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广：聚焦2017年经济热词与热点

 

王小广  国家行政学院决策咨询部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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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全国两会已经落下帷幕，在2017年政府工作报告当中，出现了很多有关经济的热点和热词，引起了广泛关注。今天，我们请来了国家行政学院决策咨询部研究员王小广老师为我们进行解读。

主持人：在两会闭幕后的中外记者会上，李克强总理提出，中国经济硬着陆论可以休矣。围绕中国经济走势，政府工作报告为2017年经济定下了一个总基调，就是稳中向好。那么，我们应该怎样去理解稳中向好的涵义？

王小广：可以说，中国经济在一个较长的时间里经历了几波调整，最强烈的调整是在2008年至2012年间，受金融危机影响，中国经济增速从10%左右下降到7.8%。2012年后，中国经济仍面临下行压力。但是到了2016年，经济增速趋于稳定，我们叫做稳中趋缓，这是当时一个基本判断。同时，还有另一个词叫做稳中向好。这并不是说我们的经济增速要大幅度回升了，比如回升到8%，甚至9%、10%，这是不可能的。按照习近平总书记2014年作出的判断，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这个“向好”指的是什么意思呢？

第一，我们的经济结构优化升级。比如服务业的比重，现在已经远远超过了第二产业，北京的服务业更是达到了70%到80%，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这是一个结构特征。服务业增长速度也比较快，在我国GDP增长6.7%左右的情况下，近几年，服务业增长速度基本保持在8%以上，实际上还有发展空间。同时，传统产业也在优化升级，最重要的是一些新兴产业和高新技术产业，特别是一些新兴业态，比如“互联网+”，这些年发展非常迅速。我们讲一个最典型的例子，快递业。大家天天跟快递打交道，这反应了什么？网上购物，网购规模不断扩大。我国快递业每年增长40%到50%。就是说，服务业正在成为中国经济的一个新增长点，拉动中国经济平稳向好。

第二，我们的工业制造业调整接近尾声。2016年，我国全部工业增加值增长6.0%，第一季度增速相对较低，二、三、四季度趋于平稳。2017年全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6.8%，比2016年加快0.8个百分点。也就是说，传统产业通过去产能、调结构，也开始出现趋稳、向好，效益有所改善。2016年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效益增长显著提高，生产价格指数（PPI）在9月份之后由负转正，价格的回升也反映了供求的关系和结构调整的效应。前段时间，我们说经济下行压力不断增大，最大的压力就来自于投资的下降。现在，工业开始趋稳，这是一个向好的信号，所以，2017年政府工作报告没有再写要稳增长、调结构，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李克强总理讲，硬着陆论可以休矣。

第三，改革的动力在增强，通过改革释放新的活力。按照习近平总书记对新常态的定义，我们的发展方式必须从要素驱动、投资驱动转型为创新驱动。目前，我国正在加速转型。这里我想说的是，我国经济形势稳中向好确定无疑，但也不能过于乐观。现在，有一些人认为中国经济发展平稳了，PPI回升了，民间投资也回升了，经济是不是要有V型或者U型反转，认为中国经济进入新一轮增长周期了，可以大干快上了。这是不行的。我们对形势的判断不能太乐观，我们还处在居底的过程中，结构调整还没有结束，不会马上出现经济增速的大幅度回升。这是新常态背景下我们对经济形势的基本把握。

 

主持人：去产能作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五大发展任务之首，在2016年取得了积极进展。我们看到，2017年的去产能任务量和2016年相比虽然有所减少，但是落实起来依然是个不小的目标，您怎么看2017年去产能中央工作部署呢？这个工作部署又该如何落实和推进呢？

