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探索

 

今年的“两会”，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标志着我国社会主义民主建设的巨大进步。民主是人类的共同追求，而一个国家如何实现民主则与国情、历史、文化传统密切相关。党的十八大在部署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社会主义政治建设的时候，科学而又深刻地指出，要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积极稳妥地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完成和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政治发展目标。由此，我拟从四个方面，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进行探讨：一、政治发展以及政治发展道路的基本概念；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道路的主要内容或者说鲜明特点；三、坚定不移地通过政治体制改革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四、执政党必须提高领导人民群众推进政治体制改革的能力。

                               政治发展以及政治发展道路的基本概念

一般地说，政治发展可以理解为一种政治系统在特定社会经济和文化条件下，按照某种政治价值共识，向更合理、更进步的政治系统变迁的过程。通常来看，政治发展主要包括三方面的要素：一是公民成为政治活动的主体，公民自由、平等、民主、法制的理念和政治参与的意识不断增强，政治素质和政治活动的能力不断提高；二是政治体系的能力不断增强，政令通畅，能够满足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客观要求；三是政治体系内部的组织结构合理，功能高度的专门化，并且各个机构之间能够保持相互协调、互为促进，达到较高的一体化水平。

政治发展道路可以理解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在政治变迁中的目标和路径。走向民主、法制，这是人类政治文明的普遍要求，但是不同国家走向现代民主、法制的途径和道路却由于各国的国情，而不完全一样。比如，在西方资产阶级革命过程中，他们高扬着“主权在民，权力制约”的民主旗帜。可是，资产阶级革命胜利以后，欧美这些主要国家，建立起来的政治制度和制度模式，从来都不是千篇一律、完全雷同的。同样是代议制民主，英国就是君主立宪制，直到今天仍保留了一个女王。美国、德国、法国就是典型的民主共和制。同样是民主共和制，美国就是三权分立下的总统制，法国则是半总统、半内阁这样一个政治制度。原因在于各国的历史、传统、社会发展状况以及文化背景的差异。在法律制度上也同样如此。英美遵循的是以判例法为主要导向的英美法系；欧洲大陆则是以成文法为指导的大陆法系。由此说明：在民主、法制建设上，由于各国的国情不同，其所走的道路以及建构的模式，也是各有差异的。

在政治发展全部庞大的任务中，民主与法制是其主要的任务。

民主可以理解为，在坚持“主权在民”的原则下，按照多数人的意愿，进行公共决定的社会活动机制。另外，与民主相对应的，政治发展的又一主要任务是法制。现代法制毫无疑问是以民主作为内容，因此法制是民主的一种具体的实现形式和制度规范。法制的意识就是指国家的治理和社会的治理必须依照法律进行。

对于民主，我们可以从两个层面去理解：一是价值层面；二是体现民主外延的制度与活动层面。

首先来看：民主的价值层面，即民主的价值理念追求。其主要包括：主权在民；自由和平等；多数决定的原则；遵守程序。

 

（一）主权在民，这是民主最根本的价值所在。民主意指人民当家作主，离开人民当家作主就不是真正的民主。古往今来、古今中外，人们一代又一代地追求着“主权在民”的理想，但是实现“主权在民”的价值目标，在实践中却相当艰难。西方搞了几百年的资本主义民主，直到今天也没有真正实现“主权在民”。尽管西方民主选举、民主程序比较完善，但是其民主的本质仍然是金钱政治。

对于社会主义国家，由于其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为“主权在民”原则的实施，提供了广阔的空间，搭建了比较好的平台。但是现实中的社会主义都是在经济社会文化落后的国度里建立和发展起来的，这样的社会主义国家大多数都是在封建主义的土壤或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基础上建立和发展起来的，其封建传统意识浓烈，民主精神太少，再加上经济、社会和文化各方面条件的限制，在这些国家探索社会主义民主实为不易。因此，社会主义国家实现“主权在民”价值追求的过程，就既可能是正面的，亦可能是负面的。比如，前苏联长期忽略民主，人民在政治上当家作主没有得到充分体现，最终一个有70多年历史的社会主义国家一夜之间烟消云散。新中国成立后，在极左错误路线影响下，搞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人为制造阶级斗争，直至发生“文化大革命”这种全局性的错误，名义上是大民主，其实却背离了社会主义民主。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和人民围绕着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课题，进行了艰难探索，卓有成效，走上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

