着手，而不是就经济谈经济。经济改革确实是核心、是重点，但是改革的目标和方向是“五位一体”的建设。要想做到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要想实现“五位一体”的目标，一定要靠改革。

 

主持人刘栋栋：王教授，是不是可以理解那只有形的手现在该发力了？

王健：对。改革的过程主要是政府起引导和推动作用，政府在市场培育的过程中应该发挥更好的作用。

主持人刘栋栋：王教授，我们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比作一盘棋，这盘棋应该是越来越难下了。不像过去只要进攻、只要吃子就可以获胜，现在更多的要顾虑到我们的青山绿水。正像习主席说的，我们要看得见山、望得见水、想得到乡愁。这次政府工作报告里提到我们要对一些重点领域进行改革，您理解这些重点领域主要是哪些？

王健：应该说政府工作报告在这方面还是做了一些部署。首先是行政体制的改革，要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决定性作用，更好的发挥政府的作用。第一要处理好的就是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李克强总理在报告当中也列了很多任务，减少审批、简政放权等等。政府转变行政体制改革的要点是什么呢？可以把它概括为宽进严管。就是说你还没有进来，我先给你设置很多条件，达到条件你就进来，达不到条件你就进不来。

主持人刘栋栋：关到门外去。

王健：这里头有一个问题，进来的、达到条件的是不是一匹好马？不一定。关在门外的也许是一匹好马，不是骡子。我们放松市场准入，就是要发挥市场的决定性作用了。是好马还是骡子谁检验？有没有标准？有，市场监管的标准。谁定？老百姓跟政府一起定。这就是更好的发挥市场的决定性作用和更好的发挥政府的作用，这就完全的体现出来了。

主持人刘栋栋：宽进严管，我先看你什么情况，然后你再进来，进来之后要遵守我们制定的游戏规则。

王健：遵守政府制定的游戏规则。当然我们一定要分辨清楚，政府不能再当运动员了，这个时候政府就是裁判员，这个裁判员必须公道，必须对所有的市场主体一视同仁。

主持人刘栋栋：您正好聊到一视同仁的话题，我们可以就这个话题接着往下聊。报告中在投资这个环节提出了一视同仁的概念，无论是内资企业还是外资企业现在都一视同仁了。从您的角度来讲，您觉得这会动谁的奶酪？又会给谁带来利益？

王健：一视同仁肯定有所指，大家可能觉得是动了内资企业的奶酪了，我个人认为不是这样。我个人认为，不是动所有内资企业的奶酪，可能只是动了一部分内资企业的奶酪和外资企业的奶酪。这话怎么说呢？地方政府在招商引资的时候有不同的考核指标，第一，招商引资多少，第二，外资招来多少。为了同时完成这两个指标，大家怎么招？招大企业、招外资，这两类企业得到的优惠条件都多。比如有一个很大的台资企业，不止一个城市吸引他过去，给予零地价和地方税收返还的优惠。我们内资企业有几家这样的待遇？

 

主持人刘栋栋：我猜到是富士康。

王健：没错。还有一些很大的外资企业，就是仗着他大，人家说店大欺客，客大也欺店，所以我觉得在这个时候强调内外资一视同仁，大家千万不要以为说把外资的优惠拿掉了，不是，是让内外资站在一个公平的起跑线上。我们要非常明确的指出，很多国外的媒体说我们歧视外资企业，这在中国至少前面20多年是不存在的。

主持人刘栋栋：有的时候不仅不是歧视，反而是优待。

王健：不仅不是歧视，而是另眼相待。这就给了大家一个信号，就是说我不歧视你，但是你也得按照我的规矩来办。究竟怎么办？上海自贸区就是一个很好的试验田和窗口。

主持人刘栋栋：所以这还是一个大方向？

王健：我觉得这是体现了中国改革开放既坚持改革、又强调开放的一贯做法，当然在做的过程当中“改革开放”这四个字没有变，但是内涵应该说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主持人刘栋栋：我们说它的内涵和外延都在发生着变化。

