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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察冀军区编制的日本法西斯八年来在晋察冀边区的暴行材料(1945年)

2015年09月21日 14:54

 

日本法西斯八年来在晋察冀边区的暴行    

抗战八年以来,日本法西斯对边区进行了无数次的扫荡和清剿,在这些扫荡、清剿中,日本法西斯极尽其烧光、抢光、杀光之能事,特别在对屠杀边区人民上曾使用了旷古未有的残酷办法。兹将抗战八年来本会现有的一些大惨案材料,分别编次(排列次序按发生时间先后为准)。惟是历年敌寇“扫荡”频繁,其因文件遗失焚毁,无从稽查日期、地点、数字的惨案,还有多起,当俟调查后再行发表。    

1.井陉煤矿大惨案

2.望都柳陀大惨案

3.民国三十年(1941)敌寇大扫荡中对我平山五百同胞肆行屠杀大惨案    

4.民国三十年( 1941)敌寇大扫荡中在定北之暴行

5.敌在四专区的“三光政策”与“并村政策”

6.民国三十年( 1941)敌大扫荡中对我妇女同胞之暴行    7.涞源东杏花惨案

8.曲阳野北惨案

9.敌在冀东的暴行

10.冀东潘家峪大惨案

11.敌寇五一大扫荡在冀中的暴行    

12.冀中定县北坦村大惨案

13.敌寇在冀中平原决堤纵水惨案

14.敌对我妇女同胞暴行的又一记录

15.北岳区无辜同胞横遭敌机疯狂轰炸的惨状    

16.平西王家山惨案

17.五台小柏沟惨案    

18.灵丘刘庄惨案

19热南冀东集家并村“人圈”的惨状

20完县野场惨案

21.民国三十二年(1943)秋季大扫荡敌寇对北岳区人民的暴行    

22.繁峙老汉坪惨案

23.敌在晋东北制造无人区情形

 

附晋察冀边区八年来敌伪烧杀抢掠统计表    

一、井陉煤矿大惨案

横西新煤矿起火,敌寇施毒手封住井口矿工千余人惨遭烧死

日寇占领之井陉县横西矿井,因日寇最近威吓,利诱欺骗工人,日夜三班加工出煤,以供其各线侵华寇军使用。煤矿窑洞整天出煤,亦不加修理,风窗蔽塞不能通风,终于民国二十九年(一九四零)二月二十五日夜煤矿起火,当时煤窑中正有矿工一千二百余人挖煤,当即鸣钟开窦欲谋逃出,可是日寇恐怕把煤窑烧坏了,不能继续出煤,于是将窗口盖住,一千二百余工人,出既不能,遂全数被烧死在窑中了!这种人间未有之惨祸,惟有日本法西斯才忍心为此!

(民国二十九年4月6日晋察冀日报)

二、望都柳陀惨案

我五十九个同胞惨遭敌刺杀活埋

民国二十九年(一九四零)四月六日的夜里,敌人包围了望都五区柳陀村。包围之后,搜查出区(工)农会主任,男自卫队干部十五人,敌所指引的女汉奸并招出妇女自卫队干部中队长以下十六人及其他群众五十余人。

从房里拖出了区(工)农会主任就装在口袋里,几个人抬起来高高地往地下摔,两个主任已经摔得昏迷死过去,鲜血从鼻孔从额角流出来,然后日本人便把他们一齐绑向城里。

半路上望都的县工会主任在另外一个村子发动了四十名青年抗战先锋队员,用着大刀和火枪,发挥了工人弟兄对民族的热爱。他们向着一百多的敌人打去,从被绑去的人中夺回几个群众和区村级干部。尽了他们最大的力量以后,他们就不得不撤出了战斗。

在日本帝国主义血腥的牢狱里,妇女自卫队的同志们互相发誓说:“我们只有干去,无论是谁不能投降敌人”。为中华民族呈现她们最崇高的人格。

县政府曾暗里派人前往慰问她们,她们说“回去告诉县长,让他们放心,我们是决不投降。”

敌人把烧红了的铁条烙在她们的身上。

“招不招啊”!汉奸问。

“……”她们流下了眼泪。

敌人把针刺进她们的胸脯,细小的针眼在胸脯上布满……鲜血流出来。“招不招”

“……”

敌人凶狠了,把啤酒瓶子打碎了口,拿着它扣在奶房上用力一转,奶房被划开了,血与肉块从身上掉下来,或者挂在那里,但是她们还是那样的顽强,汉奸拧笑着问:

“好受吧,拥护八路军还是拥护新中央政府!”

妇女中队长的奶头让敌人用铁钳子拔去一个。她已经晕过去,她仍拼着最后一口气领导着十六个妇女自卫队呼喊着:

“八路军万岁!打倒汉奸政府!”

妇女们一致这样呼喊!没有法子可使屈服的女性,敌人和汉奸终于没有得着半点口供。

从五十九个节烈的民族儿女身上,敌人所得到的只是晋察冀边区人民是怎样的顽强和怎样的热爱与忠诚于边区。

过了十天敌人看从他们身上酷刑拷打也不能获得口供,于是在处死他们之前,用开水从五十九个人的身上浇下来,妇女们的头发浇光了,皮虐泡肿起来!四月十六日的下午,敌人和汉奸们押解着五十九人走向城外,到望都城的十字道口上,这天适逢赶集,五十九个人又喊起来:

“打倒汪精卫!”“拥护给咱们谋幸福谋自由的八路军!”  “中华民国解放万岁!”

每个有人心的中国人,望着他们都为他们暗暗的悲泣。出了城关,日本兵把中国人驱开,于是在那里挖好了泥坑。妇女自卫队的小队长王俊英,首先跳到坑里,敌人向着她的胸口就是一刺刀。十六个妇女同志都是青年人,她们每个人身上在临死之前,都受了三四刺刀。有的敌人把她们的肚子割开了;有的用刺刀从阴户刺进去把肚腹一直血糊糊的划开。

男同志在临死之前,敌人把他们的头割下来,泡肿的身上穿满了刺刀。

四月二十日的夜里,望都的英勇自卫队员们,冒着艰险从敌人城根下的大坟里把他们挖出来,回来的时候,久已参加了队伍的柳陀的子弟兵们已经哭得不成声了。

人民、政府,都为着五十九个殉难者而悲愤。

二十一号的时候,柳陀村的人民亲眼看了他们青年的姐妹兄弟的惨死。那一天死者的兄弟们穿上了白色孝装,毅勇的响应政府的号召,结成了一个排,一个边区的有力的保卫自家乡的柳陀排,他们要用着刺刀或者枪弹打穿日本法西斯和汉奸的胸膛。

(民国二十九年五月一日晋察冀日报每周增刊)

 

三、民国三十年(一九四一)敌大扫荡中:对我平山五百同胞肆行屠杀大惨案民国三十年(一九四一)秋季大扫荡中,敌所到各村,烧杀抢劫,无所不用其极,惨暴毒辣,惨绝人寰。每到一村,所有粮食家具牲畜,能带走者悉数带去,不能带走者,放火烧毁。果木庄稼亦大肆破坏。见房便烧,见人便杀。仅平山十二区、八区,九月十二、十四两日内敌残杀我同胞五百余人。计:东黄泥八十人、通家口七十人、南庄六十人、北庄四十三人、焦庄四十人,西庄三十人,香子沟二十多人,陈家庄十五人,北庄西沟十七人,冷泉七十多人,霍家台十八人,温塘十人,梁家窑十多人,峡峪八人,常峪二人,朱毫二人,窑上三人,梁家沟六人,柏坡陈家峪一带三十多人,受伤者亦极多,仅东黄泥一村即伤三十六人。

(民国三十二年九月二十日晋察冀日报)

四、民国三十年( 1941)敌秋季大扫荡中在定北之暴行

开膛挖心无所不至

一九四一年,敌寇自八月十三日集结七万之众,开始向我晋察冀边区进行残酷“扫荡”。本月二十五日,敌寇三百多名,行进至高就村东时,便冲进村中,搜出了十个走不动的老太太,圈在一个院子里,用刺刀威逼着,分别的问:“八路军在那里?”“你的儿子当八路军吗?”但是她们只是看看面前狰狞可怕的敌人,一声不响。于是残暴的敌人发怒了,把一个由惊慌麻木而昏倒的老太太,用刺刀穿进胸膛开了膛,另外的九个,也这样的被剖解横躺在紫黑色的血泊里。在这些专以杀人为快的和游戏的野兽的面前,是没有人类同情的。他们疯狂的大笑着,用刺刀再挑起那血淋淋的死尸和未断气的人们,抛在水井里,再狠狠的用石头砸下去。三个被解剖的死体,被抛弃在肮脏的猪圈里。