2017年要以钢铁、煤炭行业为重点去产能。2016年，我国退出钢铁产能超过6500万吨、煤炭产能超过2.9亿吨，2017年的目标是压减钢铁产能5000万吨左右，退出煤炭产能1.5亿吨以上。从数字上看，2017年压减钢铁产能（5000万吨左右）与2016年退出钢铁产能（超过6500万吨）相比有所减少，但实际上，2017年去产能比2016年要难得多。2016年的去产能企业中，有一部分企业本身就是长期亏损的，对这样的企业，去产能工作相对好做一些。而现在，有些企业在生产方面有一定问题，但并不是很落后，要去掉这些产能，这个工作还是很难做的。再有，和2016年相比，2017年对去产能的要求和成本会越来越高，同时还要做好职工分流和资产重组，这都不是简单的事。可以说，2017年及之后的几年，去产能的工作会越来越难做。所以我们在看去产能工作时，不要只看绝对量。

2017年要怎样去产能？李克强总理在2017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了9项重点工作任务。其中，第一项就是“用改革的办法深入推进‘三去一降一补’”。2016年政府工作报告指出，要重点抓好钢铁、煤炭等困难行业去产能。从取得的成果看，2016年全年退出钢铁产能超过6500万吨、煤炭产能超过2.9亿吨。2016年2月，据人社局初步统计，全国钢铁和煤炭行业化解产能过剩，涉及180万职工的分流安置，其中煤炭系统约130万人，钢铁系统约50万人。2017年3月，人社部部长尹蔚民在国新办新闻发布会上说，2016年钢铁煤炭去产能，人社部安置了72.6万人。

从上述情况来看，一方面，我们要肯定2016年在去产能方面取得的成绩，包括PPI有所回升、供求关系得到改善、结构持续优化、分流职工得到妥善安置，等等。另一方面，在实际操作中，我们也会面临一些问题。什么问题？比如，有些企业在去产能时，可能并不是用市场的办法、改革的办法。我们强调去产能，并不是纯粹的产业结构、产能结构的调整，而是要有改革、要解决国有企业的机制问题。因此，在去产能方面，既要用改革的办法，也要用市场化法治化的办法，不能为了完成任务而大量使用行政办法，要少用行政办法。特别是现阶段，很多过剩产能给环境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我认为，现在可以用环保的标准、技术的标准来看这个产能是不是要去掉，当然，这是我的一个看法，因为使用这种办法也会让大家更服气一些。这是第一点，去产能要优化。

第二点，去产能要深入。不光是煤炭、钢铁要去产能，很多重化工业同样也需要去产能。2017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要淘汰、停建、缓建煤电产能5000万千瓦以上，以防范化解煤电产能过剩风险，提高煤电行业效率，为清洁能源发展腾空间”。所以说，虽然和2016年相比，2017年在去钢铁、煤炭产能的量上有所减少，但实际上去产能的范围扩大了。

第三点，去产能最重要的是在人员安置上、在资金保障、盘活资产上，实际上这与国企改革也是紧密相连的。也就是说，去产能要与国企改革、处置“僵尸企业”紧密结合，这样才能把去产能的工作做得扎实、做得透。从2016年9月PPI同比上涨0.1%开始，2016年10月、11月、12月、2017年1月PPI同比上涨分别为1.2%、3.3%、5.5%、6.9%，上涨的速度非常快，但是，这个上涨并不是需求的上升，而是因为供给减少带来的供求平衡关系的改善。因此，我们现在千万不要认为中国的去产能会很快结束，而是要认识到去产能的过程还很长，去产能的工作还要继续做，只有这样，我们才会在去产能上取得最终的效果。2017年是去产能的深化之年，去产能是一项长期工作，因此，在今后的三年里还会有很多硬仗要打，不能让已经淘汰的落后产能又“死灰复燃”，那样我们前面的工作就白做了。我认为，对去产能，我们应该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对于经济可持续发展，这是我们一直在追求的。大家知道，十七大时，我们讲又好又快。这个好就是持续，包括现在的向好，也是持续，不仅仅是生态环境的可持续，也包括内在结构的不断优化。现在，内在结构保持活力不需要过多的刺激政策，而是需要一种稳健中性的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来保证经济增速6.5%的提高。

 

主持人：在2017年的两会中，关于房价和房地产的调控引起很多热议，《政府工作报告》也有很多涉及房地产市场的内容。比如说，遏制热点城市房价过快上涨、继续发展公租房等等。两会为楼市传递出哪些调控信号？

