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精神】李蓉：二万五千里长征路上的那些“女神”们

 

李蓉 中央党史研究室研究员

（未经许可，不得复制、印刷、出版，违者负知识产权法律责任）

完整报告：http://www.71.cn/2016/1020/917085.shtml

精彩论述：http://www.71.cn/2016/1020/917059.shtml

主持人：1934年10月至1936年10月，在时间的历史长河中，这只不过是一个刻度，一个瞬间。但对那些慷慨奔赴万里长征的女红军战士来讲，却是一次次生与死的考验。她们与男红军一样浴血奋战、艰苦跋涉，克服重重困难，走完了二万五千里。今天的节目我们请来了中央党史研究室研究员李蓉老师和我们一起回顾那些长征中巾帼不让须眉的“女神”们。李老师您好，欢迎您来到我们的演播室。

嘉宾：谢谢。

主持人：首先，请李老师给我们谈谈在长征中年龄最大的蔡畅大姐。

嘉宾：蔡畅大姐是非常值得尊敬的人，她在中央红军中的女红军里年龄最大，资格最老，入党时间最长。蔡大姐在党内资格非常老，也是当时妇女的领袖人物。在长征途中她和其他的红军战士一样，创造了人间的奇迹，也创造了不朽的英雄丰碑。

在当时，蔡畅大姐是女干部，组织给她配了一匹骡子，但她很少骑，她用这匹骡子帮其他同志驮行李。当时大家开玩笑说这匹骡子比她丈夫还重要。她的丈夫是我们党内资格非常老的一位同志——李富春，因为工作的关系很少在一起。有一次她的勤务员生病了，蔡畅大姐就把骡子给勤务员骑，有同事就开玩笑说是骡子救了那个勤务员的命，但有个饲养员就说，不要谢错了，是蔡畅大姐救了勤务员的命。

除了这些，蔡畅大姐唱歌非常好听，尤其是她的法文的歌曲唱得非常好，在艰苦的长征中，她经常用振奋、优美的歌声给我们的红军指战员们加油、鼓劲儿。

 

主持人：我记得在红军渡大渡河的时候，蔡畅大姐唱了《马赛曲》为广大指战员鼓劲儿。

嘉宾：对，在长征的过程中，大家非常喜欢蔡畅大姐的歌声。当然，她非常落落大方，说唱就唱。那一唱起来真是激动人心，起了非常好宣传鼓动效果。虽然很多人听不懂法文歌曲，但是听到激昂向上的旋律，大家就会很有士气。在行军途中，大家累了的时候还会缠着蔡畅大姐讲法国的风土人情？比如，那边的女孩子是怎么谈恋爱，怎么结婚的？他们的妇女可以生几个孩子？咖啡、面包是什么味道？因为很多人没有出过国，蔡大姐就按照大家的要求，把自己的经历，以及自己追求真理的过程，讲给这些红军战士们听，这也间接宣传了革命真理。

主持人：我记得，在长征途中有个和蔡畅大姐有关的故事叫一个毛毯一分为二，又合二为一。

嘉宾：是的，蔡大姐从法国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床毛毯，是一个黑方格的，非常的保暖。在1934年，和她一起工作的危秀英，也是参加了长征的女红军要去学习，于是蔡大姐就很大方的把那个毯子剪成两块，一块给自己，一块送给危秀英。蔡大姐让危秀英好好学习，把那一半毯子作为一个精神鼓励。

到红军长征过草地时，蔡大姐又和危秀英碰到了一起。晚上当她们一起宿营时，天空中飘着细雨，草地成了一片泽国，她们就用一个棍子把雨衣、雨布搭在上面，搭成一顶三角形状的窝棚，借以遮风挡雨。危秀英高兴地说：想不到蔡大姐的两块毛毯，今晚上又会合了!”而这个毯子也见证了我们的女红军在非常严酷的自然环境中的那段不凡的经历与历史。

主持人：同时，也见证了她们之间的友谊。这里还有一位大家非常熟悉的女红军——邓颖超，她是周总理的夫人，在当时，她有很严重的肾病，但还是坚持完成了长征。

嘉宾：对，邓大姐也非常的不容易。因为她早年就患过肺结核，在当时是算是非常严重的疾病，没有什么药可治的。虽然组织也给她配了一匹骡子，但是她也很心疼其他指战员，只要她能够坚持自己走的时候就自己走。可以说，邓大姐是带着非常虚弱的身体完成了异常艰难的长征。

 

