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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加快经济提质增效的问题导向

2016年05月15日 21:29

 

陈剑 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副会长01

陈剑 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副会长

完整报告:http://www.71.cn/2016/0515/889729.shtml

视频专辑:http://www.71.cn/2016/0515/889733.shtml

       PPT:http://www.71.cn/2016/0516/889735.shtml

非常高兴能跟大家作交流。我今天大致讲三个方面的内容。一个是介绍一下两会的基本内容;然后重点介绍一下我们2016年政府工作报告的主要内容,因为政府工作报告是我们全年的经济工作和政府各方面工作最集中的蓝本;另外我们还介绍一下这次两会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的内容,因为“十三五”规划纲要描绘了未来五年中国经济和社会发展的蓝图,是有重要意义的。但是这个内容很多,很庞杂,我们今天主要是集中、重点作介绍。

一、2016年两会的基本内容

2016年两会的热点还是很多的。两会之前,媒体也对两会热点作了一个点评,也列出了2016年中国两会的十大热点,这些热点其实我们的工作报告、“十三五”规划纲要都可以来一个正面的回应。这里面提到的热点有“十三五”规划纲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扶贫攻坚战、《慈善法》、司法改革。因为司法改革从2014年中央十八届四中全会关于建设法治中国的决定通过之后,在司法体制改革方面有很多的内容和举措。

另外就是民生改善。如何体现五大发展理念里的共享发展,因为大家都知道,30多年来,中国改革开放取得了重大进步,但是还有相当一部分群体没有享受到改革发展的成果。

另外就是创新驱动。中国经济发展到今天,需要有创新的引领,没有创新,中国的经济想要突出,想要遏制经济持续下滑的趋势就比较困难。

另外就是关于绿色环保。因为大家知道,中国这些年的发展取得了重大的进步,但是生态问题也面临巨大的挑战。如何建设一个生态中国、美丽中国?所以这里面的绿色环境、如何让执法者监督能够真正起到作用也是非常关键的。

另外,就是拓展了空间。拓展空间涉及很多内容。

还有政府自身改革。政府自身改革也是改革的一个重要环节。因为大家知道,中国的各级政府数量庞大,虽然这些年在政府自身改革中取得了很多的进步,但是机构的臃肿、冗员、职责不清晰,仍然是存在的。大家知道,中国的市场化改革搞了30多年,但是从过去完全的计划经济,现在向市场经济迈进,行政机制也伴随着整个市场经济的不断借鉴和完善作了巨大的调整。虽然我们已经有了7次行政体制改革,但是仍然没有完全到位,还要进一步的改革。这里面政府自身改革、政府如何做好公共服务、如何加大对自身的监督,非常关键。

以上是2016年两会的热点问题。这些热点问题,在政府的工作报告中都有所回应。这个跟2015年的十大热点问题还是有所区别的。

 

(一)2016年两会的背景

我们再介绍一下两会的背景。2016年的两会,跟往年有所区别。2015年的两会,人们更关心的是改革,是反贪,但是2016年人们更关注的是经济问题——中国经济的持续下滑、进入下行通道的中国经济究竟能走多远、我们如何采取有效措施阻止经济的进一步下滑……这是两会的一个重要的背景。这里我跟大家简单介绍一下中国经济的一些基本情况。

2016年2月29日,国家统计局公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2015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该公报对我们全年的国内生产总值和经济数据作了一个描绘。按照这样的描绘,我们2015年的经济增长速度是6.9%,总量达到了67万亿元。这个体量已经很庞大了。67万亿元,按照美国汇率计算,相当于10.42万亿美元。美国2015年大概是17.8万亿,我们是10.42万亿。

产业结构2015年有了重大突破。怎么突破呢?就是第三产业第一次超过了50%,达到了50.5%。这几年,中国的第三产业增长得非常迅猛,2015年第三产业的增长率达到了8.3%,8.3%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第三产业吸纳了更多的就业人员。第三产业跟制造业不一样,制造业有更多的投资,更高的增长速度。第三产业不一样,第三产业就是一个较低的增长速度,哪怕是7%、8%就能够吸引更多的就业人员。所以,2015年我们第三产业增长速度也比较快,8.3%,也第一次突破了50%。这个跟北京相比,北京是1995年第三产业增加值第一次突破20%,2015年北京达到了79.8%,就是中国的第三产业增加值的比重跟北京相比,相差20年。北京的第三产业增加值比全国几乎高出30个百分点,这对中国来说这是一个重要的标志,中国从工业化中期向后期迈进,取得了实质性的进步。

2015年,我们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了4.9万,具体为49351元,增长速度是6.3%。2015年,我们说了,2014年按照汇率计算,我们达到了4.4万亿,2015年只有4.42万亿。为什么总量按照美元计算,增加不多呢?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我们2015年人民币兑美元持续贬值。2015年年初,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是6.13,到年底就达到6.57,所以累计的贬值幅度达到了7.18,这个7.18比中国的经济增长速度还要快。

我们对世界上十大国家的经济增长速度也作了比较。中国经济大家也都知道,从1978年开始起飞,改革开放,到了2015年是37年的改革开放的发展。到了2010年,中国经济总量已经超过了日本,那时候是5万亿,2010年10月份超过了日本。2015年,我们与美国的距离更加接近,我们现在大概总量是美国的60%多。改革开放初期,中国的经济总量只有美国的百分之几,那个时候的差距是非常大的,现在中国的经济总量已经越来越逼近美国。

