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从源头遏制“另类拆迁闹剧”上演

 

【事件介绍】

 

河南南阳惊现艾滋病拆迁队 市委回应：不存在

据中国之声《新闻纵横》报道，近些年，各地城市建设速度很快，用地规模也在不断扩大，而拆迁与反拆迁之间的对立也一直伴随。此前，强拆案例时有发生，强拆手段五花八门。有人为了逼迫住户搬走，竟然组建了艾滋病拆迁队，对小区居民进行威胁。

这件事就发生在河南南阳市一处房地产项目上。12月24日凌晨，南阳市宣传部门回应称，当地公安部门已经介入调查，涉事拆除公司被停业整顿。

近日，有人在网上发布消息称，河南南阳市卧龙区负责拆迁的部门为哄骗逼迫一小区住户搬迁，召集组织十多名艾滋病感染者组建拆迁队，对小区居民进行威胁，报警也无人处理。在同时发布的图片中记者看到，旧楼房内多处写有“艾滋病拆迁队”的字样。此事经媒体关注后引发热议。

图片中所指的小区位于河南省南阳市卧龙区一处名为“亿安·天下城”的房地产项目旁。附近一位居民向记者证实，事发小区内确实有些老旧楼房没有拆完，有住户因为搬迁的事儿正在和拆迁部门僵持着。

居民：他还没拆完，以前的遗留还没有拆完，不知道是平方上还是价格上没谈拢。新楼已经盖起来了，有的嫌给的少，有几户没搬迁，现在肯定还要住，反正听说是在闹着呢，具体怎么闹咱也不清楚。

不过，对于小区楼房内是否存在“艾滋病拆迁队”，这位居民表示，自己没有看到过，并不知情。

居民：这个我不知道，我没往那边瞅。

而针对网友“报警也无人处理”的说法，记者向卧龙区公安局梅溪派出所核实。派出所刘政委称，自己也只是听说了“艾滋病拆迁队”的事儿，但是真是假并不清楚。至于是否报警，刘政委表示只有记者当面采访时才能解答。

记者：想了解一下当地艾滋病拆迁队的事。

刘政委：听说了！这东西没有考究，没见，谁敢说是还是不是。

“艾滋病拆迁队”是否存在我们仍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的是，事发小区确实有一些住户拒绝搬迁，影响了原有的拆迁计划。“亿安·天下城”开发商一位工程负责人向记者证实了这种说法。

负责人：正在拆。拆迁工作已经做了很长时间了，从去年就跟他们谈。有些户政府一找他们就立马走人了，就剩这几个户。大概剩不到二十户吧！但是咱这个楼已经盖好了，上面要同意搬，正好这个安置楼就可以交给他们了。

这位工作人员所说的安置楼，是亿安房地产公司于2013年1月向政府提出“先建安置楼后征收”的请求后，率先在小区旁的地块上兴建的。这3栋安置楼在去年10月前就已全部封顶，原计划今年10月前交付。但是，事发小区的楼不拆除，给安置楼的交付制造了难题。

工作人员：交不了房，水啊、电啊都供不上。

 

回迁安置本是好事情，为什么这20多户拒绝搬迁呢？在这位工作人员看来，住户拒绝搬迁只是想多拿一些补偿款：

工作人员：他们的想法就是，你现在楼已经盖好了，你想用我们这块地，我不搬你就盖不成，你就得给我多拿一点儿。

网友所说的逼迫住户搬迁，是不是房地产开发商为了项目建设的顺利进行，参与到拆迁而采取强硬措施呢？这位工作人员介绍说，作为开发商，他们只负责建设。主导拆迁工作的是当地的政府部门。

记者：那这个拆迁是谁主导的？

负责人：政府成立了一个征收小组，由他们来主导。应该是区政府让街道来做的吧？南阳这边征收都是由政府来主导征收，开发商不让涉足征收这一块儿。

这位工作人员还介绍说，这些住户拒不搬迁，对工程本身影响不大，双方并不存在利益冲突，相反压力主要是在当地政府部门。

工作人员：他这个也就是影响供水供电的管线问题，不影响建设。我们后边的楼已经开始挖基础了。现在我们的水啊，电啊也在想不从这里过就行了。但是我们的规划上是有他们这一块儿。他这个房子挡在我们的安置楼和城市道路中间，事实上他这个楼已经占到了规划红线之外了。以前的路是18米，现在路已经是扩到60米了，等于是把他这个房子给扩没了。 现在我们要真的不管他，政府也急。