主持人：很多资料上都提到过，邓颖超经常说自己是捡回一条命，这个故事您知道吗？

嘉宾：捡回一条命的故事就发生在过草地时。过草地一共是七天七夜，当时环境非常的恶劣，那种草地很难找到干燥的地方，有的时候红军战士没法睡觉，就在草地里找一个稍微高一点的地方，背靠背坐着互相取暖。红军的伤亡除了血战湘江之外，最大的伤亡就是在过草地时，光是在草地牺牲的干部就有70多位。有一次她不小心陷入到沼泽地里了，非常的危险，因为她身体本来就很虚弱，根本起不来，最后是靠着其他战友的帮助才把她拔出来的。等她走出草地后，看到老乡的房子，居然爬不上那个楼了，在地上躺了两个多钟头，才有了力气爬到二楼，真是九死一生啊。

主持人：真是很难想象当时的艰苦环境。   

嘉宾：对，长征一路都是风餐露宿、饥寒交迫，敌人还在围追堵截，很多人连饿带病，冻死、饿死的非常多。

主持人：我听说在长征的过程中，有些战士睡一觉就醒不过来了。

嘉宾：对，因为身体已经严重透支了，在身体很虚弱的时候，稍微不注意，再加上那个草地在高原地区，温差特别大，所以很多战士就这么牺牲了。

主持人：红军的精神确实值得我们佩服。在女红军中还有一位被称为智勇双全的康克清女士。

嘉宾：对，康克清非常的有名，她在长征途中巾帼不让须眉，很多男同志的体力都比不上她。有时，她看见战友背的枪太多，背不动了，她就替战友背枪，一次可以背三四支枪。还有，其他战友的行李拿不动，她也帮他们背。虽然，她从小受过苦，身体非常的结实，但是也禁不住长征艰苦环境的折磨，到了后期也病了。当时，张国焘还对朱老总和康克清的生活强加了很多限制。即便是这种情况之下，朱老总还是坚定不移地坚持红军北上的方针，也尽可能地团结红四方面军的指战员一起北上。有人发现康克清病了以后就不想带着康克清了，想就地安置，朱老总听了以后非常生气，问谁做的决定，张国焘的秘书说总部做的决定，朱德总司令说我是总司令我都不知道，哪个总部？这是带着很严厉的态度批评了他们，朱老总说病了也要抬着走。最后，康大姐特别的棒，在爬雪山的时候，她居然奇迹般的活过来了，自己爬过雪山的。

 

主持人：我听说康大姐是拽着骡子的尾巴爬上去的。

嘉宾：对，据说拽着牲口尾巴的办法是刘英发明的，康克清把自己的胳膊捆在骡子的尾巴上，然后借着骡子的力爬过去的。

主持人：真是捡回来一条命，太艰难了。

嘉宾：没错，我们一说起长征过的红军就非常敬佩，说起长征过的女红军那更了得，各个都是传奇。因为太艰难了。

主持人：在我们的谈话中，就已经觉得很艰苦了，况且在这个过程当中还有很多生病、受伤的，他们能坚持过来真的不容易。

嘉宾：对！

主持人：刚才您提到了刘英，刘英被称作“小麻雀”，我记得资料上说她是不到根据地绝不结婚的。

嘉宾：刘英是非常有个性的人物，我曾经采访过她。她身材很娇小，非常活泼、非常伶俐。她在红军长征之前是出了名的扩红模范，她在做群众工作方面非常有经验，长征的时候，中央大量的印刷厂、军工厂机器，包括医院里面的X光机，都想搬走，搬就需要民工，后来招募民工就成了刘英在长征途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她要不断地去给群众做工作做宣传。红军需要人来帮着运输这些物资，虽然有民工来参与，但是他们不可能走得很远，因为这些民工都是当地的，拖儿带女。所以，刘英又要重新招收民工。如果没有像刘英这些女同志去，口齿那么伶俐，光靠男同志完成这项任务是很艰难的。

 

刘英不结婚的事情是这样的。实际上之前的时候有人悄悄地喜欢他了，就是后来成为他丈夫的张闻天，又不好说，最后调动工作，就让她到中央队当秘书。刘英党性非常的强，自然组织需要她就去，去了以后毛泽东就开玩笑，说你知道谁把你调来的吗？是我提议的。毛泽东是有意撮合他们两个人，张闻天也很厉害的，到苏联也留过学，理论水平非常高。在这种情况下刘英跟着中央队一起，也就是让他们在工作中间建立这种友谊，那张闻天非常理解她的心情，不到根据地不结婚。一直到了陕北以后，张闻天很策略地问他，现在我们已经完成了长征的任务，到了根据地了，是不是我们的事情就可以办了呢？刘英就不好意思了，那有什么呀，那就搬到一个窑洞里面住就可以了，后来是毛泽东给他们祝贺，写了一个打油诗，说你们客都不请算什么结婚，不做数。当时条件有限，事实上大家都认可，这样他就和张闻天结为夫妻，走完他们的人生。