九日敌寇一百多名,包围了不满五十多户的李村,用机枪向我往外跑的村民连续的扫射,在这枪林弹雨中我十二个无辜的人民便倒下了。这还不够,并且将藏人的地窖,用火烟薰,用土塞满洞口,而藏在地窖内的人们因空气的闭塞、烟熏火烧大都死去。

在雹水,敌寇威胁着一个八十七岁的老头,流着眼泪,用自己的手一根一根的拔下自己的胡须。在肿起的皮肤上,流着点点的鲜血,而他们却哈哈大笑而去。

赵村据点敌人,为了统治我散居在长八里宽五里梨树林里的新民庄人民,强迫他们迁移并村,到据点附近。而我群众不愿受敌寇的蹂躏与血腥的统治,纷纷搬向我充满着自由幸福空气的内地来。这样,激起了敌寇的愤怒,一怒之下,便有一家老少七口人完全被杀光了。

(民国三十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晋察冀日报)

五、敌在四专区的“三光政策”与“并村政策”

民国三十年(一九四一年)秋,敌人对边区“扫荡”,采用的手段是极其毒辣的,他不仅企图施行其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并且企图施行其所谓“并村政策”。

为了实行“三光政策”,在四分区,敌人在巩固地区的周围划分了两条线,东面从平山之白塔坡经回舍,西大吾沿滹沱河至北岸之牛城,倾井再经灵寿之朱乐北寨至行唐、曲阳城,西南从盂县华咀经上社、下社、会里至五台之河口耿镇、门限石、石咀,在这两条线之间的地区即称为“匪区”或“无人区”,就是准备“一片光”的意思。在此两线之外,直达敌人据点附近地方,则称为“治安区”。为了区分这两块命运不同的地方,敌人又在这条分界上挖掘宽二丈,深一丈八尺的深沟一条,并在原有来往道路及敌寇认为危险地带的交界处,架上层层的铁丝网和修筑坚固的堡垒,以割绝两方连络。

这样四分区的大部分地区即被划为“无人区”。这些地区是敌人企图全部毁灭的,因此敌人对于这些地区即采取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在平山滹沱河沿岸洪子店至回舍二十多个村子,东黄泥至郭苏二十多个村子,差不多已全部被烧光。而河北的每一条山沟如瓦口川、温都河、柳林河、卸甲河、营里河、灵寿的慈峪河、井陉的一、二区、行唐的口头一带,平定三区的四五百个村子,也遭受到同样的命运。总之,凡是敌人到达的村庄,人们都可以看到他们这种残暴的痕迹。

敌人对于人民的屠杀更是残忍的,仅就我知道的讲,敌人光在平山东黄泥区惨杀的群众就有三百四十多人。在温塘区有二百人,在九区的郭苏与陈家院两地有一百二十人,在古道一带有四、五十人(其他零星被杀与受伤的还未统计在内)。在行唐一百九十余人。在灵寿与井陉被杀死者已都在百人以上。反正只要被敌人捕获,不分男女老少一律加以残杀。而且大部被难同胞都是被敌人用刺刀刺死的。

敌人对于边区人民的抢掠,则更是无法统计。这里我们不必报告具体报导,只要听一下从敌人那里逃出来的民夫的报告,便可以知道了。据说敌人此次抢掠,不分东西轻重贵贱,也不分粮食用具,只要能带的一律用汽车或牲口驮走。陈庄敌人甚至用四、五辆汽车装了许多大葱、辣椒茄子之类的东西运往灵寿。  

敌人在边区不仅实行大烧、大杀、大抢,同时更派出大批奸细特务分子,扬言说:“匪区”的人民要是跑到被“皇军”保护的“治安区”时,可以不杀。如果“匪区”的老百姓能够做到给“皇军”送情报,“皇军”来了不跑,“皇军”来了开会不跑也可以不杀。然而边区的广大抗日群众是不会受敌人欺骗而屈服于敌人的。他们很清楚,在敌人的魔手统治下,到处都是血腥的。对敌人的屈服和妥协,那只有死路一条。

在接近敌人据点附近的所谓“治安区”,敌人为了骗取群众,于是造谣欺骗说:“八路军被打垮了,”“聂司令员在六亩园的树上吊死了,”“分区刘政委换便衣偷跑了,”“皇军是专打共产党八路军,保护老百姓的。”企图用这类无耻谣言,造成群众悲观失望的心理,和离间党、政、军、民的关系,以便实施他的“治安”工作。    

同时,敌人为了“强化”与厉行“治安”工作,强迫各地群众回村建立伪区村政权。如在行唐的二区、五区,平定的一、二、四区及三区的西半部就有一些村子被敌人强迫成立了伪村政权,在平山回舍亦有些地方敌人秘密的建立了伪政权。而在灵寿四区甚至敌企图建立伪区公所。在伪政权已建立的地方,敌人即实行清查户口,钉门牌,照像,办理保甲,实施十家连坐法及军事特务等把戏。   

最毒辣与阴险的手段,就是敌人把对付东北的一套“归大屯”的统治办法,完全向“治安区”实行了。敌人为了统治的便利,曾前后在井陉二区青石岑及平山屯东,侯家庄一带并小村为大村。强迫老百姓烧掉自己的房子,扔掉自己的土地,带着破碎的家具,搬向敌人的据点和“治安区”去,过奴隶的生活。不过实际上“归大屯”的内幕还不是这样简单的,据本月二十三日×庄被迫并村逃回来的老乡谈,敌人把强迫走的二千五百多个人当中的青年妇女完全送到回舍堡垒上供敌人污辱,青壮年男子送到矿井里去做苦工,剩下的老壮妇女小孩即都完全用刺刀给刺死,这就是敌人的所谓“归大屯”的办法。

(民国三十年九月二十九日晋察冀日报)

 

六、民国三十年( 1941)敌秋季大扫荡中:对我妇女同胞之暴行

敌寇在民国三十年(1941)秋季扫荡中,其烧杀与奸淫暴行,惨绝人寰,旷古  未闻。据北岳区妇救会不完全统计,敌寇对我妇女同胞所施兽行,即有如下数种:    

(一)奸淫与屠杀:龙华两个村子五百个妇女全被奸淫。阜平两个村子四百个妇女中大部分被奸淫。在阜平方太口一个壮年妇女被三十个敌军轮奸后,用刺刀从阴户刺死。有的妇女被奸或杀死后阴道里还塞满了毂子高梁。有时在孕妇肚子上用刺刀刺直到刺死为止。有的一刺刀把孕妇肚子里的孩子砍出来。有的用擀面杖在妇女身上来回擀,擀到不醒人事,以至死去。有的从鼻子里灌冷水,有的把妇女吊在树上,用刀子把身上的皮全剥去,但并不一下弄死,叫她在那里惨叫,直到死去,曲阳内河村有两个老年妇女被敌人一片片的割死,很多地方为了奸淫妇女,就把小孩子刺死挑死,有时把孩子皮剥光了。井陉一个儿童被几个鬼子你拉头他拉脚的把一个孩子分成几块,最后鬼子们还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抓到很多青年妇女时叫她们站队登记,然后关在屋子里再一个个的,点名叫出去,名之日“过堂”实际即是强奸。有的妇女连续被叫五、六次。阜平广安村敌人集合了被抓的妇女,高级军官们先将漂亮的,年青的,一个个挨着奸淫,剩下不漂亮的,年老的叫士兵们去奸淫。金家口村的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被八个鬼子强奸数月不起。阜平×村六个鬼子强奸一个十一岁的女儿童。河南村一个十岁的小女孩都被鬼子强奸死了。

(二)侮辱与玩弄:敌人除掉奸淫和惨杀妇女外,还要用别种方法去侮辱妇女。阜平不老树敌人,挑选三个最漂亮的青年妇女,强迫她们脱光衣服给他们带路。金家口村捉去十几个妇女,逼着脱光衣服转圈子,敌人在四周围用小石头扔她们取乐。完县南寨村敌人叫一个妇女脱光衣服,把衣服烧了,叫她围着火绕圈子。在阜平王快镇捉去一个孕妇,在生小孩时,鬼子们挤满屋子去看。

(三)捕捉妇女,运往东北:曲阳郑家庄敌人用汽车抢走我四百七十二个妇女同胞,运往东北当娼妓,作牛马。在灵寿运走者更多,而各地被捕之妇女被奸后,凡稍具姿色者亦被运走。

(民国三十年十二月六日晋察冀日报)

七、涞源东杏花惨案

骇人听闻的“开脑汤”东杏花二十余群众惨遭开膛

在民国三十(一九四一)年敌人的秋季“大扫荡”,涞源东杏花二十几个英勇的干部与群众被敌人抓起来扒了衣服,绑在广场的木柱上,在一夜秋风的吹打和露水的侵蚀中,他们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黑紫色,但他们没有觉着寒冷,因为他们胸膛燃烧着万丈高的怒焰。

一夜来他们并没有丝毫恐慌动摇的心思,只是更进一步的认识到敌寇汉奸的凶恶无耻可恨,他们并不想央求敌人放过自己的生命,只是想怎么才对得起国家民族,怎样才不愧为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他们这样的互相宣誓:“咱们谁也不许说实话!”