据南阳市当地媒体报道，亿安·天下城项目是卧龙区西关文化村旧城改造的重点项目之一，总建筑面积36万平方米，计划总投资12亿元。该项目建成后，将成为集大型购物中心、商业步行街、城市公寓、高端住宅于一体的都会聚合体。

当地主导拆迁的政府部门到底有没有逼迫小区住户的行为？今天凌晨，南阳市委宣传部最新回应称，卧龙区房屋征收办、梅溪街道办事处不存在组织“艾滋病拆迁队”，至于是否有人利用艾滋病人威逼拆迁，公安部门正在调查。同时，卧龙区对亿安天下城项目各项手续进行核查，对负责该项目拆迁的南阳市迁安拆除公司停业整顿，配合调查，并已在全区开展房屋拆迁市场清查整顿行为。

按照宣传部门的说法，当地政府部门并没有组织“艾滋病拆迁队”。不过，事发小区内“艾滋病拆迁队”的字样是谁写的？负责拆迁的南阳市迁安拆除公司到底有没有利用艾滋病人威逼拆迁？亿安天下城项目建设程序是否合规？这些疑问依然没有答案。

凌晨，有媒体报道说，的确有居民反映今年，12月初，小区来了5男1女，他们自称是艾滋病患者前来拆迁。其中一名高瘦男子还掏出一张类似病例卡的卡片给她看，卡片有这名男子的照片，并写明此人患有艾滋病。

现在这支所谓的“艾滋病拆迁队”是否存在仍然成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对艾滋病人的明显歧视和污名化，必须受到谴责，相关部门特别是公安机关，有义务将事实真相查清、消除恐慌。

 

南阳艾滋病拆迁队纯属耍流氓

南阳市房地产市场一片混乱，哄骗威逼住户搬迁，为某些人捞好处。现在又召集组织十多名艾滋病感染者组建拆迁队，对小区居民进行威胁拆迁，并扬言不搬迁就感染你。报警也无人处理，民警只会说不要跟艾滋病人接触，不要发生纠纷。

这样的事情出现在今天，令人震惊，如果不是媒体报道出来，打死我也不信。而且，这种做法简直是开天辟地，破了天荒。

第一，用艾滋病感染者组建拆迁队，是对这些感染者极大的侮辱和伤害。第二，用艾滋病感染者逼迁太下作，是典型的耍流氓。奇怪的是，对这样的事情，报警竟无人处理，这到底是怕被人黑，还是怕被传染？更有人诧异：这还是朗朗社会主义乾坤吗？

针对一些流氓现象，百姓曾戏谑：不怕流氓会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如今，这个说法得改改，叫，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有官架，更怕流氓集团化！

公司用艾滋病感染者逼迁，发生在21世纪第二个10年，尤其发生在十八大之后，发生在依法治国的今天，这不仅是对百姓的欺凌，更是对中央的叫板。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既然有人要作死，那么就不妨成全他。现在看，这样的事情有黑道也有白道，但都不地道不厚道不人道，是旁门左道，是坏人当道！

搞“艾滋病拆迁队”，真是病得不轻

世人还没从四川艾滋男童的不幸际遇中缓过神来，一条关于“南阳现艾滋病拆迁队”的传闻在网络迅速传播。如此惊天创意，令人瞠目结舌。

如此荒诞的队伍是真是假？是仅作威胁还是真有其“兵”？如果是真，这支队伍的幕后主使是谁？如果是恶意炒作，为何这么恐惧的标语能够无人出面干预？诸如此类疑惑，将人们带进了一个无限想象的空间。

如果说四川艾滋男童事件，勾起的是人们对于这个特殊弱势个体的同情与关怀，那么，南阳“艾滋病拆迁队”这个词汇的横空出世，拉起的已经不只是人们的恐惧，更可能会激发人们对艾滋病人群的反感与仇恨。如果真有艾滋病患者甘当拆迁利益纠纷中强势一方的炮灰，那么，组建这支队伍的幕后主使者，便是将这个特殊的弱势群体当成了盾牌，它摧毁的，更是人们对这个群体施以同情与关怀的善心与慈念。