王小广：实际上在2017年政府工作报告中关于房地产的内容不是很多，过去可能写在民生方面，这次作为“三去一降一补”中去库存的内容放在了第一部分，篇幅不是很大。但是，两会代表们对这个话题非常关注，因为他们是带着老百姓的需求来反映老百姓关心的事情。一些代表也有提案，建议报告做一些修改和补充，特别是补充了“遏制热点城市房价过快上涨”等内容，这实际上是对一线城市和部分二线城市房价过快增长上涨问题进行了特别强调。传递的信号是，不光要去库存，也要遏制房价过快上涨。因为房价过快上涨这个问题会导致未来房地产的不稳定、不健康发展，甚至有可能导致经济大起大落，进而影响整个经济的稳定。因此，我们要避免一线城市房价过快上涨，造成中国房地产泡沫继续发展。

2017年政府工作报告主要对当年政府工作作出安排，而房地产问题不是靠某一个政策出台就能解决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更长期的工作安排，首先是明确“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定位。投资属性和消费属性，到底是保的哪一个？我们保护的是消费属性，而不是投资属性。这个问题实际上一直也没有解决，所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建立长效机制。长效机制怎么建立，之前也有很多的考虑。建立长效机制要明确几个原则。像差别化金融政策，一套房如何、二套房如何，包括限购，都是长效机制的某一个小部分，但是这种差别不够大。我认为，不应该是一个简单的差别化，一套房子的利率打七八折，而是要抑制投资需求，对投资需求采取惩罚性利率。惩罚性利率不是打折的问题，根本没有折扣，而且不是上浮1.1倍，可能是上浮1.5倍、2倍，这样才可以抑制。差别化金融政策是一种长效机制，但现在差别还不够大，这是我的观点。现在，最主要的是要调控房地产，使炒房的人无法获得暴利，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抑制炒房。那么，暴利怎么消除？就是要通过税收来调整，这是古今中外最有效的政策。当然，这里面也是要区别对待的，不能我就一套房子，还要收很高的税，要执行差别化税率，我认为这是一个关键。房地产税面临很多的问题，一个是要依法，要修改房地产税法，把各种房产税合并、重组形成新的房产税，也就是不动产税。国家明确了2017年不动产登记全国联网，这给未来征收房地产税打下很好的基础。我认为，房地产税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真正解决中国房地产可持续问题的一个关键，这是真正的长效机制。做这件事情肯定是没有错的，但要减少它带来的阵痛，也就是要预计到可能导致房价快速下降或下降过多的状况。怎么减少“阵痛”？我觉得可以设置过渡期。也就是说，现在不是马上就征收房产税，而是像打预防针一样进行过渡。比如，美国讲升息，讲了几年也不升，最后真的升息了，很快就被市场消化掉了。同时，不能挫伤自住需求，要把这些东西讲清楚，让大家慢慢就是消化这个“利空”。现在，我们的税是很低的、很不完善的，保有环节几乎没有税收，交易环节反而有税收，从整个房地产税角度来讲，要降低交易环节的税收，促进二手市场发展，促进投资房产的买卖。中国的房子是一个存量的概念，有大量的存量却不交易。我们用很少的交易量让房价翻了一倍，价格上涨导致非常高的利润。所以，抑制房价上涨，我是不太赞成限购，应该更多的用税收的长效机制来解决，同时一定要避免可能出现的短期强冲击，要考虑涉及到产业链。

 

