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社会主义不能救中国——论资本主义新变化与社会主义曲折发展

 

大家可能注意到，网上最近有一篇文章，就是中国人民大学前副校长谢韬写的《民主社会主义模式与中国前途》，该文原发表在《炎黄春秋》2007年第二期上。这篇文章在网上引起了很热烈的讨论，因为他提出的一些基本观点，和我们原来一些传统的观点有很大的不同。其中一个很重要的观点就是，只有民主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资本主义慢慢的也走向了民主社会主义。他把前苏联和中国搞的社会主义称为暴力社会主义，认为中国也应该走向民主社会主义，走向一种三权分立的新的社会主义。他认为列宁和毛泽东是最大的修正主义者，民主社会主义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这涉及到怎么认识资本主义的新变化，怎么认识社会主义的曲折发展，是走向民主社会主义，还是什么方向？中国到底是坚持邓小平提出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呢？还是要走向民主社会主义？国外有很多人表示非常赞同谢韬的观点，我今天对这个问题做一些分析，谈谈我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一、必须把握的认识工具

第一，认识工具。

要分析一个理论问题，像谢韬提出的这个问题，涉及到一些最新的观点，又是一个大是大非的、大的战略方针的问题，我们必须把握一个工具。因为你用不同的工具，可能会得出不同的结论。这个认识工具我选择的是马克思的社会发展理论，这是马克思在《资本论》手稿里面提出的一个重要理论，就是社会形态三阶段的理论。马克思认为，人类社会发展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叫前现代社会，第二阶段叫现代社会，第三个阶段叫后现代社会。这三个阶段的划分，是由于生产力发展到不同的水平造成的。他认为，劳动工具是生产力水平的标志。人类最初的生产力是手工工具的生产力，比如说石器、青铜器、铁器，都是用人的身体直接操作的，这叫手工工具，这种生产力的水平很低。后来从手工工具的生产力发展到了机器的生产力，就产生了大工业。《资本论》里面专门有一章讲机器，发动机、传动机、工作机，这些扩大了人的肢体的能力，充分利用了自然力，使之转化为生产力，所以极大地提高了人类的生产。再往后发展，就是后现代社会，这个生产力叫什么呢？叫自动化过程生产力。马克思说了，说未来的生产是高度的科学技术造成了自动控制，整个生活过程是一个自动化过程，在整个车间里，就没有人了，人已经从整个的生产过程中解放出来了，在生产过程外面，用代替人脑力劳动的机器来操纵代替人的体力劳动的机器，整个生产过程自动化了，这是第三个生产力。他说由于科学技术的发展，整个车间里一系列的机器连成一个整体，就出现了一种新的机器，一开始的机器是代替人的体力，把人的体力延长了，代替人的肢体，后来就出现了代替人的脑力的机器，用它们来调节控制那些代替人的体力劳动的机器，这样，整个生产过程就自动化了。

这种自动化过程的生产力造成了两种结果，一个是在很短很短的时间生产出极大量的产品，生产效率极大的提高；二是人从繁重的体力劳动和程序化的脑力劳动当中解放出来了，开始从事创造性的劳动。马克思说，这三种生产力造成了不同的生产关系。他认为，生产关系是在生产中人与人的关系，生产关系首先是一个分工的关系。由于最开始的生产力是使用手工工具，人的体力是动力，人的自然条件决定了分工的特点，所以最初的分工是自然分工，就是人的自然条件和生活的自然条件决定的分工。比如说，有的人能跑就去打猎，有些人不太能跑，那就可以种庄稼。第二个生产力是机器的生产力。由于是大规模的、大批量的生产，所以生产的产品生产者自己用不了，剩下的就和别人交换自己所需要的用品，这样就形成新的分工。马克思说，由于是很短很短时间生产大量的产品，科学技术高度发达，交换它也会有很多富余，所以交换形成的这种分工有时候是浪费。所以要减少浪费，应该尽量在生产之前知道有多少需求，所以自动化过程的生产力要事前知道需求，这就要求通过一种情报来进行分工。情报是什么？是在生产之前就能知道市场上有多少需求，以避免大量的浪费。马克思的时代已经有电报了，他当时已经非常了解电报，把这个称为电报分工。《资本论》里面很多处讲到情报分工、电报分工，说生产之前就发电报，通过发电报、收电报知道生产需求的情报。而情报这个德文字，就是今天的信息这个概念。马克思最先预言了自动化生产力的产生和电脑的产生，他说的代替人的脑力劳动的机器其实就是今天的电脑，自动化过程的生产力就是今天的自动控制系统，人在生产车间外面控制电脑，电脑控制整个车间的生产流程。所以说，马克思最先预言了人类将来要出现电脑，要出现自动化的生产力、自动控制系统，预言了信息网络系统在生产中的决定作用。《资本论》第47卷就是研究机器发展史。马克思对机器发展史做了深入的研究，得出这样的结论。以上讲了三大分工，这是生产力的第一个层次。

由于分工不同，就产生了整个社会不同的经济形式，马克思《资本论》讲的经济形式就是今天咱们说的资源调配方式。第一种经济形式马克思讲叫自然经济，就是自给自足的，我自己生产，自己享用，基本不靠社会交换。第二种经济形式靠产品的交换来进行分工，频繁的交换形成了市场，形成了市场经济。《资本论》里面没有市场经济这个概念，它的提法是依靠市场交换形成的经济形式，可以翻译成市场经济。依靠市场交换形成的经济形式，这个概念其实就是今天的市场经济。第三种经济形式是什么呢？就是依靠自觉的计划来调节的经济形式，就是后来被列宁概括的计划经济，但马克思说的计划经济是被情报系统沟通的计划经济，不是靠政府来做计划，是生产之前靠网络沟通信息形成的一个计划，所以马克思的计划经济跟后来斯大林、毛泽东时代建立的计划经济有很大的不同。他说这样就形成三大经济形式，在计划经济中人们就能在生产之前靠情报自觉的、有控制的来进行社会生产。这都属于生产关系，然后这种生产关系最终形成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形成一种社会形态。所以，人类社会就有三大社会形态。

第一种社会形态就是人对人直接依赖的社会形态，用今天的语言说，叫人治社会。就是人对人进行直接的依赖和直接的控制，比如说原始社会都是直接依赖，你不听话就把你轰走，你脱离了这个部落，不是被野兽吃掉，就是冻死、饿死了。第二种社会形态，就是建立在人对物的依赖基础上人的独立性的社会。《资本论》里面是这么讲的，意思就是我们今天说的法制社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法律地位，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是人对人不直接依赖了，谁也不再是谁的奴才，谁也不再直接统治谁了，而是直接靠法律来维系人们之间的关系。第三种社会形态，马克思管它叫自由社会。自由社会就是每个人个性能够自由全面发展的社会，因为生产力高度发达，人们的劳动时间越来越短，剩下的时间就是自由支配时间，人们的觉悟也大大提高了，人们之间通过这种文明的方式来调节自己的行为，不至于互相伤害，所以人们就越来越自由了，是一个自由的王国。

