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禹：任性不可有，韧性需充足

 

 

杨禹   中央电视台特约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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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这一讲的题目叫做《任性不可有，韧性需充足》。前一个任性是“有权不可任性”的任性，后一个韧性是我们做事情要有韧劲的韧性。今天我讲的是在“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之下的2015年全国两会，大家知道今年3月份召开的2015年的全国两会实际上是对“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一次总动员。

一、2015年全国两会热点词汇盘点

记得3月15号在中央电视台做的人大闭幕会和总理记者招待会的直播当中，当时主持人问我一个问题说，杨老师请你把今年的全国两会用一句话概括一下。当时我就讲，今年两会除了一些年度性必要的话题之外，很重要的一个内容就是在几个月以前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提出之后，刚刚经过了几个月，特别是2月份大家要过年，过完年之后正好迎来了2015年的全国两会，所以两会实际上是对“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做了一次总动员。

当然这样的总动员，十几天的全国两会，还远远不能完成它的全部。两会之后，大家围绕着“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还做了很多的学习、思考，在实践当中也去体现了这“四个全面”。我们不妨把今年两会作为一个观察的窗口，借着这个总动员过程当中大家热议的一些问题，来看一看“四个全面”战略布局跟中国改革发展的一些关键问题之间的关系。

我在这里先结合2015年全国两会的一些热点词汇来梳理一下，比如说今年两会上首先就是“四个全面”。我看两会期间习近平总书记、李克强总理、张德江委员长、俞正声主席以及其他党和国家领导人，在很多场合都谈到了“四个全面”。“四个全面”为什么会出现在刚刚过去这几个月里？为什么“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它不早半年又不晚半年，而恰恰在这个时点上出现？这一点值得我们来做一些思考，接下来我也会专门围绕这个问题做一些分析。

(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我们再看今年两会上关于2015年经济社会发展的目标7%左右，大家也是格外的关注。实际上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这个目标之下，我们今天必须要思考到2020年完成全面实现小康的目标，那我们在未来几年里边GDP的增速至少需要保持多少呢？学术界做过一些分析，有不同的数据结论，但总的来说大家普遍认为GDP的增速保持在6.8%左右或者再稍微高一点，这样我们就可以确保在2020年完成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

（二）全面深化改革

“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当中，从全面深化改革的角度来说，今天我们对一个年度GDP的增速目标，实际上会有一些新的思考，我在这儿也列了这样几条，对今年7%左右目标的基本判断。

第一，虽然这个目标比前两年略微的调低了，但是中国经济仍然在合理区间，并没有出现失速的局面，也没有那种断崖式的往下跌的局面。

第二，我们虽然议论的首先是增速目标，但是真正关注的不是GDP本身的问题，真正关注的是这个7%左右背后的就业、收入、环境影响等等。比如说我们现在各级政府随着深化改革开始，逐渐把实现充分就业作为自己的首要目标。当首要目标变成了就业而不再是非得把GDP搞多高的时候，我们确定经济社会发展目标的内在逻辑就会发生变化，比如今年7%左右首先是因为我们需要实现新增1000万人的城镇就业。

而随着深化改革，中国经济的结构在发生变化，2002年前后，一个GDP百分点的增速大概能够新增50万人的就业；到2005年，一个GDP百分点能新增80万人就业；2012年的时候，大概是120万人；到最近的这一年里边，一个GDP百分点已经能够新增175万人的就业。所以只要能够完成实现充分就业，GDP的增速需要多少，就定多少，这是今年7%的内涵。

从7%左右还可以看出来，只要保持在合理区间就没问题，但如果受国内外因素的影响，在今年经济运行当中，GDP增速如果滑出了合理区间，毫无疑问宏观调控者该出手还要出手。所谓出手当然要用一些调控的杀手锏，而在没有滑出合理区间的时候怎么出手？就是要稳定大家长期的预期，用一些定向的调控动作，更多的致力于释放眼前的一些市场活力，这是7%背后的很多改革的含义。

（三）经济增长新常态

大家知道去年5月份总书记提出了中国经济新常态的判断，去年11月9号，在APEC工商领导人峰会上，他把新常态概括了三句话，12月9号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又把这三句话扩展成了九个趋势性的变化。实际上我们今天这“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也是基于今天中国经济新常态进入了这么一个阶段。探讨一下新常态到底是什么？我们怎么认识它？怎么适应它，又怎么引领它？实际上也是我们去体会“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一个关键的部分。

今年李克强总理做政府工作报告，如果说最新鲜也最关键的词，当然很多，但是有两个词“双中高”和“双引擎”格外值得关注，所谓“双中高”就是经济中高速的增长和迈向中高端的水平；所谓“双引擎”就是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力，两个引擎，一个是大众创业、万众创新，一个是政府提供比较基本的、稳定必要的公共物品供给。

 

（四）大道至简，有权不可任性

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里面提了一句话叫做“大道至简，有权不可任性”，这句话在今年两会期间格外受人关注。有权不可任性里面，我想既体现了我们今天深化改革当中对政府的要求，不任性也是依法治国、依法行政当中对政府的要求，有权不可任性这句话把改革和法治两件事情连接在了一起。今年两会上很多人都在讲，中国这趟列车现在有两个轮子，一个轮子就是深化改革，一个轮子是依法治国。这是“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当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关系，我们就把它抓住了。

