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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正能量】揭开远古的面纱

2017年06月16日 09:15

 

我叫闫丽,来自首都博物馆。

大家去过首都博物馆吗?它坐落于长安街西延长线,既有浓郁的民族特色,又有鲜明的现代感,是国内一流,国际先进的博物馆,各类著名历史文物的展出吸引着全世界的目光!

我是首都博物馆引进的第一位微生物学专业的研究生。进馆的第一天馆长就跟我说:“希望你能用生物技术为文物保护开拓 一条新路。”

那时我刚毕业,对文物一窍不通。上班没几天,领导就安排我去江西靖安新发掘的一个东周大墓考古现场。都说考古不容易,到了现场我才有了更深的体会。8月的南方,气候又潮湿又闷热,一个大土坑里排着47口棺木,全都泡在泥浆里头,我的老师趴在刚打开的一口腥臭的棺木上,正小心翼翼地从尸体上提取一件丝织品。她对我说:“小闫过来,帮我把这个头骨拿走。” 当时吓得我站那儿没敢动,亏得旁边有个盆,我捡起这个盆说: “老师,您把这个头骨放这盆里吧。”这就是我和考古的第一次接触!

记得2006年石景山出土了一件清代的龙袍,是从尸体上剥离下来的,尸体的腐烂物和龙袍粘在了一起,用传统的方法,我们十几个人围着恶臭的龙袍,用细小的棉签蘸着水,轻轻地擦,几个月下来,也难见效果。这其中的苦给了我很大的触动,我开始思考,其实人体就是由蛋白质、脂肪和糖类等组成的,死后分解的应该还是这些物质,能不能通过微生物降解的方法把这些污染物去除呢?文物是不能拿来做实验的,我就根据文物上污染物的成分自己制血污布。人血不好弄,我就去屠宰场找鲜猪血,还请农科院畜牧所的同学帮忙找各种动物的血。我把这些血染到丝 绸上,制成血污布,摸索配方,终于动物血被洗干净了。我又想,这动物血和人血能一样吗?不行,我还得拿人血做实验, 可这人血上哪儿去找呢?当时急得我呀真想撸起袖子到献血车上抽我的血。后来,我带着首都博物馆给我开的介绍信来到了定点的血库,跟人家反复说我这是为了保护国家文物做实验用,终于得到了理解,人家给了我两袋血样,我像对待宝贝一 样冷藏在冰箱里,留着慢慢用。我用了3年时间,洗了8000多块 血污布,试验了上百个配方,从开始一块血污布洗一个月,到最后只用30分钟就洗得和没有染过血的一样干净了。一件用传统方法怎么也洗不干净的元代丝织文物,用我研制出的配方几分钟就洗干净了。后来这项新技术还获得了两项国家发明专利。

闫丽

闫丽在做实验

工作有了点成绩,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书画组的楼老师来 找我说:“闫丽啊,我们这儿有几幅老画,找了好几个行家,就是揭不开,用你的专业,能帮我想想办法吗?”我说:“行,那我就研究研究。”

 

咱们一般人呀要是有幅好字画,您肯定把它给装裱起来,挂在家里。可过上几十年,画旧了,您想把它揭开重新装裱,那可就难了。我们博物馆这是放了几百年的书画,那就更揭不开了。对于难揭开的书画,传统的方法要用水闷几天甚至几十天,等闷透了,有的都长毛了,颜色也掉了,还是免不了揭薄了,搓漏了,书画也就毁了。在我的专业看来装裱用的糨糊其实就是微生物的食物,要是把它分解掉那黏性不就自然消失了吗?最终我们研制出的配方,只需要13毫牛的力,眼看着两张宣纸就分开了。那么13毫牛到底是一个什么概念呢?就是一根绒毛划过手心的触感。这么小的力,实验室里稍微有点动静,就会把数据毁掉。一天做50个实验,只有3个是没被干扰的真实数据。 怎么才能找到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呢?当时都快急死我了,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我和学生搬到了博物馆顶层一个封闭的走廊里做实验,实验时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交流。我的实验2分30秒出一个数据,有一次学生感冒了,在实验进行到2分25秒的时候, 实在忍不住,突然打了个喷嚏,眼看着到手的数据就没了。我回头瞪了她一眼,之后两个人又都笑出了声。在顶楼闷热不通风的环境下,我们用了6年的时间,对10种不同的书画材质做了上万次实验,终于一个全新重大的科研成果在我们首都博物馆的里诞生了!我们团队用这项科研技术成功修复了多幅明代和清代的书画,使尘封已久的灿烂文明回到世人眼前,让历史重新说了话!

2014年,北京市文物局邀请了20多位全国书画修复界的顶尖专家为这项科研成果做鉴定。专家组一致认为:这项科研成果解决了世界上困扰书画修复界百年的难题。

现在我们已经申请了国家发明专利,下一步我们的工作计划就是报请国家文物局,进行全行业的推广!我们相信,科技创新必将为繁荣我国传统文化做出更大的贡献!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17/0616/951969.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