这三大形态的基础，形成了不同的社会制度，像在人治社会，形成了原始公社制、奴隶制、封建制度。这以西欧为典型。他认为东方国家，像中国，是走了中央集权制的路子。他说中国没有奴隶制，没有封建制，是中央集权制，就是中央领导任命他的下级官吏，像一个金字塔似的行政体系。马克思关于封建的概念只是国王分封诸侯，地方官员是诸侯，诸侯国有地方自治权。他认为中国有短期分封诸侯，但很快都改了，没有持续下去，中国的地方官员没有自治权，而封建社会地方的首领有自治权，所以他认为中国不是封建社会，是一个中央集权制的社会，他叫亚西亚社会。

他认为封建社会发展了以后，就走向了资本主义，资本主义社会是建立在机器生产力的基础上，是在交换分工非常发达的条件下形成的市场经济，是一个法制社会。这是西方的。至于东方国家，例如中国，是怎么样的呢？他没有详细论述，怎么走，也没有详细论述。他认为资本主义是以私有制为基础的，但是整个社会生产是社会化的，社会化的生产力和私人占有造成了矛盾，最后就可能抑制生产力的发展，生产力要突破私有制，就要走向一种新的社会，这种新的社会是适应自动化生产力的，是能够靠情报分工实行计划经济的，那么这就是公有制社会，也就是共产主义社会。它的第一阶段叫社会主义，它的高级阶段叫共产主义，这是每个人自由全面发展的社会。他揭示了这样一个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他说，整个社会的发展是一个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历史过程。

恩格斯评价马克思这个理论，他说，牛顿提出了力学的规律，门捷列夫揭示了化学元素的周期律，达尔文揭示了生物的进化规律，在马克思以前，所有的哲学家、社会学家都没有揭示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历史过程，都认为人类社会是一个英雄创造的领域，是人的意志决定的领域，而马克思第一次揭示了人类社会的发展也是物质决定的一个领域，是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了上层建筑，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了人们的意识，说这种规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不是由法律来制定的，是一个客观的历史过程。这是一次壮丽的日出，马克思揭示的这个新理论，就是历史唯物主义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

有很多空想社会主义者总是幻想着未来社会的美好，是社会主义的。但是他们没有揭示人类社会为什么要走向社会主义，怎么样走向社会主义，是马克思第一次揭示了走向社会主义的客观规律性。对马克思的社会形态观以前讲的不太多，我觉得马克思其实是运用这种方法来分析的。

 

 二、怎么认识资本主义的新变化

那么，我们怎么认识资本主义的新变化？有人说，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认识错了，马克思当初认为资本主义的丧钟敲响了，应该推翻资本主义，怎么现在资本主义还在发展？那我们今天就用这种方法、这种认识工具来分析一下当前出现的新问题。

首先，认识一下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出现的新技术革命。自从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在资本主义国家出现了以信息化为标志的一场新的科学技术革命，微电子技术、多媒体、信息网络的发展非常迅速。在信息化产业带动下，又出现了其他领域的新的科学技术革命，比如生命科学技术迅速发展，像克隆技术、基因工程、新材料技术、生命科学技术、新能源科学技术、环保科学技术、宇航科学技术、软科学技术等八大高科技迅猛发展，造成了资本主义的生产力又有一个新的提高。人类社会最初是农业社会，后来进入工业社会，现在从产业结构讲，开始进入信息化社会、知识社会，就是靠科学技术、人才、智慧来发展生产力。这种发展是不是证明马克思的理论错了呢？不是的，恰恰证明马克思说的有预见性：机器的生产力最后要发展成自动化过程的生产力，自动化过程的生产力的基础就是科学技术，就是情报的发达。用今天的语言讲就是信息的发展。这种高科技的发展反过来验证了马克思理论的正确性、科学性和前瞻性，这就是今天资本主义的生产力发展的一种结果。机器越来越由代替人的体力劳动转变为代替人的脑力劳动，把那些可以纳入程序化的机器操作的脑力劳动都让它用电脑和网络去干，人去干那些网络和电脑不能干的更高更新的创造性工作。当这些新的创造性慢慢又给它物化到电脑和网络里去以后，那么我们人再去创造网络和电脑还没有开辟的领域，人永远处在一种创造性的过程中，这是生产力发展的结果，也是马克思早有预见的。

第二，怎么认识资本主义的垂而不死？有人说马克思预言，资本主义的丧钟已经敲响了，列宁认为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是垂死资本主义。斯大林也说，现在发生了资本主义总危机。毛泽东说资本主义已经日薄西山，气息奄奄，快进博物馆了。可是今天并不是这种情况，资本主义还在发展，没有看到它灭亡的迹象。我们怎么看？难道是马克思的理论错了？过时了？

我认为在这里我们需要掌握两个知识。马克思晚年有一个很重要的观点，在《资本论》第三卷里面讲了，他说从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它的转变或者叫资本主义到共产主义的转变有两种方式，一种方式叫消极的扬弃，就是从资本主义的私有制变成股份制，这种股份制是一种社会所有制，它最初的厂家是一个一个私人的股东，最后形成股份公司，这个股份公司本身是一种社会资本，它已经不再是私人资本，私人资本不再直接控制这个资本的使用，它的经营是对资本主义私有制一种消极的扬弃，再往前走，就把原来股东的作用继续削弱，私人对股东的最终占有权越来越弱，最后就是一种社会对资本的占有，再往前走就是公有制，这叫消极的扬弃。还有一种叫积极的扬弃。积极的扬弃就是工人阶级入股，原来都是资本家入股，现在工人阶级也入股，成立工人的合作工厂，技术人员、工人也成为股东，工人也成为资本家，工人也是劳动者，这样就使得资本和劳动合一了，这就是一种积极的扬弃。

所以，他认为从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可以有两种方式，最终都是走向社会主义，这是他这么论述的。恩格斯晚年还有个很重要的观点，在1895年他给马克思的著作《法兰西阶级斗争》写的导言里边，有非常重要的两个观点，第一个观点说他和马克思在1848年发表《共产党宣言》的时候，有一个观点现在看来是错了。什么观点错了？就是他们认为当时欧洲的资本主义该灭亡了，工人阶级应该起来用暴力推翻资本主义，建立社会主义制度，现在看来这个观点错了。恩格斯说，在1848年的时候，资本主义处在青年时期，正处在成长时期，在那个时期，它是不会灭亡的，我们当时没有看清楚。当时马克思是29岁，恩格斯25岁，两个20多岁年轻人，他们说我们受共产主义同盟、工人阶级领袖的委托，为他们起草一个宣言，我们受到工人革命情绪的影响，工人恨不得一下子翻身解放当主人，我们受他们的影响，我们手头资料并不多，我们并没有分析清楚资本主义在当时处在什么阶段，所以我们就代表工人阶级发表了这个宣言，宣布资本主义该灭亡了，社会主义要实现了。过了这么几十年，我们冷静下来一看，在那时候资本主义还远远没有到灭亡的时候，资本主义要不要灭亡？要灭亡。我们的理论对不对？我们的《共产党宣言》对不对？恩格斯说，《共产党宣言》的理论到现在看都是对的，但在那时候要实现社会主义不可能，所以1848年欧洲革命以后，整个欧洲出现了一场又一场科学技术的革命，生产力的革命推动了生产力的发展，也使资本主义稳固下来，就是到了今天，资本主义也没有到完全灭亡的时候，它还有很长的发展的生命力。他说，如果马克思活到今天，他也会像我今天一样承认这个错误。我们的理论没有错，但是我们个别的判断是错的。

