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当前的中美关系

 

最近一段时间中美关系发生了一些事情，比如贸易摩擦、对台军售、奥巴马会见达赖；美国本身出了很多问题，比如他的医保改革，其实这些事情是有内在联系的。我今天重点给大家讲讲当前的中美关系。

小布什时期与奥巴马时期中美关系比较

小布什时代是低开高走，大家应该还记得小布什刚上台没有多久就发生了中美飞机相撞事件，当时中美关系非常紧张，甚至有些人在预测中美什么时候开打。但是“9·11”之后，小布什突然发现以往的目标是瞄错了，原来恐怖组织才是他最大的威胁，中国反倒是朋友了。

大家知道，中美之间经过很多年的摩擦，甚至有对立，但在美国最困难的时候，中国领导人是最早打电话过去表示慰问、同情、支持、理解的，这让美国领导人感觉特别意外，尤其是小布什。小布什这个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快意恩仇，比较讲情谊。中美关系在“9·11”之后反而往上走了，到最后达到一个很好的状态。

奥巴马接手的中美关系应该说处于历史上很高的一个点位。奥巴马上台之后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高开高走，一种是高开低走。经过这一年的验证，现在有一点不太好的迹象，有点往下走的状态了，所以大家现在特别关心中美关系。中美之间的矛盾冲突不仅对全世界有影响，而且甚至可以说对我们每个人都有影响，我们的生活、就业、钱袋子等都会跟中美关系或多或少有那么点联系。

中美关系在奥巴马上台之后走过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从奥巴马当选到刚上台，那是美国最困难的时期。金融危机之后美国国内状况非常艰难，在最需要朋友的时候，奥巴马突然发现中国这个朋友确实很可靠，于是2009年上半年中美关系非常好。

第二阶段是2009年7、8、9月份。大家记忆犹新的是9月11号美国对华推出了一个轮胎特保案。虽然轮胎特保案的额度不是很大，但开了一个坏头，同时也印证了我们当时的一个判断。当时国内有一些乐观的判断，甚至美国也跟中国表示，下不为例，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但我们当时的判断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事实证明：轮胎特保案之后中美贸易摩擦不断升级，其密集程度极高、额度极大。

为什么在第二阶段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我认为跟美国对形势的判断有关。2009年7月份前后，奥巴马组织了方方面面的经济学家探讨美国经济情况。他们普遍感觉很乐观，觉得形势大致好了，基本度过难关了，于是用心维系中美关系就不再是最迫切的事情，需要迫切关注的是美国国内的需要，比如推进医改，赢得一些利益集团的支持等。基于这种判断，就出现了两种情况。一是对华的调子开始紧了，二是从轮胎特保案开始，对华摩擦越来越厉害了。为什么说特保案开了一个坏头呢？因为这个特保在小布什时期出现过六次，有四次闹到了台面上，但全部被小布什给退回去了，他认为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影响中美关系。在奥巴马时期，第一次提起，很快就被奥巴马通过了，这让提起特保的那些工会都感到非常意外，因为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可能过关，此前的国会讨论中都不同意，反对力量特别大。这样以来，其他一些行会、利益集团就会觉得有利可图了，比如钢铁、纺织、机电等领域也会效仿此次轮胎特保，特保案的示范作用会使得他们蜂拥而至，这就很容易造成一系列的贸易摩擦升级。同时，对台军售也开始又出现了。

第三阶段是2010年初。2010年初的情况又不一样了，世界形势变化太快，奥巴马政府折腾了一年之后发现，形势并不是他们想的那么乐观，仍然很严峻。奥巴马发现经过一年多的努力，经济状况仍然不太好，就业率反而下降了，这种情况给他造成了非常大的压力，使他对华的心态非常焦灼。因此大家不难发现，最近一段时间中美之间发生的很多事情非常奇怪，简直有点不可理喻。比如谷歌事件发生的前两天希拉里还在讲互联网自由，接下来美国又接待达赖。这些事情放在一起，大家觉得中美关系变得特别紧张了，这是一个非常不祥的预兆。

 

我们来总结一下，影响中美关系的因素主要有这么几个。

一是经济形势很关键。奥巴马时期的第一阶段是因为美国经济形势非常差，他担心自己过不了这关，所以见谁都笑脸相迎。2009年奥巴马访华被称为微笑之旅、和谐之旅、倾听之旅，这是以前美国总统访华从未有过的。以前的美国总统来中国总想来教导我们，为什么奥巴马那么谦和，这就是形势使然。到第二阶段美国觉得本国经济形势乐观了，就把“笼子”放开了。到2010年初时，突然又觉得国内经济形势悲观了，但“笼子”已经放开，不好办了。比如对台军售这件事，奥巴马已经答应利益集团了，如果想变卦也不太容易，现在奥巴马处在一个进退两难的状态。