当然，在事情没有切实的调查结果之前，也不能排除有人恶意炒作的嫌疑。如果“艾滋病拆迁队”确有其事，主使者不过是想利用艾滋病患者，将拆迁户逼到拱手让步的墙角，那便是赤裸裸的敲诈勒索；而如果此事系有人恶意炒作，任凭“艾滋病拆迁队”的谣言散播开来，实质上是将这个急需全社会关怀的群体逼到了社会大众的对立面。

无论哪种情况，艾滋病患者这一弱势群体被恶意利用，则是确凿无疑的事实。似真非真的迷雾中，消磨的正是社会大众对这一群体的善意，是对艾滋病患群体利益赤裸裸的侵犯。这样的事件令人担心，以后还会不会有更多像坤坤一样的艾滋男童，被社会边缘化。

比艾滋病本身更难治的，是“艾滋病拆迁队”迷雾背后对艾滋病群体的污名化。它伤害了艾滋病患者群体的尊严，更伤害着法治的尊严。南阳当地相关部门，应该迅速还公众、还法治一个明明白白的真相。

 

“艾滋病拆迁队”是拆迁至上的毒瘤

原来对于艾滋病患者，除了包容、歧视、恐慌之外，还有基于经济利益上的利用。南阳市组织艾滋病患者成立拆迁队，把本已经混乱的拆迁行业秩序践踏地更加不堪，让拆迁者经济利益因素考量更加露骨。除了拆迁中的经济利益之外，再没有一点人文情怀，将社会对艾滋病的认知伤口再次涂抹上了盐。“艾滋病拆迁队”，绝对不应该被纵容。艾滋病患者绝对不应该被当“枪”使。

在一些地方的征迁过程中，似乎总少不了拆迁与反拆迁之间的对立，似乎少了这种对立，就辜负了“中国特色的拆迁”。双方尤其是拆迁方，无所不用其极的在非法治的道路上高歌猛进，而被拆迁方，只能在誓死保卫上艰难求生。“艾滋病拆迁队”的成立，只是这种环境下，结出的一个新“毒瘤”罢了。

“艾滋病拆迁队”的成立，无非是南阳相关方面利用世人对艾滋病的恐慌，利用可能因冲突感染艾滋病的风险，来催逼被拆迁户尽早按照拆迁者的意图来搬迁罢了。只不过，这种催逼拆迁的方式，更加利己，更加恶毒，更加无情，更加野蛮。

在重重经济利益之下成立的“艾滋病拆迁队”，已然制造着悲凉的气氛，会更加剧社会对艾滋病的误解、歧视甚至仇恨，同时也无可避免地让被拆迁者更加仇视失去理性的拆迁行动。把艾滋病患者“赶到”前线抓拆迁，对艾滋病患者显然是不利的，对被拆迁户也是极端不负责任的。“拆迁”两字，在撕裂着古老建筑文明与现代生活纽带的同时，更在制造着现代文明之间的对抗。而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拆迁所指向的经济利益。而“艾滋病拆迁队”的成立，就纯粹是唯利是图后无耻制造的丑恶了。

马克思曾经说，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如今，虽然拆迁所依托的房地产行业已经不是遍地黄金的朝阳产业，但其间可观的利润仍然令人垂涎欲滴。在这样的利润驱使下，“艾滋病拆迁队”就有其出现的驱动力了。

《国有土地上房屋征收与补偿条例》第三十一条明确规定，采取暴力、威胁或者违反规定中断供水、供热、供气、供电和道路通行等非法方式迫使被征收人搬迁，造成损失的，依法承担赔偿责任；对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尚不构成犯罪的，依法给予处分；构成违反治安管理行为的，依法给予治安管理处罚。利用艾滋病患来拆迁，已经涉嫌用威胁方法搬迁，其中的责任必须要追究。只有不断加大对违法拆迁行为的追究，才能避免“艾滋病拆迁队”等现象的再次发生。

 

“艾滋病拆迁队”逼签的合同应该作废

拆迁不？不拆迁就感染你！这是南阳“艾滋病拆迁队”的口号。这些口号不仅被广泛用于口头威胁，还刷满了居民家的墙皮。这样的行为显然是违法的，遗憾的是，当居民举报的时候，公安机关却袖手旁观。公然威胁、侵害公民权益的“艾滋病拆迁队”何以能长驱直入？其实，在背后有着一群看不见的“大元帅”。