恩格斯还有第二个观点，还是在这篇导言里，说我和马克思在1848年的时候，主张工人阶级通过暴力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建立新政权，现在看来这个观点完全过时了。因为在1848年的时候，欧洲的城市街道又窄又短，现在的欧洲城市又宽又长，很多街心公园，当初我们进行武装起义容易构筑街垒，今天我们举行武装起义，我们的街垒难以构筑，我们难以取得革命的成果。当初欧洲武器弹药非常的简单，弹药型号非常的单一，一个子弹盒打完了，再夺取一个子弹盒还能配套，继续战斗，今天武器弹药五花八门，配不上套，我们无法战斗。当初欧洲有很少的铁路，敌人都是跑步来围攻我们，现在欧洲城市之间布满了铁路网，四通八达，如果我们在一个城市举行起义，资产阶级军队坐着火车从四面八方迅速包围我们，我们无法胜利。恩格斯说，所以我认为，今后在欧洲不要再进行武装革命了。那我们怎么来进行斗争呢？要充分运用欧洲这些年成长起来的议会，通过议会的方式和平过渡到社会主义，这是恩格斯晚年的观点。写完这篇文章，过了五个月，恩格斯去世了。

我们回过头再看资本主义的变化。我们看到了什么呢？就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在晚年都在考虑很可能资本主义存在的时间要延长，比当初想的要长得多。因为当初很年轻，研究很多问题的资料不够，有限制，后来越研究越深，理论框架是对的，工具是对的，但是判断起来，具体什么时候搞革命，什么时候成功，用什么方式，当初并不是很清楚。所以说，无论是马克思还是恩格斯，后来都不断地做自我批评，都检讨自己当初有些个别结论是不正确的，或者应该改正的，但是他们始终坚持自己的分析工具是对的，始终坚持自己的理论是对的。《共产党宣言》每一个序言、前言都有很多的修改，他们的观点并不是说始终是一成不变的。尤其是恩格斯在晚年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资本主义的重大变化，他发现资本主义还会有很长的发展过程，而且由于资本主义民主制的建立，暴力革命的可能性越来越少，所以通过议会斗争，通过和平方式，慢慢的进入社会主义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可见他们是与时俱进的。今天资本主义出现的这些垂而不死、腐而不朽的问题，是资本主义客观规律的一种反映，马克思恩格斯晚年已经慢慢地认识到这个东西了，这不能证明他们理论错误，只是个别结论的错误，所以马克思恩格斯不断修正自己个别的结论，又一次一次重申自己理论的科学性。

现在理论界有两个极端，我觉得都不符合马克思主义。一个极端就是否认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认为新的实践、资本主义的新发展证明马克思的理论错了；另一个极端就是固守马克思主义个别结论，认为马克思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都不能放弃，都不能改。马克思已经揭示了资本主义可能慢慢发展的过程，它可能是一个积极的扬弃和消极的扬弃的过程，资产阶级是在消极的扬弃资本主义，他的私人股份、私人资本慢慢变成社会化的股份公司；工人阶级在积极地扬弃资本主义，工人阶级自己掌握资本。这两种方式不是都在往共产主义走，都在慢慢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吗？马克思当初是有预见的，今天资本主义国家普遍放弃了武装斗争的方式。我到20多个资本主义国家去考察，确实没有暴力革命的形式，工人阶级没有暴力革命的纲领。这不是证明马克思主义错了，工人阶级放弃马克思主义了。这证明什么啊？就是工人阶级开始采取这种积极扬弃的方式，推进自己的社会主义事业。在资本主义消极的扬弃的过程中，在无产阶级积极扬弃资本主义的过程中，资本主义出现了新变化，是这么一个过程，这恰恰是马克思晚年预见的，放弃暴力革命，恰恰也恩格斯晚年看到的、已经认识到的、已经揭示出来的规律。

 

三、怎么认识社会主义的曲折发展

下面，我们再认识一下社会主义的曲折发展，这里面我们也分几个小题来揭示社会主义的新发展。

首先，怎样认识十月革命。

现在很有一些人谈这个问题，说十月革命是一个错误，历史的错误，说今天苏联共产党垮台了，社会主义制度在苏联垮台了，是因为当初就不应该搞十月革命，十月革命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的。既然俄罗斯是个资本主义很弱国家，那就应该发展资本主义，就不应该搞社会主义，所以列宁就不该发动十月革命，不应该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如果当初俄罗斯就搞资本主义，何至于走这么大的曲折呢？叶利钦推翻了苏联共产党，这是走上正道了，原来走的是一个邪道。现在理论界有这么一种观点，而且人数还不少。

马克思当初对俄国的论述是什么？马克思认为，俄罗斯过去是一个属于半封建、半亚西亚的社会，具有中央集权的特点，这样的国家发展很可能比较特殊。列宁在当初是这么分析俄国发展前途的，他认为，俄国按照普遍的规律，应该走资本主义，但是它绝不是英法的自由资本主义，而是走德国的垄断资本主义。英国、法国搞的资本主义就叫自由资本主义，就是政府的权力比较小。他认为，不管市场的政府是最好的政府，完全按照价值规律这只看不见的手去调节市场供需，这就是自由主义的市场经济、自由主义的资本主义。另外一种资本主义就是德国的垄断资本主义，而且是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德国是个落后国家，它要急于发展起来，靠自由资本主义它很难发展，因为世界市场已被英国法国基本控制了。德国的资本很弱小，所以德国的经济学家就主张用国家政权的力量去和英法资本竞争，靠着国家保护、国家支持、国家垄断，靠着战争去争夺市场，去抗衡英法的自由资本主义早期发展的力量。那么，俄国是走英法自由资本主义，还是走德国的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呢？列宁说我们要选择德国之路，因为俄国私人资本太弱小，到世界市场竞争，没有力量。列宁又分析了，德国发展垄断资本主义，有一个非常优越的条件，就是它的贵族掌握了资本的力量，有一个很强大的垄断资本的力量，但是俄国在这一点上比不过德国，俄国的贵族跟资本的力量没有很好的结合，俄国垄断资本的力量很弱，自由资本就是私人资本也很弱，国家垄断力也很弱。可是俄罗斯有一个优点，就是工人阶级的力量很强大，而且可以和农民结合。所以，列宁说我们可以由工人阶级夺取政权，联合农民，建立苏维埃，掌握资本，建立一个工人阶级领导的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然后把资本的果实交给工人农民，不是据为已有，据为己有那就成为垄断资产阶级了，就成剥削阶级了，我们把我们的成果给工人农民，这样一个转变，就叫做形式上的资本主义，实质上的社会主义。但是这种社会主义，不是马克思设想的那个社会主义，因为马克思设想的社会主义，是生产力高度发达，没有各种资本形式的，没有货币，没有市场的。列宁说，这种社会主义不是马克思设想的那个社会主义，而是一种初级形式的社会主义。这种形式马克思没有设想过，因为生产力不发达，只能建立一种初级社会主义，表面上是资本主义，是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是一切果实归人民，就是人民当家作主，人民享受果实，这就是社会主义。可是形式呢？还是资本主义。列宁说，我们就没有一个资本主义的阶段，我们用一个初级形式的社会主义，用这个初级形式的社会主义来代替资本主义。这种初级形式的社会主义，最后也要发展到马克思设想的那个社会主义。所以，列宁主张俄国要通过暴力革命来夺取政权，因为俄国没有民主，他们靠选举不可能夺取政权，所以要用暴力掌握政权，建立苏维埃，然后用政权垄断资本，跟英国、法国、德国竞争，发展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发展合作社。这种社会主义和我们原来理解的社会主义是根本不一样的。