今年两会期间关于反腐的话题也很热，但是你会发现过去两年大家议论反腐，关注的是反腐的高压态势能够打多少老虎，拍多少苍蝇。今年围绕这个话题，大家不仅继续关注怎么把不敢腐的高压态势保持住，而且更关注采取什么样的动作能够形成不能腐的局面，能够形成不想腐的局面。我想这个不能仅仅靠制度约束、靠改革与法治来完成。还要靠理想、信念、价值观，也包括在全面从严治党当中通过党内的法规约束，党的纪律和规矩的约束来形成不能和不想的局面。

（五）全面依法治国

关注今年全国两会的同志们还记得，有一个热门话题，《立法法》的修订，《立法法》的修订是我们科学立法、民主立法当中的一件大事情，其中有两个最大的热点，一个税收法定原则，一个是赋予地方立法权。税收法定的原则要在2020年落实，很重要的一个看点是什么呢？就是这个税收法定是把1985年全国人大授予国务院的一些税收方面的权利逐渐的实事求是的要收回全国人大，这个收回的过程当然不是一蹴而就。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还得追求科学立法、民主立法，要在公共政策的效率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

我记得几个月以前，很多网友热议一件事情，说在油价比较低的时候，财政部连续三次提高了成品油的消费税，很多人因此说是不是国务院的有关部有点任性。那我想财政部的这个动作不是一个部门的动作，是国务院的动作，这个动作本身在目前来看是合法合规的。因为全国人大授权国务院可以调整消费税的税率，那随着税收法定原则的逐渐落实，我想一个新税种的设立，老税种的取消，包括税率的调整，今后将逐渐的收回到全国人大手里。一方面能够避免有可能存在的任性，另一方面也看到它有可能降低公共政策调整很多事情的效率。我们今天很多深化改革的动作，完善法治的动作，必须辩证的来看待，它可能带来双重影响。

再有，大家都知道200多个设区的市，经过这次《立法法》的修订被赋予了地方立法权。这当然是一件好事情，很多地方可以结合本地的实际，通过运用《立法法》使自己的一些行政动作拥有法律的依据，今后就叫做有法可依了。但是你赋予了地方立法权，同时又要对地方立法权的使用要设置几道闸门，要防止权力滥用，这也是我们在深化改革和巩固法治过程当中要掌握的一个重要的平衡。

所以我在这儿也总结几句话，我们赋予地方立法权的同时还要明确权限，你既要给它权力又要明确权限，提高地方立法的能力，同时防止滥权。如果一个地方通过地方立法权的运用，它制定的地方法规跟它的上位法之间发生了矛盾，那全国人大有权对地方立法的成品做出调整。

也可以看到《立法法》的修订当中我们把握的原则叫做积极稳妥，有几句话可改可不改的，那就先不改，认识一致，条件成熟咱们再改，认识还不统一的咱们继续讨论。我想这种积极稳妥的原则，既体现在我们法治完善的过程当中，实际上也是多少年以来我们在深化改革当中一直遵循的一个基本态度，把握好这个既积极又稳妥的原则，才能把握好今天中国这趟列车在法治、改革两个轮子的推动之下前进的节奏和强度。

今年老百姓在两会期间还关注很多话题，比如说治理雾霾等等，也已经不是说简单的强调治理雾霾有多么重要，多么迫切。大家更关心的是在治理雾霾当中，眼前紧迫的能做什么，而又有哪些不能太急，有很多事情比如说经济结构的调整、能源结构的变化，那都不是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就可以发生根本性转变的，这个转变既需要用足够的紧迫感去推动它，又需要保持足够的耐心和韧性。

今年两会期间还有一个热门话题，纠正冤假错案，因为过去的一年里面，司法界在纠正冤假错案上做了非常多的努力。特别是不久前的内蒙古呼格吉勒图这个案件，非常典型，纠正冤假错案只是一个公众关注司法改革的一个切入口，实际上有错必究已经是今天中国法治当中的一个重要原则。两会之后我们又看到司法改革的具体实施方案已经拿出来了。司法改革进程当中的很多事情正是“四个全面”当中全面依法治国正在努力推进的核心问题。

我在这儿就简单的梳理两会上的几个关键词，每一个词既很接地气，跟老百姓的生活都相关，同时也在我们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当中，都发挥着某一个领域的关键作用。

 

二、两会为什么是“四个全面”的总动员

回过头来我们说说“四个全面”，今年两会为什么是一次总动员呢？因为正好在以“四个全面”为标志的十八大以后，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执政的时间已经有两年左右，实际上这两年多完成了一个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治国理政、布局谋篇的阶段。

（一）增加了看问题的角度

站在这个历史时点上，我们去观察“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时候，实际上可以增加很多看问题的角度。比如说如果我们把十八大以来的这个时期暂且叫为新时期的话，那这个新时期我们到底要干什么，准备怎么去干？我们大家已经从“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当中基本看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可以把它跟之前的历史时期去做一些比较，这个比较我想是为我们构建了一个看问题的纵向坐标。我们今天面对很多难题，你会发现它不是只在这一两年才遇见，在之前历史时期，我们已经在了解它，准备去攻克它，做了很多攻克它的具体工作。

每一个历史时期为我们深化改革也好，推进依法治国也好，都带来了一些进展，但每一个历史时期也都有它的局限性，不可能在短短的五年、十年里面解决我们面对的所有问题。所以当你有纵向的历史坐标的时候，我觉得对于我们判断当前的形势非常有帮助，您所在的单位，所在的地方，您的具体工作、具体事业，或者你去观察我们全党全国的努力，走在顺境里的时候，我们不至于太飘飘然。因为历史会告诉我们，每一个事业的前进都有可能出现起伏，有顺境也有可能有逆境，不要一时走在顺境里就忘乎所以。