其一：土地财政就是“大元帅”。地方需要政绩，政绩需要财富，财富何来？在一些地方，主政官员没有多少真正发展经济的本事，可是看到其他地方经济发展的很好的时候，也想向上级领导显摆一番。在这种情况下，败家子式样的土地财政就出现了。为了能卖地赚钱，有的不惜强征农民的耕地，有的不惜强占市民的家园。这样的财政收入越多，对于民众的危害就越大。这固然是地方上的错误。其实也反映出上级政绩考核出了问题。对基层考核，不能停留在看数据的低层次了。更要看财富来源，来源于可持续发展的项目就应该加分，对于卖地的收入则不仅不能加分，而且应该排除在考核之外。

其二：升迁机制就是“大元帅”。地方官员能不能升迁，官员升迁的步伐快不快？除了有官官相护的因素，除了有交际圈子的因素，除了有抱着大腿好进步的因素之外，可以说政绩工程就成了最主要的一个途径。很多官员为了乌纱帽的做大做强，不惜牺牲百姓利益。他们要利用卖地的资金去建设虚伪的政绩工程。工程不是建给百姓用的，而是建给领导看的。这说明官员的升迁机制出了问题。为什么一些官员不再老老实实的做事情？如果被提拔的都是那些踏踏实实做事的官员，南阳还会出现“艾滋病拆迁队”吗？

其三：追责不力就是“大元帅”。很显然，这种“艾滋病拆迁队”的存在是不折不扣的违法，虽然说这个队伍不是政府组建的，只是开发商组建的。但是，即使是盲人也能看出里面的问题。“艾滋病拆迁队”必然会有政府部门的影子。每天去威胁人，政府不知道？刷写威胁标语，政府会不知道？在政府的纵容甚至是授意之下，才有了这个“艾滋病拆迁队”。而这种违法现象的存在，则是违法成本的低下，则是权力的嚣张造成的。试问，在没有死人的情况下，有多少官员会因为违法拆迁，违规建设丢了乌纱帽？没有追责不力的尴尬，何来此等违法的现象？

“艾滋病拆迁队”是权力张狂的产物，是政绩考核的产物，是升迁机制的产物。当这些纠缠在一起，并且追责形同虚设的时候，问题也就会愈演愈烈了。

媒体曝光后，这个“艾滋病拆迁队”必然会被取消。但是，取消的时候，这些“大元帅”们如何处理？被“艾滋病拆迁队”逼着签订的合同能不能取消、作废？既然合同是逼出来的，就是不合法的，不合法的就应该作废。

 

【启示与思考】

法治社会，没有任何强拆队的借口，从中央到地方一再反复强调依法拆迁，中央四部委曾经强调，严禁行政强制拆迁，严禁任何单位和个人采取非法手段逼迫群众搬迁，坚决杜绝暴力拆迁。中办和国办的转发通知指出，违法违规拆迁是“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触碰的一条红线。新拆迁条例已明确地将先前的“行政强拆”规定改变为“司法强拆”。拆迁与安置工作要实现公开、公平、公正，就要始终在法律、政策的轨道上平稳进行。

“艾滋病拆迁队”是暴力拆迁的“新式武器”，用“以毒攻毒”的手段逼人就范，这种非法恐吓的“精神战略”的变种，比艾滋病更可怕。这是“权力细菌”吞噬社会公平正义的“核武”，令人望而生畏。

依法治国的前提是一切依法办事才是王道，任何非法手段都是旁门左道的徒劳。拆迁与安置是城市发展中不可回避的一个课题，它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切身利益，是一项错综复杂的系统工程，也是一项民生工程。把“艾滋病”推向拆迁的前台，充当炮灰，手段恶劣，造成人们精神恐慌，严重危害公共秩序，损害公共利益，是在挑战神圣法律，必须依法严惩。对违法违规暴力强拆事件，必须做到发现一起严厉处理一起，才能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否则仍其下去，“黑乱拆迁队”“细菌拆迁队”等等妖魔鬼怪也会兴风作浪，登上拆迁舞台，不断上演新的暴力拆迁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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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蔡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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