当时俄国的孟什维克派就不同意列宁的主张，他们说，列宁说的道路不符合马克思说的规律，马克思说从封建社会到资本主义，然后从资本主义发展生产力，再到社会主义，俄罗斯资本主义现在还没有充分的发展，生产力落后，所以按照马克思的理论，我们先得发展资本主义，工人阶级先不要搞暴力革命，先支持资产阶级，推翻沙皇统治，建立资产阶级的共和国，在资产阶级共和国的领导下，我们发展资本主义的生产力，等生产力发展以后，再搞社会主义。列宁跟他们论战说，人类社会的发展有普遍规律也有特殊规律，普遍规律马克思已经揭示了，特殊规律马克思并没有揭示，我们俄国走这条路并没有违反马克思揭示的普遍规律，具体的俄国怎么走，还要根据我们的具体国情，不可能马克思都给你设想了。如果我们按照孟什维克说的，让资产阶级领导，因为俄国资产阶级是软弱的，我们俄国发展生产力很困难，就不如让无产阶级夺取政权，然后发展国家垄断资本主义，这样我们会迅速发展起来，生产力会发展得更快，人民在这个制度下享受更多的果实，否则的话，我们就被英国、法国、德国所控制，很弱小。

用马克思的工具来看，列宁对不对？对！十月革命我们不能否认，俄国是一个落后国家，如果走资本主义肯定是非常贫弱的，难以发展。因为一个资本主义制度的发展，确实得靠资产阶级的钱，而俄国这么一个大国，资产阶级很软弱，而工人阶级很强大，他可以先起来夺取政权，然后建立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把劳动果实归人民，进入初级社会主义。所以，后来苏联确实发展起来了，最后打败了希特勒，这证明列宁主张走的路确实是有优越性的，你不能因为后来出了问题，就把前面全否定了。所以，我觉得列宁主义确实是闯出了一条落后国家发展现代化道路，只是后来出了问题。

其次，怎么认识中国革命？怎么认识毛泽东思想？

我们知道，中国革命是受十月革命影响的，毛泽东同志说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毛主席描述了这个过程，中国当时处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用马克思的逻辑叫半中央集权制半殖民地制这么一个社会，地方自治权很弱，市场经济很难发展，所以中国市场经济发展很缓慢，跟中国的中央集权制很强是有关系的，中央集权制抑制了地方自由的独立性。中国市场经济发展很慢，资本主义发展很慢，后来就被英国打败了，慢慢成了半殖民地。中国怎么走？孙中山主张走资本主义，通过辛亥革命推翻了封建王朝，但是孙中山的理想并没有实现，为什么？毛主席总结了，资产阶级太软弱了，孙中山靠着海外民族资本的力量，靠着国内民族资本的力量，他没有能力抵御外国垄断资本对中国的控制，没有能力抵御中国传统的中央集权和军阀的力量，他没有办法整合中国现代化的力量。

毛泽东看到俄国靠工人农民的力量夺取政权这条道路，然后实现俄国的发展。当初毛泽东并没有设想中国走社会主义，他设想的是一种什么道路？新民主主义道路！就是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大众的、反帝反封建的资产阶级革命，这个革命成功以后，建立一个人民民主政权，是一个新民主主义社会，这个新民主主义社会由无产阶级领导，联合农民，还有很多私人资本，包括民族资产阶级，都是联合的对象，我们打击的是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垄断资本主义这三座大山的势力，所以当初毛主席设想中国革命道路并不是社会主义，并不是建立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而是建立一个新民主主义社会，发展新民主主义经济、新民主主义政治、新民主主义文化。在《新民主主义论》里面，在《论联合政府》里面，这些写得非常的系统透彻，逻辑性很强。实践证明，毛泽东的路子是对的，如果让资产阶级领导，中国在那种历史条件下不可能迅速实现独立和统一，因为资产阶级很软弱，包括蒋介石也很软弱，蒋介石搞军事独裁，但他也很软弱，难以统一中国，在日本帝国主义侵略面前是节节败退，所以中国资产阶级的软弱性决定了中国要走资本主义很难，所以要走俄国的道路。列宁的道路启发了中国可以选择这条道路，由无产阶级领导新民主主义革命，它的性质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但是领导者是无产阶级，这叫新民主主义革命，加一个“新”字。

今天有很多的人否定毛泽东，说他领导的革命根本就是一场历史的错误，就应该支持蒋介石，走资本主义道路，这是否定我们整个的革命道路，否定中国共产党，说中国共产党就不应该提出夺取政权的目标。我认为这些都是错误的。因为他没有看到在当时的中国，中国共产党的选择有必然性，人民是拥护这条道路的，中国资产阶级很软弱，它不能使中国独立富强。但是，毛泽东到1953年有一个很大的变化，他放弃了中国要走新民主主义道路的纲领，认为中国要学习斯大林模式，搞社会主义，当时刘少奇还转不过弯，还仍然坚持我们要维护新民主主义秩序。这样跟毛泽东发生了矛盾，毛泽东就批判他。这时候，刘少奇和毛泽东的分歧就开始明显了，刘少奇还是坚持中国走新民主主义道路，但是后来刘少奇也转变过来了。

 

第三，怎么认识斯大林的计划经济模式。

因为后来毛泽东也学斯大林了，学习斯大林的计划经济模式，放弃了新民主主义的模式。那我们怎么认识斯大林的模式？我认为是这样，斯大林在开始担任苏联共产党最高领导的那个阶段，整个的国际形势正处在非常尖锐的阶级矛盾中，就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资本主义正在发生大危机，正在重新组合，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这场变革的结果导致战后资本主义的新发展，可是也带来了残酷的战争，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在战前资本主义就是大危机、大组合的过程中，而在这个过程中，斯大林确实是通过他的计划经济模式使苏联崛起了，斯大林模式使苏联挺住了，能够继续发展，而且打败了希特勒，这就是斯大林的伟大功绩。