当你眼前正遇到难题的时候，历史的纵向坐标这种思考问题的方式告诉你，不用太悲观，不要太觉得手足无措。我们的事业，改革的事业、发展的事业就是在一次又一次遇到难题和战胜难题的过程当中前进的，我想我们推进落实“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要有这样的历史眼光。

（二）治国理政与布局谋篇

不妨把从十八大一直到二十大这个周期，十年的时间看作一个整体，我们要把这个整体分为前两年和后八年，前两年是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治国理政，布局谋篇的阶段，我们把它叫做开头阶段。我们中国人有一句老话叫做万事开头难，现在开头阶段过去了，我倒觉得后面的八年可能更难，因为前面两年做的事情，老百姓挺满意，但是后边的阶段里面，很多事情就要往纵深推进，如果不推进的话，大家可能就不满意了。老百姓的要求愿望提高了，过去的两年里边，我们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带着我们一起思考和实践了很多关键词，比如说“中国道路”、“中国梦”、“群众路线”、“反腐倡廉”等等。现在这些关键词在今天这个历史时点上，在“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完成的时候其实都有一些新内涵。

比如说“群众路线”，过去一年多，我们完成了群众路线的教育实践活动。四中全会召开以后，我听到有人说我们现在全面依法治国这个时代里边还需要执政党体现群众路线吗？我想当然需要，但是在依法治国水平不断提高的背景之下，在我们更多的依据宪法和法律治理这个国家的背景之下，执政党怎么体现自己的群众路线？怎么做好群众工作？这是一个没有教科书，没有前人经验的大问题，这个课题需要我们去用非常具体的实践去摸索。

再比如反腐倡廉，现在老百姓们不仅关心打了多少老虎，拍了多少苍蝇，也关心反腐会不会影响经济？反腐的高压态势之下，虽然极大的震慑了那种乱作为的行为，但会不会导致有些党政干部出现不作为呢？这种不作为现象怎么防止呢？我想这些都是很新的课题。

我们还可以有一个角度，我们不妨把从十八大到现在“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完成的中间这两年多时间视为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面向全党和全国人民的一个承诺期。该做的承诺、该做的部署现在基本到位了，未来的一个时期，无论是本届中央，还是到二十大之前，我们还有八年。这个时期里边更多的恐怕是把之前做的部署要落实，要考验我们的实践工夫了，我想这个难度其实是更大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在“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完成之际，我们勾勒了一个在面对很多问题时我们可以采取的看问题的角度。这“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我看很多党的理论工作者对它做了一些定义，我来说说我的一个判断。

（三）“四个全面”是民主生活的共同土壤

全面深化改革是我们前进的动力，全面依法治国是前进的保障，动力和保障具备了以后，这个双轮驱动要带着我们去完成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值得我们关注的是在去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把原来的三个全面后边加了全面从严治党，我想这是关键。我看有的理论工作者在研究，每一个全面跟另外三个全面之间的关系，如果这样的话，这“四个全面”A、B、C、D它们彼此之间的双边关系、多边关系，恐怕能够数出十多个。我觉得我们只需要抓住两个最关键的。第一，改革与法治的关系；第二，全面从严治党跟前面三个全面之间的关系。我想把这两个核心的关系抓住了，也就抓住了这“四个全面”的灵魂。

今年全国两会上我看到政协主席俞正声，在政协开幕会上有一段话，咱们从这段话来说起，来看看这“四个全面”到底在为我们勾勒什么。俞正声在这个话里面说“对于各种意见和建议，只要是基于拥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致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共同思想政治基础，无论是赞成的还是反对的、无论是多数人提出的还是少数人主张的，都应该允许反映和表达，都应该得到尊重和包容。”

那天俞正声做这个报告的时候，中央电视台直播，俞正声主席讲完之后就连线，当时我是在人民大会堂的门口。当时我记得，我就讲俞正声主席今天的讲话里边最关键、最吸引人的就是这句话，这句话的关键词是两个，第一个就是这段话的最后，说各种意见甭管支持的、反对的、少数人的、多数人的，我们都要尊重和包容。但是你看这段话，不能只看这一个关键词，这段话的另一个非常重要的、不可或缺的关键是前面那个前提，就是只要是基于拥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这样的意见、建议包括批评的声音，我们才尊重和包容。

所以这段话要完整的来看，把这两个关键点抓住的话，你就会发现它实际上在表达一个意思，就是我们大家可以对很多具体的问题有不同意见、不同看法，但是社会公众一定要找到一个共同的、基本的共识，或者叫做中国社会13亿人的最大公约数。如果没有这个最大公约数作为前提，那些批评的声音、反对的声音，不见得我们要尊重和包容。而这个前提是什么呢？走中国道路，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所以我认为，如果今天大家对中国的民主政治生活有期望的话，我们当然期望中国的民主政治生活百花齐放，不希望它千篇一律。如果千篇一律了，难免死气沉沉，但是百花齐放，这个百花一定是生长在一块共同的土壤里的。什么共同的土壤呢？就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共识。这个共识我想就是“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就是今年中国社会的最大共识，所有其他的想法、说法、做法、主张都基于我们共同生存的土壤，共同选择的这个道路。

