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莉：领导干部如何接受批评和监督

 

王莉 中央党校马哲部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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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的领导干部在我们党的事业当中居高位、握重权。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所面临着各种考验，取得了很多成绩，但是也出现了很多问题。根据资料显示，截至2015年3月18日，十八大后全国已经有98名副部级以上官员和军级以上军官落马，包括2015年被宣布查处的10名省部级官员；2014年被宣布查处的副国级及以上官员4人、省部级官员36；十八大后被宣布查处的军级以上军官30人；十八大至2013年底被宣布查处的省部级官员18人。面对十八大以后“打老虎”“拍苍蝇”抓出来的这么多腐败分子，我们怎么来看待？为什么我们在改革开放30多年以后取得了伟大的成绩，但同时却出现了这么多贪官污吏？

总体上来看，我们当前各级党组织和党员干部的主流是好的，绝大多数的党员或干部在改革发展的各项工作当中冲锋陷阵、忘我奉献，发挥了先锋模范作用，也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肯定和拥护。这是主流，是必须充分肯定的。但是，刚才我们看到的数据，面对这个情况，出现了这么多的问题。我们要清楚地看到，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世情、国情、党情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我们可能出现一些精神懈怠危险、能力不足危险、脱离群众危险、消极腐败危险，这些都摆在我们全党的面前。

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腐败分子，而且他们的位置走得那么高，给社会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对此，我们党中央的态度也是非常明显的，就在2012年的11月15号，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在履新时就指出，“新形势下，我们党面临着许多严峻挑战，党内存在着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尤其是一些党员干部中发生的贪污腐败、脱离群众、形式主义和官僚主义等问题，必须下大气力解决。”由这些问题所引发我们的思考，这就是我们今天讨论的主题。

造成领导干部出问题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在这些各种原因当中，我们党的领导干部怎样接受批评和监督的问题应该引起我们重视。因此，我想从三个方面来回答领导干部如何接受批评和监督的问题：第一，领导干部接受批评和监督的本质是什么；第二，领导干部在接受批评和监督的过程中有哪些不良表现，并对这些表现背后的原因进行分析；第三，在改革开放新的历史条件下领导干部应该如何接受批评和监督。

一、领导干部接受监督和批评的本质

为什么领导干部要接受监督和批评呢？我想从三个角度来讲清楚：第一，对于接受批评和监督的领导干部，要追溯其权力的本质；第二，我们要看到领导干部居高位握重权，他所处的位置和他手中的权力来源；第三，我们要明确批评和监督的对象。

对于权力的本质，按照《宪法》第二条的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也就是说，人民是行使国家权力的主人。人民怎么去行使权力？人民通过什么途径或形式来管理国家事务，管理经济和文化事业，管理社会事务呢？通过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宪法》第三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家机构实行民主集中制的原则。就是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都是由民主选举产生，对人民负责，并受人民监督的。行使权力的机关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从这个当中就看出来《宪法》已经很明确地规定了权力的来源，以及权力在行使的过程当中应该对谁负责，受谁监督，即：对人民负责，受人民的监督。所以，国家行政机关、审判机关、检查机关都由人民代表大会产生，要对人民代表大会负责，要受人民代表大会监督。中央或地方的国家机构职权的划分，遵循在中央的统一领导下，充分发挥地方的主动性、积极性的原则。就是说，权力来源于人民，人民通过选举把权力让渡给国家最高权力机关行使权力，最高国家权力机关又授权下属部门。因此，我们可以看见，权力在运行的时候已经对其来源的大的路径做了很明确的规范。这是我们讲的第一点，对领导干部进行批评和监督，其实监督的就是他手中的权力，他的手中的权力又是从人民这里来的。明确这一点，说明我们对领导干部进行批评或监督是有法律依据的。

第二，我们的领导干部居高位握重权，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如何对其进行监督。我们刚才讲了，权力是人民的，广大人民通过民主的选举把权力委托给党和政府，而党和政府通过党员干部进行施政，领导干部就是一个权力的行使者。从大的方面我们可以这么讲，他们掌握着国家经济社会发展进程当中的人权、财权和事权，他们的权力是很大的，因此我们对他们进行监督和批评是极其必要的。

为什么呢？刚才讲了《宪法》规定了我们国家的权力是人民所有的。党章也规定了，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我们绝大多数的干部都是党员，他不仅要接受宪法的规范，还要遵循党章的规定。那党章规定干部如何行使权力和接受监督呢？党章规定，党的干部既要正确行使人民赋予的权力，同时又要自觉地接受党和群众的批评和监督。在这里就是说我们从宪法讲到党章，都规定了权力的来源以及权力行使的过程当中广大人民群众的监督权。

第三点，我们所讲对领导干部进行批评或者监督，那批评和监督的对象是什么？在这里我想明确两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批评的对象指的谁？批评不是简单地批评某个领导干部，我们广大的领导干部主流是好的，但是也出现了一些非常严重的问题，因此不是批评领导干部，而是批评领导干部在行使权力的过程当中出现的一些不良的现象，是批评他违反党纪国法一些不良的做法。第二个方面就是我们的监督是不是就把领导干部监督起来让他没有人身自由？不是这样的，我们监督的不是领导干部让他不自由，而是要监督领导干部手中的权力，他的权力是怎么获得的，他获得权力的途径是不是合法的、正当的，他在行使权力的过程当中是不是有效地按规则行使的。