“对,咱们誓死不投降!”….

夜溜走了,晨风更疯狂的从巨马河上游刮下来,凶猛的怒吼着;野兽们又复活了。疯狂的说着笑着,尽情的吃着抢来的鸡、猪以及其他东西,饭后敌人把从各村抓来的民夫也带到广场上来,像是向他们宣布:“你们看看t皇军,的t王道’吧!”

敌人指着二十几个被绑者问:“你们东杏花为什么不给皇军出夫?”但回答它们的是坚毅的沉默。

“你们是谁拿的主意?”敌人又问,但仍然是沉默着。

“你们想想,只要你们说出来八路军在哪里,公粮在哪里,我们就不杀你们。”口气有些和缓了,想欺骗和麻醉他们。

“不知道。”非常短促坚决。

“哈!你们还想反抗吗?”说着把绑在西面的那个刺死了。    “你们还知道不知道?”敌人指着那个刺死者恶狠的问。    “不知道。”他们一致坚强而有力的喊出来。

敌人简直茫然了!“呵!你们真顽强。”敌人把他们一个一个的全开了膛,鲜红的血与灰白色的肠肚流下来,狼藉的堆在广场上。敌人狞笑着,看一看这个人肠肚,那个人的心肝;末了敌人还把村副和武委会主任的脑浆砸开取出来放在沸腾白开水里。

“你们看一看!”敌人恶狠狠的问着民夫,“因他们脑筋不开。我们把他们的脑筋开了,今天还叫你们喝一喝‘开脑汤’,开一开你们的脑筋。”

敌人把一桶一桶的“开脑汤”放在人们的面前,人们早已气的咬着牙齿握紧拳头,心肝快要爆炸了!

“你们喝吧!每人一碗。”但谁也不动手。敌人指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说:“你喝!”老头突然跳起来“你们这些野兽杀人……”没说完就在敌人刺刀下倒下了!    

风怒吼着,河水咆哮着,秋阳暗淡的照着这一堆杂乱的死尸!

(民国三十年十二月六日晋察冀日报)

 

八、曲阳野北大惨案    

百余煤矿遭敌残杀    

民国三十(一九四一)年十月间,在敌寇“二期治安强化运动”下,曲阳发生一巨大惨案,其经过如下:十月五日夜半,曲阳灵山敌二百余人,包围西野北村。六日拂晓强迫群众集合开会,进行无耻宣传,进行其“二期治安强化运动”,旋即无理以机枪向我群众扫射。死百余人,伤四五十人。伤重者再用刀挑,两龄儿童亦难幸免,逃往屋内者被用火焚烧,残暴罪行惨绝人寰。按:西野北村挨近灵山煤矿,村民多为煤矿工人,故此次惨案中,死难者大部为工人及其家属,尤以老弱妇女及儿童为多。

(民国三十年八月十日晋察冀日报)

九、敌在冀东的兽行

日寇灭亡中国未达目的,反到处受全国同胞坚决反抗,数年来冀东坚持抗战,更给于日寇极严重的打击。日寇为此恼羞成怒。乃更变本加厉,施行烧杀政策,残忍已极。如在长城线内外三十里地,东起山海关西至古北口,普遍实行集家并村,房子尽行烧毁,人民遭残杀与冻饿者不下数万人,灾情之严重,情形之凄惨,人民之痛苦,形势之迫切,真非笔墨所能写画,非人类言语所能形容。在冀东平原区,敌在各处挖沟筑堡,奸淫抢掠,无所不为。民国三十年在丰润县境潘家峪村,将该村三百户男女老少一千五百余名,层层围困,用机枪扫射,复将该村烧成一片焦土,血肉模糊,惨叫之声远于十里之外。(详见另文)

民国三十一年秋天在迁安上营庄残杀五十多人,葬埋一地。

在卢龙县武×庄将我无辜同胞一百入围住加以屠戮,在迁安滦河线沙河驿东,敌竞作杀人比赛,我数百同胞无幸免者。在大杨营,土宅庄有九百八十几个男女同胞死于敌人屠刀之下。日寇奸淫我妇女,污辱我同胞,更属亘古未有,人间罕有。如在滦县大柳沟村,将全村数百人男女衣服脱光,相对而立,各站一排,用火烧臀部,兽兵则狂笑欢乐。敌将我妇女奸淫后,用木棍强通阴户,妇女不从则施毒打,如此死者不知其数。近又在滦县西南之潘代村杀人一千二百余,全村男女老少无一幸免,老妇幼女被轮奸而死者数十名。尤可恶者,该村一小学校学生一百余人、教员三人均遭惨杀。该县三九区马路南奔城、司各庄一带,几乎每村全遭屠杀与奸淫。三区西部司各庄以东姚六庄一带惨杀人民达二百余名之多,该地已成为平原无人区。在路南张各庄、门各庄竟活埋八百余人。日寇将我同胞成千成百用绳捆紧,每当半夜,兽兵即将我被缚之同胞押至已挖好之坑穴,实行活埋。在门各庄活埋我同胞后,日寇佯退,附近群众即急忙回来挖土救人,但日寇立即返回,当即将挖土救难群众一同活埋。在张各庄,长各庄,敌寇杀人过多,强迫我群众挖沟埋人,当时我挖沟人中,有不忍看者,当即同遭惨祸,被刺死于沟中。三十一年冬在遵化东南之马家峪、上下峪一带,被残杀二百余人。将我同胞掷于严寒之冷水中活活冻死……如此罪行,不胜枚举。

(三十二年三月七日,晋察冀日报冀东军区司令员李运昌    代表冀东七百万人民向世界控诉凶焰兽行摘要)

 

十、冀东潘家峪大惨案

民国三十年(一九四一)一月二十五日,(旧历除夕的前夜)在敌寇所宣扬的冀东“王道乐土”上,丰润县的潘家峪村,发生了一件令人悲愤的大惨案。计全村被敌寇惨杀者一零三五人。(其中儿童妇女有六五八名)负重伤者八四人,活着和下落不明者只剩三零三人,全家惨死者三十余家。烧毁房屋一千一百间,剩下的只有未坍塌的一百三十五间焦房子。

惨案发生的经过是这样的:

那天敌寇调集了迁安、滦县、卢龙、遵化、丰润等五县的敌伪军,天明后不久,就包围了潘家峪。敌人怀着残暴的狠心,要把全村的人都杀尽,要把这悲惨的血案,去镇压全冀东人民抗日的决心,迫使全冀东人民服服帖帖的受它宰割。因之敌寇是极力要把这次大屠杀,造成最残忍的场面。

乡长的全家先被敌人屠杀了,全村一千多的村民,也被鞭打着,赶到村西头的“西坑”去。

“西坑”是一个一亩多大的大水池,现当时是干涸了,人们满满的挤着,人们哪里会知道,日寇正在布置着一个残酷的大屠杀场呢!

在庄头的石桥边,潘惠林家——惠老爷的大院前,是一堵非常坚固的洋灰门墙,院里的空地上,柴火、玉蜀秸,茅草,松木板,各色各样能着火的东西,渐渐的越堆越多了。在这个大院里平屋顶,站满了敌兵,还架了两挺机关枪,墙头上也有敌兵,拿着手榴弹伏着,敌寇就用这样的布置,来对待我们手无寸铁的同胞。

“西坑”上,敌寇守备队长讲话了,他在宣布乡长的“罪状”。口沫喷射着,用指挥刀敲着地上,一群野兽般的敌伪军就把人们驱赶着赶进那所大院里关上了大门。机关枪就嘟嘟的向密集的人群扫射起来,人整排整排的都倒下去了。墙外的兽军,还把未赶进去的小孩提起来往院里扔,往石头上摔,用硫磺弹把这座院子烧着了。到下午七点钟全村的房屋都着火了,漫天的火烟熊熊的燃烧着,轰隆轰隆的房屋倒塌的声音杂着悲惨的哭声,几里外都能听见。

当我们的丰滦迁县政府调人去调查这次惨案实情的时候,一个负伤的妇人——潘李氏,叙述她遭难的经过说:“我娘儿三个逃进猪圈里躲着,火炭直往跟前落,我抱着四岁的四头说:‘孩子,有妈就有你在!’鬼子的机枪把锁头的左胳膊打了两个透眼。墙外的鬼子还把烧着的玉蜀秸子直往里扔,锁头赶紧踩着一捆未点着的玉蜀秸子,爬墙逃出去了。一直到天上出星星,我才抱着被烧的要死的四头冲出火堆”。