主持人：而且我记得也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刘英负责在会议中做一些会议记录，然后他的这些会议记录都由张闻天来修改。

嘉宾：对，张闻天当时是主要负责人。据说这中间张闻天借笔给她用，一支钢笔，在当时的条件之下是很宝贵的。张闻天看见她没有笔就把笔借给她用，张闻天是非常严谨细致的一个人，刘英对张闻天的爱情也是在这时慢慢地萌发的。

有资料统计，在长征开始的时候红军一共招募了5000名运输工，因为长征非常艰难，大的机器三四百斤，要六个人抬着走，一天才走十几公里。在这种情况下，有的民夫受不了就自己跑了，有的甚至还求情说离家乡太远了，要回去，我们的物资开始的时候也舍不得丢，怎么办？所以，刘英就去做“扩夫”工作，“扩夫”就是这样来的。

 

主持人：接下来在二万五千里长征中还有一个叫做吴仲廉的女红军。

嘉宾：吴仲廉也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女性，她后来是浙江省高级法院的院长。她也是经历了非常多的曲折，在长征途中，她也像其他的男战士一样，跋山涉水、历尽艰辛，关键她还在长征中生孩子了，是怀着孩子去参加长征的，并且坐担架的时候还很少，是跟着大家一起走。她生完孩子后，被迫把孩子留给当地老百姓，对女性来讲，和自己的亲生骨肉分离是非常悲惨的情况。吴仲廉在红军中很有影响，大家熟悉的古田会议决议就是她整理的。在红军长征刚开始的时候，她和刘英的工作也是很相近的，她也是负责当时的担架队，负责招募民工的工作。刚才说了那些民工扛着几百斤的东西，非常艰难，根本走不动。于是吴仲廉就来回劝说，给这些民工做工作，让他们尽可能的赶上部队。因为这些都是好不容易在敌人手里面弄来的设备，所以，吴仲廉也是做了很大的贡献的。

主持人：我们知道，她和她的丈夫也是为数不多的夫妻代表。

嘉宾：对，曾日三是当时五军团的政治部主任，但不幸的是曾日三在后来的战斗中牺牲了，可以说吴仲廉是看着他的丈夫倒下去的。后来，她历经艰辛回到延安以后就碰见了江华，也是她后来的丈夫，江华非常同情她的经历，后来他们在延安结为夫妻，一直走到了最后。

主持人：吴仲廉是在战斗的过程中，眼看曾日三倒下去的？

嘉宾：对，非常的惨烈。在遵义会议召开完以后，在扎西的时候部队进行了缩编，同时成立一个游击队，这个游击队主要的作用是在当地牵制敌人的兵力，主力红军走了以后留下了400多人，其中就有两位女红军，一位叫李桂英，一位叫甘棠。他们两个留下来以后，李桂英的丈夫叫做戴元怀，李桂英也是亲眼看到他的丈夫倒下去的。可以说，留下来的游击队真的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后来李桂英和甘棠见到周恩来时，大家都称赞他们，太了不起了。

 

在长征途中还有一对姐妹花，一个就是贺龙元帅的前妻蹇先任，他所生的女儿是贺捷生，当时最小的长征战士就是这个贺捷生了。有一次他爸爸骑马，把她放到怀里怕她冷，骑着骑着不见了，后来找到了。还有一个是萧克将军的夫人叫蹇先佛，她也是跟着红军长征。其实当时他们是三姐弟，还有一个弟弟，17岁，结果就在雪山上被活活的冻死了。

主持人：中央红军里面还有一个叫做李坚真的，这位被称之为“蛮大姐”。

嘉宾：这个人的性格非常直爽，我曾经到了广东丰顺县，专门参观了她的展览。长征时她负责修养连，当连指导员，书记是董必武，委员是邓颖超。有的时候没有粮食了，她就负责想办法筹粮食。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战斗就是青杠坡战斗，遵义会议结束以后，按照原定的计划，和红二军团会和不行了，要突破去和红四方面军会合，结果就被蒋介石发现了红军的意图，用40多万军队进行围剿，在这种情况下，原来想从宜宾过长江的目标就不能实现。