（四）综合把握，避免断章取义

今天在探讨“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时候，必须防止说一半话。我这儿列了几个，我发现容易被某些人有意无意说一半话的地方，比如说十八大以来我们一直在讲我们既不能走老路，也不能走邪路，如果你只说前面，或者只说后面，我想这都不可以，不走老路，不走邪路，中间是一个加号，既不走老路，也不走邪路。

比如说去年8月，我们纪念邓小平诞辰110周年，那个时候很多人都在想邓小平留给我们什么样的精神财富？我想是两个，“坚持改革开放”、“坚持四项基本原则”，这两件事你也不能只说一半，你光说坚持改革开放，忘记了还有坚持四项基本原则，那你那个改革开放走着走着就可能失去了边界和底线；如果你只讲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不讲改革开放，四项基本原则恐怕也坚持不下去，这个国家将落后于整个时代。

去年9月5号，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人民大会代表制度那个讲话里边，他直接说三中全会我们通过的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一前一后两句话，前面那句话发展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是根本目标。后边那句话，提高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那是具体目标。他说两句话都要讲，缺一句都不是完整的。我想所谓的说一半话并不是说我们很刻板的，很僵硬的，而是说只要一提国家治理，你必须说一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只要一提坚持改革开放，就必须把四项基本原则同时说出来。我说的这个“说”，包括习总书记说的这个“说”，更多的是认识层面的“说”，不是每一次僵硬的说，每一次口头表达都必须这样。

前几个月香港占中闹的很厉害的时候，我看习总书记几次谈到，都在强调一国两制，你不能只讲两制，不讲一国，你不能只说一半话。我们这么多年谈依法治国的时候，讲得都是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的有机统一，这叫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的依法治国。但是你会发现，有一些网上的人或者有些学者，他谈依法治国的时候，他从来不提党的领导，他所讲的依法治国跟我们讲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的有机统一之间，其实有着很重要的差别。

四中全会在全会的《决定》里边首先用了很长的篇幅回答党的领导跟依法治国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四中全会要求我们各级政府既坚持党的领导，又在法治的轨道上开展工作。你不能说今天我们强调依法治国、依法行政，那好各级政府只需要依据法律办事就完了，在依法办事的同时，我们各级政府还是要接受党领导的，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各级政府，这二者之间并行不悖、相互支撑，并不矛盾，不是谁替代谁的关系。

所以说，这些有可能被有意无意说一半的话的背后不是怎么说话的问题，是怎么均衡辩证地把握今天我们前进方向当中各种努力之间关系的问题。很多事情是不能被割裂的，您看今天我讲这些内容的时候，我相信你头脑当中一定会经常浮现出一些在舆论场上这些问题的一些呈现。

（五）透过舆论场准确判断“四个全面”的具体含义

今天我们大家观察中国改革的发展，观察中国道路，我们一起来思考“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其实都离不开舆论场，特别是有了微博、微信这样的自媒体之后，舆论场变得比原来复杂多了，怎么观察今天中国的舆论场，我有几点体会提供给您。找到看中国舆论场的正确方式，你才能够透过这个舆论场准确的去判断“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那些具体含义。我有三点体会。

第一，不要简单的以网上此刻最大声音作为判断是非曲直的首要标准。网上的声音值得我们关注，值得我们去了解，甚至很多党政干部、很多公务人员大家还要把自己的声音投放进舆论场，跟网上老百姓的声音互动，但是我们要防止看问题的一种简单化的做法。我们身边现在有些年轻人，甚至包括有一些党员干部，当他对一件事情的是非曲直一时半会儿看不清楚的时候怎么办？

我到互联网上，我到微博上，到微信的朋友圈里，我看半个小时我就看明白了，我看看在这件事上，此刻哪边的支持者多，那我觉得哪边一定是对的，哪边人少，哪边一定是错的。他把分贝的高低作为依据来判断这件事情的是非，这种看问题的方法我觉得有点危险，它就跟蒙事一样，有的时候你蒙对了，有的时候你就蒙错了。

因为有很多的事例告诉我们，网上围绕一件事情，一时的最大声音，往往过不了几天你发现它都是错的，它经不起事实的检验，也经不起历史的检验。所以我们既要尊重网上的声音，了解它，又要冷静的判断网上一时的声音它代表着什么，他背后的含义是什么，他跟真正的主流民意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第二，我们要清醒的看待在舆论场上的立场和价值观。大家既有相同也有不同，有些人他也来在您的面前谈论，比如说深化改革，谈论依法治国。比如说改革这个词，我们人人都在讲，改革改革，但是我期待的改革与你期待的改革，不见得走在同一个方向上，那我们不能说听见谁在讲改革，那咱的立场、价值观就是一致的。我们都在讲依法治国，我们执政党讲的是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有机统一，但有的人讲依法治国是不要党的领导，你也不能因为有的人他一讲，他也在呼吁、倡导依法治国，你觉得立场、价值观就完全一样了，还要去辨别。

  第三，在舆论场上，谁在说比说的是什么更关键。我们经常围绕一个事件、一个观点、一个现象,我赞同，你反对，这个很正常，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价值观多元的时代。但是我提醒您，您对一句话，这个观点本身做一个自己赞同还是反对的判断之后，您不妨越过它，再去看一看这个话谁在讲。在今天一个现代社会里边，同样的一句话，有的人可以讲，有的人就不可以讲。比如说有一些话群众可以讲，党员就不可以讲；有些话私下里可以讲，公开场合就不能讲。对于共产党员来说，有些话你私下里、公开里都不能讲，你要讲的话，那违反党的纪律、规矩、理想、信念，在一个现代社会里边也有这样一个准则。