潘喜宝十三岁的闺女金东子,也在枪弹密集射击的时候,背着三岁的小兄弟在火堆里,人堆里,躲来躲去。不幸一颗子弹把她的小兄弟打死了,鬼子还要追她,她丢了弟弟就跑,一颗子弹又打中她的腿骨子,她终于倒下去,爬着行。她说当他逃出火炕的时候,“鬼哭狼嚎的声音听不见了,只看见通红的炭火烧着人肉”,当我们县政府的人员慰问她的时候,他的亲戚告诉说:“这孩子从白天到黑夜只睁着眼睛,不休的叫唤着,因为她的伤口太重了”。

在这次的大烧杀中,人民为了反抗敌寇的暴行,孩子们曾用石头反击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潘国生,他抱着孩子向敌人机关枪阵地冲过去,负了伤倒下了,挣扎起来又向敌人扑去,但他终于怀着仇恨挟在火群中死去了。

当敌寇骑着潘家峪牲口,吃着潘家峪的葡萄,抢了潘家峪人民的财物走了以后,附近的村民都含着无限的悲愤来抢救潘家峪,但是火烟熊熊的烧,浓烈臭腥味散放着。他们再没有办法找出一个活着的人来。只有在东西平房里,救出了三四十人。这三四十人是当敌人放枪放火的时候,他们披着水浸湿的褂子,逃进了这间平房,用米罐抵住门,拿着一切家具要和他们拼。鬼子来推门没有推开,就把门锁起来,要把他们都烧死。幸喜火没有把这间房子烧着,这些抢救的人就凿了墙壁,把他们救出来了。

潘贵的全家都死了,只剩下一个七岁的女孩子,她是在第二天人们认尸的时候,才把她从爸爸的尸首下翻出来,满脸是血,后来夜里尽是说梦话:“爸爸呵!别压着我。”呵,多么可怜的孩子呵!

关于人们被屠杀的惨景,难以尽述,据一个去认尸的人说:“烧杀后的第二天,这一亩多大的院子里,是死尸盖着死尸,满满的。火苗还旺,烧着的人肉吱吱的叫着,死尸堆中有一个孩子只有上半节身子,还有一个小孩,头,四肢,肝肠,心脏,什么都被烧光了,只剩下一块约一尺长四寸宽的灰色的肩背。人们认尸也认不清了;有的尸体拿起骨头都酥酥落落的折断了。”

敌寇屠杀了我潘家峪一千多同胞,全冀东党政军民各界,无不悲愤,八路军的战士们为了给他们报仇,他们在滦河岸边,曾经对敌人进行过无数次激烈的战斗,政治部还捐出了三千元的医药费,派去医生去救活那些负伤的同胞,当丰滦迁县政府派人去慰问与救济并主持公葬的时候,人们的抗日情绪激昂到了极点。    三百多的难民回到潘家峪了,那村子是那么的荒凉呵,只剩下大南街的壁上还有“日本军告民众书”的大布告,还有伪新民会:“排共激底”“亲日和平”“庆祝华北明朗化”的标语。人们含着愤怒走过了大南街,出了村,在山坡上挖了两个大坑,东坑埋男尸,西坑埋女尸,公葬了自己的父母妻子,公祭的典礼是

在庄严悲愤的夜里举行,在西北风的怒吼中,人们默默的站着。

(民国三十一年四月九日晋察冀日报)

 

十一、敌寇“五一大扫荡”在冀中的暴行

民国三十一(一九四二)年五月一日,敌寇对冀中发动了大扫荡,五万敌军在冀中践踏了四个多月,从此老百姓由快乐的生活,坠入苦难的深渊,下面几件事实仅仅是不完整的一些记录:

一、痛心的暴刑和屠杀

在白洋淀,四月十一日扫荡队到了郝关,从人群里拉出四个人,指定是干部,当众灌了几桶凉水之后,却又故意找到他们的叔父和儿子来活埋他们,在刺刀威胁下,坑里躺着的人却说:“好!埋吧,中国人有的是!”

藁无的“皇军”有著名的棒子队,在六区贤庄,一天就打死了十一个人,腿折股断的还有四十多个。抓住刘元庄武委会主任吊在梯子上,下面烧着竹扫帚,这样烧焦了。当天又发明了一种“宫刑”,阉割了一个壮年人的生殖器。

日本狗比鬼子还厉害,五月十一日敌人铁壁合围深南的那天,北黄龙二十多个老乡葬身在洋狗的嘴里,剩下一堆殷红的碎衣服和烂骨头。

这次扫荡,在六区据六月至七月的统计,全区屠杀百五十余人,刘庄一村被杀二十五人。其中一个王剑同志死的最惨,枪把一落,头上喷出血来,然后浇上三瓢开水,又用劈柴砸成肉饼。“死三分钟”是博野敌人的新创造,专对付民夫。皇军一怒,便拉出几个来用土埋半截身子或全部,讲好了价钱再刨出来。-看人命简直不如蚂蚁,怀安敌人为一副麻将牌没有找到,维持会全体十二人都死了三次。

五月二十八日敌人在定南北坦地道里大放毒瓦斯,可怜八百男女老幼直挺挺的塞满了地道,这是日本强盗最得意的杰作。(详见后面另文)

二、惨无人道的淫辱

扫荡白洋淀的敌人宿在端村,没有跑脱的妇女一夜被强奸了五十多个,其中五十岁到七十岁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有七个,三尺高的女孩子十一岁至十三岁的三个,十三岁至十五岁的五个,都鲜血淋淋的半死了。高阳教台鬼子竞捉着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子,因为强奸不便,狠狠的用刺刀挑开孩子的阴户,这样结束了这个孩子的生命。

淫辱的方式是无奇不有的,定南敌人是淫佚无度的,木佃村七月份的统计便被奸淫四十多个,鬼子经常光着身子满街乱转。一个妇女被拉上岗楼轮奸一天之

后,阴户里塞上土推出来。

(民国三十一年十月二十二日晋察冀日报)

十二、冀中定县北坦村大惨案人类史上旷古未有的暴行   

敌向地道中施放毒气八百同胞同时惨死    

民国三十一年( 1942)五月二十八日,敌寇从新营市庄(定县属)等据点出动三百余人向定南北坦村方向大举合击。北坦附近的南坦东西赵庄,东西城村及马福才等十余村庄的人民,见敌来势凶猛,乃纷纷来到北担进入地道隐蔽。我县游击队与民兵曾予敌以迎头痛击,自上午八时迄下午一时历时五小时之久顽强的抵抗了敌人,战斗接近了北担,我游击队民兵准备进入地道,凭藉地道与敌继续坚持战斗。乃敌人蓄意屠杀我隐蔽在地道内之无辜人民,预先使汉奸潜入人民中间,造放谣言,谓敌从东方打来,使我人民拥挤一处,游击队与民兵斗争无法展开。此时敌寇则将大量窒息性毒瓦斯放进了地道,在敌寇此种罪恶的毒手下,我八百余手无寸铁的妇孺老弱全部毙命。县游击队及民兵,亦有一部牺牲,敌寇法西斯此种野兽行为,更加深了我广大同胞的无底仇恨,誓为北坦殉难同胞复仇,与敌寇坚持血战到底,并应激起国际正义人士的义愤,使日寇得到应得的制裁。

(民国三十一年六月二十一日晋察冀日报)

 

十三、敌寇在冀中平原决堤纵水惨案千里沃野尽被淹没

民国三十- (1942)年七月下旬,北岳区各地天雨连绵,山洪暴发,冀西诸河大水直泻人冀中平原,又值八月上旬冀中大雨,滹沱河、沙河、唐河、潴龙河、子牙河均暴涨,白洋淀水亦与岸平,敌为淹毁我冀中军民,密令沿岸,各敌决堤,引水向低洼处横溢,计白洋淀三十二连桥,淀南之孟中峰堤,滹沱河沿岸、潴龙河沿岸之高晃。大汪村各堤及沙河、唐河均同时溃决,肃宁以北,河间以南,安平至饶阳公路一带,沙河、滹沱河中间地区,唐河西侧,津保路以北至白洋淀,沧石路两侧与建国地区,悉成泽国,千里平原复成茫茫大海,房屋田园多被淹没,一般被水地区都是水深五六尺,文安县不少村庄则水没屋顶,掘堤之后敌寇复继之以出扰劫掠屠杀奸淫,冀中民众莫不恨之入骨,受害至为深重,总计此次大水灾敌共决堤128处,使全区三十五县无县无灾,全区平均在八成灾以上,只十成九成灾者即达十五县,被灾村庄6752个,占全冀中及总村数95%,被淹田园1538200亩,被冲房屋为168904间,损失财物值160000000元以上,灾民有二百万人,是历史上的空前巨灾。

(冀中行署五年来政府工作报告)

十四、日寇对我妇女同胞暴行的又一记录

民国三十( 1941)年秋季大扫荡中,山西盂县杏花村,当敌军围村的时候,逃出了他们虎爪的妇女只有两个,那好几百个老的小的贫的富的姑娘寡妇统统被他们奸淫了,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曾被十三个鬼子轮奸。