这就是我讲的第一部分，因为我们讲的是领导干部如何接受批评或监督的问题，那我们批评什么，监督什么，在第一部分我们就很明确地告诉大家，我们监督的是领导干部手中的权力，因为他是行使这个权力的人，所以我们要对领导干部进行监督。

 

二、领导干部在接受批评和监督过程中存在的不良表现及其原因

领导干部有这么多的权力(人权、财权、事权），通过一定的民主程序获得权力以后，他要行使权力，但是在行使权力的过程中我们为什么要对他进行批评和监督呢，是因为他们在行使权力的过程当中可能回出现很多不良的做法，对一般违纪行为我们要进行批评，出现了重大违规的我们要进行法办。

（一）领导干部在接受批评和监督过程中存在的不良现象

批评和自我批评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之一，我们党历来都强调党员干部要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在《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党的建设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明确指出了怎么进行批评，就是要“增强党内生活原则性和实效性，坚决反对上下级和干部之间逢迎讨好、相互吹捧，坚决反对党内生活庸俗化。领导班子要开展严肃认真的批评和自我批评，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是我们党对我们的党员干部尤其是领导干部提出的明确要求。但是，领导干部在工作当中的确有一些和这个要求相违背的现象。

比如说，刚才我们在批评的时候，首先要做到批评与自我批评，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但是在我们的观察研究中发现，我们党出现了腐败分子，有“大老虎”，还有很多“小苍蝇”。不管“大老虎”还是“小苍蝇”，严格来说，他们就不应该长成“大老虎”，“小苍蝇”也不应该有栖身之地。如果我们平时可以给他们一些帮助、一些监督、一些批评、一些提醒，可能他们不会走到这样的状况。

在党的政治生活当中，党员领导干部有没有参与或者是接受监督的一些要求和规范呢？有，总体上肯定是有的，但是在接受党的政治生活规范的过程中，有的时候走形变样了。比如说，要做好批评与自我批评，那这个批评是怎么批评的？首先有一种叫做表扬式的批评。什么叫做表扬式的批评？举个例子，某个人说说你看你这个领导干部的作风建设挺好的，但你的缺点就是和女同志接触不多。这就是通过这种的表扬方式来进行干部的批评，表面上好像是批评他接触不多，其实是一种表扬的方式。还有附和，根本就是表面的不触及灵魂的表皮式的批评。第三个就是顾左右而言他式的批评，根本没有集中在问题的要害上，净说一些表面的话，然后一下就过去了。所以，现在我们在批评当中有这样的不良现象，因此就造成了一种现象，就是批评很难。

我们讲要批评和自我批评。首先，自我批评很难，现在我们有很多党组织在开展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很多的党员不想说得太深刻，找问题不想从根上找，不想从灵魂深处去找，就讲讲各种客观的原因。第二个，相互批评很难。我们党内政治生活就是交流思想、交流看法，在交流当中我们要达成一些正确的共识，达成和党中央的大政方针政策保持一致的一些看法。可能有的人在工作当中都出现了很多违背党的大政方针的一些做法，或者是有这样一些思想苗头，在同一个领导班子里面工作，大家是有所感悟的。但是在民主生活会的时候，或者是交流的时候，大家都不谈问题，更不去触及灵魂，所以说相互批评是非常难的。第三个表现是接受批评难。在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的过程当中，很多单位采取了无记名的方式来对现任领导班子进行评价打分。结果有一个单位的同志反映说，给领导提了意见，这个意见最后通过更高级的领导综合以后，又折返到这个领导的手里面，这个领导看见给他提了意见就特别不高兴，他不承认也不接受，但是他在其他工作思想交流中，就把这个怒气发泄出来，转移到其他同志身上。我们的领导干部在我们的事业当中是骨干，是精英，是优秀者，是成功者。我们在领导提拔选用的时候，有很多业务上的考试，他们的业务肯定是相对优良的，那我们应该更注重他的政治思想道德建设。

从我们现在所打到的“老虎”、拍出的“苍蝇”来看，权力在行使过程当中出现了任性的状况，那权力受监督的状况是什么样的？我们经常会出现权力不受监督、权力无法监督、权力监督无力的现象，从而导致权力使用任性、腐败重生。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呢？在调查或研究当中，有的领导说，要监督上级领导或平级领导，或者普通党员群众要监督干部，都感觉有很多思想负担。比如说，有人就觉得对同级的一个领导班子里干部进行监督，尤其是普通成员去监督领导干部，他担心失去领导的信任，所以他不愿意监督，他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的领导干部觉得监督起来会影响团结，你要指出他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如果你说得不妥，他可能就不太高兴，因为怕影响团结所以不能监督。还有，如果是普通党员、普通群众对我们的领导干部进行监督，还可能遇到被打击报复的情况，所以群众怕打击报复不敢监督。

