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改变世界”的科学性

【编者按】马克思主义是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经典作家们是伟大的思想家、理论家、革命家。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著作立场坚定分明，思想科学丰富，立论深刻严谨，论证周到有力，语言优美雄辩，文笔隽永活泼。经典能给人崇高，给人智慧，给人清醒，给人振奋，指引人们不断攀登新的高峰。在当今的“互联网+”时代，宣讲家网推出《经典明析》专栏，邀请对经典有研究的专家学者与大家一起重温经典学理论，并在实践中应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来提高我们认识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马克思所说的“解释世界”和“改变世界”到底含意是什么，其深刻性科学性又在哪里？马克思究竟要要说明什么？

首先我要指出一个人皆忽视的事实，也请大家看看原文，马克思用的是“改变世界”——朱光潜先生径直翻译成“改革世界”，这就更加明确，不会引起歧义[1]，但是许多人把它换成“改造世界”，而在这里二者是不可替换的。如果孤立地只从字面上语义上说，“改造”与“改变”区别不大，但在不同人的哲学语境中，这些范畴都有着确定的含义，是不能这样替代的（比如，“实践”这个范畴在马克思这里与在康德和费尔巴哈那里的意义就根本不同），“认识”与“解释”那就更加不能替代。在我们哲学教科书里，“认识世界”与“改造世界”相对应，前者为获取知识和真理的认识过程，后者为运用知识和实践真理的过程，借用中国传统哲学的说法，前者指“知”后者指“行”，实际上多数人认为马克思说的是旧哲学“只知”认识世界，而新哲学则又知改造世界。然而马克思的“解释世界”与“改变世界”则根本不是这个意思，马克思说的就是旧哲学只是在那里用不同的理论来“解释世界”而不知和不敢触动世界，新哲学则是主张“改变世界”，简单地说就是马克思认为旧哲学只知消极保守地顺应世界，对一切不合理的东西都能通过“解释”使之合理化，新哲学则是要积极能动地改革世界变革世界，是批判的革命的哲学。二者不是知道不知道运用理论于实际的问题，不是空谈家与实干家的区别，而是保守者与改革家、革命家的区别。大戏剧家萧伯纳有一句话与此比较接近：“明智的人使自己适应世界，而不明智的人则坚持要世界适应自己，所以，人类进步靠的是不明智的人。”乔布斯也说“活着就是为了改变世界”，他那有名的广告词也是这个意思：“向那些疯狂的家伙们致敬，他们特立独行，他们桀傲不逊，他们惹事生非，他们格格不入，他们用与众不同的眼光看待事物，他们不喜欢墨守成规，他们也不愿安于现状，你可以赞美他们，引用他们，反对他们，质疑他们，颂扬或是诋毁他们，但唯独不能漠视他们，因为他们改变了事物，我们为这些家伙制造良机，或许他们是别人眼里的疯子，但他们却是我们眼中的天才，因为只有那些疯狂到以为自己能够改变世界的人，才能真正地改变世界”。

按照中外哲学家们的理解，马克思是说过去的哲学家们只知用各种方式认识世界，只知求知，只解决了认识世界的问题，而马克思哲学则进了一步，不但求知还会把知运用于行。多年来人们都是这样讲的，并由此衍化出了对理论家、知识分子等传统意义上的脑力劳动者们的嘲弄、呵斥和指导，然而仔细研究我们就要问：1、旧哲学家是只知求知不知把知识运用于行动吗?很显然，操刀不割、拥楫不渡的“书呆子”就是有也是极少数，古今中外很少有这样不知把自己的理论运用于实际的哲学家，就是在中国哲学史上懂得“行先知后”、“知难行易”、“知易行难”、“知行合一”的哲学家也大有人在。至于自己认为的真理，一切哲学家都是主张把它运用于实践的，为之献身的也不在少数。即使王明那样的教条主义者、本本主义者也是极力推行自己那套盲动主义路线而不顾一切的，能说他们不知道运用自己的理论于社会吗？说旧哲学家、说任何人只知认识世界而不知用这种认识去改造世界于理不通于事无据。2、就算旧哲学家如此浅薄愚蠢，只知认识而不知改造世界，那么只在此后加上个“改造世界”的马克思哲学又有什么高明之处?人家只知道认识世界，你不过知道把这种认识运用于实际而已，其革命性又体现在哪里?单是会“运用理论”是不能说明一个哲学家正确、进步、伟大与否的，更不用说世界上哪有不知运用理论的“书呆子”――其实如果真说前人只知认识世界，那就应该说我们只知改造世界，一个是书呆子，一个是盲干家――因为马克思的意思很明显：我们的哲学不是解释世界的哲学，而是改变世界的哲学！解释世界的哲学决不是改变世界的哲学，改变世界的哲学也决不是解释世界的哲学。你可以不同意马克思的观点，但这的确是马克思的思想，马克思的全部哲学都是说明这个问题的！3、按照多数人的这种理解，旧哲学家似乎已经解决了认识世界的问题，缺陷不过是不知把知识、真理运用于实践，马克思则继承和发展因而做到了这一点。如此说来倒益发显得旧哲学家伟大，马克思缺乏独创性了！然而实际上旧哲学根本没有解决“认识世界”的问题，其认识论、其对于世界的认识都不科学。而之所以不科学不在于只“知”不“行”，而在于他们不知改变、否定、推翻旧世界旧社会，他们不理解人的能动性，不知人具有“改变世界”从而不断发展提高自己的本质力量，而只把人看作世界、社会的解释者顺应者旁观者，对一切不合理之事都能找个理由给以解释而不知和不敢加以改变，从而成为保守反动的哲学理论。