（二）自由和平等，这是民主的前提。自由就是人作为社会生活的主体，在其生存、发展的过程中，最大限度地减少来自外部的束缚和羁绊。自由是个好东西，但是，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自由，只有相对的自由。法国著名政治学家孟德斯鸠说：“自由就是做法律所允许的事”。我国现在建立、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断地扩大市场主体的经济自由，维护全体社会成员的政治自由，但是个性自由与整体利益应该有机统一，这是社会主义自由一个非常重要的价值原则。平等指的是，每个社会成员在政治资源面前，享有同样的话语权。

西方自由主义民主理论认为，个性自由是民主的核心，离开了个性自由的张扬和实现，民主便没有任何意义。其实，民主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理念或者一个突出的核心原则，就是按照多数人的意愿进行决定。少数服从多数，其事实上是少数人按照事先既定的规则和程序，把自己的自由和平等权利向多数人进行让渡。所以，民主不能保证所有人的自由和平等权利得到充分体现，因此把自由和平等简单等同于民主本身，这在理论上是有误的。事实上，自由和平等只是民主的前提，而不是民主本身。

（三）多数决定的原则，这是民主活动最根本的核心所在。西方有学者提出全体人民的民主。但是全体人民的民主，或者说在重大问题决策、决定的时候，要尊重、服从所有人的意见，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只能维护、尊重大多数人的意见。民主强调的是少数服从多数，当然要注意保护少数，但它的前提是维护多数。所以在一定意义上说，民主不能完全保证通向客观真理，因为真理恰恰有时候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

（四）遵守程序，这是民主一个重要的价值理念追求。民主必须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特别是法制化，这是民主在实现过程中一个非常重要的要求。离开了法制，民主就是空的；离开了民主，法制就是盲目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邓小平同志对社会主义民主理论有两个重大的贡献：一是提出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就没有社会主义的现代化。把民主同社会主义的本质联系起来，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前途、命运联系起来。二是提出必须使社会主义民主制度化、法律化，使这种制度和法律不因领导人的改变而改变，不因领导人的看法和注意力的改变而改变。

其次来看：体现民主外延的制度和活动层面，主要是指围绕着公共权力的产生和运行展开的一系列制度规范和具体的实践活动。对于民主的内涵，如主权在民、按照多数人的意愿进行决定、要遵守程序等等，这是要通过外延来体现的。比如说没有代议制民主、没有用人上的选举，对权力不实行制约，民主的内涵就失去了一些具体的实现途径。所以，民主的内涵毫无疑问要通过外延来体现。

但是，我们不能简单地把民主的外延等同于民主的内涵。比如，代议制民主是实现民主的一种形式，西方通常都是用代议制民主来推行民主活动的。但是，代议制是不是民主的唯一形式呢？当然不是。我国实行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同样是追求民主，并且是适合我国国情的有效形式。民主的活动在选择政治精英的时候，通常实行选举的原则，选举又有直接选举和间接选举。选举是民主活动的一个重要活动形式，但选举不是民主的全部。民主活动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选人；二是决策，而大量活动是决策。因此，仅仅把选举看做是民主，这有一些以偏概全。

所以，我们研究民主，一定先要把民主的基本理论廓清，才有可能深入地思考当代中国如何发展民主的问题。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道路的主要内容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最主要的内容或者说特点，就是党的十七大所表述的，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的有机统一。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基本原则和核心要求。党的领导是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的根本保证；人民当家作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和核心；依法治国是党领导人民治理国家的基本方略。实现三者有机统一，是体现社会主义政治建设优越性的根本途径，其中的关键点就是坚持党的领导。

 

（一）坚持党的领导

中国的政党制度同西方政党制度产生的历史过程存在着巨大差异。西方国家是在资产阶级革命胜利以后，先建立了议会制度，后来由于政治发展的需要在议会活动基础上产生了政党。因此，西方的政党要想获得组建政府的机会，必须遵守议会规则，通过竞争获得执政资格。在中国则是先有了一个按照科学理论组织起来的先进的党——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通过武装斗争赢得政权，进而在新中国的人民政权中成为执政党。因此，中国共产党在中国的执政地位是有着历史合法性的。同时，中国是一个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由 56 个民族组成的国家，在这样一个历史漫长悠久、现实情况错综复杂的国度里，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没有一个能够代表最广大人民利益、善于总揽全局、有效协调各方的政治核心作为社会生活的中坚力量，社会的稳定发展和不断进步是不可能的。事实证明，在中国，这个政治领导核心就是中国共产党。