在全球,我们看日本,2015年只有4.7万亿,不足中国的一半,德国3.9万亿,法国和英国都是3.0万亿,巴西2.2万亿,意大利2.13万亿,俄罗斯2015年的经济是比较糟糕的,油价持续下滑,其经济结构面临巨大的缺陷,再加上面临着国际的制裁,特别是俄乌战争,导致了俄罗斯经济2015年雪上加霜,应当可以这样说,2015年的经济一定是低于2万亿了。另外就是印度,印度的经济,应当说这些年发展得常好,很多专家也评说了,未来二三十年内,印度经济将是世界经济的一匹黑马,它的各方面指标都比较好,2015年的增长速度已经超过了8%,另外它的产业、基础设施、市场活力,以及它的人口结构,都非常合理。中国现在面临一个巨大的挑战,就是人口结构面临巨大的挑战,老龄化非常迅猛,少儿比重不断降低,所以少儿比重0-4岁这样年龄段的人口数续下降,导致了整个的社会因为年龄的结构和失衡,影响了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活力。

中国现在,上面是美国,与美国还有很大的距离,但是与其他国家相比,中国已经把他们远远落在了后面,中国的经济总量至少是其他国家的两倍以上。1800年,中国经济占世界经济的25%,居全球首位;到了1978年,中国经济占世界总量只有1.8%,排在世界的第11位;到了2015年,中国的经济占到全球的近11%。按照目前的分析,到2020年,中国的经济会持续上升,达到18%-20%左右。这是我们中国200年的复兴之路。

1979年,我国经济增长速度为7.9%;最低的时候是1981年,只有5.1%;最高的时候是1983年,达到了15.2%;然后,1993年、2003年、2007年有几个高点,2007年达到了14.2%,中国经济有两次连续5年的两位数增长。

 

经济学家分析了世界各国主要经济体增长的过程,有4次连续5年两位数的增长,中国就占了一半。第一次是1993年到1997年,这是什么时代?邓小平同志南方谈话。社会主义也可以搞市场经济,极大地激发了整个社会的活力,所以连续5年两位数字的增长。

第二次是2003年到2007。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间段?中国加入了WTO,成为全球经济一体化的重要成员,这对中国的发展意义重大。货物贸易、全球经济一体化成了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所以在那些年份,我们的外贸增长速度都超过了20%、30%,甚至更高。

但是,从2007年开始,中国经济持续下滑到现在,这6.9%跟14.2%相比,说是“腰斩”已经不过为了。

现在的问题是:经济下滑是会继续持续呢,还是有所回升?这是现在面临的问题。因此,社会各级也都在关注这个问题。经济持续下滑带来很多社会问题。我们现在去产能、去库存,煤炭、钢铁行业都涉及几百万工人的就业安置,这跟社会稳定有着巨大的关联。另外像北京市房价这段时间比较火爆,但是很多三四线城市的房价仍然处在下跌状态。所以,对于经济的关注是这次两会最重要的热点。

2015年,消费成了中国经济增长的第一动力。消费对国民经济的贡献率提升到66.4%,提高了15个百分点;消费比投资高出了30多个百分点,成为推动经济增长的第一大动力。另外就是我们现在“走出去”,搞“一带一路”建设,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和金砖银行等国际机构的设立为中国企业的“走出去”和产能的国际合作创造了对外空间和支撑作用。

2015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了20多项指标,唯一没有完成的是对外贸易。2015年,我国对外贸易的进出口预期目标是6%。但是到了年底,不仅没有增加,而且是负增长。但是,大家都知道,2015年,整个世界经济低迷,全球的经济增长速度只有3.1%。世贸组织公布了2015年71个主要经济体的进出口数据,从中可知,在全球的外贸比重中,中国的货物贸易在全球的比重不仅没有下降,反而还有提升。从2014年的12.2%提升到2015年的13.2%。这里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全球经济都在低迷,很多主要国家经济下滑的幅度更大,我们的外贸虽然下降,但在全球货物贸易中的比重还是上升的。

 

我们也可以对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经济的增长速度作一个比较和分析。中国经济的版图,这30年来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过去大家都知道,经济总量第一位的是谁呢?辽宁,辽老大。改革开放以后,位置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些年,中国经济发展最快、分量最大的,第一位是广东。广东2015年的经济总量达到了7.3万亿,占了中国经济总量的1/10以上,这个地方一直是中国经济最活跃的地方。80年代对深圳、广州、珠三角的改革开放,成为推动中国经济的一个引擎。

第二位是江苏。江苏这几年发展势头迅猛,2015年已经了达到了7.06万亿。广东和江苏是经济总量突破了7万亿的两个省。大家知道,90年代邓小平南方谈话,带动了长三角,就是以上海为龙头的长江经济带,这里面最主要的省份就是江苏和浙江。江苏这些年持续增长,成为中国经济最活跃的一个地带,从90年代以后,长三角一直成为中国经济最具活力的地方,其中重要的代表省份就是江苏。江苏2015年总量7.06万亿,增长速度8.5%,按照目前的态势,在今后的两三年内,江苏可能要超过广东,成为中国经济发展总量最大的一个省份。