我觉得评价斯大林应对他三七开，他的成绩是七，缺点是三。当时他靠计划经济模式迅速整合国家的资源，人力资源、物力资源、财力资源，使得苏联能够迅速集结力量，打败侵略者，这就是计划经济的优势。而在当时希特勒搞的也是计划经济，希特勒叫国家社会主义党，他也搞国家资本主义，希特勒也受到德国很多人的支持。德国搞计划体制了，苏联搞自由资本主义，你都打不过他，资本力量跟国家力量、军事力量结合起来，那在战争年代是非常有优越性的。列宁在十月革命以后，搞了军事共产主义。为什么？因为这有战争，所以计划经济模式在战争年代在动荡年代有它的必然性，有它的优越性，你不能拿今天的和平发展回过头看斯大林，你让斯大林那时按照现在的模式发展，苏联肯定被希特勒打垮了。如果希特勒当时战胜了苏联，恐怕美国、欧洲、亚洲都不是战后的情况，那世界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们得历史地看问题，斯大林在那种年代采取计划经济模式，是正确的选择，但是缺点在于他没有说清楚他那个计划经济跟马克思说的计划经济不是一回事。马克思说的计划经济是自动化生产力高度发达，情报系统高度发达，不是靠国家的力量，是靠信息的力量来实行的计划经济，而斯大林是在生产力落后条件下，在敌对势力压力下，用政府的力量来搞计划、行政计划，这不是马克思说的那回事，他把这个闹混了，而且一直这么搞，这是斯大林的错。这种行政性的计划经济模式在一个阶段有优越性，它不是持续有优越性，持续下去就僵化了，斯大林在理论上没有认清这个问题。另外，斯大林确实在领导方式上过于强调集权，他对于社会主义民主的认识不够，出现了肃反扩大化、个人迷信等问题，这些问题在当时国家容易散、敌对势力压力很大的情况下，有一些也是必要的。但是他过分地发挥了这些作用，削弱了民主制的发展，这就为后来苏联共产党的问题不能及时解决造成了一些历史的原因。所以我们说，斯大林模式有历史必然性，但是也有局限性，应该说，斯大林还是一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他能把苏联十月革命以后出现的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巩固下来，打败法西斯，这是历史功绩啊！他是伟大的爱国主义者，应该肯定，不能把斯大林全面的否定。

毛泽东在50年代初面临资本主义巨大压力的情况下，选择了斯大林模式，也有他的必然性，但是他也没有意识到，他的计划经济不是马克思说的计划经济。

第四，怎么认识毛泽东晚年的错误。

我觉得毛泽东最伟大的功绩在于他提出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领导了中国革命的成功，他的失误主要在于没有认识到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必须选择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道路。他以为我们这个社会主义就是马克思说的社会主义，以为1949年中国进入社会主义社会，这个社会主义社会就是已经高于资本主义的社会主义。毛主席晚年所学的理论、所宣传的理论都是用马克思的《哥达纲领批判》那个社会主义来衡量，尤其是文化大革命，毛主席主张大学《哥达纲领批判》，而《哥达纲领批判》里面讲的共产主义的第一阶段社会主义，是生产力高度发达基础上的社会主义，马克思讲的是属于后现代社会主义。毛主席晚年陷入了这个教条，他认为，我既然是社会主义，就用《哥达纲领批判》这个社会主义来衡量我，这个社会主义要限制资产阶级的法权。马克思认为，按劳分配也是资本主义法权，从1958年开始毛主席就认为，市场交换、商品货币、按劳分配都是资产阶级法权，我们要限制、消灭，它是资本主义的痕迹。所以，社会主义整个的过渡阶段就是资本主义的残余跟共产主义因素的一种较量，整个过程应该是以阶级斗争为纲，根子就在于他把《哥达纲领批判》说的社会主义当作我们今天的社会主义。这种社会主义就是处在一个阶级斗争的过程中，不断地增加共产主义的因素，不断削弱资本主义的资产阶级法权，最后导致文化大革命。

我觉得，我们要从理论上认识到这个问题。有很多评毛泽东的书，都是从个人上说毛主席的权力欲啊，怎么恨谁啊？报复谁啊？我觉得这个都不符合历史，因为毛主席不是那么狭隘的一个人，他不是为了权力，他是有抱负的，他是为他的理想而奋斗的，我们共和国的基本家底是毛主席领导打下的，很多基本的东西是他垫定的，但是他的理想有误区，而不是个人品质问题。所以，我觉得后来有些人说暴力社会主义，不能这么叫，是我们社会主义的一些曲折，一些错误，不能把它归结为暴力社会主义。毛泽东是个伟大的人物，但是他有错误，他理论里面有误区，我们改的是他理论的错误，而不是把他整个否定了，不是把我们整个历史都丑化了，所以我们有必要把这个澄清。

 

第五，怎么认识苏东剧变。

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苏联共产党失去了政权，苏联瓦解，东欧一系列社会主义国家也都发生了剧变。对这个问题现在有不同的看法，其中有一种看法认为，苏联这样的社会主义从根上就不应该搞，所以必然要失败；另外一种看法就是，现在我们党对这个问题的分析，认为苏东剧变的主要原因就在于戈尔巴乔夫改革的错误方向，是戈尔巴乔夫提出了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的改革纲领导致苏东剧变。戈尔巴乔夫认为，苏联应该实行民主社会主义、人道的社会主义的模式。这种社会主义有这么三个特点，一个特点是市场经济加私有制，市场经济咱们是承认的，但全盘私有化咱们党内是反对的，应该坚持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经济形式共同发展；第二个特点就是政治上的民主化，多元化，主张可以成立各种政党，都公开化、合法化，取消宪法上关于苏共领导地位的条文；第三个就是指导思想的多元化，他反对把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思想，他把指导思想的多元化叫做民主社会主义。这种改革使得苏联社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各种各样的反对共产党的政党纷纷起来要夺取政权，各种意识形态纷纷要控制社会舆论，再加上戈尔巴乔夫把苏联共产党的历史一再否定，人们对苏联共产党存在的必要性、对共产主义理论产生了怀疑。再加上叶利钦这样的原来的苏共领导人主张放弃共产党的领导，就瓦解了苏联共产党的领导地位。应该把苏东剧变产生的原因归结为以戈尔巴乔夫为代表的一批苏东领导人错误的改革路线导致了苏东的剧变，而不是苏联共产党选择的社会主义道路从根上错了。如果不是戈尔巴乔夫选择了这样一条错误的改革路线，选择了民主社会主义道路，苏联共产党有可能慢慢的克服困难，走出一条成功的道路。所以今天苏联共产党很多领导人都非常佩服邓小平，都很赞同邓小平理论。

第六，如何认识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我们可以把在戈尔巴乔夫的改革新思维民主社会主义道路的选择与邓小平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比较一下。现在有人说邓小平提出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其实就是中国特色的资本主义，不是社会主义。谢韬的文章就认为这是“打左灯，向右拐”，我是非常反对这种观点的。

首先，邓小平的理论就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论。他认为中国这个社会主义是不够格的社会主义，这个格指的是马克思画的那个格，它是以生产力水平画的。邓小平说，马克思说社会主义要建立在资本主义创造的发达的生产力的基础上，按照马克思的社会主义的观点来衡量今天中国的社会主义是不够格的社会主义，讲社会主义，只能算作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

