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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有感于“光脚院士”走红

2014年04月30日 12:29

 

【感动中国】

【事件介绍】

 

院士光脚布鞋照走红网友戏称扫地僧

4月21日,人人网流传一张照片,一位其貌不扬的老人坐在中国科学院大学的讲台前,低头念着发言稿。这位蓄着胡子、一身黑衣、黑布鞋、没穿袜子的老人不是来做脱贫报告的,而是一名中科院院士,叫李小文。有人说李小文像《天龙八部》里的扫地僧,是一个沉默、不起眼的小角色,却有着惊人天分和盖世神功,但他认为自己却是《笑傲江湖》里的令狐冲。

人物档案

李小文1947年出生,四川人。2002年起兼任中科院遥感应用研究所所长,现任北京师范大学资源与环境学院副院长,遥感与地理信息系统研究中心主任。上世纪70年代末以来,李小文长期从事地学与遥感信息科学领域的研究工作,创建了Li-Strahler几何光学模型,并入选国际光学工程学会“里程碑系列”。他和他的科研团队的一系列研究成果有力地推动了定量遥感研究的发展,并使我国在多角度遥感领域保持着国际领先地位。

人物专访

我属于那种调皮的小孩

记者:成为科学家跟你小时候的成长经历有关系吗?

李小文:基本上没什么关系。我家算是小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会计,小时候,家教虽然严,但他们的工作都很忙,没时间管。四岁的时候,他们没地方放我,就把我放到小学里去了。初中的时候,我上的是一所很破烂的中学,我属于那种调皮的小孩,上学也没有动力,从来不想去考高分,也从来不在班里争什么名次,但我做题比较灵,也比较快,我交卷的最快纪录是老师刚在黑板上写完题,我就交卷出去玩儿了,好在每次考试我都能刚好及格,成绩能一直保持中等。

记者:你人生的第一次转折出现在什么时候?

李小文:我是1963年上的成都电讯工程学院,那时候还是不爱上课,不爱做作业。1965年的一天,我在《光明日报》上看到一篇姚文元《评海瑞罢官》的文章,心里很不服气,就写了一篇反驳文章给《光明日报》寄去,并很快收到他们的用稿通知。可没想到,形势突然变了,那篇稿子不但不准发表,还作为严重的政治事件被退回大学,成为批判我的罪证。

我们毕业时,毕业去向分了四档,第一档是政治上最红的,能分到国防科工委;第二档是政治上还行的,可以分到电子科技部;第三档是普通人,一般分到地方的单位;第四档就是我们这种犯了点小错误的,谈不上多大的罪,没什么大把柄,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定性,于是就把我安排到西昌的一个部队农场里种田,算是对乱写文章的惩罚。

记者:考研是为了多学东西,还是为了让自己摆脱那种不得志的处境?

李小文:我也没什么大志向。考研也挺偶然的。那天,厂里(李小文后来又被调到绵阳一家小无线电厂当技术员)的支部书记过来聊天,说在报纸上看见要恢复考研了,我误以为他是鼓励我去考,就说,考也行。等到下午6点下班的时候,全厂的人都知道我要考研了,而且都用嘲笑的语气来问我,各种挖苦的话满天飞,反而把我逼得非考不可了。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没有支部书记来讲和厂里人的挖苦,我是肯定不会想到去考研究生的。

 

一边学遥感,一边看小说

记者:到中科院学习遥感后,觉得那是一门怎样的学科?

李小文:到了中科院,对遥感也还不是太了解。实际上,我当时的导师杨世仁先生是搞计算机图像处理的,我1977年报名,1978年参加考研,还没有录取,就被通知去参加英文统考,然后就出国了,所以我在国内根本就没有学过遥感。

记者:所以,直到去了美国,你才开始第一次很认真地来学自己的专业?

李小文:好像也没有。只是觉得自己是公派出来的,回去以后还要好好做事,学得太差不好意思,所以,也就稍微比原来认真了一些。但我对自己的要求始终是及格就行,因为从小就是这么个性格。在美国念研究生,满分是五分,三点五分以下要受警告,我每次都争取考试高于三点五分,但如果考了四分我就觉得自己吃亏了,得尽量把分数压下来。

记者:你在美国最喜欢干什么?

李小文:好像干得最多的事就是读小说。因为包括金庸的武侠小说在内的很多小说,都是原来在国内根本看不到的。图书馆里专门有一层楼是中国、日本等东方国家的小说,我当时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小说。他们的图书馆是开架式的,借多少都没限制,我每次都提着旅行袋去借书,一次借一袋。我当时最喜欢读金庸的武侠小说,最喜欢《笑傲江湖》里的令狐冲。我觉得自己在性格上还是有点像令狐冲的。

记者:当时没想过要留在美国吗?