在日寇所谓治安区里,他们建筑起堡垒据点的地方,他们强迫着全村的妇女去修堡垒,长的好看的,叫他放下工作到堡垒里去,中常的交给伪军,其次的强迫民夫奸淫他们自己姐妹姑婶,他们还利用“照相”“慰劳皇军”女报告员等名义,招呼妇女利用破鞋穿着华丽的衣服去勾引妇女,这些妇女被污辱后,有的给洋五角,或分给一些高梁(五台),有的抓给一把食盐(三专区),也有给顿剩饭吃的。玩得不高兴了,就抓几把土放进女人的阴道内,或塞三个鸡蛋进去(定襄忻县),当着再也无人被诱上堡垒时,他们就下条子,向各村要。在雁北,离据点二十里左右的村子,无一幸免。上寨是敌盘据过八个月的地方,全村一百多妇女都被奸淫了,奸后并强服毒药。在龙华(易县之一部)二区马家庄、源泉一带村子,鬼子每夜都要十五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妇女,以村为单位分配每村至少十五个,在五台东峪村敌搜不出一个青年妇女时,七个鬼子便去轮奸一个六十多岁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在定襄一个妇女遭到二十四个敌人强奸,在敌人据点堡垒附近一些农家妇女到田园去劳作,鬼子会成群成伙的到田地里去捉到堡垒里强奸。

在盂县杏花村,日寇捉住一个妇女,她正在月经期,他们威胁逼迫着一个老头子在大众的面前去将那月经吃掉。在灵寿被征调去的妇女大小便不得自由,有的实在忍受不住了,鬼子强迫男子用手去捧着妇女的大便,他们在一旁哈哈大笑;在五台敌人更异想天开,召开什么摸奶大会,将好多妇女弄去,脱光衣服,赤身露体的,在河里把身子洗干净再去,让鬼子摸奶头,兽欲涌上来时,就当众干出那下贱的事来,再不足兴就强迫儿奸其母,父奸其女,全村男女实行集体的杂交。

在河北灵寿、行唐一带,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日本鬼子把抢去的妇女用大车拉到据点去,用布幕罩上标价出卖给汉奸、特务、伪军,价钱是五元至二十元,只许看脚不许看头,一个伪军他化钱买了一个,揭开幕布一看正是生他的母亲。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伪军动摇了,日寇为了巩固其对伪军的统治,不惜出此下策,允许伪军到各村公开奸淫,威胁良家女子嫁给汉奸。在日寇进入我根据地时,他们的军官曾下令给士兵放假三天,随便奸淫。

(民国三十一年九月十七日晋察冀日报)

十五、北岳区无辜同胞横遭敌机疯狂轰炸的惨状

民国三十- (1942)年九月二十日上午九时许,敌机两架由石家庄起飞,分批轰炸我滹沱河北岸地区,一架飞陈庄上空盘旋,恰逢陈庄集市,各地赶集老百姓络绎于途。闻敌机声四处逃散时,敌则投弹数枚,用机枪扫射,死伤老百姓十六人。

该机继飞大庄一带投弹,炸伤牲口十余只,再转会口大沟侦察,至吊儿即用机枪沿途盲目扫射,一无所得,十一时许始向西逸去。下午二时许又有敌机一架,在南甸一带侦察投弹,该机继由南甸飞会口等地,伤一小孩和一男人。至苏家庄敌机又投弹伤两小孩,在村南炸死两人,一男人被炸得血肉模糊,在他周围一丈远跳动着他的肉块,肉丝和伴着土块,另一女人自腰部以下,被炸弹炸开了一个大洞,血像水一样汹涌着,霎时即毙命,至下午四时敌机南逃后,其亲属们去找他们,但见两团血肉模糊的人,含着深湛的仇恨躺在血泊里,都不禁大哭,弯腰一块一块的拾取那破碎的肉块和骨片,想合到他的身上。

(民国三十一年九月二十五日晋察冀日报)

 

十六、平西王家山大惨案

老弱妇孺四十九人被敌焚毙

民国三十一(一九四二)年十二月,平西宛昌敌寇因强迫人民并村编织大乡,遭受人民反对失败。东斋堂敌中队长以下寇兵五十余人,于本月十二日突然包围斋堂北十里之王家山。村中青壮年已事先外出,尚有老弱及婴儿四十九人未能逃出,被敌迫人一室,纵火焚毙,哀号之声惊动万里。

(民国三十一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晋察冀日报)

十七、五台小柏沟惨案    

二百二十余群众惨死    

民国三十二( 1943)年一月二十三日拂晓,敌皇协军第六中队和第二中队还有附近据点的敌伪二百多人,突袭五台五区大柏山、山柏沟,村人因警戒疏忽未及转移,全被包围。敌伪们把男的打死的打死,其余都推到一个屋子里用手榴弹炸用火烧死,另外把七十三个妇女进行轮奸后每人被挑了三四刺刀,有的妇女肚子被开了膛,肚里的胎儿被挑出来,敌唯恐他没有完全死去,又把他们推到一块用火烧死,惨叫之声令人发指。总计这次惨案只大柏山、小柏沟两村即被屠杀一百九十多个(小柏沟只有四十多户,被烧死的有八十多人,杀死的三十人,共一百一十余人,大柏山亦仅四十多户,被杀死八十多个),被敌杀绝之户有四十多户,附近村庄如南沟村、智村沟、西沟、腰庄铺都杀了一些人,共计有二十多人,总计这次惨案被敌屠杀与杀死之群众为二百二十人。

(晋察冀边区农会调查报告)

十八、灵丘刘庄惨案

烧杀群众二百余,灭门二十一家

民国三十二( 1943)年三月一日拂晓,灵丘北泉敌据点出敌四十余人,汉奸四名,突将距北泉八里之刘庄包围,该村平时即支应敌人,群众受汉奸欺骗  对敌阴谋表现麻痹,故未退避村外。敌人村后即按家搜索,强迫伪组织人员打锣召集群众开会,然后将群众赶进一个院子,用枪刺威逼群众进屋,该院仅有房屋六间,二百多人无法容纳,敌即将门窗紧闭,从墙上穿洞,将群众强行投入,敌布置已毕即以火烧房,计烧死村民二百一十五人,内男一百零八人,女一百零七人,负伤者七名,灭门者达二十一家之多。第二日敌又到该村,将附近村庄前在  慰问及收尸者打死七名,附近各村群众闻此消息后悲愤异常,灵丘县政府及县群  众团体,即派干部前往慰问,调查救济,并发表宣言,揭发敌人暴行,号召附逝  村庄的群众接受刘庄惨案血的教训,坚决不支应敌人,跟敌人顽强斗争到底。    

(民国三十二年三月二十一日晋察冀日报)    

 

十九、热南冀东集家并村(人圈)的惨案

敌寇制造无人区(无住地带)

热南冀东四万二千平方里的土地灭绝人烟

敌寇对中国人民的残杀、统治是无奇不有,无所不为的,但是中国人民的英勇斗争决不会因此而压制下去,相反的时刻打击着敌人,特别是分散在各个山沟的人民,凭借着山地的有利条件开展着对敌的周旋,因此敌人认为最美妙的也就是对中国人民最残暴的作法——制造无人区!

民国三十一( 1942)年的春天,敌寇在我冀热辽区从古北口到山海关长约七百余里的长城两侧,包括承德、密云、迁安、兴隆、平泉、青龙、滦平、遵化、陵源等县,长城以北四十里以南二十里,均不让有一个中国人存在,开始了残酷的“集家并村”办法:第一阶段先把三家五家太分散的零碎户,集中到村庄里,这是“命令”,不去就是烧杀抢。但老百姓不是那样温驯的,除开展非法斗争外还利用了一些合法的斗争,拖延时间。三十一( 1942)年开始了。“集家”的第二期,不只零散户要集中,而且要把所有的小村子都集中在离长城四十里以外山沟口较大村里,名之曰“部落”,亦名“人圈”。但中国人民能够服从这个“命令”么?绝对不能!因此“杀光、抢光、烧光”的三光政策,残暴的施行在这块辽阔的土地上。敌寇的兽群每天在山沟里山顶上进行扫荡与搜索,见人就杀,见房子就烧,就是一所茅草窝铺也难免灰烬的命运,牲口和财物抢掠一空,就是不通人事的鸡犬也难逃活命,这样的搜索扫荡一个村至少几次以上,在马尾沟竞烧杀了十四次。不甘屈服的中国人民,第一次被烧了房子,他们又搭起茅屋来,但是狠心的敌人又来个二次放火,经过数次的“搭”与“烧”的斗争,群众的力量使尽了,只得隐避在水沟里,大树下,土谷里,以减小目标,略避风寒,但是敌人还有更残酷的办法,在每个山头上分布着碉堡,监视着人们的动静,只要发现人影必追逐杀死而后已。因此躲在山谷里的人们连火都不敢生,恐怕烟火暴露了消息。母亲抱着小孩,时刻不敢让他离开奶头,恐怕孩子的哭声把敌人引来。有的孩子在止不住哭泣时可怜的让他母亲长久的用奶头塞死。马尾沟只四个小村,七十户人家竞被杀死五十余人。好多村庄被杀在半数以上,全家被杀的也为数不少。有四万二千平方里的土地上成为人烟罕见的一片凄凉了!    