作为领导干部来讲，为什么他的权力不受约束，监督他的效用有限呢？第一是因为他不愿意被监督，他怕降低自己的威信，他觉得我是领导我有一种威严，我怎么能让你来监督我呢。在这个当中也看到了，就是说不愿意监督、不能监督、不敢监督、不想监督而导致权力的任性，导致领导干部对权力做出不好的行为，比如说喜欢追逐权力，从揪出来的腐败分子来看，买官卖官就是追逐权力。全国政协原副主席苏荣，副国级，他在忏悔录当中说，他算了一下，副厅级以上的干部给他送钱款和贵重物品的人数达40多人。他就是著名的“权钱交易所所长”，他老婆就是“收款员”。那这些给他送钱的人为什么要去贿赂他，其实就是想得到提拔、想得到重用。很简单地进行一种交换买卖，把我们党领导干部的重任、责任、规矩放在一边，而用不正当、不合法的方式获取岗位和权力。从这个来看，他们是很喜欢权力的，但是他们不喜欢批评，更不愿意接受监督。

第二个，他们喜欢个人说了算，独权，家长制，不喜欢民主参与。有同志在交流当中就谈到，他们的领导面对工作上出现的问题，需要大家讨论的时候，他就要自己说了算，因为他是“一把手”，开会讨论他是不参加的，他撇开这些会议成员，自己想干什么就要干什么。还有一个就是喜欢独揽和亲为，表面上显得自己很亲为，其实他是不信任，他是想把权力放在自己的手里面，而不喜欢分权或是授权。

以上是我们领导干部在权力的运用使用过程当中，在接受批评或者是接受监督的时候出现的一些问题。正是因为我们批评不到位，不敢批评，以及歌颂式、吹捧式的批评太多了，有的领导干部就感觉到飘飘然，感觉到自己很辉煌、很得意，批评变成表扬，监督就消失了。

从实际社会生活和工作当中来看，在我们经济社会高速发展的这么一个历史时期，在社会生活当中其实出现了很多很多的问题，这些问题在一些新的领域都有涉及，比如说土地出让、工程建设、产权交易、医药购销、物资采购、资源开发和经销，以及资本市场也出现了很多权钱交易的现象，腐败问题丛生。过去党中央非常明确地讲我们大多数的党员干部是好的，极个别出现了问题，现在从极个别到了个别，后来从个别到了一些，这个比例在扩展。

我们有一个数据，在中纪委网站上面可以查到，2013年我们全国各级纪检机关约谈的干部有40多万人。我们的纪检干部约谈其实就是一种监督与批评。约谈的党政领导干部中被问责的有2万多名。2013年很多涉案比较深、比较大的已经送交司法机关处理，腐败出现了高发多发易发的现象。有学者把现在的腐败问题概括为19种类型，面对这19种类型，我们的腐败出现了什么状况？就是这些腐败的一个班底坏掉了，一个地区、一个行业坏掉了。

中石油现在又出现了反腐的风暴，揪出了一群人，四川的政商界也出现了“地震”，其实就是被揪出来了，而且关键的人很多。那我就在想这么一些领导干部，为什么他们在走上领导岗位之前是优秀分子，通过了我们党的多方考验、民主测评、领导谈话和任前公示。那为什么当他们走上领导岗位以后，而且他们的位置越来越高的时候，会出现这么严重的问题呢？这是一个值得我们深思的的问题。如果说我们对干部的教育、培训、提拔是关爱干部，那在这些干部出现腐败问题的时候，如果我们对这些干部的不只是一些正面的引导，还要给他一些批评和监督的外力，那今天这些干部会不会很感谢我们呢？这样，他们就不会成为腐败分子了，不会成为人民的敌人了。

我们这些领导干部为什么能走到那么高的官位，其实他们曾经也有过很多的贡献，但是到头来却成为腐败分子被揪出来。我想在这个方面，我们对领导干部的批评和监督还是有一些弱化的现象。这是我讲的这些领导干部他们在接受批评和监督的过程当中的一些不良现象。

 

（二）领导干部不接受批评和监督的原因

领导干部不接受批评和监督的原因在哪里？我觉得这是我们需要分析的一个重点。以批评和自我批评来分析，在调查研究的过程当中，领导干部有这样一些心理表现。

第一个就是事不关己的保守心理。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只管自己一亩三分地，莫管他人瓦上霜。在一个领导班子或者是一个工作团队里面，有这样心理的人多了，就很容易形成这样的风气，出现大家都不管的现象。

第二个就是好人心理。当老好人，认为我批评他，没准他以后给我小鞋穿，所以遇到问题绕道走，碰见矛盾躲起来，然后说好话。好人心理经常给人的感觉就是息事宁人。

第三个就是畏惧心理。刚才讲了大家不敢、不想、不愿对领导干部进行批评和监督，有句古话叫“祸从口出”，那我少说一点。所以我们经常看见，一些单位开会，就领导一个人说，他一个人可以讲两个小时，而大家都闭口不说。为什么？害怕说话不对遭到领导的不喜欢，如果说话触及了人家的利益，可能还遭到一些打击。我们要在这个单位工作，还在他的领导之下，我们作为一个普通的党员普通的民众，我们去批评他，那不是找死吗，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这是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第三种心理状态。