也许一个大学教授在课堂上作为学术研究可以讲，但是一个共产党员，你不论在微博上还是在私下场合，你都要遵守党的纪律，我想这是我们全面从严治党要体现的关键。如果你执政党在维护自己的理想、信念、纪律、规矩上如果有缺失，不能做到全面从严治党，那我们“四个全面”当中前面那三个全面，我想那就都很难实现了。因为今天我们全面奔向小康，全面深化改革和全面依法治国都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之下进行，如果全面从严治党做不到，前面三件事免谈。

 

     （六）不想腐、不能腐、不敢腐

今年全国两会上大家热议反腐，不仅是关注打了多少老虎，拍了多少苍蝇，也关注接下来怎么解决不能腐和不想腐的问题。如果你静态的看，我认为是这个秩序，不想是最根本的，脑子里我都不想去腐败，这是根上的。不能腐是最关键的，你要靠制度来约束。而不敢腐这个高压态势这是表面的，这是治标的问题。

所以王岐山同志讲，要用治标为治本赢得时间。那你可以发现从十八大以来，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努力的着力点是有一个讲究的，三个方面的努力同时做，但是在一段时间里有侧重点。首先集中力量形成不敢腐的高压态势，这个劲不能松，得保持住。在保持住的同时，我想未来几年重点要去解决不能腐和不想腐的问题。靠什么解决不能腐？靠改革与法治的两个轮子。靠什么不想腐？靠执政党的成员强调纪律和理想信念，靠广大公众强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这是我们今天对反腐的期待。

（七）依法治理乱作为和不作为

当然在我们整治乱作为的时候，也会面对有可能有不作为的现象。所以你看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里边，我特地在这儿摘了两段话，李克强总理放在工作报告里比较少见，用了这么长的篇幅针对党政干部的不作为现象。如果政府工作人员乱作为那不行，可是你为官不为，在其位不谋其政也不行，你不能说我这边严厉的整治乱作为，那好你什么都不干，混日子。依法行政，有法治的边界管着你，你必须履行自己的职位职责。法无授权不可为，但是法定职责你也必须为，我想既解决乱作为，又解决不作为，这是今后我们不仅在反腐当中，也在依法行政建设当中要推进的事情。   

三、从经济新常态出发，深入理解“四个全面”

（一）新常态的基本布局

“四个全面”当中很重要的我也讲到了，今年全国两会大家从经济新常态来关注它。总书记在去年的5月第一次提了新常态，11月9号在APEC会上他把新常态概括了三句话。第一句话讲的是速度问题，第二句话讲的是结构问题，第三句话讲的是动力问题。那我们沿着去年12月9号中央经济工作会上，对这三句话的进一步延展，可以看一看今天我们面对的新常态的具体特征和挑战，这也是我们落实“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当中，特别是在处理经济发展、改善民生、社会进步等等方面必须解决的重要课程。

第一方面，从消费需求来看，我们的消费现在出现了新的特征，有两个关键的表达，就是过去那种模仿型、排浪式的消费阶段基本结束了，现在个性化、多样化的消费成为了主流。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你要想抓住这样的消费需求，在这当中做恰当的投资经营并且能够赚钱。你光像原来那样跟着潮流混，人家干什么，我也干什么，人家卖什么，我卖什么，不行了。因为现在的消费需求是个性化、多元化的，谁能够敏锐的发现新的消费需求，并能够及时提供这种针对性消费需求的供给，谁才是今天在中国经济发展当中分享红利的。

过去我们曾经是模仿型、排浪式，你买我也买，你有我也有。大家说买汽车，一块买；说换家电，一块换。我们曾经在扩大内需当中，围绕着刺激消费努力，比如说曾经鼓励购买私家车，鼓励大家买房投资，鼓励教育消费，大学扩招，鼓励大家旅游，家电下乡，汽车下乡等等。我想每一个努力都曾经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消费的增长，但是今天靠一个动作、一个排浪就解决所有消费需求的那个时代可能过去了，我们要更加敏锐的去发现具体的消费需求。

第二个方面，从投资需求来看，也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对应关系，一方面传统产业的投资相对饱和，另一方面新技术、新产品、新业态、新商业模式带来的新的投资机会大量涌现。这意味着什么？在今天中国经济新常态之下，可能大家苦乐不均，如果你仍然只会在传统产业里面谋划自己的事，你走哪儿都没地可投钱了，饱和了。但是那些新的投资机会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享受得了的，考验你的判断力，考验你驾驭技术的能力，考验你顺应商业模式变化的能力。

刚刚过去的一年里面，有几个关键数据咱们可以一起来琢磨。比如说2014年服务业已经进一步替代了工业的主导地位，我在这儿列了2014年几个关键的数据。如果按一、二、三产业来看，第三产业增速8.1%，说明我们推动经济发展的主导力量正在逐渐向第三产业，即服务业转变。从国际环境来看，我们的经济新常态当中有一个特点，就是高水平的引进来和大规模的走出去，正在逐渐成为常态。