住在部落附近的人们不得已跑到人圈里,都过着非人类的生活,(部落都在千户以上),人圈里有严密的特务组织,规定有“思想犯”“政治犯”“运输犯”“秘输犯”等犯罪条款,谁要表现任何一点活动或是看见那个人不顺眼时就加上某一罪名结束了他的生命。从到人圈的一天再不能与外面发生任何关系,就是相隔咫尺的村庄也不许互相齐来往,十里以外的土地即不让种,凡是一个能拿动枪的男人都要编为自卫团,每晚巡查不能睡觉,白天才能抽点时间休息,但是如何休息得下呢!因为他们又都是“勤劳奉公”队的队员,每月都要抽出十五天到二十天的功夫“勤劳奉公”。不是修人圈外的壕沟,就是修山头堡垒;不是修汽车路就是修火车道;不是到附近县城做工,就是到东北矿厂,他们的劳役没有服完的时候,以至于死。人圈里的生活完全是配给制,白面大米根本不让吃,其他用品的配给,着实可怜,每人每年的布匹配给,至多不过三尺。他们所打的粮食还不够交税,如住宿捐每户每年八十元,军需捐每人每季七元,飞机献金每人七无,每人还定交钢钝五个,如没有交款每个折五元,一年一次募捐每亩地十七元,还有附加捐等等,这仅是所知的数种,总计全年每亩地至少负担八十多斤粮食,他们穿什么吃什么即可想而知了。人圈里的女人们,一般定有两种制度,一种是“跑人圈”,在每天的早晨,所有的青年妇女,掷下她的可爱的小孩子,先到人圈外跑一个圈,然后才能回家做饭奶孩子,不然就要犯罪。第二种是“跑山”,每礼拜一次,把妇女们集中在一个山麓下,发号赛跑,但山头早已暗藏着一些丧尽良心的狗腿警察,在妇女快到山顶时,砰砰……的枪声,把女人们吓个抖搂而后快,这就是所谓“锻炼”,谁要不去,马上定个思想不良的罪名成为刀下鬼,人圈的妇女们被敌人的奸淫污辱已成为“公开合法”,因为抗拒被处通匪

罪者不是少数。人圈的生活此仅一二,实难尽述。

在这块地区里,以九个县计,其中最重要者四县,有六百万亩土地在敌人践踏下荒芜了,每亩以产粮三大斗计,以四年计算,共减收粮食七百二十万大石,一千余村庄的房舍片瓦无存,牲畜不见一头,衣服不能遮体,目前有将近五十万的人们受着衣食住无法解决而死亡的威胁,此种嗷嗷待哺的惨象,令人心寒!    (冀热辽行署调查报告)   

 

二十、完县野场大惨案

历史上旷古未有的暴行

一百一十八个同胞惨遭屠杀

民国三十二( 1943)年五月七日,对完唐一带“清剿”  “扫荡”的敌寇,在我军民不断给予严重打击被迫窜退之际,在完县野场村东北石沟地方造下了空前酷毒的惨案,野均龙王水、王家庄、解放等村被圈约二百人,除十余人幸得重生外,有一百一十八个同胞当场受害身死,五十四个受重伤,其中妇孺占死伤人数四分之三以上,事情的经过是这样:

当天早晨,敌人控制了石匣岭一带的制高点,到处搜山,每个山头和沟道都布满了敌人。敌人用刺刀驱逐着搜出来的人群,把人们集中到石沟的一小块地捻里去。人们以仇恨的眼望着站满山坡上嘻笑着的敌人,男子们沉默着,但妇女孩子们见了鬼子架在山坡上的两挺机枪和把守在各山头上的敌人胆却了。叫着自己的亲人们靠拢去。上午九时,看看从各处搜来一串串的人们都齐了,一个拿着八卦旗的翻译官站在重机枪旁边开口了:“喟!喟!你妈的皮的,别嚷。”但谁都不听,声音仍乱轰轰的。从山坡上气呼呼的冲下两个鬼子,拿着枪把向人群里乱打,不许人叫唤。但娘儿们却仍唤着,有的男人说:“嚷什么?反正还不是一个样?”人们都静下来了。“叫你们来没有别的,”翻译官摇着旗杆子:“你们知道八路军的枪枝、子弹、鞋袜、衣服都在哪里?”“说呀!你妈的说呀!”然而人们像石沟的崖石一样的沉默着,“说”“你们都没有嘴吗?”翻译官用杆子敲着地嚷着:“谁知道,谁就领着去,大家好活命。”“说了就放大家走,谁领着去找去!”问了好几次,都没有人理睬。谁都知道,在敌人面前反正都是个死,即使像王家庄的王俊那样,不要脸地领着敌人去找过洞,结果仍被敌人刺死的。

“不说,我们就开枪了。”翻译官急了,看了看坐在重机枪尾座上的敌人,鬼子压上了子弹,人们气极了,一个妇人骂着:“咱们什么都有,就是给你们贼强盗们抢光了。”鬼子上去就把她刺倒了。王阳明是七十岁的老头了,吹着胡子说“没有,就是没有。”他十五岁的侄子孙儿不愿他在敌人的面前说话,叫着:“大爹,来吧!咱们不知道,打死就打死吧!”翻译官又嚷着,“知道不?不说就开枪了。”而人群的回答“不知道!”“打吧,反正是死,”翻译官流着汗,大阳晒在头顶,它向鬼子作了一个鬼脸。鬼子哗地开起枪来,人们乱嚷着都倒了。然而枪是向上打的,这是威胁,没有伤人。敌人又用枪柄子叫人们站起来,排好。“怎么样?不说可真的要扫射了。”翻译官说。没有回答。“不要你们多说,只要你们说出一双袜子一双鞋就行了。就饶了你们了!”“怎么样呀?”翻译官换了口吻,声音又软和了些。一个老婆子吓得声音都软了,“你们知道吧?”向一个青年说:“说了也许好救大家的命。”但青年的回答是:“放屁,你别做梦!”村长的儿子王兰经,这个十五岁的孩子,牢牢记住他曾经宣誓的公民誓约“谁也不能说,死了好啦,知道也不说!”村长的媳妇张竹子在妇女中鼓励着:“咱们妇女们谁也不能说,反正是死,不受敌人的骗。”青年人互相鼓励着:“谁说谁是汉奸!”神圣的誓语在人群中低哑的流传着:“反正是死,死也不能当汉奸!”龙王水一对六十多岁的老夫妇相互看了一眼,拉拉手,苦笑在脸上一闪,阴沉的说:“死、死也死在一起!”他们靠得更紧些。上边翻译官还在问着“没有一个人吗?”它摇了摇头,勉强地打着哈哈:“哈哈你们边区的老百姓倒真坚决哪!”它向鬼子摆了摆手,鬼子狠狠的说:“杀不完老百姓,就杀不完八路的,统统的是八路!”重机枪响起来了。人群乱了,尘土扬起,喊声一片,血肉和脑浆……而坐在机枪尾上与站在山坡上的敌人却哈哈的笑着。一个负伤的妇女郝称意乘敌人换子弹的短促时候,抱着一个只打剩半截的孩子,跳起来指着敌人骂着:“王八羔子们,我们死吧,我们的孩子是会报仇的!”但是她一看到自己的半截孩子她哭倒了。敌人紧接着又用机枪扫射了两次。最后,还下去了几个鬼子,见有动着的用刺刀挑死。一个婴孩还在死去的娘身上吃奶,也被敌人用刺刀把两只脚掌都削断了。中午的太阳还在明亮的照着。而石沟却吹起血味的腥风,地埝里遍泼着血肉脑浆和发片。四月四日“阳五月七日”,人们将永远拿眼泪和仇恨来纪念这个日子。…..