（二）从我国国情出发，不照搬照抄西方的政治模式

小平同志当年同美国前总统卡特谈话时说，中国如果照搬你们的多党竞选、三权鼎立那一套，肯定是动乱局面。小平同志的这席话，直到今天仍然值得我们思考。

我国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以及改革开放以来形成的基层群众自治制度，这些制度追求的价值理念，进行法律设计的角度，都追求的是社会主义国家“主权在民”的价值理念。我国的这些民主制度为保证人民当家作主，提供了一个比较好的平台。可是，由于历史和现实的种种原因，这些制度优势、功能还没有充分地体现出来，因此，我们需要通过改革，进一步完善这些制度。中国有一句古话“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在西方民主模式中，有很多是人类文明共同的成果，但是由于国情不同，因此我们不能简单地把西方的民主制度，不加分析地照抄、照搬过来。

如果我们简单地照搬西方的“三权分立”，实行立法、行政、司法平行设置，人民代表大会一院制政体就会改变，人民权力高于一切就会发生变化。我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既是中国历史发展合乎规律的结果，也是当代中国现实发展的必然要求，有着自己特有的优势，应当在实践中坚持和完善。

我国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也是从我国国情实际出发构建的。历史证明这一制度有利于国家的统一和民族的团结。尽管在某些边疆地区、少数民族聚居地区，时有分裂主义倾向出现，但是新中国建立以后，我国保持了统一，民族关系始终维持一个相对比较好的状况。这客观地说明了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是一个适合我国的民族制度，只能通过改革来坚持、完善。

我国的基层民主政治建设完全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基层党组织和人民在实践中的创造，这对人民群众自觉起来管理好自己的事情，实行直接民主，提供了一个比较好的途径。所以，党的十七大把它确定为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的基础性工程。当然基层民主还存在一些问题和不足，也需要我们通过改革来进一步完善。

此外，近些年来国外的一些经验教训，也告诉我们照抄照搬别国的经验从来都不能得到成功。20世纪70年代以后，拉丁美洲由于照抄照搬欧美的政治模式，结果陷入拉美化危机，由此发生了剧烈动荡，进入频繁发生政变的10年。在这10年中，拉丁美洲民主政治的平均质量依然没有获得决定性改善，而经济水平却还下降了。

（三）研究借鉴西方政治文明中的合理成果

在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道路的同时，我们也必须看到，民主作为一种与封建专制相对立的政治制度，具有一些基本的要素，这些要素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所共同具有的。在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国家建设社会主义，一般都没有经历资本主义发达阶段，因此同在经济上应当学习资本主义某些合理经验一样，在政治上我们也应当学习资本主义民主中某些全人类文明的共同成果。从政体的层面看，我国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和西方的议会民主在性质、内容上有很大不同，但它们都是代议制。因而，代议制中的某些作法是可以相互借鉴的。譬如，政党执政方式要规范化，特别是要法制化。政党怎么进入国家政权，在国家政权怎么活动，在活动过程中应受哪些法律规范等等，都要有一套制度和法律来确认和规范。再如，我们不能学习西方的对立性竞争，但选举有一个重要前提就是竞争，没有竞争，选举就没有活力。正因为缺乏竞争，我们的人民代表和政协委员的产生不同程度上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此外，政治活动的公开化、透明化也需要我们研究、思考借鉴。我国政治体制改革问题大家都非常关注，人民给予了很大期望，并有种种看法。再如法治的原则及其成果、新闻监督的某些形式，这都有值得我们参考和借鉴的地方，特别是西方民主法制化的一些成果，西方发达国家把民主实践活动中一些合理的做法，有益的成果迅速用法律确认下来，而且经法律一旦确认，就要坚持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坚定不移地通过政治体制改革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是中国走向民主、走向法制唯一正确的道路。这条道路的唯一动力便是政治体制改革。政治体制改革和经济体制改革一样，是我国破解社会矛盾，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最终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不可逾越的过程。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实现经济转型必须深入推进经济体制改革，而为了适应经济体制改革的需要，在政治体制改革问题上，我们要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相结合，要支持人民群众在实践中的探索创造，但同时执政党和各级人民政府要提出科学、有效、合理的方案。那么，要在哪些方面着力昵？

（一）完善我国现有的民主制度。小平同志从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不止一次语重心长地指出，制度问题带有根本性、长期性、稳定性。好的制度,好人可以充分做好事，坏人无法做坏事。而解决制度问题就要进一步完善我国现有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健全协商民主制度、完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推进基层民主制度。

 

