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万宁：倾家荡产也要抗日

国民抗日军部分领导干部合影（前排左起二：汤万宁）

汤万宁

位于昌平县内的白羊城村土地贫瘠，经济凋敝，屡遭土匪滋扰，农民生活苦不堪言。村民为了防范土匪，维护治安，共同商量成立了保卫团，推举本村村民汤万宁为团总。汤万宁联合保卫团，数次打击土匪，夺回被绑架的人质，因此他在白羊村一带颇有威望，人们尊称他为“汤七爷”。

成立军队武装起义

1937年初，流亡在北平的东北抗日义勇军成员高鹏、纪亭榭等人，受“一二九”运动和西安事变的影响，商量组织队伍，到北平郊区开展抗日武装斗争。他们一面用张学良通过东北救亡总会给予的4000元捐款购买枪支，一面联络人员。到5月份，就购买了17支手枪，联络了20多人。他们通过曾在昌平锡山瓦窑伪警察所当过所长的鲍旭堂，认识了白羊城保卫团团总汤万宁和他的儿子汤玉瑗。

高鹏、纪亭榭等人向汤氏父子宣讲抗日救国道理，动员父子二人共同组织抗日队伍。性格豪爽仗义的汤万宁深明抗日救国大义，当即表示：“我倾家荡产，跟着你们抗日了！”

卢沟桥事变爆发后，在中共北方局直接领导下，中共东北工作特别委员会（简称“东特”，1936年上半年在北平成立，书记苏梅，副书记李德仲）支持高鹏等组织抗日武装队伍，武装保卫华北。

高鹏等加紧工作，将枪支偷偷运到清华大学校园。1937年7月20日，除纪亭榭因购买的枪支尚未到手，留在城里继续搞枪，其余20多人分成两路出城。一路由高鹏带队混在人群中出西直门，从清华大学取出枪支，徒步奔向白羊城；一路由宋鸣皋带领，乘坐火车至昌平南口下车，再步行到白羊城。当晚，两路人马在白羊城村汤万宁家会齐。汤万宁、汤玉瑗、王士俊等取出当地保卫团的十多支步枪，连同从城里带出来的17支手枪，将全体人员武装了起来。

7月22日，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在“东特”的领导和支持下，昌平爱国人士高鹏和汤万宁等人在白羊城村共同发起组织人民抗日队伍。武装起来的20多人，齐集在白羊城关帝庙前的空场上，正式宣布：成立抗日军，举行武装起义。北平郊区第一支人民抗日武装队伍诞生了。

攻打监狱解救同胞

抗日军成立后，由汤万宁带路，到僻静的永安庄开会，准备进一步研究行动计划。但因柏峪口村地主向驻南口的国民党军队告密，国民党一个排的士兵偷偷包围了永安庄。7月25日拂晓，国民党军队向抗日军发动突然攻击，激战中双方均有伤亡，抗日军撤出永安庄。

当天下午，王士俊被国民党军队抓到南口杀害。永安庄突围后，汤万宁、汤玉瑗父子也随队伍来到北平西郊。

一天，抗日军在德胜门外土城以北的一个小村吃饭。当地一个常给监狱送豆腐、人称“小张回回”的回族群众报告说：你们要搞枪，第二监狱里有三挺机枪，三十几支步枪，还有几百名犯人，看守就是那么几个根本不会打仗的警察。8月22日傍晚，抗日军来到第二监狱门前。吴静宇乔装日本军官，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日语。带路的“小张回回”接着说：“洋二大爷来了，要察看监狱，快快开门!”连吼几声，看守便把大门打开。战士们一拥而进，首先缴了伪警的枪，砸了电话，逼着看守交出钥匙，接着又去监房放人。

数百名被困同胞解救出，同时营救出一批共产党员，如李大钊的侄子李海涛、河北省磁县农民暴动领导人唐洛寿等。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吸收了800余人参加抗日军。汤万宁、汤玉瑗父子直接参加了这次奇袭行动。汤万宁之后随身携带的手枪，就是这次行动中缴获的。

抗日军打开第二监狱的消息，极大地鼓舞了北平同胞的抗日热忱，城里的爱国学生、乡下的贫苦农民踊跃投奔抗日军，队伍由20多人迅速扩大到1000多人。9月5日，抗日军在三星庄村(今属海淀区)开大会，全军约法，肃整军纪，确定军政委员和各级领导名单，汤万宁任司令部高级参议。会上正式将队伍定名为国民抗日军。战士则每人发红、蓝两色的袖标，红色在上表示战斗，蓝色在下表示祖国河山，意思是用战斗打败日本侵略者，收复大好河山。从此，“红蓝箍”在平郊群众中遐迩闻名。

义声所播民气大振

9月8日，国民抗日军在黑山扈天门沟地区第一次与日军正面交锋。这次战斗沉重打击了日军的侵略气焰，使其连续受挫，死伤累累，更是鼓舞了京郊人民的抗日热情。敌伪报纸《北平＜益世报＞》连续两次从反面报道了黑山扈战斗。在巴黎出版的《救国时报》则以大量篇幅报道了国民抗日军的成立，攻打德外第二监狱，以及黑山扈大捷的消息。指出国民抗日军“义声所播，民气大振”，是“北平近郊抗日的中心力量”。八路军朱德总司令和彭德怀副司令也对国民抗日军的英勇抗敌给予了表扬。

11月9日，国民抗日军与晋察冀军区一分区司令员杨成武、政委邓华取得联络，同时收到八路军总部关于要求国民抗日军迅速南下与八路军会合的来信。12月11日，国民抗日军开至晋察冀抗日根据地中心河北省阜平县。20日，聂荣臻司令员接见了包括汤万宁在内的国民抗日军的主要领导。25日，经八路军总部正式批准，国民抗日军改编为八路军晋察冀军区第五支队，汤万宁为司令部参议员。

国民抗日军经历5个多月的战斗后，这支被称为“红蓝箍”的人民抗日游击武装队伍改编入八路军队伍中，结束了其平郊民间抗日武装力量的历史。

史迹寻踪

白羊城村：位于昌平县城西17公里的五峰山下，这里地势险要，西、北、南三面环山，西连太行，东临南口重镇，恰如南口城的旁门，是仅次于居庸关的重要隘口，为兵家必争之地。从1920年开始，直皖战争、直奉战争、抗日战争直至解放战争，白羊城始终战火硝烟不断。

■人物小传

汤万宁（1882—1956），北京市昌平县流村镇白羊城村人。国民抗日军发起者之一。曾任白羊城村保卫团团总、国民抗日军高参、八路军五支队高级参议，平西第一游击总队副总队长，昌宛县（今属昌平县和门头沟区的部分地区）公署第一任县佐、专署特派员，彭城县（今属江苏省徐州市）县长。抗战胜利后，回乡为民。因病在白羊城村逝世。

中共北京市委党史研究室供稿

责任编辑：覃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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