(民国三十二年五月二十七日晋察冀日报)

 

二十一、民国三十二年( 1943)“秋季大扫荡”日寇对晋察冀边区北岳区人民的暴行

“阜平平阳”“易县寨头”“平山岗南”“灵寿大寨”“井陉黑水坪老虎窝”“平山焦家庄”等诸大惨案纪要。

一、日本法西斯强盗在民国三十二年九月,以四万大军,更使用了一切敌伪军事、政治、经济、特务力量,对我晋察冀边区北岳区进行了三个月最野蛮、最残酷的“毁灭扫荡”,企图一举而把我根据地摧毁,或变为无人区,我晋察冀党政军民,经过了三个月紧张激烈的反扫荡斗争,八路军、民兵作战四千多次,响地雷四千多个,毙伤敌伪九千四百多名,日本法西斯强盗,终于被我们从晋察冀边区北岳区神圣的国土上赶跑了。但是,日本法西斯强盗,在这次大“扫荡”中,所干的滔天罪行,是远没有得到应得的惩罚和最后的清算的。他们所犯的罪行,在二十一个县份约一百万人口的地区,据不完全的统计,惨杀我人民六千六百七十四人,(内负伤者九百七十六人),烧毁房屋五万四千七百七十九间,抢掠与烧毁人民粮食二千九百三十四万斤,抢走耕畜一万九干三百三十七头,猪羊五万七千八百七十九只,抢毁农具十七万二千六百二十五件,衣被四十八万七千五百三十件,其他如日常用具、窑藏物品,敌寇蹂躏地区所存实在无几,许多村庄变成瓦砾,大小什物尽成灰烬。他们野蛮下贱的百般凌虐妇女,任意侮辱和轮奸,甚至逼迫子奸其母,父奸其女,驱使男女裸体集体性交。他们凶恶残暴的屠杀方法在百种以上,有刺杀、打靶、砸死、活埋、肢解、剥皮、剜心、凿脑、灌水涨死、毒气毒死、铡死、碾死、烧、烙、锯、喂洋狗、腰斩、悬崖摔死……日本法西斯强盗,这次在我根据地所实行的烧杀抢是怎样的骇人听闻啊!

二、日本法西斯强盗这次在北岳区所制造的惨案,不能一一列举,这里只举出经本会调查的几个典型事例:

(1)阜平平阳惨案。当我将敌人赶出了平阳,井里没有人敢去打水,死尸还没有完全捞出来,井边那个菜园子,就是敌人的一个屠杀场,白的萝卜上都染着深红的血迹。另一个院子里,满地鲜血和土凝结成一寸厚的血层,有的死尸抬出去了,地上留下一个完全血的人形。在下平阳到上平阳的路上,还倒着横七竖八的死尸,上平阳更是死尸遍地,臭气薰人,村里敌人留下五个大屠杀场;一个土岸下躺着十五具死尸,一个小院子里塞满了二十几个光着身子的女死尸,七个山药窖都填满了死人。十月十八日,日寇在平阳南山土洞里搜出二十四个妇女和小孩,逼问:“八路军到哪里去了?粮食枪枝藏在哪里?”大家一齐都说:“不知道。”敌人从一女孩子身上找出了一个字纸片,狞笑一声,便把她的头砍下来了,把人头放在椅子上,叫大家围着椅子跪着,说:“你们看好不好?”叫妇女们去拿,大家都哭了。敌人用刺刀威胁着,打着,最后女孩子的母亲用手去拿它,敌人知道这五十岁的老太婆是女孩子的母亲,把这老太婆也砍了,敌人挑了五个漂亮的妇女,把其余的妇女和小孩赶回洞完全烧死在里面。十月二十四日平阳西沟露水峪的土洞里,十六个公民因为不肯暴露秘密,也完全被敌人烧死。十二月四日荒井(平阳惨案的直接罪魁)从贾口开会回来,“红部”——敌寇的杀人队忙起来了,被捕同胞一个个牵到屠杀场,一天内被杀的就有一百四十人。十二月九日,敌人临退的前夜,集合了六十多个妇女问道:“你们愿意跟着,还是愿意回家?”结果敌人把她们都脱光了衣服砍了头,因为她们答的是:“要回家!”不愿让敌人侮辱。在这里敌人把捉去的男人妇女,脱光了衣服逼迫跳“秧歌舞”,更强迫这些男女在众人面前性交,稍微推辞,屠刀就砍到头上;山咀头十五个公民是被敌人把头装在裤子里,踢下山坡滚死的;土门李小更几个人的心肝被敌人挖出吃了,并且强迫捉去的妇女共吃;罗峪刘耀梅,拒绝敌人奸污,敌人割下她腿上的肉然后砍了头扔在井里,她腿上的肉被敌人用来包饺子吃了;一个妇女抱着孩子,敌逼她把孩子抛下深崖,最后也把她踢下去;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被敌人轮奸四夜,皮肉肿烂,不成人样了。死的最惨的是一个怀孕的妇女,敌人把她按在一个红漆棺材里,叫二十多个妇女脱光衣服围在她的旁边,敌人用刺刀开了她的胸前的皮肉,撕到奶旁,开了她的膛,摘出她的心,破了她的肚,挑出肚内的胎儿,血流满了棺材底。二十多个妇女不忍看这非人的屠杀,敌人还威胁她们说:“你们要回家!这样的杀了的,心炒了吃!”敌人在平阳一个区就屠杀了我一千多同胞。

(2)易县寨头惨案。敌人在寨头村外挖了十个大坑,十一月九日黄昏,用绳子把所有被捕的人赶到一片广场里问:“不愿意跟皇军想回家的到这来!”大家都过去了。“统统的死了的”。敌兵像狼一样的扑向被绑的人群,用刺刀威胁,用皮鞋踢打和辱骂着,分头把一百二十一个无辜人民赶到挖好的坑前,寇军们撕下妇女们的衣布蒙着她们的脸,作着无耻残忍的侮辱。后来他们狂暴的把老头、妇女、小孩子、壮年用刺刀挑到坑里去,另一部凶手向坑里填土,砸着大石头,我们的同胞挣扎着怒骂着,一个个被屠杀或活埋了。一个妇女抱着她未满三岁的小孩子惊叫着:“妈妈!”被敌人用刺刀一齐挑向坑里去,那个未满三岁的小孩子挑在空中打了几个转,然后掉进坑里。

(3)平山县岗南等村惨案。十二月十二日拂晓,敌人包围了岗南村,全村除了三(少)数逃脱外都给圈住了。有二十七个同胞,被敌人带到村东,叫他们解开自己的纽扣,立时反缚两手,推人路旁一条宽纵五尺的沟内,寇军们便居高临下的刺起来。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不忍见邻人临死的挣扎,刚把脸转过去,躲在沟边的土上,刺刀就插入他的肋子,随即被扔进附近的火堆里。另有几十个同胞,被敌人大队捉到离堡垒五里的上家湾村东,叫他们背高粱秸去,敌人把高梁秸投入两个各一丈多高三丈多宽的洼地里,“你们排开坐下休息吧!”敌人说。人们排成单行面朝西南,背靠洼地,坐在土崖上,“杀呀!”野兽们突然发出狂叫,持枪从五十步外,向坐着的人群奔来,当中是熊熊的大火,四周是敌人的刺  刀,被投下的同胞立刻皮焦肉烂,把几十个同胞活活烧死。

(4)灵寿县大寨惨案。十月二十二日,二百多敌人窜进了大寨村,抓住没  有逃出的青壮年、妇女、小孩子和十八岁的妇救会主任白进兰,共十五人,野兽  们把他们带到大寨旁一个陡峭的悬崖上,面向着十几丈深的崖底,要他们投降,  要他们说出那里有八路,不就摔死他们。白进兰号召大家,中国人死也不让鬼子  侮辱,也不投降。五个野兽过来按住白进兰,剥下她的裤子,要强奸她,她拼命  挣扎顽抗,最后敌人用粉笔塞进她的阴户里,掷下悬崖。其余的人也没有一个投  降的,都被野兽们推下悬崖摔死了。

(5)井陉县黑水坪、老虎窝惨案。黑水坪一家的房梁上倒吊着一个被烧死  的人,破墙角里躺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婆衣服脱得光光的,阴户里塞进一支木  棍。另外还有一些死尸,有的是被开水从头上浇下烫死的,有的是被石头砸死  的,有的是喂了洋狗的。村西三口三丈余深的水井已填满尸体,捞出之尸体血肉  混杂面目不可分辨。老虎窝有一百几十个无辜同胞,死在禁用的极无人道的烈性  瓦斯弹下,肌肤变成了紫色腐烂了,化成了血水。

(6)平山县焦家庄等村惨案。日寇盘据一月,先后杀人二百余,大部以铡刀铡死。日寇退去后铡人所用之门板,血迹尚殷殷未干,血土厚达半尺,两个水井填满断头缺肢的死尸。苏家庄,敌盘据三月,先后杀人三百余。敌退走后,在河滩上、猪圈中、街道上还有三十多个死尸没有埋,全系刺死和砍杀的。十二月八日,敌一个大队拂晓合击柏叶沟,把整沟的人都绑走了,在路上下令,男子一律杀掉,妇女脱光衣服跪在旁边陪杀,一次屠杀了百余人,使那整沟村庄断了人烟。阜平白发村有两个婴儿活活的放在开水锅里煮死。在平山上高田里,两个妇女被轮奸后,也活活煮死。……够了!这种极端残暴的行为,一切人类的言语文字再找不出恰当的字眼来叙述。

这滔天的罪行,血债,人类的正义和我晋察冀人民的复仇火焰,一定要叫日本法西斯强盗,杀人凶犯们得到最后的清算,和应得的惩罚。

三、日本法西斯强盗这些滔天罪行,完全是按照其军事计划进行的,东条、岗村宁次是这些犯罪的主谋者,六十三师团长野副昌德,六十七旅团长柳,六十六旅团长田中信勇,六十二师团长清水田,六十三旅团长津田义武,独立第三混战旅团长毛利末广,二十六师团长佐伯,十一联队长今掘,十三联队长安尾,百十师团长林芳太郎,一六三联队长上板胜,一九三联队长下枝龙男,一一零联队长黑须元之助,独立一混成旅团长山松奇,及其参加此次毁灭扫荡的军官,是直接杀人放火的凶手,特别是制造平阳惨案的刽子手荒井,他是执行东条、岗村杀人阴谋最疯狂的一个。我北岳区人民三十二年九月至十二月在“扫荡”中所受的一切损失,他们要负全部责任。这些凶手,虽逃至天涯海角,一定要追索归案,交付晋察冀边区人民公审,对其滔天罪行,作最后清算。

(中华民国三十三年三月十五日晋察冀边区行政委员会控诉书)

 

二十二、繁峙老汉坪惨案    

暴敌血洗老汉坪

民兵英雄任忠等三十六人壮烈殉国!