第四个叫做虚荣心理。表里不一、专横、讳疾忌医，这个主要是对领导干部说的，刚才我举了例子，我们领导可能有很多优良的品质，但是他在领导工作的方式上面我们觉得他有些不妥，但是给他提了点意见他就不承认，那不承认怎么办，他就专横，对给他提意见的人进行指责批评，甚至在批评当中夹杂一些人身攻击。他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觉得自己是领导。其实对于大家给他提的问题，应该有“言者无罪、闻者足戒”的态度，如果说得对，通过反思以后自己改正；如果说得不准确，也是以后要避免的。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为什么呢？他心里觉得我是领导你怎么可以给我提意见。所以，在批评与自我批评当中，保守心理、好人心理、畏惧心理、虚荣心理、专横心理是主要的心理表现。

还有就是从权力的监督角度来说，为什么会出现这些权力监督不力？我们抓出来的“老虎”、拍出来的“苍蝇”，他们曾经是如此的优秀，为什么走上领导岗位以后出现这样的问题呢？除了他自身的原因之外，客观原因就是我们监督不力。为什么会出现不愿意监督和害怕监督的现象呢？我觉得在这个过程当中，领导干部受监督的意识不强，里面有些关系处理的不当，这里我想讲四个方面的关系处理不当。

第一个是权力和义务的关系。刚才在开篇的时候，我首先告诉大家权力的本质是什么，权力是怎么来的，权力在运行当中是要受监督、是要受约束的，权力是有限的，不是他自己的。所以，我说第一个就是某些干部对权力和义务的关系没有搞明白，权力和义务是领导干部在履行职责的过程当中一种双重的责任。党章明确规定，党的干部既要认真负责行使党和人民赋予的权力，同时又要自觉地接受党和群众的监督。为什么呢？因为监督是对党员领导干部行使权力最好的保证，刚才我讲了可能提拔一个干部是对他的认可，我们为什么不想想监督一个干部对他也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认可呢，因为他走上领导岗位，如果我们有监督，他会在这个岗位上干得很好。

如果我们能监督干部的话，其实这个干部他能够在为党和国家事业的奋斗过程当中实现自我，且他能够平安地退休，他这个时候应该是感激我们的，感激监督者的，才能够让他走得稳、走得实、走得正确。所以我们说监督是对党员干部正确行使权力很好的保证，同时对滥用权力有一种制约的力量。

在这个过程当中很多人是不愿意监督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忘记了是谁赋予他的权力。他觉得，我是领导，我在这个岗位上，我“一把手”说了算，我一只笔一个脑袋一个手势都可以说了算，都可以展现我领导的“魄力”，甚至有人把这个“魄力”称之为霸气。他忘了他有这个权力的同时也有接受我们监督的义务。很多同志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权力是有义务的，权力不是无限的，我们党在交给他们权力的时候，就明确地告诉他，你可以正确地认真地行使我们党和人民赋予你的权力，搞好工作，但是同时你必须虚心地真实地接受党和人民对你的监督，不是对你本人监督，是对你行使权力的过程进行监督。那当然你在这个领导岗位的时候，可能要接受全方位的监督，平时我们在8小时内对你的工作监督，有时可能还会延伸到8小时外。事实上，不仅在8小时的工作范围内会出现腐败问题，而往往8小时外对8小时内的影响也是巨大的的。有一段时间我们提出领导干部在8小时外怎么做好领导干部。有的人还觉得这是不是侵犯他的权利。事实上，从他成为领导干部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是在我们聚光灯之下，就在党和人民的监督之下。所以这是第一个方面，领导干部为什么不愿意接受监督，是因为他的观念里面只想到了行使权力，而忽略了接受监督的义务。

第二，“官本位”封建特权思想严重，领导和群众的关系没有处理好。为什么监督出现一些问题，就是在领导和群众的关系上，那些官员没有清醒的认识。为什么有些领导干部对下面党员干部或者是领导班子的普通的领导的监督，产生一种排斥逆反，甚至非常抵触的一种心理呢？其实刚才我也讲了，从思想的深层上来看，主要还是“官本位”的封建特权的影响在他脑子里面还是有残余的，而且有的人的残余还不少。这种残余会让他在领导和群众的关系上把这个关系颠倒了，把自己看得高高在上，人民都是他的子民，是受他管理的，所以他不愿意接受人民群众对他的监督，其实就是没有搞清楚领导和群众的关系。   

第三个在团结和批评的关系上出了问题。一些干部缺乏开展批评监督的自觉性，重要的原因是什么呢？是在对增强团结开展批评的认识上面，出现了一些片面思想。他认为团结就是大家一团和气，你也不说我也不说，大家都闷着搞，大家心照不宣。他觉得批评可能会导致领导班子不团结。事实上，领导班子不团结的原因很多，恰恰不是因为他们批评多了，而他们相互批评少了，而且是真心实意的批评更少了，这是我的体会、观察和分析。我们从现在出问题的领导班子里面的矛盾来看，那些领导都是自己顾自己的，自己干自己的，而且比着干，最后出现很多问题。