李小文:也不是完全没想过,但基本上我觉得在哪儿都无所谓。我也没有别人那种要回国大展身手、报效祖国的觉悟,真的没有,只是当年是杨老师把我们三个人送出去的,后来杨老师当了所长,叫我们回来,我们三个就都回来了。不是我们觉悟高,是杨老师个人感召力强。当然,作为1979年国家第一批公派出国的留学生,总觉得花了老百姓很多钱,不回国问心有愧。

“布鞋院士”缘何受追捧

一方面,他带领的科研团队所取得的一系列成果,使我国在多角度遥感领域保持着国际领先地位;另一方面,他衣着简朴、光脚穿布鞋,在中国科学院大学讲台前,竟像是做脱贫报告的老人。学术上的“领先”与衣着打扮上的“落伍”,形成了鲜明对比。或许正是这样的对比,让这位“布鞋院士”迅速走红,受到众人的称赞和追捧。

这个光脚穿布鞋的院士,面对记者采访表现得也有些“另类”:比如他说自己念书时并不用功,考试交了卷就去玩;比如他说自己“一直学不会说假话,后来发现真话也不能随便说”;比如他说“当上院士是走运,很多没评上院士的人也比他有水平”。相比我们常见的专家教授面对镜头时的“豪言壮语”,李院士这些平凡质朴的话,让人觉得他格外率真。

纯粹、率性、简单,或许正因为当下这样的学者太少,李院士才会如此走红。君不见,现在的学术界日益功利化,学者们都忙着评职称、拿课题、出书出镜,学术造假、学历掺水、论文抄袭、科研经费沦为“唐僧肉”等事件层出不穷……急功近利之下,潜心研究的大师越来越少,争名夺利的“砖家”越来越多。在这样的语境下,“布鞋院士”的走红似乎成了一面镜子,折射出人们对这样简朴的大师的期许,和对学术界功利现象的厌恶。“布鞋院士”让世人看到:专注自己研究领域、生活简朴、工作认真、做人踏实的学者更令人尊敬。

 

赞扬李院士,并非要以外表论英雄,要所有的学者都不修边幅。与其说人们关注的是李院士穿布鞋,不如说人们实际上赞扬的是李院士的真学识和真性情。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下过农村,进过工厂,他曾因为一篇文章而受罚,也因为徒弟的失误作过检讨。人生起起落落,他却淡然处之,随遇而安。在这个浮躁的年代,当物品的包装越来越精美,当人们纷纷用名衣、名表、名车来“包装”自己,当“成功学”、“厚黑学”大行其道,李院士不拘小节、淡泊名利、“胜似闲庭信步”的心态受到人们的追捧,实际上反映出世人对回归简朴的向往。

笔者以为,低调如李院士者,对于忽然走红,或许并不觉得高兴。但若因李院士的走红,能让学术界吹来一股真实、简朴的清新之风,能引起更多人对当下奢华浮躁的思考和对返璞归真的追求,相信李院士也会觉得他的出名值了吧。

“光脚院士”背后的纯粹力量

现实版“扫地僧”,这是网友们看到照片之后对李小文的评价。

金庸名著《天龙八部》中,扫地僧是少林寺藏经阁里的老和尚,一身武功震烁古今,却返璞归真毫不起眼。现实中,身负院士光环的李小文同样身怀绝艺、低调行事。如果说,少林寺之所以不堕威名,在于有扫地僧这样的高人的话,中国当代知识分子的传灯录里,当然也少不了李小文这样不务虚名默默实干的科学家。

与照片形象一起在网上流传的,还有数年前李小文的一篇媒体访谈。文字与照片可谓相得益彰,言谈中的许多细节都展现他冲淡的性格。问他在美留学期间干得最多的事情是什么?他回以看小说,特别是武侠小说,最认同《笑傲江湖》中令狐冲的人生态度;问他选择回国报效为何有此觉悟?他回以提携自己的杨老师让自己回来,于是就和同学都回来了。

在看惯了学者西装革履、高谈阔论的时代里,李院士简约朴素的形象与朴实无华的谈吐,实在是我们与纯粹的一次邂逅。他的光脚和布鞋在网络世界里横空出世,却让我们在“高大上”“白富美”“小清新”的围裹中,感受到了纯粹的力量。

对科学家来说,纯粹是牛顿头上的那颗苹果。日之所思、梦之所萦,都是自己上下求索的问题。当苹果掉到头上,才能砸出灵感,找到物理世界的规律。

对领导干部来说,纯粹是焦裕禄顶在腹部的钢笔帽。忍着病痛的折磨,带着群众战风沙、兴水利,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遂了平生意”的人生旨趣,“绿我涓滴,会它千顷澄碧”的社会理想,才锻成他“两袖清风来去”的品格、“生死父老系”的政声。