其一，进一步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我国的一项根本政治制度。党的十八大指出，执政党要支持和保证通过人民代表大会行使国家权力。人民当家作主主要通过人民代表大会，党要支持人大和常委会充分发挥国家权力机关作用，依法行使立法、监督、决定、任免等职权，加强对立法工作的组织协调，加强对一府两院的监督，加强对政府的全口径预算和决算的审查和监督。这就说明人民代表大会要通过改革，进一步健全、完善自己的制度，在党的领导、支持下，真正成为人民群众在政治上当家作主的制度平台。

现在一些朋友经常谈论到宪政问题。宪政是人类政治文明的共同成果。宪政就是保护人民民主、保障人民民主权利，限制公共权力走向异化和反面。西方理解的宪政还有一个重要前提，就是防止民主过当。我们建设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宪政，就是党领导的人民，在政治上能够充分实现当家作主，又有一套法律制度保障的社会主义宪政制度。但是，宪政应该在政治体制改革基本完成之后。比如说，通过改革，人民代表大会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地位进一步提升，党和人民代表大会的关系，党同一府两院的关系，人民代表大会同一府两院的关系，理顺了，廓清了，然后用宪法把它记载下来。依照宪法从事我们的社会主义政治，那便是社会主义宪政。

为此，我们要思考怎样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比如前面讲到的我国的人民代表大会在选举制度上，可以考虑适度引入竞争机制，改变目前由各级党组织主导提名的简单做法。人民代表的当选还应该考虑有一整套更为规范、具体的做法和对代表参政、议政能力、水平素质的要求。同时，还应考虑人民代表的阶级阶层比例结构进一步的合理。对此，党的十八大已经提出，减少领导干部的代表比例结构，扩大工人、农民的代表比例结构，真正保障工人、农民在国家政治生活中充当主体，维护自身的权益，使社会主义国家“主权在民”的原则和理念真正在我国的政治生活中得到反映和体现。

其二，健全协商民主制度。我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是国家层面的协商民主制度。十八大提出，健全协商民主制度，这在理论上是一个创新。改革开放以来，党中央关于统一战线工作的几个重要文件和我国民主政治建设白皮书上都提到了协商民主，并指出选举民主和协商民主是社会主义民主的两种重要形式。我们要进一步思考怎样在国家政治生活的层面，通过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进一步完善人民政协的工作机制，进一步推进执政党跟国家机关，人民团体，社会各阶级、阶层的协商民主。现在许多地方在推进基层协商民主的问题上，都做了大量的、有效的工作。为此，我们应该总结经验，将其上升为规律性的认识。

其三，进一步完善基层民主制度。党的十五大以后，我国的基层民主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比如，我国农村的村民自治，以及这些年正在兴起的社区自治、企业职工的民主管理。但是基层民主还存在一些问题，比如，在一些地方村民选举中，渗入宗派势力、地方黑恶势力，境外的一些政治势力在我国的村民选举中也时有渗透，这尤其应该引起我们的警觉。我们要采取措施，确保我国基层民主在健康、法制、规范的轨道上向前运行。

再有，我国企业职工民主管理有些地方做的好，但也有很多地方恐怕名实不符，表现在企业的职工代表大会制度，职工民主管理还没有真正在企业生活中充分地体现和发挥出来，特别在非公企业问题更为突出。我国社区民主、社区自治刚刚起步，还有待于总结经验、摸索规律，进一步完善和提高。这些都对各级党组织领导基层民主政治建设提出了新的要求。

（二）通过探索、改革完善党的领导方式、执政方式，解决好党的领导体制、领导机制问题。我们党的领导方式、执政方式脱胎于革命战争年代，形成于计划经济体制之下，历史上曾经发挥过积极有效的作用。但是由于历史和时代的变化，有些已经远远不适用今天的现实要求了。比如，党领导人民、支持人民当家作主，但是党不能代替人民当家作主。人民当家作主的主要制度平台是各级人民代表大会。事实上，我们党对国家、社会施行政治领导，常常是用行政领导方式来统帅、治理国家和社会生活的。由此引发的问题便是，党应该领导、支持人民当家作主，但是党常常代替人民当家作主。为什么我国人民代表大会的功能、作用没有得到充分的体现和发挥呢？除了其自身的建设还存在一些问题和不足之外，很重要的原因在于我们党在某种意义上，成了国家和社会生活中的最高权力机关，高于人民代表大会之上。党的领导是政治领导，但是党对人民代表大会、对政府、对司法机关的领导不是行政领导，不能把党内上下级的领导关系和行政机关的上下级领导关系，拿到党对国家和社会生活的政治领导上。这就要求我们与时俱进，按照党的十六大和十七大所提出的要求进一步改革完善党的领导方式、执政方式。但是这个问题相当复杂，异常艰难，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因为社会转型、体制转型情况复杂，有赖于党的权威。没有党作为整个国家和社会的最高组织者、协调者，改革的任务就无法顺利进行，社会转型也难以如期完成。这客观上要求我们，一方面必须改革、完善党的领导方式、执政方式；另一方面要在实践中进行探索，依据成熟、清晰的方案，解决党的领导方式、执政方式中存在的问题，避免在没有思考成熟之前轻易出台不成熟的改革方案，从此避免给国家、社会带来混乱，甚至造成灾难。