其次就是山东。山东2015年的增长速度是8%,达到了6.3万亿。

然后是浙江。浙江2015年的经济增长速度也是达到了8%,4.3万亿。浙江的经济是中国市场经济往前推进的一个缩影,为什么这样说?因为浙江本来是地少人少,是一个小省,但这个小省的能量特别大,它除了自己的经济总量2015年达到4.3万亿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数据,统计局很难统计出来的,那就是全国各地的浙江人在各地创造的经济总量和作的贡献。有的专业人士作了分析,全国各省的浙江人创造的GDP总量,有可能超过地理上的一个浙江所创造的经济总量。广东的商会说,广东的经济总量有1/6是浙江人创造的;上海商会说,上海的经济总量至少1/5是浙江人创造的。这个统计很难得到证实,但是可以肯定,浙江人在全国所作的贡献是巨大的,几乎经济增长后面的推动力,很多就是来自浙江的商人。另外,浙江的商人还有一个贡献,就是在全球的贡献。以欧洲为例,上世纪80年代的时候,在欧洲的浙江人大概不到1万人,现在估计超过了150万人,大量的人跑到欧洲,推动了中欧贸易的往来,中国和欧洲贸易这样一个持续的高速增长,浙江人的贡献应当是第一位的。另外,这些年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推进,在非洲、中东、南美都可以看到浙江人活跃的身影。所以,浙江的经济虽然在总量上排在第四位,但是它的活力在全国,和江苏和上海比,可以说毫不逊色。

另外就是河南。河南2015年的经济是第5位,达到了3.7万亿。

然后就是四川。这是一个新的变化。过去,河北的经济一直排在第6位,2015年河北就掉下来了,被四川赶超了。河北为什么掉下来?河北有很大的问题,就是它的产能严重过剩。河北的钢产量大家都知道,中国如果是第一的话,河北就是第二。在全球,2013年、2014年,它的产钢几乎都接近3亿吨。但是产的太多了,严重过剩,所以现在,河北这些地方,去产能任务就非常艰巨,这样的一个去产能,就影响了它的整个经济速度。所以,今后几年,它的产能还会拖累它的经济发展的步伐。

另外就是湖北。湖北这些年发展很迅猛。湖北2015年的经济增长速度也相当快,达到了8.9%,总量达到了2.95万亿。如果没有意外,2016年,湖北的经济就有可能超过河北。

现在中国的经济有一个说法叫“金砖四省”。什么叫“金砖四省”?就是中国经济最活跃的一些省份,中国中部的一些省份,湖南、湖北、陕西和内蒙。它们的经济增长速度都非常快,内蒙很多年持续的都是两位数,年均增长速度都达到17%、18%,这些年有所下降。另外像湖南,这些年发展速度都非常快。

2015年,经济增长速度最慢的就是辽宁省,过去的“辽老大”现在已经最低了。另外就是山西,山西主打的产品是煤炭,而煤炭行业全行业亏损。煤炭行业协会2014年的利润额达到了600亿,2015年一年就减少了近500亿,所以整个行业都在亏损的边缘上,煤炭行业价格持续下跌,山西现在面临重重困难。还有东北的黑龙江和吉林,2015年的经济增长速度也相当低,都是排在全国的倒数后四位。

按照河北省政府的安排,2016年它要压减炼铁产能1千万吨、炼钢800万吨、水泥150万吨、平板玻璃600万重量箱。如果我们2016年湖南湖北的名义GDP增速要达到6%以上,总量就有可能超过河北。就是说,河北在中国经济的版图位置会继续下跌,这个下跌和它的产业结构有着巨大的关联,就是产能严重过剩。这个过剩对北京有巨大的影响,北京就生活在河北的圈子里,河北的高耗能、高污染、高排放,产能严重过剩,三高产业居多,严重影响了北京的生态环境。所以北京的生态环境很大程度上是受周边的影响。

 

2015年,中国大陆人口13.7亿,这里面城镇是56.1%,中国的城镇化水平已经达到了56.1%,这也是一个巨大的进步。1978年的时候,中国改革开放初期,中国的城市人口只有17.9%,经过37年,达到了56.1%,一年一个百分点多一点。80年代的时候,中国的城市化水平年均增长0.7%,90年代增加到0.9%,从本世纪以来,中国的城市化水平一直是以年均1.3%的速度在增长,1.3%意味着每年有1600万-1700万中国的居民从农村进入到城市,这是一个巨大的历史性变化。很多国家人口只有1000多万,澳大利亚只有2000多万,加拿大3150万等等。中国一年的农村向城市流入的人口,相当于半个加拿大的人口,而且还持续地增长,这对中国来说,进步意义也是巨大的。我们过去讲,中国“二八开”,20%在城市,80%在农村;这30多年的变化,这个已经彻底的改变了。中国的城市化进程,仍然在高歌猛进。

这里面还有一个指标,大家可以看看男性跟女性,中国的出生性别比失衡也反映在总体性别比的不平衡。男性比女性多出了3个多百分点。这里面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的年龄结构有问题,我们0-15岁年龄段的人口只有17.6%。在1980年第三次人口普查的时候,这个指标大概是在33.6%-35%;二三十年以后,已经下降到了这样的水平。这意味着年轻劳动力不断减少。现在我们讲东北为什么叫“沦陷”?这个意思“沦陷”是经济的持续下滑。为什么那么严重?固然有很多的因素——国企比重高、商品意识薄弱、市场经济体制的不健全和不完善等等。但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东北地区的少儿人口比重非常低,比全国低出几个百分点。黑龙江估计跌到10%以下。因为东三省过去是计划生育搞得最成功的三个省份,创造了很多好的经验,出生率非常低。但是,这现在看来这是有问题的:过低的出生率导致了人口年龄结构的失衡,大量的年轻劳动力缺乏持续供给。