二是领导人性格也很关键。我研究了历届美国总统，发现他们都有自己相对独特的人生理念和执政智慧。我认为领导者的性格、心态对外交关系也很重要，在特定的形势下，要做成某件事还需要领导人的一些突破。刚才我举了特保的例子，我专门研究过这个事情，小布什承受的压力要比奥巴马大得多，但他就顶住了；奥巴马其实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他反而顶不住，这个里面我们不能完全说是形势使然，应看到还有一个领导者性格的因素。接下来我们比较一下小布什和奥巴马。

首先从人生经历上看。奥巴马的人生经历是比较辛苦的，母亲改嫁，在印度尼西亚呆过很多年，他其实是来自草根阶层，拼搏到现在是很不容易的。而小布什家中是有钱有势，应该说是个公子哥。奥巴马是草根出身，对民众的疾苦很关注，所以当美国的民众说中国卖给咱们的东西太多了，使我们没有工作干了，奥巴马很容易就会采取相应的措施，因为他也经历过很困难的时期，他感触比较深，容易受这种言论的影响。小布什的生活条件是一种非常好的状态，他的朋友基本上都是大亨，都是有钱有势的人，下层民众的言论他不太容易听到，听到了之后也会觉得很远，甚至质疑事情到底有没有民众说的那么严重。

其次从其背后的支持者看。谁在支持小布什呢？军火集团、能源集团，所以小布什打了一个伊拉克战争，炫耀了美国的武器。奥巴马背后是草根，是一帮年轻人，是一批理想色彩重的知识分子，那么这些人不像能源、军工集团这么明确地推动他做什么，他们是一个分散的状态，所以奥巴马采取的措施不明确。小布什做的事基本上都是对能源集团、军工集团有好处的，比如在他快卸任时，同意了一个特别大的对台军售单子，这等于是在答谢若干年来支持他的那些集团。但奥巴马背后的这种分散状态使我们很难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他一年能提出好几十种主张，非常纷乱，不像小布什基本上就那么几件事。

小布什这个人是一个挺实在的人，这种人缺点优点都很明显，优点就是好交往，所以小布什下台时，我说用不了多久中国人民就会怀念小布什。2008年8月份北京奥运会时，中美之间形势很紧张，一些美国人坚决反对小布什来北京参加奥运会开幕式，要抵制北京奥运。结果小布什还是挺仗义的，不仅自己来了，还把一大家子人全带来了，这是很不简单的。一是总统一般不会把一家人全带齐了出席活动；二是从国事访问的角度来说，总统和总统夫人出席是正常的，很少把老爹也带着的，当然老布什身份特殊，非一般总统父亲能比；三是在国内压力很大的形势下，一般总统都会比较低调，去一天也就行了，能高调出席并且呆很多天的比较少见，要知道很多国家的领导人来北京参加奥运会开幕式都是看完之后转身就走了。小布什这么做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在回报中国“9·11”时以及很多时候对美国的支持。

小布什不太灵活，奥巴马则过于灵活，灵活得吓人。在特保案出来之前，咱们的委员长带着上百亿的单子到了美国，签了单子之后美国方面热热乎乎说得可好听了，结果咱们的委员长还没有回来，特保案就出来了。特保案出来后，他说这种事以后不会再有了，下不为例。结果话音未落，后几个月的摩擦接踵而至。奥巴马到中国来访问时很热情，在上海跟大家交流得也很好，日本嫉妒得不行，奥巴马在日本只呆了一个晚上，而在中国呆了那么多天。但奥巴马回国没有几天，贸易摩擦和对台军售全出来了，所以奥巴马这个人不定性，很难交往，不知道他会干什么。所以，我们不能再用比较靠谱的对待小布什的那种方式去对待奥巴马了，我们要以更加灵活的方式去对待他才行。

 

当前中美关系展望

未来半年、一年乃至几年的中美关系将会怎样？这是大家很关心的事情。中美关系现在出现了这么多的问题，很多人对此都是忧心忡忡。

我认为大家大可不必过虑，这些问题本来就是中美关系中的问题，比如对台军售从来就没有消停过，哪个总统在任期间不提这件事儿？今年不提明年提，不过是这两年提的多点、那两年提的少点的差别而已。