2015年以来我们面对的外贸环境仍然不宽松，外贸压力很大，欧美市场复苏还不够温暖，还不足以让中国的外贸明显转暖。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外贸自身的转型和质量的追求，这些努力无所作为。目前确实国际环境还有点问题，我简单列一个数据，美国失业率是对它经济带有标杆意义的指标，去年后三个季度的最后一个月的失业率也仍然在徘徊，虽然局面稍微好了，但是远远没有达到很好的复苏状况，这意味着我们靠外部力量来让中国外贸迅速回暖，在今年恐怕可能性不大。但是关于外贸包括对外投资，我们可以有很多作为，也要遵循很多规律。

（三）外贸应如何对挑战

我在这儿列了八句话，这八句话可能比文件的语言要生动一点，我想这概括了我们今天面对的挑战。

第一，今天我们的外贸叫做鸡蛋别都放在一个筐里。你要注意多元化，你都把鸡蛋放在美国市场或者都放在欧洲市场，如果那个市场一旦低迷，你可能自己缺少一个持续稳定的抗压能力，所以鸡蛋别放在一个筐里。

第二，咱们做外贸产品，红烧肉凉、拌菜都得做。你不能说我就做红烧肉，我看不上那凉拌菜，我们先进的、高端的机电产品、附加值高的，我们要努力追求。但是有些地方，因地制宜地发挥传统优势，做一点凉拌菜也可以。实事求是根据自己的能力和条件。

 第三，要注意产品的多元化。不要只供一种产品，那样就不够稳定，抗压能力、抗风险能力也不足，所以叫做包子、饺子、馅饼咱们都做点。

 第四，咱不光要生产东西去卖，还要给人家提供服务，靠服务来赚钱。所以我把它叫做后厨做饭、炒菜的能力要强，但是前厅的服务能力也要好。你不仅有非常好的饭馆，你还能够做大排挡。咱什么都能干，体现我们外贸方面的多元化，这是今天就算外贸低迷，我们也可以去努力的方面。

 

 第五，外贸确实现在有压力，但是要沉住气，不要沉闷气，越是在谷底的时候，越考验你转型的决心和能力。

第六，对外投资要大胆走，但是不要变成傻大胆。什么是傻大胆？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看自己的条件，不看投资方向的市场，判断不精准，冒失。

 第七，对外开放要打开窗户，坚定的开放，但是还得安纱窗，防止苍蝇蚊子进来。你不能说为了体现开放，我连纱窗都没有。

第八，既要搞开放，搞全球投资贸易，强调贸易自由化、便利化。我们搞的是全球通，不是小灵通，咱们还记得几年前那个小灵通，小灵通那个电话，表面上通，但是信号很不稳定，一会儿通，一会儿不通。那样低水平、低质量的便利化、自由化不是我们追求的目标。

 （四）中国不是“小鱼”，不是“鲨鱼”，而是“鲶鱼”

今年两会期间还有一个额外的篇章，就是关于亚投行的。亚投行这件事情不仅体现了中国的发展带来了竞争力的提高，话语权的提高，也体现了今天中国不断推动国际金融秩序、规则不断完善的一种能力。一方面传统的金融规则，比如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亚洲开发银行，它们能发挥一定的作用。另一方面它们也是各有侧重，改革迟滞。所以基于这个，我们的亚投行出现了。亚投行的出现我有几个关键判断。

第一，它应运而生，应亚洲基础设施互联互通的巨大需求而生。

第二，它备受欢迎，加入者纷至沓来。在3月底之前，几十个国家纷纷要求加入，成为意向创始成员国，包括英、法、德、意,它们顺势而为，看到了这个大势。亚投行它不是小鱼，不是鲨鱼，是鲶鱼。它不是小鱼，是因为亚投行一起步很有实力。首先，注册资本金1000亿美元，1000亿美元的资本金意味着可以调动5000亿至1万亿美元的投资量，它有杠杆效益，我们不是小鱼。

但它也不是鲨鱼，不是说亚投行来了，要把世界银行、亚洲开发银行给吃了。大家坐在一个合作平台上，互相补充、互相支撑。从改革的意义上，亚投行的出现是鲶鱼，它促进、激发国际金融领域相关改革的加速，你再不加速，你就要被淘汰。

今天亚投行还要进一步把规则商量好，章程商量好，把亚洲基础设施互联互通的好事给它办扎实。用实际的效果来巩固关于亚投行的共识。未来几年的需求怎么样？你参与能力怎么样？亚投行的治理水平如何？亚投行跟其他多边金融机构的关系怎么样？还有很多难题现在远远没有解决，这一个有点出人意料，但你又在情理之中。它反映了我们的进步，也反映我们今天在国际社会当中的重要角色，更反映了我们今天在合作共赢的原则之下，怎么带动大家共同发展，实际上也体现了今天中国的能力。

回到新常态的九个变化当中，我们的生产能力、组织方式、小型化、智能化、专业化，这些特征在今天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过程当中得到了非常充分地体现。比如说今年两会上大家热议“互联网+”，“互联网+”带来了很多好处，改变了信息的不对称，降低了交易成本，优化了社会分工，提高了劳动生产力。

但是你也不要头脑一热就往里扑，“互联网+”这个广阔领域当中，今天你能不能带来新的技术突破？有没有尽快地明确整个行业的标准？有没有适度的产业政策和不可或缺的行业监管？这其实不仅为我们带来了新的机遇，也提出了很多改革的命题。提出了很多市场怎么办，政府怎么办的新课题。