同时,人口迅速老化。中国现在老化速度非常快,国际上有一个很重要的标准,就是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口如果达到了7%,就进入了一个老化状态。2015年,中国65岁及以上人口已经达到了10.5%,而且今后的增长速度会越来越快,这是最可怕的。60岁及以上的已经达到了16.1%。所以,能不能提供足够的养老金,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另外,年轻劳动力的减少,最后形成了一个什么局面?很少的就业人员要支撑庞大的老年人口的保障、服务和养老金的支付,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所以,政府的一个隐性负债就是养老金的缺口。因为养老金不是政府直接的债务,但是养老金是需要政府承担责任的。这个隐型负担有多高呢?专家们做了一个计算,到2035年,养老金的缺口至少在30万亿以上,所以,如何给老年人提供足够的社会保障,提供足够的养老金,这对我们未来的政府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中国经济仍在下行,这是大家几乎一致的认识;经济下行还要走多远?这个有很大的分歧。我们可以对周边的国家进行分析。韩国跟日本是中国周边的两个国家,经济高度发达,在上世纪后半叶都创造了经济增长的奇迹。60年代到90年代,韩国的经济增长不得了,年均增长9.8%,创造了韩国的一个经济增长的奇迹。但从90年代到2010年,它的经济增长速度一下子就降下来了,年均增长只有5%-6%左右;从2010年到2015年,韩国经济年均增长速度2.6%,降得非常迅猛。

日本也是这样。二战之后,整个日本就是一片焦土,但短时间内就迅速恢复了。再加上朝鲜战争时,美国把日本作为战略后勤补给地,所以从1945年到1955年,日本经济年均增长超过了10%,从50年代到70年代也有很高的增长,一直到90年代,都以8%、9%这样的速度增长。所以,日本经济也有其辉煌时段。90年代之后,日本的经济就进入了下行,直到现在,年均增长速度在2%、3%,2015年的增长速度只有0.6%,进入了下行通道。

经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大起大落呢?很多经济学家作了分析。经济是有周期的,长周期50年-70年,影响经济周期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是什么因素呢?就是科技创新。中国的经济30多年的发展,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是利用后发优势短期内迅速赶超发达国家的水平。但是后发优势是什么呢?中国过去经济科技的东西并不多,但是大量汲取发达国家的科技,比如说美国人的专利,美国人的专利是有时效的,有一些过时的专利我们拿来用,对于我们这样一个不发达的国家来说仍然是先进的,所以我们在短期内迅速地赶超发达国家的水平,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后发优势。

但是随着中国经济水平越来越逼近发达国家,这种后发优势几乎就没了。所以,中国现在面临一个很大的问题:如何提升我们的创新水平?李克强总理说,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最重要的是创新,你不创新,经济就很难走出这样的瓶颈。因为大家知道,中国经济这些年的发展虽然很快,但是从创新的角度来说,我们很大程度上没有太多的创新,我们更多的是汲取了发达国家的一些经济增长的科技,拿来为我所用。所以,发达国家走过的路,我们跟在后面,这样可以减少探索过程中所耗费的精力和时间,可以很快地逼近发达国家的水平。但是如果要赶超它,就一定要有自己的科技创新的东西。所以,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了五大发展理念,提出了创新引领型发展,把创新放到极高的位置,要把创新贯穿于党和政府的一切工作中。这非常重要。

引领型发展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我来当领袖,我不能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我必须成为引领者。所以,引领型发展需要引领者要有自己的创新内容,这对中国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十八届五中全会,我把它解读为,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是中国向国际舞台发出了一个庄重的宣言,“十三五”期间,中国要由一个追随者向引领者转变。现在的问题是,中国能不能做好这个转变?现在看来,是有巨大的挑战的。如果完不成这个转变,中国经济的持续下滑,也是难以避免的。因为在经济下行的过程中,很多问题就会出现,特别是面临严峻的去产能、去库存的任务。像煤炭、钢铁等行业,现在很多的行业经济效益全面下滑。人家说一斤钢铁的效益可能没有一斤大白菜的效益高,肯定是这样的,有的是生产一吨钢要补贴一吨钢,亏损非常严峻。所以在这些行业效益全面下滑的情况下,一个很直接的问题,这些行业的工人工资大幅度减少和部分企业职工大面积的转岗或者是下岗。如果这些问题不能得到很好的解决,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所以,2016年的两会,前后召开了22次记者会,一共提出了270多个问题,其中1/3以上的问题都是和当下的经济走势有关。所以,2016年两会最大的背景就是对经济持续下行的高度关注。

 