第四个是自律和他律的关系没有处理好。自律就是自我监督、自我批评、自我反省，是内在的一种自我约束。他律主要指的是外在的一种力量，这个力量有可能是来自法律的监督，也可能是来自纪律的监督，也可能是来自群众的监督，也可能来自制度的监督。他律总体来说是外在的，具有一种强制性的约束。从现实来看，我们现在面对改革开放以来市场经济的考验，是我们有的干部能够做到正确地运用手中的权力，拒腐防变，而有的则经不起诱惑经不起考验一个重要的原因。他们就是忽视了自我监督，从而自我放纵，以至于政治上丧失警惕，思想道德上失去免疫力，就是自律做的不好。而他律就是，他们动脑筋挖空心思钻空子，来逃避、抵触外力对他的监督。

以上是我们在讲领导干部为什么不能好好接受监督，反而走向了反面，是因为他在权力和义务的关系，领导和群众的关系，团结和批评的关系，自律和他律的关系上没有处理好。那综合起来分析一下批评或监督出现问题，主要有在心理上的不正确的认识，在监督上面对各种关系没有正确的认识。

归纳起来讲，就是说在领导干部在接受批评和监督的上面出了问题的原因，有两个方面。

第一个就是主观方面。被批评者和被监督者主观上有很多问题。这些问题就表现以下方面。一个思想认识，对这些关系认识不到位，有很多错误的认识。很多领导干部在获得权力和行使权力的时候，他想到的是，我是领导干部我是官，这个权力我已经得到了，我要行使这个权力，我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但是，他没有想到他这个权力是有义务的，这个义务就是接受党和人民的监督，这是不可推卸的。可能这些问题他们过去都没有想过，或者是在经济社会变化的面前他们忽略了这些问题，这个是从主观方面来看。第二个就是对他身份地位的变化认识不足。这个地位的变化一方面是指领导干部的地位的变化；另一方面，从我们党大的方面来看，是对作为一个执政党的整体的地位的变化的认识不足。我们党的变化是什么？我们党的变化是执政党，在中国是唯一长期执政的执政党，它通过正当的渠道进入国家政权，管理国家的经济社会各个方面的事务，国家的发展、社会的变化都掌控在它手中。发展建设需要人要来提拔领导干部，要办事要规划，要有事权，要有财权，这个权力是很大的。但是，我们执政党经常用的不是执政党的思维，作为执政党就要接受约束。正是由于对党的地位的变化认识不足，当我们获得权力的时候我们也面对很多风险和考验。比如说，可能面对下台不执政的考验。比如说，我们搞市场经济，那市场经济也是双面的，对执政者也是考验的双刃剑。比如说，我们搞改革开放也有来自各个方面的考验。这都有可能造成你地位的变化，但你可能没有认识到这些，这是对一个执政的党来说。另外一个层次就是对于个体的领导干部来说，他从不是领导到成为领导，从一个普通的小领导逐渐升级到重要岗位的领导，他对他的地位的升迁变化可能感觉到很成功，其实在这个成功的背后就埋伏着很多的危机、很多的诱惑，而他对这个认识是不够的。

还有一个在主观方面的问题是，我们很多干部没有上台之前，作为一个普通民众，他还有投票去批评别人的意识，但是一旦他走上领导干部这个岗位以后，他好像就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岗位上的，他对自己权力的来源认识不清。我们在理论上讲，我们的一切权力是归于人民的，但是在他的升迁过程当中，有的时候产生一些错误的想法，觉得这个权力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第二种想法就是我努力了，我得到领导认可了，然后我得到这个权力，所以要对我自己负责，对上级负责，却不需要对人民负责。他不知道这个权力是人民让渡出来的，所以他对这个权力的认识不清。

当然这个地方也有一个问题，就是说我们的权力的来源在授受关系的路径上不是很清楚，可能会让我们的一些干部，尤其是一些领导干部觉得我这个权力跟人民没有关系。比如说，最近在领导干部的选拔任用过程当中有一种现象，我就不认可。按照《宪法》，权力是人民赋予的，党章也做了这样的规定，就是要接受监督，而且在整个党和国家社会事务当中，人民是有参与权、知情权和监督权的。我们现在有的单位选干部要进行民主测评，测评以后把民主测评的票拿走了。我就问为什么这个票不能读给大家听一听，来测评的工作人员来说，这只是一个参考票。那为什么人民的判断要作为参考呢？难道这么多的人的判断就看不清楚吗？即使看不清楚，那他投了票也应该有知情权。怎么样遏制腐败发生呢？其实就是每一个环节都要按规矩办事，即使你把票拿到你们手里面，你们几个人是很正确很正常地进行统票，那为什么不能让老百姓和单位的普通公职人员都知道呢？我们讲公平就是要公开，但在这里是有限度的公开。那么他会觉得大家对他的评价不重要，那些领导班子、那些核心团队、核心人员对他的升迁才是重要的，所以他可以去贿赂。为什么很多人要去贿赂苏荣呢？那不就是因为苏荣他想让你升就让你升，想让你降就让你降。所以我们的批评和监督为什么没有效果，就是因为在体制和机制上面，在权力的授受关系上做的不好，这里就是从主观方面来说。