（五）人口老龄化形势日益严峻

总书记在谈到新常态的时候，还讲到人口老龄化在日益发展。我们今后就要更多的靠人力资本的质量而不是数量，更多的靠技术进步来推进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来抵抗人口老龄化非常紧迫的压力。我在这儿引用一个数据，你就可以看得很清楚，比如大家很关心养老金，有些人说养老金是不是有缺口？我给您三句话：第一，养老金目前没有缺口；第二，由于人口老龄化，养老金产生缺口的可能性在加大，收支矛盾在加大；第三，只有通过改革，完善养老制度，才能避免缺口出现。

今年咱们的养老金是三个人缴费，一个人领钱。如果现在制度不改革，不完善的话，再过十年就是两个人缴费，一个人领钱。到2050年的时候，就是一个人缴费，一个人领钱，那在2025年那个时候，如果还不改革的话，那缺口恐怕就要出现了。我们现在确实没有缺口，最新的数据显示无论是企业职工的养老保险，还是城乡居民的养老保险，2014年还都有节余，累计的节余还在增加。但是如果你不去改革完善的话，最后的累计节余不够花。所以今年与养老保险制度相关的改革在明显的加速，机关、事业单位的养老保险在改革，相关配套的改革都在同步推进。我们不怕在分析当中出现什么问题，关键是我们及时看到它，并且用改革的方式去化解它。

（六）进一步提升资源配置效率

从市场竞争的特点来说，我们要更多的去统一全国市场，提高资源配置的效率。这一点我想涉及到中央政府跟地方政府的关系，涉及到我们在巩固市场规则的时候，更多的运用市场的，尊重市场的规律，运用市场的手段，而不是简单的用行政化的命令。从资源环境上来说，目前这个新常态也表现为我们环境承载能力已经达到或者接近上限了。如果从风险来说，高杠杆、泡沫化为特征的风险，目前我们必须审慎地面对它。如果从宏观调控的角度来说，我们既要发挥政府科学宏观调控的作用，同时也要更多的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

（七）稳增长与调结构的辩证关系

我们把新常态的基本格局看完之后，你会发现我们还要处理好稳增长跟调结构的关系。2015年我们经济工作的五个关键任务很耐人寻味。

第一，任务是努力保持经济的稳定增长。我们今天要深化改革，但是改革跟稳定增长之间是一个辩证的关系，而不是强调改革，就不顾及增长。如果稳不住增长，改革就没有空间；同样，如果不转型，不改革，增长可能也稳不住，二者之间是一个辩证的关系。

 

今年两会上，李克强在最后一天中外记者招待会上也释放了几个跟新常态相关的信号。

第二，进入新常态，我们有压力，但是也要有信心。虽然现在局面有点复杂，经济下行压力还在，但是宏观调控工具箱里的工具还比较多，完全可以守住不发生系统性、区域性金融风险的底线。那我们简政放权还要做，忍痛也得下刀，同时政府还要减税降费，清障搭台，给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创造条件。而在创业创新当中，克强总理特地讲了网购很活跃，但跟实体店并不冲突，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空间。而归根结底，稳增长跟调结构的平衡是最关键的，所以怎么判断今年的经济形势，基于这个新常态的判断，我也提出几个看法。

经济界曾经总结了一句话，说当年温总理搞的是强刺激，现在克强总理搞的是温刺激，这句话有点意思。我们必须看到当年温总理那一届国务院搞强刺激是为什么？2008年中国经济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直线往下掉，那个时候拿出4万亿大规模政府投资，及时的刹住车，不让中国经济走向崩溃，我认为很有必要。

今天我们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那种大规模政府投资的做法轻易不要再用，但是我们可以把它作为宏观调控的杀手锏放在兜里，万一出现了紧急情况还得用。更多的情况之下，我们恐怕是以释放市场活力来稳定中国经济。所以我做了几个判断，今年目标是7%左右，我相信能够完成，如果受一些意外因素的影响，往下滑出合理区间，也不太可能掉到6.5%以下。因为只要滑出了合理区间，我相信那个宏观调控的杀手锏就会出现了。但是我们又不能说因为有了杀手锏，就坐等那一天，我们更多的要通过深化改革来释放市场主体的活力。

整个中国经济的形势当中，苦乐不均的局面可能更突出，这个苦乐不均就是因为新的投资机会、新的消费需求、新的业态、新的组织方式。谁有本事驾驭这些新的事物，谁就是乐的，谁在转型当中茫然徘徊，不知所措，无所作为，谁就是那个苦的。苦乐不均是考验大家认识新常态、适应新常态和引领新常态的能力。

在今年两会之后，博鳌亚洲论坛上释放的一些关键信号跟前面我讲的是一脉相承的，只不过站在了整个亚洲的层面。博鳌亚洲论坛上，习主席做了一个讲话，我总结为要解决五个问题：（1）解决我是谁，我们是亚洲，我们要构建一个命运的共同体。（2）解决我们要做点什么，要维护安全、文明、互建，要搞“一带一路”，通过“一带一路”的倡议，来凝聚我们到底要做什么。（3）我们拿什么来做，亚投行应运而生，丝路基金正在发挥作用。（4）和谁做，中国要张开双臂，咱们大家共享盛举。（5）怎么做，习主席在博鳌论坛上提了三个建议，共商、共建、共享，大家一起商量，大家一起建设，大家共同分享。博鳌论坛上，在中国倡议之下，整个亚洲或者整个世界，今天越来越找到了那个共识。