另外反腐和改革也是2016年两会关注的热点。2016年两会期间的反腐跟2015年一样,在反腐的力度上,2016年两会没有丝毫减弱。

这次两会还有其他可圈可点的内容。2016年两会的记者会质量也有所提高。2016年的两会总共开了22场记者会,像李克强总理的记者会、王毅外长的记者会,回答得都非常好,绝大多数部委的主要负责人都直面当前的热点话题,涵盖了经济政策、货币政策、资本市场、教育、住房等各个方面。很多代表团团组的开放日,地方党政负责人面对尖锐问题,很多也都能够坦诚回应,效果都非常好。我们两会的主要新闻发言人,像全国人大的新闻发言人和全国政协的新闻发言人,媒体和很多专家给了积极的点赞,特别是人大新闻发言人已经当了几届,比较自信,对很多问题的把握,也比较到位,底蕴深厚,回答问题得体优雅、显露自信。全国政协发言人态度比较端正,工作也十分敬业。所以,一个好的记者会,一定要坦诚面对,直面问题,做好功课,这样才能取得较好的效果。如果采取回避的态度,效果就大大折扣。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效果好的都是直面问题,几乎所有的问题都可以坦诚应对。你越回避,越显得自己很被动,越没有底气,另外也显得你没有做好功课,实际上是工作无力、没有很好的履职的表现。

2016年的两会,代表委员履职都有进步。无论是全国政协会议,三场大会的发言,还是人大代表提出的议案和提案,应该说都有很多的进步。比如说全国政协委员朱征夫的提案,很有意思,他说,让犯罪嫌疑人上电视需要慎重,我们要推进法治中国的进程,让犯罪嫌疑人在电视上认罪,容易导致舆论审判,不利于法院的独立审判,也不利于司法公正。这个观点,应该说非常有道理。因为这些年有些电视台,犯人还没有审判,就让嫌犯在电视上认罪,这种做法不利于法治中国的建设,也干扰了或者说影响了司法部门的正当审判。

另外,2016年的两会设了一个部长通道,规范有序,也是做得不错的。因为中国的急速发展,老百姓很关切,但是有时候得不到相关的讯息。部长能在两会期间回答人民的关切,非常重要,实际上也是透明政府、阳光政府的应有之意。我们讲,阳光政府就是很多的东西是可以公开的。但是,很多部门的政府不愿意直面,不愿意公开,这样就导致了很多的问题。所以这次通过部长通道来回应很多的关切,也是越来越规范。但是仅此还不够,还应当形成更加约束性的要求。因为我们的两会,时间很紧,内容很多,各个部长通过合适的途径回应所有的关切或者说主要的关切是必要的。

另外,2016年的“两高”报告,赞成率有所提升。两会很重要的工作,就是要审议“两高”的报告。2016年的“两高”报告,在连续五年中,应当说是赞成率比较高的一年。就这两年,“两高”的报告,赞成率在上升。上升意味着什么?就是从2014年十八届四中全会提出法治中国建设以来,法治中国的建设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十八届四中全会的精神在我们的生活中得到了很好的或者说较好的落实,人们对两院工作较为满意。但是还有反对票,这意味着仍然还有巨大的提升空间,离人民完全满意还有距离。

2016年两会审议的《关于2015年中央和地方预算执行情况与2016年中央和地方预算草案的报告》,应该说反对票是最高的,赞成票只有2400多张,反对票达到了300张,反对票跟弃权票近400张。这么高的比例,说明人大代表对财政部提交的预算执行情况和预算决议草案还是有很大意见的。有些方面虽然有很大的改进,但是离他们满意还有距离,特别是预算的清晰和透明,还有很大的空间。这恰恰是中国的一个巨大进步,纳税人交的钱政府怎么花、如何监督到位,恰恰是人代会的一个最基本的职责。但是你搞的那些报表根本看不懂,专业人员看也没看懂,那么你这个预算就有问题。所以我们现在讲,一定要提升代表的专职化程度,要对政府花钱做好有效的控制,这是各级人大,也是世界上主要国家的议会最基本的工作。议会一个基本的手段是控钱,控制政府不能随便花钱,花的每一笔钱都要经过审议,要接受监督。现在看来,这方面的监督在逐步加强,但是离代表满意还有很大的距离,政府花钱的随意性这些年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遏制,但是在遏制的力度上还有很大的提升的空间。

 

二、2016年政府工作报告的主要内容

政府工作报告是两会最重要的文件,它勾画出2016年全年要做的主要工作、奋斗的目标。2016年的政府工作报告首先对2015年的工作、“十二五”的工作做了回顾,认为“十二五”的任务全面地得到了完成。另外,2016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对2016年主要的预期目标作了分析,第一次把增长速度划定在一个区间,即6.5%-7%,这种划分是非常到位的。因为大家都知道,经济增长有很多的不确定因素,把每年的增长速度确定在一个点上,实际上是有巨大风险的,放在一个区间则稳妥性大大强化。

另外,这次提出居民消费价格涨幅3%。因为大家知道,居民消费价格涨幅和物价、通货膨胀这些内容是有关联的,现在居民消费价格涨幅在3%,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还有就是城镇新增就业人员。2015年解决了1300多万人的就业,2016年要解决1000万。因为随着年龄结构的变化,我们每年新增的劳动力实际上从2012年在逐步减少,就是中国的劳动力供给呈现不断减少的趋势。

另外,进出口这次没有具体的指标。2015年我们提出增速6%,2016年不提了,而是提出要“进出口回稳向好,国际收支基本平衡”。

另外,提出了单位生产总值能耗下降等等。居民收入增长和经济增长同步,主要污染物排放继续减少。这是2016年的预期目标。

关于我们面临的困难,政府工作报告提出了国际国内两个方面的困难。从国际上来看,主要是世界经济深度调整,复苏乏力。2015年全球经济只有3.1%,2016年大体可能在3%左右。另外从国内看,长期积累的矛盾和风险进一步显现,经济增速换挡、结构调整阵痛、新旧动能转换相互交织,经济下行压力加大。大家看到,因为经济增速换挡,我们从过去的高速增长,转到中高速增长,经济结构又面临着巨大的挑战。中国现在面临的巨大问题是产业结构严重不适应,高耗能、高排放、高污染的企业众多,制造业整体科技含量不高,创新因素不足等等。