王健：对，不光内涵。外延也在发挥着很大的变化。可能要求我们在一视同仁的过程当中，不仅要求我们有内部的管理、国内的管理，也要求我们去管理外资企业。

主持人刘栋栋：其实我觉得内资、外资企业一视同仁，也是我们更加尊重市场的规律了。

王健：我们更加尊重市场规律，更好发挥政府作用的体现。

主持人刘栋栋：刚刚我们聊的是投资上的变化，再说我们的内需，也可以叫消费，我们常说内需有点疲软，或者说消费老是不太给力。但是我们发现整个市场的经济模式也在发生着转变，政府越来越关注内需了。您怎么看待这次政府工作报告中对于国内消费上的一些新提法，或者说一些转变？

王健：这个方面确实有一些比较新的提法，跟十八大、十八届三中全会都有所不同。这次李克强总理特别强调扩大内需，有非常明确的表述和要求。大家知道，内需有两个方面，投资和消费。李克强总理说的很清楚，消费叫做基础性作用，投资是关键作用，也就是说我们对扩大内需努力的方向是非常清楚的。关键作用不等于说我们要无限制的增加政府的支出，我们要发挥政府支出四两拨千斤的作用。我还花钱，我还是有政府投资，只是我要拉动整个社会的投资。

主持人刘栋栋：杠杆作用就更加明显了。

王健：让这个杠杆作用更明显，让经济发展更加稳定。但是我们要看到另外一个方面，消费非常重要，消费不仅是现在乃至于将来都是极为重要的方面。为什么？我们现在经常讲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但是在分析问题的时候很多人只用西方经济学来讨论。讨论什么呢？用效用理论来讨论消费。从我们个人感觉来说，手机给我多大的效用，吃一碗饭给我多大的效用，我们往往忘了马克思的一些最基本理论，就是说你所有生产出来的东西，这些产品的出路在什么地方？消费。没有消费再多的投资，生产的东西再多，只能形成过剩生产力。我们一定要非常清楚的理解基础性作用，消费上不去，基础性作用不能够很好的发挥作用，那个关键作用就是无本之木、无水之源，最后一定要扩大消费。因此，这次两会报告我觉得对内需关系的表述是非常深刻的。

 

主持人刘栋栋：王教授非常生动的给我们揭示了内需的一些新转变，我们再回过头来看今年的GDP增速目标7.5%左右和保持通胀率在3.5%以下，这两个数字说明了什么？我们能够通过这个数字感受到2014年整个中国经济的脉络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动向？

王健：经济增长速度7.5%左右，CPI指数3.5%左右，这首先表明了中央政府在执行经济增长政策过程当中的稳定性、持续性和可预期性。7.5%的目标给大家鼓了劲、给大家明确了方向，尽管国际经济复苏缓慢，国内发展还会遇到一些困难，但是中国经济只要能够处理好，完成7.5%的增长目标，应该说是毫无问题的。这个7.5%的增长目标能够顺利完成，可以预期的是我们的就业会增加，老百姓的收入会提高，用于改善民生的财政支出也能够增加。

主持人刘栋栋：去年去掉价格因素之后经济增长7.7%，表现还是很不错的。您觉得今年通胀率控制在3.5%，是一个合理的水平吗？

王健：今年的通胀控制在3.5%应该说是一个比较有挑战性的指标。

主持人刘栋栋：难度很大，压力也很大。

王健：通货膨胀的压力很大。为什么比较大呢？一是中国经济确实处在增长期，虽说有下行的压力，还是处在增长期。经济处在增长比较快的时候就是容易出现物价比较高，这是一个压力。第二个方面的压力是什么呢？就是我们货币的发行量确实比较多。