对一个有信仰的党员来说,纯粹是陈望道的墨汁。正因为精神之甘,让陈望道在翻译《共产党宣言》时可以就着墨汁吃粽子、还吃出了红糖的味道;也正因为信仰之甜,让中国革命的先驱与英烈,前赴后继,众志成城,吃百般苦,受千般难……

时代不同,国别不同,职业不同,信仰不同。但他们所坚守的那种纯粹相同。

毋庸置疑,我们今天所处的时代,比之以往,更丰富,更多元,但也面对更多的诱惑和挑战。

当医生拿起手术刀,他眼中应该只有人体器官,而不是手术报酬;当老师站上讲台,他挂怀的应该只有知识的传授,而不是职称晋升;当记者举起摄像机,他面对的应该只有事实真相,而不是自诩的“第四权力”;当领导干部手握重器,他关心的应该只有民生改善社会安定,而不是一己之富贵……

毛主席写诗,“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其实,纯粹离每个人都不遥远,也许就在一念之间,我们常常与之相遇,只是别在不期然间放手。

社会舆论的倡导、市场机制的建构,也应该鼓励而不是压抑这种纯粹。虽然纯粹者不依靠丰厚的物质和他人的点赞来生活,但作为社会,却有义务让不同天赋、才能的人有所保障、各安其位,而不是蝇营狗苟、追名逐利。唯其如此,才不会在“市场经济”的潮流中滑入“市场社会”的陷阱,价值多元化也才有一个真正的物质基础。

 

【启示与思考】

近日,网络上一张照片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一位其貌不扬的老人坐在中国科学院大学的讲台上,低头念着发言稿。看起来胡子拉碴、黑衣、黑布鞋,且光脚没穿袜子。乍一看,还以为老人是来做脱贫报告的。这位老人叫李小文,中科院院士。李小文及其科研团队关于定量遥感研究的发展,国际领先。

李小文说自己在美国读研“一边学遥感,一边看金庸武侠小说”,说自己“没有别人那种要回国大展身手、报效祖国的觉悟,只是觉得花了老百姓很多钱,不回国问心有愧”。这是几年前有关媒体对他的采访,那时已经61周岁的李小文每天还能把一斤二锅头喝光。其言其行,真让人有时光倒流到“有情无累”、“率性而活”的魏晋风流之中的感觉。

光脚院士之所以爆红,就在于其衣着外表的无光彩不光鲜与其学问境界的灼灼光华之间的强烈反差。身为一名院士,经济上应该不会太窘迫,却仍然在这个学术日益行政化功利化的时代,作一个简单纯粹的学者,保持其率性自然的处世方式。与其说大家追的是光脚院士的外貌,倒不如说是在追他“把扫地僧做得自得其乐”的心。这才是网友们为其点赞的原因。

诚然,一名院士要想获得社会的认可,靠的就是学术水平和科研成果,跟衣着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并不是说穿着朴素的就一定是品德高尚、学术造诣深,而那些穿戴整齐的院士,也未必就是道貌岸然。但在现实中,部分学者过于追求浮华的东西,在功面前太过自轻自贱,在学术面前又太傲慢无礼,真正能够静下心来做学术的人越来越少。与刚刚卸任的华中科技大学校长“根叔”因演讲而走红一样,这代表了公众对某方面现状的不满。

近些年来,论文造假、科研腐败、院士官员化……这些现象让很多人意识到,院士或许远没有像大家所想象的那样纯粹。光脚院士走红,其背后凸显的是人们对当今学术越来越功利化、越来越媚俗的现状的不满。李小文的出现正填补了人们对真正学术的期待、对学术大师的饥渴。

“以人为镜,可以正衣冠。”李小文“神一样的存在”,如同一面镜子,照出了学术界种种亟待整治的乱象和对学术回归本质的迫切期待和呼吁。在他面前,很多学者都应汗颜。学术成果才是学者安身立命的根本。真正值得钦佩的学者,是能够怀着对学术的敬畏之心,摒弃浮躁功利的心态,拥有学术情怀,用学术成果来丈量自己的人格高度的人。

在《天龙八部》故事里,“扫地僧”的出现用自伤化解了两代恩怨,点化了世人,避免江湖上一场腥风血雨。在现实中,我们仍然期待,光脚院士在关键时刻,让这一股清泉纠一纠学术界的污浊之气,让更多学者回归做学术的本质,成为学术精神的守望者。这才是真正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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