在现代社会有两种社会制度，一种是资本主义制度，一种是初级形式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马克思只论述了一种，另一种列宁论述了。邓小平现在又论述了这种不够格的社会主义，不够马克思说的格的社会主义，它形式上带有很多资本主义的特点，搞市场经济，建立法制国家，但是它的实质是人民当家作主，人民享有发展的果实，是人民群众掌握发展的过程，逐渐往共产主义发展，是积极的扬弃的道路。就是工人阶级掌握政权，工人阶级掌握自己的命运，逐渐地发展生产力，走社会主义的道路。但从形式上看，它跟资本主义有共性，实质是社会主义的。所以邓小平指出，中国生产力落后，我们只能从中国国情探索一条发展的道路，这就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怎么有利于生产力的发展，就怎么走，但是我们的实质不能忘记，就是我们要积极地扬弃资本主义，最终要走向一个马克思设想的社会主义，实现完全的公有制，最后实现按需分配，我们这个理想没有变，劳动的果实归人民所有没有变，公有制占主体地位没有变，共产党的地位没有变。所以，邓小平强调四个坚持，怎么有利于发展生产力，我们就采取什么形式，市场经济有利于生产力，我们就采取市场经济，股份制有利于生产力，我们就是股份制，这种具体形式绝不是从马克思的著作里搬的，是从实践中探索出来的，但是我们的方向、我们的本质是符合马克思说的社会主义的本质的。

既然中国生产力处在机器生产力的阶段，那么市场就不可跨越，你没有那么发达的信息系统，你怎么去做计划啊？你政府做那个计划符合这个客观实际吗？能够激发经济活力吗？不可能。所以这样一种生产力就决定了这样一种经济形式，就是市场经济，所以社会主义也可以搞市场经济。马克思说社会主义是计划经济，那是生产力发达以后，不是我们现在中国的国情能搞的，既然我们处在这样一个生产力的条件下，所以我们就必须改革开放，改革我们的体制，使它适应生产力，必须开放，跟世界接轨，这是邓小平提出来的。邓小平还提出来必须要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以保证我们改革的社会主义方向，一个是公有制为主体，共产党领导，人民民主专政。他特别强调要坚持党的领导，认为西方的三权分立在西方有它的优越性，但是中国的国情和西方不一样，中国不能搞三权分立，不能搞全盘西化，必须坚持共产党的领导不动摇。为什么？邓小平说了，中国人口这么多，民族这么多，地域这么大，地区差别这么大，发展条件不同，如果一搞多元化、多党制，地方势力都起来，民族分裂势力、地方分裂势力纷纷起来，有哪个党能统一得了？能控制这个局面？到那天就是一片混乱，四分五裂，连年内战，我们的流民、我们跑出国的难民不是几百万，是上千万，造成世界的灾难。邓小平多次对国外的政治家发表谈话，说有些人主张中国搞三权分立，多党竞争，那是灾难，这样的体制在西方是有它的优越性，但是中国不成。我非常同意邓小平的观点，我不同意只有民主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不同意中国现在搞三权分立、多党竞争。中国这么多人口、这么多民族、地域这么大，外国的敌对势力在渗透，要分裂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学戈尔巴乔夫搞多党制、多元化，分裂势力、地方势力一下子就起来了，各自都想占据一方，都想夺取政权，民主制度又不发达，法律体系又不系统，这时候谁有枪，谁有力量，谁有人就闹起来了，谁管得了谁？那时候，有法也没用，到时候谁还听啊！一旦中国共产党这么强有力的领导力量失去了领导地位，其他的党全都不能填补这个位置，法律也不能起作用，民主也建立不起来，你民主选一个主席，他就游行罢工把你轰下去，又上来一个，上来一个又一拨闹，又轰下去，走马灯似的换，趁这个机会，分裂势力就纷纷起来了。到那时候，你打击分裂势力就难了。

我看过美国一些材料，有一个材料说，中国这么大的国家统一发展，对美国十分不利，从美国自身的利益来说，中国最好分裂了，他画了一个地图，把中国画成六个国家，北边是满洲国，再北边，大蒙古国，把中国内蒙跟外蒙合了，西北是东土耳其斯坦共和国，让东突掌握了，西藏叫西藏王国，达赖喇嘛当国王了，那边台湾共和国，剩下华北、华中、华南这条，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我看到了这个地图，一个美国人画的，他希望中国分成六个国家。我还看了一个材料，美国人写的，他说一旦中国共产党中央力量削弱，地方诸侯力量强大以后，中国可能分裂成16个国家，他说这16个国家有可能争夺重要的矿藏产地，争夺重要的交通枢纽，争夺重要的发电枢纽，有可能湖北国和四川国为争夺三峡工程打30年到60年。他对中国做了这么一个分析。所以，美国右翼势力很害怕中国崛起，美国的敌对势力实行西化、分化中国的阴谋一直没有放松。在这种情况，如果中国失去了中国共产党强大的领导力量，中国就会乱起来，就会出现大灾难。

所以邓小平在改革开放、在学习资本主义经济的一些体制、管理方法上，非常大胆，主张不要分姓资，姓社，这些方面都是社会主义可以搞，资本主义也可以搞，这没有什么姓资姓社的问题，但是在政治体制上，他非常坚决地反对搞三权分立、多党制，非常反对指导思想搞多元化，反对意识形态搞多元化，强调毛泽东思想、强调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如果我们现在把民主社会主义的旗帜举起来，那我们就有可能跟戈尔巴乔夫一样，造成中国共产党失去领导地位，导致中国出现混乱，连俄罗斯都不如，因为咱们生产力没有发展到俄罗斯的程度，人的素质也没有到俄罗斯人的程度，到时候土匪、流氓、黑恶势力、军阀就全部起来了，没有什么人能控制得住，非常危险的，所以，邓小平对坚持共产党的领导的社会主义制度，是非常坚决的。

在这个阶段，我们选择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我们踏踏实实地发展社会生产力，推进社会和谐，就会走出不同于资本主义道路的一条现代化的道路。因为现在我们已经有很不错的基础，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民主法制日益健全，发展得又这么快，实践证明中国共产党领导我们走这条路子，是一个最佳的选择。所以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把这些知识，就是马克思的基本理论讲给大家听，把这些大是大非问题讲明白，让中国共产党人坚定自己的道路，坚定自己的信念，毫不动摇，带领全国人民继续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第七，怎么认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

“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一个重要的有机组成部分，确实发展了邓小平同志的理论。在江泽民同志担任总书记的阶段，把邓小平同志提出的一些理论，还没有来得及变成实践的，开始变成实践。比如说，邓小平同志还没有来得及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体制，江泽民担任总书记以后，基本上把中国的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体制在基本框架上建立起来了，基本上把邓小平做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一些基础性的结构建立起来了。在党建理论上也有重大突破，这就是允许私人企业主、新兴的各类组织的代表者加入中国共产党。当初我们是不允许他们入党的，因为中国共产党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如果你原来是资本所有者，必须把你的资本、你的财产、你的生产资料献给党，献给国家，你必须有一个阶级上的转变才能入党，你不可能一边当私人企业主，一边还当党员。