主持人：就业也是百姓最为关注的热词之一。2017年政府工作报告用了很大篇幅谈到了就业问题，那么，关于就业，您是怎么看的？

王小广：就业是宏观经济管理的一个重点内容，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非常重视这一问题。李克强总理在3月15日答记者问时也说：“可能稍加注意你们就会发现，在政府工作报告所提的主要经济社会发展指标当中，有一项是抬高的，那就是今年我们要新增城镇就业1100万人，比去年的目标增加100万人。我们之所以要有6.5%左右的经济增速，稳增长主要还是要保就业。”这说明什么呢？第一就是重视就业。因为就业是经济发展的基础，是财富增长的来源，也是居民收入的主渠道。没有就业，什么也谈不上。第二就是政府有信心。近几年，我国经济增速持续下滑，从8%降到7%以下，按道理讲，经济增长和就业之间是正相关的，经济增长快，就业率就高，失业率就下降。但实际上，在经济增速下滑的情况下，我们的就业反而比较好，连续四年新增城镇就业达到1300万以上。所以说，即使我们把经济增长目标定在6.5%，就业也不一定有问题。从政府工作报告对就业目标的调整上可以看出，我们的政府是有信心的。

李克强答中外记者问，一共18个问题，4个关于经济，2个关于就业。2017年就业工作难，难在哪里？我认为有两难，一是大学生就业难。大学毕业生年年创新高，2014年全国高校毕业生首次突破700万，2017届全国普通高校毕业生预计795万人，将近800万。三四年间增加了100万，每年以二三十万的速度增长。再加上中专、职高毕业生就业，新增的就业压力不断增大。二是下岗职工再就业难。去产能会产生大量下岗职工，这些职工也必须要转型，要从工业转向服务业。我们讲，国内就业需求在增加，政府就业目标也有所提高，李克强总理指出：“要坚持就业优先战略，实施更加积极的就业政策。”

积极的就业政策怎么体现？2016年强调创新带动就业，前几年加快简政放权，工商登记增长非常快。现在，工商登记增速有所放缓，通过创新带动就业的空间也没有那么大了。怎么办？2017年政府工作报告强调，要着力“稳增长、保就业”，李克强总理特别强调要通过培训和创造新兴产业来拉动就业。通过培训，实现转型；通过“双创”发展新兴产业。我刚才也提到了网购，这种商业模式的发展带动了快递业的高速发展。包括共享经济下的滴滴打车，这种互联网经济新模式的就业容量很大。并且，新兴产业的增长空间很大，所占比重还要持续增加。所以说，2017年的就业政策一是强调培训，二是对灵活就业，尤其是新兴产业的支持。灵活就业和互联网的发展有很大的关系，过去很多人只能做一份工作，工资低，无法养家。现在，我做一份工作挣两千，算是半就业。同时我还可以兼职，网上开店每月多挣一千，差不多就算是充分就业了。这样，就把就业分解了，这就叫灵活就业。而且，现在还可以同时做三四个工作。对于灵活就业，政府要好好研究，采取有针对性的政策进行鼓励。这也是2017年政府工作报告的一个亮点。所以，马云和美国总统特朗普谈话，称要在美国创造100万新的就业岗位。

现在，北京就业形势为什么比较好？服务业发展较快。东北地区农业与制造业所占比重较大，一旦出口下滑，东北地区的就业形势就不好。但是北京没有这个问题，北京服务业发达，而且科技型服务业较多。所以，就业与产业结构也有很大的关系，有什么样的产业结构就有什么样的就业结构。所以，李克强总理强调要稳增长，因为稳增长也是为了稳就业。

 

主持人：前不久，外交部长王毅在答记者问中提到，“一带一路”将继续成为世界热议话题。那么，如何在当前的世界形势下实现国家间的互利共赢，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呢？

王小广：2008年金融危机对世界格局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2017年后可能会有更多的变化，我们对世界经济也有了更多的担心。全球贸易连续五年增长速度低于GDP增长速度，这说明什么？贸易保护主义倾向抬头，全球都在向内保护自己、抑制别人。在这样一个格局变化中，实力不断增强、国际地位不断上升的中国提出“一带一路”倡议，对解决全球问题会产生很大的积极影响。