民国三十四(一九四五)年二月十^一日的拂晓,五台敌伪百余,奔袭包围我繁峙老汉坪(四十户一百四十四u人的小山庄),进村大肆烧杀,并分出一小部敌人同时到麻子山烧杀,敌人漫山遍野的压下来,大杀大抢,一阵子血肉横飞,死人满街,死状十分伤惨。有的用木棍石头活活打死,有的用枪打死。第一次行凶后还来二次检查,发现重伤尚未死的,索性拉在大火堆里烧死。这种悲壮场面,人类不忍目睹。敌人抓住村民无耻用枪口逼住每个人的心口问,“你们的民兵队长是谁?枪与子弹放在哪里?”可是他们异口同声的回答说:“不知道。”民兵任存安更坚决英勇的痛骂敌人说:“你们狗日的,打死我也是不知道”。鬼子将他们拉到广场上,用枪打、刀刺,又把他们推到火坑中,他们爬出来,又把他们拿石头砸死。当时有几个老乡藏在尸体的底下,满身血污,不成人样,一个中年妇女,丈夫儿子一齐遇害,自己负了重伤,臂膀也打断了,她却绕街乱跑,疯了。在这次惨案中,任家弟兄任刚(民兵游击队)、任彬(小学教员)、任忠(战斗英雄)拼死抵抗,任彬用斧子砍死三、四个鬼子,任忠在屋中用手枪打了敌人两枪,敌死一伤一,任刚更只身抵抗七、八个鬼子汉奸,当下打倒两个,顺手夺过一支枪来,最后才被敌人打死。我们的民兵英雄任忠死的非常壮烈,他坚强不屈,敌人把他一刀一刀割了肉,以至于死,没有任何屈服,十足表现了英雄的本色,视死如归,他的精神将永远的活着。罗来有子(十六岁)等四人,当敌人子弹磨一粒炸一粒的时候,受难者们的头稀烂了,他们无法逃脱这危险,便佯装死去。最后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他的皮衣上仍留有血痕。总计这次惨案中,死难英雄、烈士任忠等六十三人,轻伤十人,重伤五人。敌人更于走时把该村牲畜东西抢劫一空,计被子二十四床,衣服十一件,白布三十二匹,棉花六十斤,毡二领,鞋六四双,毛口袋七条,麻油五十斤,白面六十斤,猪羊肉二十斤,盐十斤,白洋三百零五元,边币一二九二元,牛三头,羊一七零余只,驴六头,总计价值达边币二百余万元(当时价格),惨案发生之后,繁峙党政军民,即召开沉痛悲愤的复仇大会,群众都愤慨的说:“死的死了,活着的人要报仇呀!哭不顶事”任刚的父亲任世太老先生,在街上见他儿子与敌撕打,不住的说:“任刚是好孩子,英雄好汉。”还有的老乡说:“咱村虽遭不幸,可是不泄气,要求上级帮助咱们继续生产战斗,打走鬼子杀尽汉奸,报咱们的血海深仇。”

(民国三十四年三月九日晋察冀日报)

二十三、敌在我晋东北一带制造无人区的情形

(一)日寇为了加强其占领区的血腥统治,在其治安强化后总力战的指导方针下,于一九四一年秋季扫荡时,提出并实施“三光政策”,即对我中国人民施行杀光、烧杀、抢光的惨毒办法。日寇在区域上是这样划分的,谓其占领区是“治安区”,称我之抗日根据地谓“匪区”,对敌我接交地带,惨施“三光政策”,制造所谓“无人区”。日寇在华北敌后制造所谓“无人区”的地带是广大的。在“无人区”的广大地带中,中国同胞不知被日寇杀死、烧死、打死了多少!每忆往事,不禁令人发指鼻酸。其杀人之惨之多,试举数端以资作证:

一九四一年秋,日寇在五台进行扫荡,施行“三光政策”,制造“无人区”时有下面一些材料:

敌人纠合狐峪沟等数据点之敌,向双宙三角城一带扫荡,将中国人民五十三人(包括男女老少)赶到双宙村一个农家院中,放火大烧,只该家十口人中即被烧死九人,其未死之一人,又被日寇用刺刀刺死。在三角城村一家四口,被敌烧死两口,被杀死一口,一个女子是被兽奸之后又被刺死的。就在这一次扫荡中,只此一沟共死一百二十名,其中绝大部分是被敌寇赶到东大地集体烧死的。    

敌人在狐峪沟将七个自然村的人民都圈在沟口,老百姓因为害怕,企图逃跑,日寇即集体烧死九人,用来镇压。又在榆树坪村杀死八个人,其中除两个是孩子外其余都是女人。只在这一次的敌人扫荡中,该沟被敌惨杀的共三十四人之多。日寇在施行其“三光政策”,制造“无人区”时,是进行连续反复的扫荡与杀烧的,除了如上所述那样的大杀大烧之外,人民所有的粮食衣被等皆都一无所余的被敌抢光了,虎口余生的人民处在这样恐惧悲愤的环境里,无心农作,也无力农作,满山满坡荒草,高与人齐,山药冻在地里,无人收获,人民无衣无食,三五十人避居一个山洞中,衣不蔽体,采食冻山药,大黄菜(一种野菜名)、野草籽、山留菜,苦菜是上等食品,吃这些东西,不能大便,时间稍久,便都生病,患病者占百分之八十到百分之九十,冻死病死很多。马家庄一村三百二十人,在一个月内便死去一百二十名,死亡比例为八分之三。一九四三年狐峪沟有百分之七十闹病。女人被敌人强奸轮奸致患花柳病者占百分之三十。敌寇制造的“无人区”,简直是把人间变成了地狱,其凄惨景象,非笔墨所能形容。日寇在晋东北制造的所谓“无人区”的地带,北从龙泉关以南到盂县上社以北,长二百余里宽五六十里。

 

(二)日寇在制造成为“无人区”之后是怎样去对待此地区尚未死完的中国人民呢?

五台一区前坪村共四十户,男女老少共120名,壮年劳动力32个,半劳动力(青壮年妇女)16个,共劳动力40个。在风雨及时与努力耕作的情况与条件下,每人每年平均收获粗粮320斤,合小米224斤。绝大部分生活资料是依靠糠菜度日的。自从经过日寇制造“无人区”占领后,1944年1月至4月,共四个月的时间当中:

出款(共十二项)1837. 97元(银洋)    

第一次出148. 42元(四项)

第二次出818. 86元(三项)    

第三次出483. 54元(二项)    

共出黑钱280元

应酬与花姑费107. 65元    

共出工3600个

出粮(1943年9月至12月共四个月)1930斤。    

从上面的材料当中可以看出和估计出来几个问题:    

一、按1837. 97元银洋,合边钞91828.5元(当时每银洋一元合50元边钞),平均每人在四个月内,负担765. 23元强,边钞每人每年平均负担2295. 69元,当时边钞每2元买米一斤。以此计算每人每年负担米101.3斤强。

二、每人在四月内负担米16斤,每人每年负担米43斤。

三、连款合成的米191.3斤共为每人每年负担小米239.3斤。在好年成每人每年平均收入细粮为224斤,这样便不足15.3斤。

四、再看劳动力使用在农作上的时间有多少呢?

全村40个劳动力在四个月(120天)内为敌作工3600个,即每劳动力为敌作工90天,全年为敌作工270天,作四分之三,只有四分之一时间去农作。    

在日寇统治区的人民,每人每年向敌负担占其全部生活资料的106.  67%,劳动力使用于农作时间为四分之一。

(边区农会调查报告)

(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供稿)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15/0921/838220.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