第二，在客观上，我们从革命党到执政党的地位变了，面临的条件也变了。我们今天是在改革开放，在市场经济的条件下搞建设。中国经济通过30多年的高速发展之后，现在的GDP是全世界第二，所以我们在发展过程当中，有很多新的领域、新的事业、新的舞台，领导干部发挥才能的平台和机会多了，他手中握有的权力大了，他那一支笔管理的钱就多了，管理的事也就多了。尤其是中国社会在转型时期，转型不是一下就转过来，这个转型时期很漫长。所以在这个时候怎样去加强监督，在客观上我们对这些认识不重视，可能还有一些忽略，甚至有的就故意看不见。

 

还有一个讲的就是群众的责任，这个“群众”包括我们的普通的群众、党员群众、普通的干部等等。我们监督的主体是谁，批评的主体是谁，都需要思考。我们讲党的各级组织，但各级组织是由这些党员干部构成的。所以，由于我们群众对这些问题的认识还不够深刻，不够准确，我们还很害怕在监督的过程当中遭到打击和报复。比如，苏荣在江西时，有人给他提了意见，他对人家打击报复，所以那谁还敢提意见。

所以我觉得把这些归纳起来，从主客观方面讲，我认为，为什么会出现刚才我们讲的这些问题，还是由于我们权力的来源以及权力在运行过程当中我们监督不力。从根本来讲就是在执政的条件下，尤其是在改革开放这种新的历史背景下面，我们很多领导干部……这里用了很多这个词，大家请见谅，确实是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是不是想过或者是经常提醒自己你手中的权力是来源于人民呢，你想想你的权力是不是被关进到制度的笼子。有一个腐败官员反思我们现在的权力很任性很自由，为什么？他说，现在我们的制度对我们的权力管理以及监督叫做“牛栏关猫”，拿关牛的栏子来关猫，那猫的状态是自由的，进出自由。

刚才我在讲到主观方面归结起来就是权力出了问题，那权力出了一些什么问题，那我在这里总结一下在对权力的认识上面有这么几个方面值得我们去思考。

第一个是在权力的来源认识上出了偏差。那我们的权力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宪法和党章当中都讲我们的权力是来源于人民的，但是现实生活当中，现实的工作状态下面，有不少的人都认为自己的权力来自于上级领导的任命，来源于自己通过表现好挣来的，不是“人民答不答应，人民认不认可，人民高不高兴”，而是他的上级领导认不认可。

第二个在权力的用途上出了偏差。他认为他有行使权力，但是他觉得这个权力是管别人的，是管老百姓的，来指挥大家的。还有就是“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观点。我们从一个领导干部的成长来看，如果一个本科生毕业以后20多岁进入单位，他通过10年左右的奋斗时间可能才从科级顺利地到副处级，就是36岁左右，再通过努力，大多数干部40多岁能达到处级，那这个时候他的权力的内涵就比较大了。所以当他40多岁的时候（我们一般是60多岁退休），他就有恐慌的心理了，他觉得我现在好不容易上来，如果有权不用，过期就作废了。而且他到40多岁的时候，他自我的意识就更加地觉醒了，觉得自己应该成才了，为更加显示自己的“魄力”和“能力”，他要大肆用权，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可能就忘掉他的权力的使用是有限度的。

第三个问题就是在权力的边界上认识模糊。从领导干部出问题的大量的事例来看，他们最突出的一个特点就是公权私用，公私不分。好像这个公司，好像这个部门，好像这个单位就是他们家开的，单位的车自己可以用，单位的房自己可以多占，等等。权力公私不分，把自己的家属亲戚朋友塞到自己的公司或者是塞到自己有权力影响的公司当中去，比如说拿空饷，等等。像这样的事情大家去学学最近中共中央纪律委员会为“三严三实”专题教育出的一个反腐倡廉典型案例的教材，指出那些官员他们就是表现出公私不分，权力使用没有边界，不知道权力到哪里可以用到、哪里不可以用，所以他什么地方都用，都已经用得头昏脑涨了，到歌厅泡妞签单，吃喝嫖赌签单，打高尔夫签单，旅游出国签单，老婆家属子女买名包、旅游、购名表签单，都来报，权力简直疯狂到了没有边界。这样造成了的结果是什么呢？权力在整个运行过程当中就无法监督。所以我刚才讲了，领导干部为什么要接受批评和监督，就是围绕着权力做文章，所以在权力上面就出现了这么一系列一些错误的认识，这个是我讲的这个专题的第二部分。

三、领导干部如何接受批评和监督

有了这些分析之后，第三个部分我想讲讲领导干部到底如何接受批评和监督。我觉得对这个问题还是要以系统的思考，从主客观两个方面进行加强。主观就是对领导干部行使权力的主体，要加强认识；客观就是包括党的组织、党员、群众、尤其是制度方面。