另外,推动经济增长的动力转化。现在面临的问题是经济下行压力加大。报告说,困难和挑战不可怕,中国的发展从来都是在应对挑战中前进的,讲了很多这方面的道理,应当说,也都能够成立,站的住脚。

 

报告讲了,2016年要做好八个方面的工作,我把八个方面的工作,给大家作一点解读。

第一,稳定和完善宏观经济政策,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2016年关于财政政策,讲了一系列的内容,一个是财政政策要加大力度,比如说安排赤字财政2.18万亿元,比2015年增加5千多亿元;另外,中央财政赤字也要扩展,我们把财政的赤字提高到很高的位置——3%,这也是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另外,要适度扩大财政赤字。这里面最重要的是减税降费。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一个最重要的特征,就是减税。减税涉及三个方面,主要是减轻企业负担。但是中国的企业负担很重,国家财政部曾经公布的数据显示,我们的财政赋税达到了40%以上,还不包括很多的费,还不包括很多地方官员的腐败等。但是,世界上主要的国家,比如说经合组织(OECD)的这些国家,其财政税负平均只有25%,我们至少是在40%以上,所以企业负担很重。

要让企业减轻负担,政府工作报告说了,主要是采取三项措施。一是全面实施营改增,从5月1日起,将试点范围扩大到建筑业、房地产业、金融业、生活服务业,并将所有企业新增不动产所含增值税纳入抵扣范围,确保所有行业税负只减不增。二是取消违规设立的政府性基金,停征和归并一批政府性基金,扩大水利建设基金等免征范围。三是将18项行政事业性收费的免征范围,从小微企业扩大到所有企业和个人。这三项,按照政府工作报告所作的分析,将减少企业和个人的负担达到5000多亿元,这个数字很大。

另外,提出要加快财税体制改革,稳健的货币政策要灵活适度。这里提出了货币预期的增长率,广义货币M2预期增长13%左右,社会融资规模余额增长13%左右。我们现在的广义货币大概净140万亿,比我们经济总量GDP两倍还多。很多国家只有1倍多,我们现在的货币是不是超发?这是有争议的,我个人认为已经是超发了。超发带来什么问题?就是很多的包括你的动产要重新议价,比如说这个房子,过去每平米只有1万块钱,货币超发带来什么问题?暴涨。这里面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货币太多了。货币太多了,很多的动产就要重新议价。

 

第二,加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增强持续增长动力。这里面讲了很多内容,重要的是简政放权。因为政府机构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我们不断在减,又不断在增长。所以我们提出要推动简政放权、放管结合、优化服务改革向纵深发展。要行简政之道,切实转变政府职能,继续大力削减行政审批事项,注重解决放权不同步、不协调、不到位的问题。同时,要公布地方政府权力和责任清单。很多时候,地方政府不知道在干什么,都忙的要命,忙的贼死,但是很多工作是无用的,所以职责很重要,边界的清晰很重要,你得提供一个透明的权力清单。很多情况下,好事大家都抢着去做,有争议的事,很费心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去做,很多时候界限不清楚。这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一个很重要的内容就是简政放权。

另外,关于释放社会的创业创新的潜能,也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一个重要内容。我们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如果没有这样的一个释放创新的潜能,那你这个话都没有用。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要释放创新的潜能。这里提出了强化企业创新主体地位;发挥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和“互联网+”集众智汇众力的乘数效应。提出了要构建大中小企业、高校、科研机构、创客多方协同的新型创业创新机制。另外提出要建设一批示范基地等等,规范创新创业服务业。

同时,提出要深化科技管理体制改革。现在科技管理体制,面临很多的问题,比如说一个财政的报销,带来很多的问题。很多的科研是有劳务费的,但是这个劳务费有的时候没有很明细。那我做了半天的课题也没有劳务,我做这个课题干什么呢?

另外,提出了要大力弘扬创新文化,厚植创新沃土,营造敢为人先、宽容失败的良好氛围,充分激发企业家精神,调动全社会创业创新积极性,汇聚成推动发展的磅礴力量。这些内容都非常好。创新最重要的是要思想上的创新,要有思想市场的形成。一说话就被人万炮齐轰,就没人敢说话,没人敢说话怎么会有思想的市场?没有思想的市场怎么会有创新?所以,创新的氛围的形成,一定和思想市场是有关联的。美国著名经济学家、199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罗纳德·科斯在去世之前曾经给中国提出了十大忠告,其中一个就是缺乏思想市场。中国要前进,思想市场的形成是至为关键的。所以,我们要搞创新,没有思想市场的形成就很难形成创新的文化。而思想市场的形成,需要言论的自由,需要保证各种创新的东西,能够有厚植的土壤。我们不仅要宽容失败,还要鼓励“痴人说梦”“痴心妄想”,这些看起来是贬义词,但从创新的角度来说,恰恰都是褒义词。有时候,你看似荒唐不经的事情,中间都有其必然性。没有创新氛围的形成,很难形成创新的思想。30多年的发展,中国在很多方面的创新确确实实微不足道,很多工作都是他人的。有的时候,在国际舞台上,人们问:你说你30多年成就巨大,到底中国人为人类作了哪些贡献?哪些是中国人的创新、创造和发明呢?在全球品牌、全球最有影响力的工程中,哪些是中国人先提出来的?这实际上有很大的挑战。所以,没有创新的思想,没有思想市场的形成,中国要成为一个引领型的大国,实际上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报告在这一段,我认为讲得非常好。