在这种情况下，红军和川军打了一仗，就是土城战役。土城是四川和贵州的交通要道，后来了解了敌人是四个团，当时我们红军的主力一三五军团的力量是可以打败他们的，最后情报有误，来的不光是四个团，而是七个团，敌人是越打越多，这个战斗就非常惨烈了。光青杠坡战斗中红军伤亡就达到了8000人，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大家去抢救伤员，这些女红军不顾生死，就把伤员背回来，抢回来。李坚真在青杠坡战斗里表现非常突出，最后朱德都上前线了，康克清在这个战斗里面表现的也非常不错的。

主持人：是的，战斗非常惨烈。那么后来在过草地的过程中，李坚真的脚也受伤了，但是她还是坚持把草地过去了。

嘉宾：过草地的时候，我们的红军指战员们穿着草鞋走路，很多人的脚都被打烂了，打烂以后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治疗。结果过草地时很多人就感染了，伤口溃烂。李坚真过草地的时候，她的脚一沾地就会感到万箭穿心，非常艰难。

 

在二攻遵义的时候，当时红军的一个团政委左腿被打伤了，等到撤下来的时候已经感染，医生看了，没有办法，必须把腿截了，那个团政委坚决不干。于是就让李坚真去做工作。最后，李坚真没有办法就去找董必武，找邓颖超，又找到周恩来一起做工作。最后，在周恩来的劝说下截了三次肢，当时没有截肢工具，就是用木匠的锯给他锯的，那个团政委就是靠着这种理想信念坚持下来的，最后靠着一条腿走完了长征路。

主持人：太不容易了。在红军长征中的“女神”里还有一个是不顾自己个人安危的贺子珍。

嘉宾：是的，毛泽东上井冈山以后见到了贺子珍，贺子珍当时被称之为井冈山上的一支花。后来贺子珍参加革命，给毛泽东当秘书，后来他们就结为夫妻了。长征的时候，贺子珍经历了非常悲情的母子分离，因为长征带不了孩子，只能寄养在老乡家里。当时有一个奶妈，奶妈就说你们放心走吧，后来国民党来了很多人专门要搜查跟红军有关的人，毛泽东的弟弟就把贺子珍的孩子转到警卫员家里面，最后毛泽东的弟弟也不幸牺牲了，这条线就断了。到全国解放的时候，贺子珍非常想念她的儿子，想方设法找回来，但最后由于意外事故还是没能找回来。

有一次被敌人轰炸的时候，贺子珍身上有17处伤，真的是伤痕累累，最后医生把能取出来的弹片取出来，还有几个没有取出来。后来贺子珍的身体就不好了，非常虚弱，毛泽东听了以后也非常难过，专门看望她，鼓励她，所以说挺不容易的。

主持人：她在取弹片的过程中也没有麻药。

嘉宾：当时的医疗条件很差，能有一两份止痛药、消炎针都非常难得了，可以说女红军都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是铁骨铮铮的，支撑她们的是顽强的革命意志，真的是九死一生。

 

主持人：在长征的过程中还有一位被称为红色戏剧家的女红军叫李伯钊。

嘉宾：李伯钊是杨尚昆的夫人，她当时就是一个杰出的宣传家，带着宣传队想方设法地给红军指战员鼓劲加油。在她的经历里最有意思的是她的宣传队在过草地的时候，把草地上的各种野草，哪些可以吃，哪些不能吃的标本拿来作为宣传内容，拿着这个草标本到各部队去给这些指战员讲课。

主持人：在以前的资料上也提过，她曾经三过草地。

嘉宾：对，她本来是跟着中央红军，结果一、四方面军会合以后就合编了，等于把两个部队混合编了，有的编到四方面军。四方面军的部队有些就跟着中央机关，当时杨尚昆发现了张国焘给红四方面军的领导发来的一个密电，里面讲了彻底开展党内斗争，如果毛泽东他们率领中央红军不愿意跟着张国焘，就要彻底开展党内斗争。所以，说毛泽东立刻决定先行北上，当时的李伯钊到四方面军宣传去了，等到她回来的时候毛泽东他们都已经走了，结果就被红四方面军扣下来了，就跟着四方面军了，结果又二过草地。二过完了以后，张国焘发现他的南下方针失败了，还要继续北上，后来就是三过草地，过一次就九死一生了，李伯钊过了三次，包括朱总司令和刘伯承都是这样的。

主持人：这是一个奇迹。

嘉宾：女红军当中她是唯一的一位。

主持人：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嘉宾：这个很大程度上是靠精神的力量、靠信念。共产党人的信念支撑着他们。一直到后来三大主力会师，我们历经艰辛的女红军们终于渡过了这次永生难忘的经历。在中国革命的历史上，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在人民军队的历史上都是非常悲壮的，也是非常光辉灿烂的一页，她们留下来的长征精神尤其是女红军表现出来的长征精神也为我们今天进行新的伟大长征提供了很好的精神财富和鼓励。