主持人刘栋栋：今年好象对货币有一定的控制了，不会超发。

王健：是这样。今年的控制目标还是超过10%了，问题是我们去年的基数比较大，按照今年的目标去控制，总量仍然很大。当然从技术方面来说，我们还能扣除什么？把存款准备金率扣除，把备付金率扣除，我们现在的货币供应量仍然远远大于GDP，就是说当资本市场还是目前这个状态的时候，现行的货币供应量远远大于GDP的时候，通货膨胀的压力只能比去年大，不能比去年小。

主持人刘栋栋：在操作层面上这会是一个很难的、很有挑战性的目标。王教授，今天有点像关键词解读了，您还得给我们解读一个关键词，什么呢？中央政府、地方政府，包括很多企业和我们的百姓都在关注的财税体制改革，今年总理有着怎样的表述？您觉得未来财税体制改革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王健：财税体制不仅牵扯到国家的政权运营，也牵扯到企业的发展，牵扯到老百姓的生活，应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这次报告里头提出来的关于财税改革也特别吸引大家的注意。总理提出来的财税体制改革今年的任务和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来的改革目标是相衔接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当中提到的一些需要改革的方面，这次基本上都有所体现。比如提高预算的透明度，特别是“三公经费”的透明度，以前没有说提高“三公经费”的透明度，只是要求把“三公经费”公布出来，提高透明度会给很多单位带来不小的压力。这是改革的一小步，但是对预算体制改革是推进了一大步，不可能指望所有的预算都公布，这个不可能，总要有一部分应该公开。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亮点。 从税收方面来说，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的差不多，也是减税，也是营改增，也是给中小企业减税。总的指导思想是：第一，预算透明；第二，减税；第三，推进财税改革相关的立法。

 

主持人刘栋栋：说明白了这个信号。

王健：对，不是说没有时间表。今年就开始立法了，这也是和以前不一样的。去年两会财政部副部长还说这个没有时间表，今年李克强总理很明确，定了时间表，先立法，然后再操作。这给大家一个非常非常明确的信号，告诉大家我要做这件事情，而不像以前说的没时间表。

主持人刘栋栋：有点像靴子落地的感觉，大家都在等这个靴子。

王健：对，大家都在等它落地，今年已经慢慢往下落了，慢慢往下放了，不是悬在空中，你的比喻很恰当。还有一个问题，这次两会代表提出来的，关于提高税收起征点的问题，这个问题以前我们也说过。我记得2009年、2010年、2011年、2012年我们都提过这个问题，说最好把起征点提高到8千到1万，2012年我们非常明确的提出来了就是1万，而且随着大家收入的提高，这个还应该进一步的提高。今年两会有一个代表说干脆提到3万5算了，当然3万5不可能，太高了，但是到2020年可能会到3万5。结果财政部部长楼继伟就回应了，说提税收的起征点不如推行以家庭为单位的综合税。综合税当然更好，但是综合税你绕不开起征点的问题，起征点是绕不过去的。所以我觉得至少在税制改革方面这次两会给大家打开了一个空间，说我们可以讨论这个事情。在财税体制改革的进程中我想这个也会有所进展，而且以家庭为单位的综合税的征收有一个问题。有一个什么问题呢？非常简单，户口。

主持人刘栋栋：户籍制度。

王健：户籍制度一定是一人一个户口，一人一个身份证，家庭到底有多少，底数一定要摸清楚，否则做不了。按照公安部的时间表来说得三年。怎么这么说？公安部前不久刚刚发布了一个消息，说三年之内彻底解决假户口。

主持人刘栋栋：把假户口一一清查完毕。

王健：对。所以我个人认为综合税只能三年以后才能做，眼前做不了。从惠民生的角度来讲还是应该考虑提高个税起征点，哪怕你先提到5千、6千，慢慢提到1万，2020年提高到3万，都可以。提高肯定是个趋势，随着老百姓收入的提高，提高个税起征点是早晚都要做的事情。

主持人刘栋栋：甚至有人说现在个税监制就是工薪税。

王健：不光网上说的，有文章直接说就是工薪税。

王健：财税改革应该是重头戏，大家非常重视，跟每个人的切身利益都有关系。

 

