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飞行日记

龚业悌 著

我升任23队分队长

一九三八年九月十七日

星期六(002291,股吧)天气雨

天继续下雨，真感到不方便，泥泞满街，我们得从宿舍跑两趟总队部上两堂课。这两天的课上得非常乏味：单机对单机、三机对一轰炸机如何攻击、战斗。这些都由俄国人来讲，他们的战斗时间和经验都不如我们，但我们竟要这样安排，我不知道我们的上级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的队长以及参战很早的人，都是身经百战经验很多的，如果要来当这一门的教官，一定很恰当，最要紧的我们都算是一个国家的空军军官，这种想法，使我生出许多要奋进的心来。

上午，下课以后，我高兴地到新生社去看尼克莱。他是我以前的领队，他对于我作为他的僚机作战和他一同在空中飞行的一切动作都非常满意，我们常在一起开玩笑。

晚上，队长叫王特谦和我去，要我们俩在两个纸团中随便拿一个，结果王先拿，打开看中间有个十字，他说十字算有效。回来，我们想这不是决定谁是分队长或是调到别的队去，因为队长曾讲过，当一件事情不好决定时，只好这样做。这是一个谜，使我们够猜，差不多一晚都不曾安睡。

一九三八年九月十八日

星期日 天气晴

今天很早起来，王便去问队长，昨晚的事情是否决定谁调离到别的队去，队长说那绝对不是，你可以告诉龚业悌，如不是升分队长，你们俩绝对不会离队的。这倒使我感到非常的不安，甚过于以前的。

一九三八年九月十九日

星期一 天气阴

今天得知我们大队的建制改为隶属四个中队，人员调动特多，郭大队长辞职，由董副大队长升任大队长，刘志汉升副大队长，王远波副队长升二十二队队长，柳哲生、王特谦为二十一队分队长，梁添成为二十二分队长，江浩雄、范新民、曾培浸调二十二队，张明生或将升为二十一队副队长，王殿弼和我为二十三队分队长，曹世荣或将他调。据队长说，这些人员调动已经毛厅长许可，报告已由飞机送达汉口，不日可望发表。

我真不想离开二十一队，因为我在毕业时即分在这个队上，和我在这队里有同样悠久历史的人只有柳哲生和王文骅，谁想离开这个可留恋的小集体呢？我越想越难过，曾两次去要求队长和副大队长，但都是枉然，我屡次申说，我情愿在原来的队当一个老队员，不愿到别的队去，他们回答总是希望我能上进，我也无法，我无时不感到不安和惭感。

一些困难勃然在我心上涌起：要飞一种不大熟练的飞机，带两个不知心性和不大互相了解的僚机一同作战，要发挥最大的战斗力，实在很难。飞行同伴要相互得到信任和了解，并不是飞行一两次可以做到的事。我总希望日后能多多在一起飞行和接近一点。

晚上，我们得悉有急命，我们大队要在明天飞成都转乘欧亚航空公司飞机到西北去，去担任飞机的运输。

一九三八年九月二十二日

星期四 天气晴

早上，突然命令来，我们这一行人上新疆哈密去，我们每人都携着简单的行李。在上机前毛厅长和我们说，我们这一去沿途的机场都要降落，将各机场的情况都观察一次，好在回归时能安全的降落。

我们每人都将保险伞装上道格拉斯机，便起飞，毛厅长统率着我们。一路天气很好，越过黄河，在万山丛岭中沿着万里长城的一段航运，一小时以后便降落在武威（凉州）机场，这机场宽约700米到800米，东北低而西南高，土质甚好，从任何方向降落都可以，我们在机场检视一番后便继续飞行，直航肃州（又名酒泉）。

从凉州至酒泉，这一段有420公里，左边是高崇的祁连山(600720,股吧)脉，右边是长城，航线的正中一个大城市是张掖。左宗棠在清朝时去哈密，曾在兰州至张掖的途中一路种植了很多的树，在快到张掖时，从机窗向下望，还可以看到大道旁一段段的繁茂的树林，那便是那时的遗迹。

责任编辑：刘佳星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15/0728/824461.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