另外,这里面提出,我们讲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着力化解过剩产能和降本增效。这里面提出,重点抓好钢铁、煤炭等困难行业去产能。另外提出要采取兼并重组、债务重组或破产清算等措施,积极稳妥处置“僵尸企业”。什么叫“僵尸企业”?就是这个企业可能创造不了效益,但是必须让它生存下来,不然,马上几百个职工、几千个职工的安置和就业就存在问题。所以,有的时候“僵尸企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一个办法。所以,这里提出要积极稳妥的处理“僵尸企业”。要完善财政、金融等支持政策。中央要安排1000亿元专项奖补资金,重点用于职工的分流和安置。

提出了产品的改善和服务的供给。我们讲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一个很重要的是供给,怎么来改善产品和服务的供给?这里面提出了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提升消费品品质。为什么很多中国人跑到日本去买美国的马桶盖?跑到香港去买奶粉?一个什么问题呢?中国大陆也都有,但是你的这些东西我不放心,我不满意,你的质量令人担忧等等,你的供给与需求是错位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一个很重要的内容,就是让你的供给与百姓的需求能够对应。就是说对于老百姓的需求,我也都有供给,这里面涉及产品的质量,产品的安全,产品的科学等等一系列的要求。所以这次我们两会上,很多部长也说了,对不对?中国人到很多地方花很多的钱,比如说买奶粉,买马桶盖,那都是对中国的制造业的一个嘲讽,都是一种耻辱,你的产品、质量我不放心,实际上是这个含义。所以这里面提出了,要提升消费品的品质,加快质量安全标准与国际标准的接轨,因为中国现在有些商品的质量是有问题的。

另外,鼓励企业开展个性化定制,柔性化生产。就是要有很强烈的针对性,你的需求我能够对应,而不是错配,错配了,虽然有供给,但是我不需要你这种产品,所以我要到美国去买,到香港去买。

二是提出了要促进制造业的升级。

三是提出加快现代服务业发展。这里都是改善产品和服务的供给,因为中国的居民生活水平已经达到很高的阶段,对消费要求就高了。精神消费、旅游消费、文化消费很多方面的消费需求,要求有相应的对应。我有这方面的需求,又有这方面的生产,这样才能满足新的消费需求,特别是健康、体育、休闲等这方面的消费。

另外,关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国企改革是很重要的一环。

还有更好激发非公有制经济活力。对非公有制经济,现在大家有点紧张和担心,很多的企业老板认为中国的经济环境不太好,有的大老板就跑了,跑到别的地方去发展了。所以2016年的两会,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着力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要进一步开放市场准入。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把这些好的东西,能够在我们现实生活中得到很好地贯彻落实。

 

第三,深挖国内需求潜力,开拓发展更大空间。因为这个方面,其实我们中国的消费水平我前面说了,提升到一个新的台阶之后,消费成为中国经济的第一动力,应当说,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所以我个人认为,政府工作报告,在这方面写得是非常到位的,就是要进一步深挖国内的需求潜力,来提升中国经济整体的发展水平。讲到各种各样的提升消费的一些措施,比如说落实带薪休假制度,加强旅游交通,推进新型城镇化,推进城镇保障性安居工程,加强城市规划建设的管理等等。这里面很多的内容,都是有利于推进我们消费水平的进一步提升的。另外也提出了进一步优化区域发展格局等等。

第四,加快发展现代农业,促进农民持续增收。

第五,推进新一轮高水平对外开放,着力实现合作共赢。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一带一路”建设,在区域发展过程中,中国现在有三大战略,一个就是“一带一路”建设,第二个是长江经济带发展,第三个是京津冀协同发展。“一带一路”和我们古代历史上曾经形成的海上丝绸之路和陆上丝绸之路是有关联的。现在,“一带一路”涉及全世界65个国家和地区,有东亚的蒙古、东盟十国、西亚十国、南亚八国、中亚五国、独联体七国、中东欧十六国。中东欧十六国主要都是过去的社会主义阵营的国家,南斯拉夫、捷克斯洛伐克,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匈牙利这样的一些国家。

“一带一路”65个国家,经济不是太发达,都是处在工业化的中期,但是他们有巨大的经济增长潜力,人口大概是44亿,占全球人口的63%,经济只占全球的30%。这些地方还有很大的问题,就是恐怖主义盛行,宗教势力比较猖獗。另外,这些地方法治意识不太高,契约精神不强,所以在这个地方,投资需要谨慎。另外,这些地方国家政体的变动也很大,有时候一个变动,很多账就不承认了。所以在这些地方投资需要谨慎。

“一带一路”涉及中国18个省,主要涉及新疆、重庆、陕西、甘肃、宁夏、青海、内蒙、黑龙江、吉林、辽宁、广西、云南、西藏,还有海上丝绸之路主要涉及的上海、福建、广东、浙江和海南。陆上丝绸之路从古代的长安算起,从长安经河西走廊到中亚到阿富汗到伊朗到地中海,最终是到罗马,全长是6400多公里。海上丝绸之路以中国的广东、广西等港口为起点,从中国的东南沿海,经过中南半岛和南海诸岛,穿过印度洋进入红海。这两条线是中国“走出去”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