首先这里有一个经济利益的问题。金融危机后全球的武器销售往下走，但美国的武器销售增加了50%。从经济利益这个角度看，美国能停止对台军售吗？

其次是抑制中国。中国的发展已经成了美国的心中之痛。小布什时期美国的国家安全战略上有一句经典的表白，那就是美国的国家根本战略利益是保持美国长期的绝对优势地位，这是最核心的一句话。几个月前，奥巴马也说美国必须是第一，只能当世界的老大。因此美国经常对中国念念不忘，对中国有的时候咬牙切齿，有的时候害红眼病。

什么叫绝对优势地位？那就是不能容忍任何国家能够轻易超过他。就跟跑步似的，我先跑三圈，你们在后面慢慢跑，在这种情况下我走两步都没有什么事，反正你们也追不上来。但现在的问题是，美国跑着跑着突然摔了一个跟头，满身伤口还在包扎伤口的时候，突然发现原来远远的三圈之外的中国跑上来了，离得不太远了，他这个心里就不踏实了。在这种心态下，美国对台军售就不会消停。

大家知道，苏联解体原因之一是被里根忽悠了。里根搞星球大战，说是要争夺太空，把戈尔巴乔夫那帮人给忽悠起来，到最后苏联实际上已经不行了，还整天在那穷兵黩武。好，美国这个时候整天喊太空争夺，其实他根本不去争夺，他就忽悠你。把你忽悠上去了，他其实根本没有搞什么东西。由此看来，对台军售也有类似的图谋。中国经济不是发展得挺好吗？美国就通过对台军售等一些事情，逼着中国无法全力以赴发展经济，希望中国像前苏联那样把钱大量用到军事装备上。武器这个东西一旦买到了手里就只能攥着，不像手里拿着钱想什么时候买就什么时候买那么方便。

达赖也是不能不见的，哪一任美国总统都要见一次达赖，从美国的角度理解，他们认为至少这表明了他对一种文化的尊重。但是中国就受不了，每次接见达赖，中美关系就要闹腾一段时间。

贸易摩擦在今后一段时间也很难避免。美国现在处在一个很尴尬的状态，金融危机貌似已经过去了，但美国的失业率还很高，经济还没有真正开始复苏。经济复苏说白了就是很多产业的复苏，我们知道美国的产业基本上分两种：一是朝阳产业，二是夕阳产业。

朝阳产业主要是航天、生物制药、互联网、军工、金融等产业，他们追求的是竞争，要通过竞争赢得更大的份额。前不久发生了谷歌事件，他们闹来闹去，无非是要我们不对他们进行限制，让其尽情发展，占领我们更大的市场。美国的朝阳产业基本上很少跟中国对着干，他们主要是想办法扩张，游说我们对他们开放。

夕阳产业主要是纺织、钢铁、汽车等产业，都非常弱，基本上被边缘化了。但是，尽管这些产业不产生很多的效益，却雇佣了很多的工人，关系很多人的就业问题，这是问题的核心所在。一个互联网可能100人够了，而一个钢厂就需要几万人才能够满足其生产需要。长期以来，钢铁、汽车已经成为美国经济的支柱产业，很多与此相关的链条已经产生了，因此不能轻易放弃钢铁、汽车产业，还是得去救它们。那么这些产业的人就会不断呼吁对中国实施经济制裁，因此中美之间的经贸摩擦去不了根儿。

 

那么大家是不是觉得中美关系前景一片黑暗了呢？从以下几个方面发生的变化来看，情况也不像一些人想的那么悲观。

第一，小布什时期中美关系打下了非常重要的基础。他为中美关系做了三件好事，使中美关系发生了变化。

一是美国对中国有了比较清晰的认知，中美在战略认同上达到空前的高度。有了这一点，中美之间就不会出大事。在小布什之前，美国看中国是模糊的，他们不知道中国要干什么，因此对中国的态度和政策都比较没谱。到小布什时期，由于中美很多的沟通机制建立了，来往也多了，对中国的了解也多了，美国逐渐发现中国没有扩张性、侵略性，开始认可中国，这是小布什做的最好的一件事情。他从战略上认为中国不是美国根本上的威胁，中国不像美国之前想象的那么可怕，同时他也认为中国的崛起是必然的，美国要尊重这个正在崛起中的国家。