（一）提升权力行使主体的认识，树立正确的权力观

权力行使主体就是我们的领导干部。我们在外面讲一千道一万，他也可以反向操作，他拒绝、逃避、防范，他没有正确的认识就会产生这样的一些动作，还偷偷地想方设法地滥用权力，所以我觉得首先第一个要提升领导干部的认识。

刚才我讲权力出了问题，因此应该让领导干部树立正确的权力观。这个权力观是什么，包含权力的来源，人民在权力当中的核心地位，领导干部在权力中的权限。怎么样树立这样的权力观？我觉得我们应该看到在社会变革的面前一些新的条件变化。

第一，随着经济转型逐渐向社会转型。这个社会发展不仅有经济的发展还有社会整体的发展，就是说我们从经济转型向社会转型在过渡时就是一个整体，在这个时候社会转型的能量是巨大的，我们权力在社会当中的运用也是广泛的，所以我们要看到这是一个大的背景。

第二，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在这个时候我们要树立一些具有现代性的价值观念，我们应该有一些现代权力观，就是说权力是要受到监督的，不受监督的权力绝对导致腐败。而且在我们社会的变革后，过去传统社会的“官本位”和“权力本位”的观念要改变，现在我们要树立“能力本位观”，要从人治的思维向法治的思维转变。过去我们讲究道德觉悟的提升，强调我们自觉、自律，今天我们转向自律和他律并重，且更加注重他律。因为我们已经认识到权力的本性了，我们党在这个方面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党的十八大就提出了“四自”的要求，就是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这就是让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在接受批评和接受监督的过程当中有一些正确的权力观，他们要懂得规则，要守纪律。这些规则纪律这些价值观念怎么形成，加强自我的修养，我觉得修养很重要。

一方面我们要加强自己的修养，另外一方面我们也要将正面灌输与反面警示相结合，就是我们也要进行教育。其实改革开放以后我们党一直是强调从严治党的，最近习近平总书记又提出要全面从严治党。全面从严治党的要求是全面，所涉及治理的对象也是全面的，所以我们就采取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包括现在我们搞的“三严三实”专题教育等。在教育过程中，我们的传统不能丢，我们要讲述正面的能量，树立正面的典型，开展正面的灌输；但是，同时我们要加强反面的警示。我觉得这次中纪委在这个活动当中就做的很好，出两本书作为“三严三实”的参考资料，一个是正面典型优秀事迹，一个是就违法违纪典型案例的反面警示。

同时，我们的党员干部，尤其是领导干部，要学习党章、学习宪法以及相关法律法规，现在我们党内法规监督还有规范党员干部的行为这方面相关的法规都已出台。这里我们要要求领导干部在提升自己行使权力的主体认识的过程当中，在树立正确权力观的时候，要懂得规则守纪律，这个规则就是以宪法、党章为蓝本，在这个过程当中树立法治思维，依法行权，这是第一个我们讲对于领导干部的要求。

要树立这样的认识，我们领导干部在以下几个方面需要加强，首先，要树立与现代文明相适应的现代意识，比如说公平意识，而且我们不仅要有增强公平意识的学习、体会、领悟，关键是我们要提升作为领导干部的这个意识，把实现公平意识打造成一种自觉，而不是选择性公平。第二，树立正确的权利意识，要保障人人的权利是平等的。保障每一个社会公民的权利，比如说教育的权利、发展的权利、参加国家事务管理的权利、监督的权利等等。出了问题的领导干部他们在写悔恨书的时候，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悔之晚也，要是当初有人给他提出来，给他批评和监督就好了。你想想看我们一般的老百姓敢监督他吗，能监督他吗，他愿意接受监督吗。他不接受，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权利的意识。第三，要树立规则意识，所谓规则意识就是要用规则来管人、管事、管权。刚才我讲到领导干部手中握有重权，还有人权、财权、事权，他怎么用这个权，他觉得他脑袋一拍，今天我们搞个这个活动，明天搞个那个活动，而且很多单位公共的开支有没有公开出来，这些规则都应该树立起来，所以就是说我们要按照规则来管人、管事、管权。现在我们中央已经很明确了，单位要搞什么活动，要办什么事都要提前预报，要按制度有规则，不是头脑一热来办事。以上是我强调与现代文明相适应的三个意识，公平意识、权利意识和规则意识。

这个是我们的讲领导干部要提升的一些认识，离开这些意识谈我们的制度建设是没有意义的，其实我们的制度也是将好的想法以及行之有效的东西通过制度的方式表达出来，然后通过实践检验之后不断完善，并固定下来，没有正确的认识谈不上有正确的制度，制度都是人制定的，制度都是人执行的，这个是第一个方面。

 

(二）提升权力主人的认识

权力的主人是谁？是人民。刚才我一来就跟大家讲到了，《宪法》规定，我们的权力是来源于人民的，然后通过一定的方式然后把权力授出去，授给党或政府，党或政府通过一定的程序然后把它分解下去授到各级领导干部手里面，领导干部通过一定的过程掌握权力，进行国家事务管理。其实这个过程还是蛮复杂的，但是不论多么复杂，这个权力的主体是人民没有变。提升权力主人的认识是什么意思，前面在分析批评和监督过程当中出现的问题时，人民群众也有责任，我们要每一个人起来监督政府，要人人都有这个意识，要汇成全社会的一个共识。