 

（三）抓紧解决突出的矛盾和突出的问题。我国的行政体制必须要围绕着建立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抓紧推进改革的步伐。归根到底是要转换政府的职能，使我国的行政管理体制、机制适应发展市场经济和构建和谐社会的客观要求。再有就是建立健全权力制约和监督机制。我们的腐败问题之所以在社会转型的历史条件下，如此猖狂，甚至有增无减，除了源于转型期容易滋发腐败问题，以及一部分党员干部的理想、信念发生动摇之外，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的权力缺乏制约。这要求我们在权力设置的同时，对权力给以积极把控。诸如，怎么尽快地施行官员财产公开和申报制度？官员任期如何进行公开的报告制度？这都是在建立健全权力制约监督机制中，需要我们解决好的问题。

                  执政党必须提高领导人民群众推进政治体制改革的能力

小平同志当年曾经说过，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人，关键在党。执政党能不能具有较高的领导人民发展民主的能力，善于领导广大人民群众从国情实际出发，积极稳妥地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关乎到中国民主政治建设成败与否的全局。由此，要解决好以下几个问题：

第一，领导政治体制改革必须坚持解放思想、开拓进取、实事求是。政治体制改革是一项非常复杂，非常敏感的过程，是个涉及各方面利益的过程，没有一个解放思想、开拓进取、敢闯敢试、勇于创新的精神状态，不可能领导好本地区、本部门的政治体制改革。十八大以后，随着风气的不断好转，中央陆续出台了一些宏观政策体制改革的措施。各地区、各部门的领导同志也应该有一种解放思想、开拓进取、勇于创新的精神状态和思想观念。但是解放思想不是胡思乱想，必须同实事求是结合起来，要一切从实际出发。比如，发达地区跟欠发达地区，沿海地区和内陆地区，内陆地区和边疆地区，其情况千差万别，各地在政治生活中面临的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也不完全一样。因此需要因地制宜、实事求是，在本地区、本部门的舞台上，通过高超的政治领导艺术，导演出一幕又一幕政治体制改革的新鲜剧目。

第二，合理地制订政策，设计体制改革的路线图和时间表。我国的政治体制改革要坚定不移向前推进，依此规划出政治体制改革的路线图、时间表。比如，根据十八大确定的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政治发展目标，我们要思考社会主义现代化在本世纪中叶实现的时候，中国的民主法制建设应该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水平，具体到每一年、每两年，甚至每五年，我国的政治建设在不同地区、不同行业、不同部门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标。与此同时，我们还要切实制订一个实现政治体制改革任务目标的具体时间表。即，哪些问题在什么时间段可以完成，我们可以按照时间表的确定，集中精力在政治体制改革问题上破旧出新，真正使政治体制改革结成硕果。

第三，各级党组织要善于统筹政治发展格局。我们党在领导政治体制改革的问题上必须站得高、看得远、想得深。对于重大问题，需要组织各方面的力量，深入进行理论研究和对策思考。对于在政治生活实践中出现的一些新鲜事物，以及在改革的问题上，我们现在应该尽快出台哪些措施，是否适合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历史需要，其背后的规律到底是什么，这都需要我们党沉着冷静、理性客观地进行思考，提出一些科学合理、行之有效的改革方案，扎扎实实地推进我国政治体制改革。

2013年“两会”的成功实践再次表明，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通过人民代表大会保证人民行使民主权利；发挥政协的代表性和包容性优势，通过人民政协实现民主协商和民主监督，把选举、投票与协商结合，最大限度地反映民意、集中民智、凝聚民心，这是现阶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最好的实现形式。只有这样，才能使民主从天上落到地面，从空洞的口号变为群众现实的政治权利；只有这样的民主，才能保持社会稳定和谐，推动我国经济社会全面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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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周艳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13/0501/772050.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