 

主持人：在长征的过程中还有一位被称为妇女队队长的刘群先。

嘉宾：对，刘群先可以说是一位女工运动的杰出领导人。从党产生的一开始就给自己提出这种任务。刘群先是奉党的指示专门做女工工作的，在这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在长征途中她也是做群众工作，不光是女工了，尤其是打下遵义以后，当时除了省会贵阳以外，遵义是第二大城市，怎么发动遵义的工人，这个是刘群先的拿手好戏。她当时成立了一个遵义革命委员会，她领导的这些工人都参加到这个工会里面，成了我们党在遵义做群众工作非常得力的一支队伍。所以，刘群先在这方面有非常独到的地方，到了陕北以后，当时外国记者采访她就称她为妇女运动的领袖。在打下遵义的时候，她就带着工会的会员们收地主老财的财物，打土豪分田地，解决红军的给养筹款，另外也给老百姓这些粮食。

主持人：我们知道，在红军过草地时割马肉、煮皮带是很平常的事情。

嘉宾：是的，主要因为川西北高原粮食比较少，粮食多为青稞，产量很低，大量的部队到了那个地方每天要吃饭，要保证部队的给养是非常艰难的。刘群先也是经常到处搜集粮食，有的要走几里甚至几十里路才可以找到粮食，而且青稞都还没有熟，但也要全部收回来。收回来以后给当地老百姓留个牌子，说我们红军经过你们的地方收了你们的青稞，你们拿这个牌子可以找后续部队或者是以后拿着这个牌子换粮食补给你们。有的当地老百姓把牌子保存下来了，有的害怕就没有留下来，解放后当地百姓找到当地政府，当地政府都按照当时的市价赔偿。之所以红军能得到老百姓的支持，是因为红军真的是为人民的一支部队。所以，长征途中为什么毛泽东讲红军长征是一个宣传队，是播种机，就是宣传共产党的主张。我们的女红军在中间做了了不起的贡献。

 

主持人：在这些女红军当中还有一位被称之为“矮子姑娘”的女红军。

嘉宾：对，危秀英。因为我采访过她，个子虽然矮，但是确实是非常有个性的一位女红军。她有个特点，心比较细，当时很多挑夫抬到半截就跑了，她就主动的承担起来，那么小的个子，非常坚韧不拔，真是难以想象。救人最多就是过草地的时候，因为没有粮食吃，大家都采野草、野蘑菇，有的时候不管有毒没有毒。有一天她就发现几个红军倒在地上，结果她发现他们旁边放了一个碗，里面是黑糊糊的蘑菇汤，她知道他们中毒了，就想办法让他们吐出来，因为也没有别的解毒的药，就一个一个的扣他们嗓子，让他们自己把这个吐出来，最后把他们几个都救活了。当时光是红一军团过草地时就死了400多人。所以说这个危秀英也是了不得的，很多人都是她救过来的。

主持人：可以说，在长征的过程中，这些女红军不但要担负着照顾伤员和后勤保障工作，最难受的就是骨肉分离，那些在长征过程中生产过的女红军们，最难忍受的就是这种骨肉分离的痛。

嘉宾：是的，这是当时的一个客观条件，只能忍痛服从大局，也是为了红军战略转移的目的。像危秀英也好，贺子珍也好，她们在讲到这一段的时候，眼眶都在发红，她们抛弃了骨肉难舍的亲情，克服了个人的痛苦，有的时候我们都觉得不可理喻，但是她们就是这么走过来的。为了革命，为了革命的胜利，她们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抛弃。尽管说起她们的孩子时，她们也会非常的心疼，也会非常的痛苦，但是她们还是为了更多的劳苦群众去打天下。

 

主持人：今天讲了这么多女红军的故事，其实她们只是其中很小的部分，可以说在长征的路上不管是跟着大部队走的，还是留在当地来继续革命的，这些女红军们都非常值得我们去敬佩，值得我们去尊敬。

嘉宾：你说的太好了，因为今天时间有限，主要是以红一方面军的中央女红军为主，实际上在其他的部队都有女战士参加过长征，所以说她们的这些事迹也会永远凝刻在我们的记忆中，会凝刻在我们的历史丰碑上。

主持人：好，非常感谢您做客宣讲家网。

责任编辑：李天翼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16/1020/917009.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