中国有句古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我们在这里提升权力主人的认识，主要是想强化权力来源的人民性，就是要明明白白地让我们的党的领导干部、让我们社会当中的每一个成员都要知道权力是来源于人民的，要进行广泛宣传。不仅在理念上、思想意识上我们要做这样的灌输或宣传，关键是我们要通过制度规范来表达权力是来源于人民的。

在这里我要特别地讲一下，大家看看有没有这么一个现象存在。就是说在我们的现实当中，比如说我们人民代表的产生来源于人民，人民知道吗？这里我说一个例子，有一次一个同学的熟人来到党校找我说，老师你给我找个人民代表，我要办理一个什么案子。我说你让我给你找一个领导干部我可以给你找，拿到花名册都是，但谁是人民代表我真不知道。

这个问题我就一直在想，我们的代表是来源于人民的，可他的人民却不知道他是我的代表，那他怎么体现他的人民性。所以在这就向我们提出来，我们在规范权力的授受的路径的同时，还要增强我们权力主人的责任感，就是说我们要去呼吁，我们要去争取，要去建构这样的路径。

我们习总书记在今年中央党校的第一期县委书记研修班学员座谈时的重要讲话也讲到了，我们的权力是党和人民赋予的，只能用来为党分忧、为国干事、为民谋利。他就对这个权力的来源和权力的用途做了一个界定和规范。

怎么样为党分忧、为国干事、为民谋利？那就是权力要用对，用偏了就达不到为党分忧、为国干事、为民谋利。习总书记说要正确行使权力，依法用权、秉公用权、廉洁用权。三个要求，依法是第一。所以为什么前面我讲领导干部作为权力行使主体要提升这种意识，就是要做到依法用权。第二个就是秉公用权，不是公权私用，不是假公济私。第三个是廉洁用权，真正做到心有所畏。畏惧谁啊？畏惧人民，畏惧权力的主人，他把这个权力给你了，哪一天你用得不好，你也会把权力交出来，关键是什么，到那时候你就是很不体面地、很落魄地、很沮丧地退台。所以，领导干部你要心有所畏、言有所见、行有所指，这就是说我们领导干部在行权的过程当中，不要恣意妄为，不要任性用权。要处理好公和私的关系、情和法的关系、利和法的关系。这是我讲的第二点，就是我们的权力的主人要有这个意识，他要去维护，他要去争取，而尤其要通过制度来体现我们是权力的主人，这样其实明确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对权力进行约束了。

（三）提升权力在使用过程当中的规范化和制度化水平

我们要依法用权用规则来约束权力活动的空间。这就是在讲提升权力运行的规范化和制度化的水平。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我们要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

其实我们讲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它的核心内容就是说我们在国家治理当中要依法治理，依法行权。权力在运用的过程当中应当是规范的，有制度化的，而不是拍脑袋决策的。当前比较紧迫的就是我们要明确权力的两重性，权力是双刃剑。第二个我们要树立一种观念或理念，就是“有权必有责，用权必受监督”。大家都要明白，而且经常这个问题要植入内心，化为行动。

（四）构建权力分解、制约和监督机制

为了保证我们对权力本身的认识以及对权责的认识，要构建一个权力的分解、制约和监督机制，这是当下比较迫切的。就是要坚持和完善制度，用制度治党，总书记说了“制度治党就是要突出针对性和指导性”，“牛栏关猫是关不住的”，“做到用制度管权管事管人”，“坚持制度面前人人平等、执行制度没有例外”。所以我们在反腐倡廉过程当中，是老虎该打就得打，坚决维护制度的严肃性和权威性。

第二个就是要维护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没有规则不成方圆，人没有规矩就废，政党社会没有规矩会乱。所以我们刚才讲加强我们权力运行的规范化和制度化的水平，我们要强调政治纪律或政治规矩的建设。党的领导干部，要严肃地维护和执行政治纪律或讲政治规矩，这是检验这个干部对党是否忠诚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尺度。

第三个方面就是严厉地强化监督执纪问责。什么意思呢？我们刚才讲批评监督，怎么监督，要条理化，对领导干部就是列出权力清单，把管党治党细化到人、量化到岗，推动形成一级抓一级、层层抓落实的工作格局。要坚持制度的刚性，要让我们的党员干部，让我们的民众都知道，严格执纪执法，使纪律真正成为不可逾越的禁区，谁去触摸谁就要被打倒，这就是不可触摸的“高压线”。还要健全问责机制，对于一些出现问题的就要做到“有责必问，有错必究”，尊重党外群众意见，遵守党内纪律，充分发扬民主，紧密依靠群众，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形成常态、见到实效。以上是我讲的关于领导干部如何接受批评和问题的几点思考，三个方面，主体内容就是这些，谢谢大家。

责任编辑：李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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