报告讲得很清楚，世界经济增长低迷态势仍在延续，“逆全球化”思潮和保护主义倾向抬头。我们要维护多边体制，中国闭关锁国的教训告诉我们，要寻求全球安全和发展就要坚持开放与合作。所以，“一带一路”被热议，是因为它顺应历史的潮流，中国要站来潮头来捍卫开放的多边体制。尽管开放也带来了一些问题，但总体来讲，开放对全球资源配置和人类福利改善都能起到很大的推动作用。比如中国脱贫，中国有十三亿人口，如果七千万贫困人口通过发展实现了脱贫，那实际上是为解决全球贫困问题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一带一路”就是要通过开放包容、互利共赢的原则，同沿线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一起，形成一个整体，共同发展，共同提高现代化水平。所以说，“一带一路”是带有普惠性的全球战略，其中，中国起了很重要的牵头作用。

要实现全球共赢，首先要坚持公平、开放、竞争的多边贸易体制，让贸易自由化、投资自由化。这是一个共同的原则。当然，也会出现局部的、个别的不良影响，这是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但是总体来讲，公平、开放、竞争的多边贸易体制对改善全球福利是非常好的。第二，中国带头提供公共产品。比如亚投行，中国带头凝聚国际力量，帮助“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加强基础设施建设，让全球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包括网络安全建设。还有一点，中国讲产业转移，强调国际产能合作。这当然不是说我们要转移过剩产能。过去我们讲国际产业分工，中国现在讲国际产能合作，我觉得这是一个能够实现共赢的好机制，我的技术水平比你高，那么通过产能合作，我到你那里去投资，我收取一定回报，同时也帮助了你。这些年，中国的海外投资增长很快，成为一个资本净输出国，这证明我们国家发展了，这对世界也是非常有好处的。

 

主持人：2017年中国经济形势依旧严峻，我们会迎来很多的机遇，但同样也面临着很多的挑战，那么，如何实现经济增速6.5%左右的预期目标，如何以更多的成就更好地迎接即将到来的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呢？

王小广：中国经济2017年有几个特别的地方。第一，政治上特别需要稳定，特别是国内的稳定。国内稳定的核心是经济增长的稳定，因为我们是靠经济发展来不断改善国家环境的。实现6.5%左右的经济增长目标，我想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总体来讲，尽管我们现在还有困难、挑战，但我们的困难主要是一些长期的困难（就是结构性、体制性的困难）。从短期来讲，我们这些年通过改革、结构调整，特别是2016年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现在尝到甜头了，我们现在更加有信心能做好稳定工作。2016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中国经济政策的三条成功做法：稳中求进的总基调；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五大发展理念。这是我们这些年能取得成绩的原因。这些政策是管用的，以后还可以用。我们探索并且找到了一条能够保持中国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道路，我们正在这个路上前进，正在走向成功。

第二，中国需要更多的政策。2017年，最重要的是积极的财政政策（货币政策我们现在基本上是追求稳健中性）。2017年的政府工作报告里特别强调要减税降费，而且有很多实招。还有营改增产生的减税效应，这个是结构性减税。这些年就业形势比较好、企业效益改善，实际上都跟减免税收有关系，特别是2017年政府工作报告里强调要降低费用，降低制度性成本。我们的财政赤字率拟按3%安排，实际上是留有余地的，假如真的出现一些外部因素导致冲击的话，我们还可以临时性地扩大财政赤字。所以，从财政、货币政策看，我们现在能够保持6.5%左右的经济增长速度。

第三，消费贡献率在不断上升，服务业的增长比重也是稳定的，新产业、新动能的份额越来越大，旧产业基本上也调整到位了——中国经济正在整体性地向好的方向发展。

当然，如果说我们现在有点挑战的话，可能还是在出口上，还是在国际贸易上，因为全球贸易是连续收缩的，全球性金融危机的影响还没有终结。现在最怕的就是搞贸易保护，这可能会对我们的出口造成很大的压力，因为我们现在的工业增长里有很大一部分是为出口服务的。从实际情况来看，现在已经开始在恢复，但是这个恢复能不能持续还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好在现在有一个好处，就是人民币的贬值对出口有促进效应。中国经济内外都有很多挑战，但只要以调结构、促改革为中心，辅助于需求改革、结构性改革，加强需求管理，我觉得未来几年保持中国经济增速在6.5%左右的水平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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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莹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17/0502/946051.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