二是建立了中美沟通机制。小布什的第一任国务卿鲍威尔在一次演讲时说，当时中美关系处到什么程度呢？星期天中国外交部长可以把电话打到他家里头，通话过程中还暂停了一下，因为其中一方要去给自己的太太开门。两国外长的私交都到了这个份儿上！

以往中美之间的很多问题都出在沟通不畅上，上世纪90年代中美发生很多事，美国想跟中国联系都联系不上，外交部电话打不通，国务院电话也打不通，派个特使来中国，等到见上面，十天半个月都过去了，事情也快凉了。现在多畅通啊，他们的总统和我们的主席可以及时通话，部长之间也可以及时通话。

中美之间比之以前也亲切了，前面讲到小布什带着全家人到北京来看奥运会，把他老爹和老妈都带来了，这种事在中美关系历史上是空前的，也是难以想象的，因为中美之间曾经尖锐对立过。换个角度说，现在奥巴马敢把他一大家人带到朝鲜去搞点什么活动吗？不可能吧。从这个细节大家就能看出来，中美关系到了一个很认同、很亲切的状态。当两个国家到了这种状态，撕破脸的概率就小了，因为一旦出了状况，彼此之间能沟通和交流，通过协商解决问题。

我举一个非常小的例子。谈过恋爱的男生都有一种感受，不怕和女朋友吵架，就怕她不接电话。就算她说要分手，只要她接你电话，她跟你对着骂，你听她唠叨唠叨，或者她还能跟你见面，分手的事都有商量的余地。就怕你电话打过去了，她不接，从此不接，这就没戏了。即使兴师问罪它至少说明还有余地。其实国家关系也存在这种情况。两个国家虽然磕磕绊绊，有很多矛盾，但只要还能说上话，只要有的时候还能好好说话，这就比较好办。

三是保证中美关系有路可走。我们说人际关系跟国际关系有相似，但也有不同之处，那就是人际关系中真有感情，国与国之间不存在感情问题，国家之间就是利益。大家看刚才我讲的奥巴马时期中美关系的三部曲，他困难的时候，看我们就顺眼，就会跟我们好好说话，他觉得自己状况好转了，就开始摆谱。

我认为目前的形势对中国来说，也说不上是多大的坏事。

其一，美国现在还很纠结，想着该怎么对待中国，是厮杀还是叫板亦或对骂？在这种纠结状态下，他的心态很不稳定，出现了一些混乱的举动，等他静下心来之后就会发现，如果想真正振奋美国经济的士气，还得跟中国搞好关系。

其二，2009年圣诞节美国发生的炸机未遂事件使奥巴马意识到，反恐是一件很困难的大事，安全形势又面临危机。美国要防止核扩散，就必然跟朝鲜和伊朗谈，而朝鲜是我们的临国，伊朗跟我们的关系也不错，美国要想跟他们谈好就绕不开中国。反恐方面现在也比较热闹，阿富汗、巴基斯坦也都是中国的临国，因此在反恐方面美国也绕不开中国，总得合作吧，至少在情报方面可以合作。

 

其三，今年一月份的天气特别奇怪，不该下雪的地方下雪，该下雪的又不下雪，还有五六个国家发生地震、海啸等自然灾害。全球的气侯问题变得非常复杂，又得逼着世界各国坐下来谈谈，这样的谈判是离不开中国的，因为中国本身是排放大国，同时中国现在国际上的地位举足轻重，而且是发展中国家的代表。气侯、环保、自然等一些问题使中美关系又多了一层基础。

其四，我们再来看一下谷歌事件。谷歌闹来闹去也离不开中国，中国拥有那么大的市场，他能舍得离开中国吗？从这个角度看，人口多其实也不完全是坏事。说句实在话，如果中国只有一千万人口，互联网能发展到今天这种气侯吗？手机能发展到今天这种气侯吗？中国的市场太大了，现在城市已经覆盖了，农村还没有覆盖呢。我们现在给中央写报告就谈到要激活农村互联网，这个空间太大了。

最近中央说要调结构，调结构就意味着两个后果。第一个后果对股市和楼市来说势必产生影响，因为调结构调来调去就是往有的方面投的钱要增加，有的方面投的钱就要减少了，往股市楼市去的钱就会减少。第二个后果就是东边日出西边雨，慢慢就能看到有的行业将会兴旺发达，而有的行业将会变得清淡。调结构就是要好钢用在刀刃上，我们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有钱，但我们现在也有钱了，这个钱要用在可以长期拉动中国内需和经济发展的行业、产业。