对这一点，当初邓小平同志也说过，说我们的党员如果说当了私人企业主，要让他退党，如果说你还要继续当党员，必须得不当私人企业主，必须把你的私人财产献给党或者国家，过去小平同志是这个观点。江泽民同志当初也提过这个观点，但是后来转变了。这就是与时俱进，就是因为我们的经济基础发生了变化，我们实行了股份制，实行了以公有制为主体的多种经济形式共同发展的经济制度。在这种情况下，有很多热爱社会主义、热爱中国共产党的民营企业的领导人、私人企业主，他们承认党章，承认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制度，如果我们把这批人都排除在中国共产党之外，那我们中国共产党的群众基础就会大大的削弱，而这批人是很有能量、很有力量、很有才能的，对中国的经济发展很有贡献。既然中国的经济基础发生了变化，我们的上层建筑，作为我们的执政党，我们的结构也要顺应这种变化。而过去，我们是在搞革命，搞阶级斗争，所以过去我们党对阶级成分是非常看重的，革命的首要问题是看你是哪个阶级的。既然是工人阶级政党，你是资产阶级的，你要革命就必须背叛你的阶级，你才能入党，那是过去我们搞革命所需要的。而现在，我们已经从一个搞革命的党，转化成领导中国人民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的执政党，从原来一个搞计划经济的党变成了一个领导市场经济的党，那我们这个党自身的成员必然要发生一些变化。“三个代表”重要思想非常深刻得揭示了我们党的性质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先进文化的代表、广大人民群众利益的代表，这三个代表的性质没变，我们党的性质就没变，不能认为我们党员的成分里面有了变化，就认为我们党的性质发生了变化。所以，“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突出了我们在这三个方面的先进性，继承了我们党在这三个方面的先进性，又发展了我们党在这三个方面的先进性。   

第八，怎么样理解科学发展观。

胡锦涛同志担任总书记以后，鲜明地提出了科学发展观，他强调科学发展观的实质与核心是以人为本。以人为本强调两个本，一个是根本目的，发展的根本目的是不断的提高人民群众物质文化生活水平，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需求，促进人的全面发展，这是我们发展的根本目的；二是解决一个根本手段的问题，发展的根本手段是提高人的素质，调动人的积极性。与以人为本的发展观相反的是以物为本的发展观，以物为本的发展观就是片面的，它的根本目的就是GDP，为了GDP而发展，有可能就损害人民的利益，造成污染，资源的破坏，社会各种矛盾的加剧。胡锦涛总书记提出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就是强调我们发展的根本目的性和根本手段，强调人在这个过程中的主体地位，也是为了克服发展中出现的以物为本的倾向。因为社会主义发展的根本目的就是让人民群众获得发展的果实，享受发展的果实。

马克思批判资本主义就批判它的异化，工人阶级成了资本的奴隶，成了资本的工具，实行共产主义就是实现人性的复归，克服异化，马克思的理论核心问题就是以人为本。共产主义是个性自由的社会，个性全面发展。今天的资本主义确实是带有了越来越浓的社会主义色彩，我认为今天的资本主义跟马克思在世的时候的资本主义有很大的不同，就是今天的资本主义确实带有很多社会主义的色彩，这正是资产阶级消极的扬弃资本主义的结果，是工人阶级积极的扬弃资本主义的结果。这是马克思预见到的，就是资产阶级也在消极的扬弃资本主义的一些缺点，工人阶级也在通过它的斗争，议会斗争、宣传、工会力量也在积极地扬弃资本主义的缺点。他增加了很多以人为本的内容，这是资本主义的一个新变化。这种新变化也确实反映了工人阶级斗争的成果，当然不是武装斗争，是议会斗争。资产阶级也在消极的接受工人阶级的要求，向工人阶级让步，所以才有今天资本主义制度的新变化，也可以说带有很多的民主社会主义色彩。

中国既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本质上就决定我们应该是以人为本，所以在胡锦涛担任总书记以后，我们看到了社会主义的本质性东西受到了更多的重视，像农民工的问题、城市拆迁居民的问题、下岗工人的问题、老弱病残的问题等，都受到了重视，还有取消农业税、建立社会保障制度、新农村建设等。我们的市场经济、我们的改革越来越人性化，越来越体现以人为本，而我们前一阶段又没有来得及注意这些问题，使我们一些人误认为我们不以人为本，放弃社会主义了，误以为邓小平是打左边灯向右拐了。其实不是，邓小平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胡锦涛同志担任总书记，他提出科学发展观，提出和谐社会，都在力图克服我们发展市场经济过程中产生的那些违背以人为本的现象，违背社会和谐的现象。市场经济有利于强者，不利于弱者，如果说我们这个社会只强调发展市场经济，必然的结果就是富的越来越富，穷的越来越穷，必然造成贫富的尖锐对立，必然造成广大的弱势群体对社会的不满，而不满的人会越来越多。毛泽东当初特别怕两极分化，他不让搞三自一包，就是认为三自一包搞了以后，搞私有制，搞市场交换，搞市场经济，贫富越来越分化，最后倒霉的是弱者，是老百姓，他特别怕这个。

但如果中国不搞市场经济，中国就发展不起来，中国就会贫穷，如果只搞市场经济，也可能背离社会主义，劳动人民也不满，所以我们就必须得是市场经济加和谐社会，一手要抓市场经济的发展，另一方面要构建和谐社会。我们要通过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让广大人民群众享受发展的果实，这种发展的果实可能不是直接从市场上来，很多人不是直接从市场上来，是通过和谐社会的政策上来，这样才能保证中国的改革开放沿着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四、怎样认识共产主义理想的科学性

谢韬的文章里说，没有必要谈共产主义理想，我们只看眼前的目标就行了。他引了勃列日涅夫的一段话，说勃列日涅夫当苏共总书记的时候说，我们谈的共产主义就是骗人的，骗老百姓的。那我们今天怎么认识这个问题？共产主义是不是乌托邦？有没有必要还强调共产主义理想信念？我认为，共产主义的科学性需要论证。有人说不要论证，这是个信念，还要论证吗？我觉得要论证，宗教才不要论证，说你信上帝还要论证吗？你信佛还要论证吗？宗教是不需要论证的，是一种盲目的信仰，而我们科学的理想信念是需要论证的。

但是论证有一个问题，资产阶级学者已经论证过了，说共产主义是乌托邦。像资产阶级著名的经济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哈耶克，他论证过，他说共产主义不可能实现。为什么？进行共产主义建设在一个前提的基础上，叫做物质财富极大丰富。哈耶克说了，地球的资源是有限的，而人的需求是无限增长的。怎么能够以有限的地球资源满足人们无限增长的物质需求呢？这是悖论，不可能，所以说马克思这种理想化是乌托邦设想，公有制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资源是有限的。哈耶克的理论很有影响，很多人信奉哈耶克的理论，说共产主义是乌托邦，那你必须论证哈耶克的理论。

我认为，按照传统的工业化的观点，地球资源是有限的，但是我们现在已经在研发宇航科学技术，而人利用这种宇宙资源的能力是无限的。这个现在已经证明了，就是满足人们的需求的科学研究的能力也是无限的，宇宙也是无限的，风能、太阳能等是无限的，还有很多东西有待认识开发。科学没停止。宇航科学技术给我们展示了一个无限资源的天地，海洋科学技术告诉我们海底有无数的宝藏，我们还没有去挖掘，深海的动物、植物、高蛋白我们还没有去享用，有很多新材料没有去发现，新能源没有发现，漫天遍野的大石头我们以为没用，地球好多东西我们以为是没用了，将来科学技术开发以后是非常有用的，非常富有的。这些东西都是无限的。所以从这些理论上说，共产主义是可以实现的。地球资源有限性是可以打破的，哈耶克的教条是可以被否定的，我们论证共产主义并不是乌托邦，它可以实现的。