主持人刘栋栋：王教授，我们现在看到市场上新兴的一系列的金融衍生品，您觉得对于整个金融市场来讲有什么样的影响？

王健：先回到总理的工作报告上，再回到你的问题。总理的工作报告中一个重点就是财政，一个是简政放权，二是财税体制改革，三是金融体制改革。整个金融体制改革的部署应该说是非常明确了，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金融体系，资本市场应该怎么改，如何防范金融风险等有一套完整的部署。所有的部署当它落地的时候都会遇到种种挑战和问题，比如说利率市场化当前遇到的最明显问题就是各种“宝”的问题。各种“宝”大家说好还是不好？我个人认为是这样，各种新生事物的出现一定有它的必然性。有两个必然性：第一，随着技术的进步一定要出现新的交易手段、交易方法，就是说技术的变革一定带来交易方式的变革，这是第一条，各种“宝”的出现也是源自于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和进步。 第二，技术对原有的交易方式产生挑战以后它一定会出现对监管的挑战。这个挑战在什么地方？我们经常讲金融创新，说美国人在20世纪90年代有很多金融创新，创新了1千多种产品，其中1995年一年一天创造一个。大家都经常说他创造产品就是为了挣钱，对，挣钱是一方面。他为什么创造这个产品？为什么不用老产品？他要用新的方法来对付他们。另外，当政府这个手已经把市场给规范的时候，如何做？找政策的空子，而不是违反政策。我们是强行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去对付政策，这个是不对的。强行闯红灯，这是不对的。

对原有的金融体系和现在的货币市场格局有什么影响？确实有影响。最大的影响是什么？因为各种“宝”的活期利益远远高于银行的活期存款利息，造成存款大搬家。网上还有个消息，说现在各种“宝”民已经超过股民了，股民才6700万，它将近8000万。这个好不好？这个事情是个好事，但是它有问题。这么多人选择它，说明大家实实在在看到了好处，这些人没有好处他也不会过去。不好的地方在什么地方呢？就是说一开始它确实只是一个平台，这个平台你的钱不多、我的钱不多，但是集腋成裘、聚沙成塔了。5千多亿就是一个巨大的垄断性的力量，没有任何质疑了，它可以拿着它在货币市场上跟现行的货币市场基金叫板相抗衡，而且这个话语权是目前其他任何一个基金所不具备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不希望市场垄断，不希望原来就竞争的市场走向垄断。

目前没有形成垄断，假如未来形成了垄断，可能各种“宝”使用者的收益照样会下降。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现有的银行要出来应对，既然人家能够让这些“宝”民们获益，银行为什么不能让大家挣这个钱呢？显然银行对大家的开放程度还不够，应该提高开放程度。之前想进入货币市场，一般的散户只能买他的基金，一般要求5万元以上，“宝”没有这个限制。这是对现行银行业的一个冲击。我个人认为从竞争角度来说，这种冲击是好的。垄断怎么办？垄断就需要政府出来监管，维持一个健康稳定的金融体系的发展。

主持人刘栋栋：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话题，王教授，时间关系，咱们就不再展开说了，其实应该有一系列的问题，包括金融体制改革，包括我们的利率市场化。工作报告里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关注我们农民朋友们的，我们说土地是农民的命脉，从十七大之后叫统筹城乡综合配套改革，土地可以流转了，而且还可以拿去抵押等，有着各种各样的让农民增加财产性收入的手段，这次政府工作报告当中也提出了流转当中的具体规定，您觉得怎样能够确保土地流转的过程中不损害农民朋友们的利益？