“一带一路”这个大的倡议是没有问题的,也是非常正确的,关键是我们要慎重,要审慎地推进,要以项目为基点,成熟一个做一个,而不是一蹴而就,迅速在65个国家和地区都进行开发,那是不可能的。现在面临的风险也很大,我们很多的时候,在有些国家的投资,叫血本无归,由于这个国家的内乱、内战,导致很多海外的投资,风险性大大增长。

 

第六,加大环境治理力度,推动绿色发展取得新突破。我们现在环境问题比较糟糕,中国建设美丽中国、生态中国,环境治理最重要的是要加强监督。我们长期以来监督不够,所以这次提出要重拳治理大气雾霾和水污染,要加大监督的力量。很多地方的党政部门,短期的政绩观,短期的GDP。过去干部的考核以GDP作为主要的考核业绩,导致了什么问题呢?重增长轻生态,只关注GDP的增长,没有关注生态,GDP有长期的GDP,一个领导人来了,就想做一番政绩拉来很多的工程,这个工程可能对当地的经济会带来持续的增长,但是有可能给这个地方的生态带来灾难。

第七,切实保障改善民生,加强社会建设。这里提出了教育、就业、幼儿园,对贫困家庭学生率先免除普通高中学杂费,落实提高乡村教师待遇等等一些政策,这里面都跟民生有关系,也有很多具体的措施。政府工作报告里提出了,要精准性扶贫,特别是对贫困家庭的学生,我们要率先免除学杂费,让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发展所带来的好处。

另外这里面提出了推进医疗、医保、医药联动的改革。这里面要改革医保的支付方式,要鼓励社会办医,要织密织牢社会保障安全网,提高退休人员基本养老金标准。前一段时间,财政部曾经有一个讲话,要上调养老金的交付标准,引发了很多老年人的强烈反弹。所以,现在我们的改革,一个很重要的底线,就是你不能以侵害弱势群体的利益为代价,这样会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所以,这次很明确,要提高退休人员基本养老金标准。然后提出了要推进文化改革,做好安全生产等等。

第八,加强政府自身建设,提高施政能力和服务水平。政府自身建设是整个改革中最重要的环节,政府的改革,很大的一个问题,政府要依法履职,因为我们现在的民告官,政府的败诉率越来越高,败诉率高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公民的法治意识在加强。同时,政府的有些做法,没有纳入到法治的轨道,所以,政府如何依法履职仍然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所以这个报告提出,要推行政府法律顾问制度,各级政府要依法接受同级人大的监督、政协的民主监督、社会的舆论监督,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另外,要坚持廉洁履职,认真落实党风廉政建设主体责任,严厉整治各种顶风违纪行为。加强行政监察,推进审计全覆盖。以减权限权、创新监管等举措减少寻租空间,铲除滋生腐败土壤。推动党风廉政建设向基层延伸,坚决纠正侵害群众利益的不正之风,坚定不移惩治腐败。

另外还有很大的问题,这里面我觉得需要区分公权和私权的问题。我们要鼓励适当消费,只要这个消费是个人腰包里掏来的,消费都应该鼓励。但是有的时候我们不分青红皂白,一律反对铺张浪费,关键是你花的是谁的钱。公权跟私权一定要区分,公家的钱,每一分钱都要接受严格的监督,这没有问题。但是我花自己的钱,通常的人情往来,我个人认为,不仅不应当反对,而且还应当适度鼓励。

二是政策需要有一个适度的激励空间。

三是政策的激励要可运作,符合实际。

 

三、“十三五”规划纲要的主要内容

“十三五”规划纲要得到了高票通过,向世界传递了未来五年中国经济主要的路径,向世界显示了中国经济长期向好的信心、决心和诚心,也为世界经济的发展带来新的机遇和活力。

世界为什么看中国?因为中国经济虽然世界第二,但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几乎有25%是来自中国。中国经济是世界经济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会为很多国家的发展带来新的机遇和活力。很多国家都在关注、研究中国的“十三五”规划纲要。

“十三五”规划纲要提出了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和深层次的影响在相当长的时期依然存在。另外,提出了新一轮科技革命的变革蓄势待发,全球治理体系正发生着重大的变革,局部地区地缘博弈更加激烈。就是说,随着中国的进一步对外开放,中国要“走出去”,但是国际的很多因素不确定,影响了中国的全面对外开放。国内方面,“十三五”规划纲要提出,中国经济长期向好的基本面没有改变。当然也提出了我们面临的一系列问题,发展方式粗放、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问题仍然突出等。

综合判断,中国的发展,仍然处于可以大有作为的重要战略机遇期,也面临诸多矛盾叠加、风险隐患增多的严峻挑战。所以“十三五”规划纲要提出,要把握战略机遇期的内涵和条件的深刻变化,增强忧患意识,责任意识,强化底线思维,尊重规律与国情,积极适应,把握引领新常态。这里面提出,要优化结构、增强动力、化解矛盾、补齐短板。这十六个字非常关键。

另外“十三五”规划纲要提出,要使国民素质和社会文明程度显著提高。很多国际上的行业机构对中国的国民素质做过评价,很多的评价让我们觉得很丢面子。就是中国的国民素质,在全球有时候是倒数。所以,提升国民素养和社会文明程度,仍然是“十三五”时期的艰巨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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