我们再来证明公有制。像哈耶克说的，当这些东西少的时候，我们为了避免恶性争夺，就要界定产权，就要有私有制，但是我们也看到，一旦某种人类的必需品供给充足的时候，对他就是没有任何的私有产权，比如氧气，现在地球对人类一般氧气的供给是充足的，所以在世界任何国家，氧气都实行公有制。所以，一旦某个领域的资源对人类来说是非常充足的时候，这个资源就是公有制，没有必要私有化。像有的国家，比如美国，高速公路基本是不收费的，因为这种供给在美国的生产力的条件下是充足的，用不着收费。是公有还有私有，就看你资源的供给和需求的比例，一旦它的供给是非常充足的时候，那就是公有制，一旦供给不足的时候就是私有制。那我们再说，共产主义一旦供给非常充足，自动化生产力在很短很短的时间生产极大量的产品，在那时候，完全有条件把人类的各种必需品实行公有制，没有必要实行私有制。

再说，马克思说的共产主义指的是什么呢？指的是人们生活的必需品，日常生活的必需品。马克思是这么讲的，那就是一般大众的必需品我们普遍用的东西是供给的，是按需分配，独特的发展的产品马克思也是说过，对这些发展的东西，是另有一些分配原则的，就是根据需要，哪些人更需要，他想用这些产品，为了探索一些未来发展的问题，为了人类未来的一些领域，让他先享有这个东西。他说到那时候，人类是有这种文明的，马克思讲共产主义有两个基本条件，一个是物质财富的极大丰富，一个是人的觉悟的极大提高。有高度觉悟的人是既爱惜物，又爱护人的。所以按需分配有两种含义，一种是普遍的需要，那都是充分的满足，那种特殊需要到那时候人类会有一种觉悟去决定谁更需要，谁先享用。如果我们这么来理解，就是共产主义的理想确实是可以经过科学论证的。我们中国共产党人坚信共产主义可以实现，我们为共产主义的实现而奋斗，这不是一个空想，不是盲目的，不是乌托邦。

人类有一个特点，爱寻找一个终极的原因，爱寻找一个终极的理想，这是人类思维的特点，是跟动物不一样的，动物是不知道未来的。因为有这么个特点，才有上帝被人造出来，才有佛被人造出来，才有真主被人造出来，满足人这种需求，这就是宗教产生的心理原因，我们共产党人不需要这些东西，但是我们也需要一个最高的理想，追求一个根本理想的需求。所以，马克思主义者提出这个共产主义理想，成为我们共产党人的世界观，成为我们的信仰、精神支柱，用它来凝聚我们几千万的党员，也用它来指导我们一系列的战略发展，用这一套理论意识形态来指导我们，这非常有必要。在过去那么困难的条件下，中国共产党人能够克服困难，共产主义理想确实发挥了作用，今天我们也需要这个。一些共产党人失去理想信念，走入歧途，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对共产主义理想发生了动摇，所以，我认为应该大讲共产主义理想的科学性，别回避这个，但是讲的要让人们心服口服，让人们信服。

 

 五、怎么认识民主社会主义？

有些同志认为只有民主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我本人是不同意这种观点的。因为民主社会主义有既定的含义，它在经济领域是搞市场经济，这和我们一样，它在政治的领域主张多党制，这是民主社会主义的一个非常突出的特点。而且我认为，中国的道路不是民主社会主义道路，民主社会主义可能救瑞典，救挪威，救芬兰，救丹麦，救德国，救美国，救日本，我觉得都可以说。民主社会主义很可能是这些国家发展的方向，它很可能是这些国家慢慢的通过民主社会主义走向社会主义，就是马克思说的社会主义的一条道路。从这个角度说，民主社会主义对这些资本主义国家是一个发展的方向，可以救这些国家，摆脱它的危机，摆脱它的困境，使这些国家更以人为本，克服资本对人性的异化，所以民主社会主义在这些国家有非常广泛的发展基础和前途，这是我承认的。但是我不同意说民主社会主义能救中国，因为中国生产力落后，中国的中央集权制的文化传统非常深厚，民主法制基础非常薄弱，中国的地区差异太大，民族众多，外部的敌对势力对我们的瓦解破坏力量也非常复杂，形势非常严峻，内部的各种无政府状态，包括黑社会、恶势力、邪教，历史上的各种封建迷信的会道门都会发生，有很多潜在的危险。

就是说，中国的国情决定我们绝对不能搞民主社会主义。在这个阶段，中国特别要强调中国共产党领导，特别要强调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理论的指导，一元化的指导思想的地位特别要加强。如果我们提出一个民主社会主义的旗帜，就会动摇我们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信念，扰乱我们的人心，极不利于我们统一思想、统一步骤，同心同德去完成我们的使命。邓小平同志说，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路线100年不动摇，四项坚持100年不动摇。刚刚我讲到了，发生动摇会造成极大的灾难。我们对于民主社会主义这个问题可以认识它积极的意义，就是在北欧这几个国家，在欧美这些国家，有它的基础，有它的光明前景，有它的积极作用，而这些东西、这些内容是恩格斯预言过的，马克思主义有这个内在的内容，我们不是一概否定民主社会主义，也不是要批判民主社会主义，但是它不适合中国。不同国家有不同的发展道路，不能把西方的完全往我们这儿搬，也不能把中国的做法都往欧洲搬，这是常识问题，也是大是大非问题。在这些大是大非问题上，必须得清醒，必须鲜明，必须坚定。大是大非要乱了，就会出现非常严重的错误。

我们有必要把这个问题搞清楚，自觉地认清它。过去我们批判修正主义，批判伯恩斯坦的修正主义，批判考茨基的修正主义，确实当初的批判有些地方是错误的，比如对和平过渡的批判，对议会斗争的批判，其实恩格斯晚年也是主张和平过渡的，也是主张议会斗争的，我们一概否定和平过渡、议会斗争的正确性，我觉得这是我们的错误，我们这种批判、我们的看法有些教条主义，有些不正确。对于资本主义有很长的发展过程，我们过去也缺乏正确的认识。但是，如果说列宁是修正主义，毛泽东是修正主义，这个也不对。实事求是地说，列宁、毛泽东是信仰马克思主义的，他们是把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与本国的国情相结合的，因为马克思主义指出了欧洲国家的发展路径，它并没有详细的讲像俄罗斯、中国这些落后国家到底应该怎么走。我们根据马克思主义的原理，根据俄罗斯的国情、中国的国情，研究中国、俄罗斯发展的道路，这完全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所要求的，你不能说我们是修正主义。我们有些做法跟马克思的很多具体结论不一样，不能说这就是修正主义，修正主义跟修正是不一样的。修正主义本身的含义就是在一些基本点上改变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从这个根本点上来说，我们不是修正主义，因为我们的大方向没错，大目标没错，根本的立场观点方法没变，只是在一些具体方式方法上有调整，或者说做了修正。这绝不能叫修正主义。应该允许探索。中国共产党是与时俱进的党，而且我们已经取得了举世公认的成就。我们的科学发展观，建设和谐社会的种种措施是深得人心的。所以说，我们不是修正主义！

我就讲到这儿，好，谢谢！

（报告人系北京市社科联正局级研究员，据“宣讲家”网站报告录音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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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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