（八）全面践行依法治国

谈完经济，我们再回到法治这个轨道上来，因为“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是出现在四中全会以后，以四中全会为标志完成了这个布局。过去的几个月里边，大家既在思考“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也在学习领会四中全会依法治国的很多要求，我觉得依法治国是每一位公众都可以做的事情。

第一，树立法治思维。依法治国，并不是说我们大家每一个人都要把法律条文倒背如流，在13亿人当中，真正做公、检、法、司工作的人毕竟是极少数，大多数人不是专业的法律工作者。但是您可以在工作和生活的点点滴滴当中去体现法治思维，比如说法治思维就是规则思维，你只要在工作生活当中体现你对规则的尊重和运用，你就是体现法治思维。

当法治思维变成规则思维的时候，如果面对好几个规则，而这些规则有冲突怎么办？普遍性的规则一定是高于特殊性的规则。过去我们习惯于人格化权威，我们服从人格化权威。什么意思？你的规则里面写着不能干什么，我仍然无所顾忌，但是执法者站在我面前，规则被人格化了我就遵守，不人格化我就不遵守。最典型的就是过去我们中国人对交通法规有不好的习惯，就是酒后开车，这些年还有一些人有这习惯，吃完饭还得商量商量，说最近查酒驾查的严不严，要查的不严，我就开车；要查的严，我就别顶风开车。现在你会发现很多城市的市民包括咱们北京，大家逐渐养成习惯了，只要喝两口酒，不用在商量，肯定不开，叫代驾。

这说明你不履行人格化的权威，没有交警在那儿查我，我也自觉遵守酒后不开车的规则，这叫做我们开始遵循非人格化的权威。我想中国社会法治思维的进步，正通过这些细节一点一滴的积累，在生活中体现出来。

 第二，法治思维就是程序思维。尤其对于党政干部，特别是政府公务人员，您办一件事情，制定一个政策，不见得你这个政策拿出来所有人都满意。因为大家利益关系不见得一样，但是你制定这个政策，做出这个行政决定的过程，应该是体现程序思维，要尽可能追求100%的严谨，依法进行，程序比结果还重要。

第三，法治思维就是均衡思维。法治不是为了替某一部分人伸张权利，保障权利的，法治在多重诉求之间寻找均衡点。什么诉求之间的均衡点？自由和秩序的均衡，公平跟效率的均衡，我们大家共同的平等和不同人群之间可能有的差别之间的均衡等等。

最后，法治思维是建设性的思维，法治不是来搞破坏的。它是为我们这个国家、这个社会提供系统建设力的。所以规则、程序、均衡、建设性，这四个词可能离您更近，把这四个词在工作生活当中体现出来，我觉得就离拥有法治思维很近了，这是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做的。

今年两会上我听到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周强有两句话说得挺好，这两句话我推荐给大家，可能比文件里面说的要更生动，他说维护司法公正，就是既不能让富贵者逾越法律，也不能让贫困者逾越法律。这句话我认为亮点在后半句，前半句不是不重要，前半句早就是我们大家的基本共识。后半句指的是什么呢？最近这些年又出现了另外一种情况，除了有些有权有势的人在肆意违法，但同时有些人他说，我是社会底层，我没权、没钱、没势，我是流氓，我怕谁，你把我逼的我只能违法。我认为周强这句话体现了最高人民法院院长他的一个很好的意识，就是任何人没有任何理由去违法，你富的流油你不能违法，你穷的没裤子穿，你也不能违法。

他还有一句话说我们人民法院既要增加司法信息的传播力、影响力、吸引力，又要跟舆论场保持距离，不要让法治工作受舆论的左右。很多党政部门，也包括司法部门，今天都在努力的接近舆论场，但是既要接近它、了解它，又要保持恰当距离，让你的决策不受舆论的左右，这是今天我们面对的新命题。

 

四、小结

关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我大致梳理它的基本结构，包括一些关键问题，特别是最近几个月在两会上体现的一些关键问题，最后我稍作总结。

 在“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提出之后，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呢？

第一，执政党既要守住底线，又要不断进步。你不能光守底线，你也不能不守底线。过去两年多咱们守底线守的不错，接下来体现不断进步，执政能力的进步，反腐倡廉的进步，带领大家去实现“四个全面”的进步。

第二，既要做好顶层设计，又要抓好基层创新。对于政府来说，我们提出了好的改革理念，但拿着好的改革理念能不能去解决现实难题，理念跟现实难题之间可能还有一点距离，这既要顶层设计，又要发挥基层创新力的关键。

 第三，做好反腐工作的标本兼治。反腐当中，刚才讲到了不敢、不能、不想，三个努力同时要做，既继续治标，又坚决去治本。我们今天讲依法治国，执政党仍然要体现群众路线，如果说依法治国是刚，体现党的群众路线就是柔。你再兢兢业业的人的努力，也代替不了制度的作用；但反过来说，最完备的制度也需要一个又一个人的努力去完成，需要有一个有责任感，有执政能力的执政党去完成它。

第四，找准稳增长和调结构的平衡点。在深化经济体制改革当中重点就是政府跟市场的关系，在增长与转型之间寻找平衡点。我觉得在中央领导集体的带领之下，从认识层面找到更多的共识，从行动层面把这些努力逐渐的定型。我想我们能把公众对未来的预期，通过这几个努力逐渐的巩固住、稳定住，用“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来指导我们眼前这个历史时期的工作。我想我们大家所期待的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基本实现现代化一定能够完成。这就是我今天要讲的内容，谢谢大家。

 

责任编辑：王晓云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15/0528/815673.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