最近一段时间，传媒、互联网方面的事情特别多，中央宣传工作会议中讲了几点精神，其中讲到要在国际上争夺话语权。我们以往满足于自娱自乐，满足于国内宣传，现在我们认识到这样是不够的，在我们的经济利益走出国门之后，话语权也要相应地跟上。我们还要在国际上增信释疑。为什么西藏、新疆事件发生后我们很被动呢？就是因为我们没有有话语权的媒体，人家不信我们说的，信的都是谣言，这就非常麻烦。如果我们的媒体能够达到一种国际化的状态，比如我们有自己的CNN、纽约时报，那么大家就会在事件发生后认真听我们解释，对我们的解释感到信服。

之所以要注重发展传媒，不仅是目前我们处于一个高速发展的信息化和全球化时代使然，还因为传媒的发展空间极大。美国的强大不仅在经济、政治、军事方面，美国的传媒也是世界上最强的，达到了世界垄断的程度。美国经济虽强，却不敢说达到了垄断的程度，但美国传媒可以做到世界的半壁河山。大家可以去看看，关于世界上发生的事情的报道有几条不是美国的新闻机构提供的。现在中国有很多消息也是从美国转来的，即便是新华社发的消息，也有很多是从美联社、纽约时报翻译过来的。这就说明当一个国家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必然有同样强大的传媒体系作为衬托。现在看来，中国传媒在世界上的影响力还是远远不够的，跟中国现在的国际地位是很不相称的。我国有几个被全世界所信赖的传媒机构啊？我国有多少部片子可以全世界畅销啊？大家知道，传媒不只是指报纸、电视，很多东西都是传媒，包括电影也是传媒的一部分。

其二，加快市场化的进程。现在很多出版社，包括电视台的很多方面都开始更加市场化了，这也是一个非常大的变化。

其三，整合中国的资源。比如媒体资源，使它有更大的凝聚力和向心力，能够像拳头一样打出去。现在整合的大幕已经拉开，传媒在新闻宣传方面会发生一些变化。

其四，重视民生。我研究美国历史时注意到，美国的每一次重大的变革和飞跃都伴随着民生的进步，第一次是林肯时期的解放黑奴。

现在我们通过以上几个变化看到了世界上的变化，我们要比以往更主动地去影响世界，通过传媒的变化去争得话语权，在国际舞台上进行博弈。此外，我们要能够比以往更好地保护我们的海外利益，不能动不动被索马里海盗给劫了。再就是中国国民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跟美国相比，中国人比美国人求知欲更强，更喜欢了解外界事物，这不完全是中国现在处于比美国落后的历史阶段使然，而是中国的文化底蕴使然。我们知道，在国际上演讲，只有两种人比较受尊重或者说信赖，他们不是政治家或律师，明星也不行，而是学者和普通民众，因为大家知道学者有学术良知，所以比较容易受信赖。而普通民众没有必要撒谎，并且普通民众所讲的东西，通常不是从国务院的角度出发，而是从自己身边琐事出发，讲的是很现实的事情，所以容易让人信服。

从传播的角度看，虽然我国在对外宣传上下了很大功夫，但效果一直不太好，其中有一点非常关键，那就是没有注意到外国人想听谁来说。我们中国的学者在国际上的发言比较少，声音比较小。美国人最想知道中国民众怎么想，也最信这些普通的民众，但是民众的声音显得太小，我国在这方面做得很不够，中国民众什么时候满世界去演讲、去访问？这很少见。但我们却经常接待国外的社团，来的很多都是普通人。我们的学者出去学习都很虚心，但出去讲演介绍中国的也很不够。

我对中国文化、中国人都很有信心，只要组织好了，做正事而不是搞内耗，谁都比不了，打败中国人的只会是中国人自己。要感谢敌人或者说对手，所以中美关系有点挫折就挫折吧，反正中国还有很多欠缺的地方，需要好好练练。

未来中国的希望更多在每个普普通通的中国老百姓身上，每个人都强了，整合在一起了，这样的中国就是任何国家都不敢小觑的。希望有一天中国能够重新恢复唐朝时的那种豁达而有魅力的状态，能够重现延安时期那种非常亲和、团结的状态，恢复改革初期每个人都勃勃有生机、希望改变自己命运和国家命运的状态。

谢谢大家。

（报告人系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研究所研究员

据宣讲家网站报告录音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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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婧雅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10/0401/773116.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