王健：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再补充一下，因为有两点跟我们老百姓生活密切相关，利率市场化以后，特别是中小民间机构成立以后，有一条就是存款的保险制度。为什么要说一下呢？假如中小银行倒闭了，我们把钱放在那，虽然利息很高，你就会出现叫做血本无归的情况，本也没有了，我就拿了点利息。怎么能保障存款的安全？保障存在任何一家银行都安全呢？这就是今年金融体制改革中明确要建立的保险制度，这个保险制度将来就跟我们老百姓有密切的关系。这个关系在什么地方呢？保险制度不是说你在银行放多少钱我都保你险，不是这个意思，存款保险制度只对小储蓄户100%的保证你的本金，对大储蓄户清盘破产以后有多少资产赔你多少钱，这个明确了。就是说将来存款保险制度建立了，银行出了问题，国家的存款保险公司赔你。怎么赔？大家千万不要以为我存100万也赔、存1000万也赔。不。可能只是存20万以下的才赔，所以这个才是我们将来要注意的。你可能存10万、20万的，本钱拿回来还能拿点利息。存100万的，80万也拿不回来、30万也拿不回来。这个是大家一定要提前知道的，因为这跟大家生活关系太密切了。

 

主持人刘栋栋：谢谢王教授的补充，很实在。

王健：所以我一定要做一次补充。我们再讲讲农民土地的问题，农民土地问题应该说十八届三中全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次无非是在这个方面再做一些落实。现在我们提倡的或者说政府在解决这个问题上提出的基本的思路是什么呢？要让土地权能扩张，否则就会出现农民在家种地，我就收了点稻谷钱，把种子、化肥钱出去，也挣不了多少钱。但是这个改革也不能一下子把土地所有的权利都扩大了。

主持人刘栋栋：因为还要想到我们的土地制度。

王健：耕地红线肯定是不能动的。

主持人刘栋栋：18亿亩的红线。

王健：当然现在耕地不止18亿亩了，清查下来19亿亩多了。有一个问题大家要明确，不是说耕地所有的地都行，是农村经营性的土地，这个转让的时候和国有土地同权同价。由此衍生一个问题，小产权房怎么办？小产权房一定是分类处理。

主持人刘栋栋：看它的土地性质。

王健：看土地性质。在土地的权能扩大以后，它的边界到哪儿，我们就怎么处理小产权房。不像大家说的，所有的小产权房转正，可能人家转正了，你住的小区没有转正，就是政策不公，不是的，是因为他没有搞清楚我们强调的是权能扩张，我们强调的是同权同价。

主持人刘栋栋：王教授，您算是把这个话题给聊透了，也让我们农民朋友们能够吃一颗定心丸，能够很好的理解这个政策上的转向。时间关系，咱们再聊最后一个问题，也跟权利有很大的关系，刚刚说的是农民的土地，我们用一个关键词确权。其实无论企业也好、个人也好、农民朋友也好，越来越关注属于自己的财产，这次政府工作报告当中提到了要明确我们的这些权利，您觉得对未来有什么样深远的影响？

王健：应该说这个问题我们讨论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一直都非常关心。总的来说就是要保护大家的土地使用权和附着在土地上的个人财产权利。习近平总书记最近提出来要先立法后改革，土地这个问题一定是先立法后改革，而且要立的比较完善。

主持人刘栋栋：硬骨头我们也要用坚定的信念和意志攻破掉，谢谢王教授！我们特别感谢王教授您来替我们做了一个解码，特别是经济和金融当中的一些话题，使我们大家更能够清晰的认识未来中国经济的走向。时间的关系，我们没有办法继续跟各位分享“两会”的热点，未来的节目当中还会继续跟您分享。

王健：首先感谢主持人，感谢观众朋友，刚才属于我个人的言论，是我个人学习的体会和看法，供各位观众参考。

主持人刘栋栋：好，以上言论仅代表个人观点，谢谢王教授。在未来的节目当中我们还会继续跟您分享“两会”的热点，分享“两会”新的政策性转变，我们经常说“问渠哪得清如许，惟有源头活水来”，这次“两会”工作报告中，特别是经济话题，我们感受到了经济增长的信心，2013年即使在国内国外形势如此严峻的情况下，我们仍然取得很好的成就，所以对2014年各位还是应该充满着信心。再次感谢各位关注我们今天的“两会”特别节目，下期节目我们再见。

责任编辑：周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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