历史上从来没有只知“认识世界”的旧哲学，也就不存在比他高明一点的知道运用理论“改造世界”的马克思哲学。马克思哲学是批判、否定、改变世界而不是解释、顺应、服从世界的哲学，这才是新旧哲学区别之处和马克思哲学的革命性能动性之所在。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宣布说：“共产主义对我们来说不是应当确立的状况，不是现实应当与之相适应的理想。我们所称为共产主义的是那种消灭现存状况的现实的运动。这个运动的条件是由现有的前提产生的”（40/3），而费尔巴哈比如看到大批的患瘰疬病的、积劳成疾的患肺病的贫民而不是健康人的时候，便不得不诉诸“最高的直观”和理想的“类的平等化”，这就是说，正是在共产主义的唯物主义者看到改造工业和社会制度的必要性和条件的地方，他却重新陷入唯心主义。接着马克思说出了他那人们熟知但未必真正理解的名言：“当费尔巴哈是一个唯物主义者的时候，历史在他的视野之外；当他去探讨历史的时候，他决不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在他那里，唯物主义和历史是彼此完全脱离的”（51/3）。“改变世界” 与“解释世界”的新旧哲学是这样成为革命与保守、进步与反动、科学与错误两种根本对立的哲学的。这种思想更贯穿于马克思哲学的全部，而人们可能只是囿于《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第11条本身，想当然地在那里理解，发挥，而这样无论是拥护还是反对马克思的观点，都是矛盾重重根本错误的，因为你说的这一切都同马克思没有关系，所谓赞成和反对都是抽象空洞廉价的，没有任何意义。人们在用自己改换的概念“认识世界”与“改造世界”的关系那样低俗浅显的论据来质疑马克思或者为马克思辩护时，就应该想到，伟大的思想家马克思不可能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说什么旧哲学家只知道“认识世界”，而新哲学则进了一步，还知道将这种认识运用于实践去“改造世界”。马克思的真正观点是什么，应当到马克思的著作和一贯思想中去寻找去理解，而不能凭借自己的天马行空式地发挥想象来表达自己的反对或拥护。郑板桥有对联说得好：“隔靴搔痒赞何益，入木三分骂亦精”。马克思哲学是科学的真理而不是拉选票的政客，不需要那些盲目的吹捧，而那些无端的攻击也只是暴露了攻击者的虚弱和可笑，无损于真理的光辉而只会更加证明了真理的伟大。对于马克思这样的思想巨人，应该虔敬虚心地尊重他，认真阅读和理解他的著作，才有可能对他那博大体系略知一二。要成为某种东西的有意识的部分，就要有意识地去掌握它的某一部分，有意识地参加这一部分”。（392/1）要认真地读马克思的书才有可能理解他的思想。而在阅读经典原著方面，我们还有很大的差距，坚持马克思主义，学习和领会马克思的著作是不言而喻的前提。

青年马克思《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论述说：“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160多年来，马克思主义不仅指导无产阶级在社会实践的基础上正确地认识世界和解释世界，还指导无产阶级及其政党进行改变世界的伟大实践，是无产阶级及其政党正确地认识世界、科学地改造世界的强大思想武器。当今资本主义国家金融危机的爆发，则再一次表明马克思主义对于资本主义本质及危机的分析是不可替代的。可以说，马克思主义诞生于改变世界的需要之中，又在改变世界的实践之中不断获得新的发展。160多年来，马克思主义不仅改变了中国，也改变了世界。

[1] 《社会科学战线》1980年第3期。

责任编辑：潘攀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16/0111/859443.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