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服务实体经济 促进经济金融的良性发展

 

张鹏 国家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院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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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观众，大家好。今天我跟大家分享的是关于中央第五次金融工作会议的内容。

十八大以来，中国金融业取得了长足而快速的发展。从目前情况来看，我国金融服务业的规模以及金融业对国民经济渗透的深度上已经基本达到甚至是超过了预期，这与我国国民经济运行特点也是相匹配的。如何定调和推动未来五年的金融工作，如何推动未来五年金融服务业的发展，这就是本轮全国金融工作会议所肩负的历史使命。

中国金融业已经取得的巨大成绩。当然，我们也毫不讳言，在我国金融业规模得到巨大提高、深度也在不断加深的情况下，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过度泡沫化、过度资产化的倾向。全国金融工作会议毫不犹豫地把未来五年金融工作以及金融市场发展方向确定为服务实体经济，促进经济金融的良性循环发展。所以，我今天跟大家分享的主题就是“服务实体经济，促进经济金融的良性发展”。

我主要从七个部分跟大家进行交流。

第一，当前金融的运行情况以及存在的矛盾和压力。

第二，既然是金融工作会议，首先就要解决金融问题，所以我要讲一下金融工作是怎么定性的，是继续增加、继续扩张，还是相应的紧缩、放慢速度？

第三，金融工作如何推进？金融不是就金融而金融。金融必然有它的载体，这个载体不外乎两个，一个是效率，一个是风险。当然，规模也能产生金融，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随着经济步入新常态，我们要从规模产生金融转向在效率和风险的领域中挖掘金融的空间和深度。

第四，未来五年金融工作的基本原则。很多人认为这个“基本原则”是比较“虚”的，其实不然。基本原则是指的我们对事物、对矛盾的基本看法和解决矛盾的基本思路。比如，当风险加大的时候，我们是采取简单的风险管控，还是考虑到风险加大的同时为带动效率提高而选择对监管体系进行深入有效的改革？

第五，金融有三大核心任务。第一个任务就是服务实体经济。习总书记指出，为实体经济服务是金融的天职。换句话说，金融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它服务于实体经济的作用。那么，金融如何服务实体经济？实体经济又在哪些方面需要金融的扶持？金融和实体经济之间如何形成对接？这都是我们进行交流的内容。

第六，关于风险防控的问题。大家知道，防止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是金融工作的永恒主题。金融不仅仅是防风险，还要分散风险，要给风险定价。风险要素一直是金融存在的一个重要基础和土壤，但是风险不能大到金融不能对它进行有效地分解，也不能大到迫使金融采用层层掩盖的方式去掩盖风险积累。系统性风险是金融必须要进行正确应对和有效防控的对象。

第七，要找到动力机制。既要推进服务实体经济，又要防止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不实施金融体制改革、不扩大金融市场开放是不行的。要把动力机制确定为坚定地深化金融改革、扩大金融市场开放。

以上就是我要跟大家交流的七个部分的主体结构和相应内容。

首先我简单谈一谈第五次全国金融工作会议的背景知识。这次会议是在我国宏观经济运行进入L型的底部，稳定局面基本形成，经济筑底企稳的态势日益明显的大背景下召开的。也就是说，从现在来看，我们的金融跟实体经济运行之间保持着一种相对平衡的关系，实体经济和金融市场的稳定效应仍然发挥着主导作用。在这个时期，金融工作稳中求进、稳中有为，具备进行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的条件，也具备进行适度调整优化金融工作主题和关键结构的重要支撑。

第五次全国金融工作会议强调，必须加强党对金融工作的领导，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遵循金融发展规律，紧紧围绕服务实体经济、防控金融风险、深化金融改革三项任务，创新和完善金融调控，健全现代金融企业制度，完善金融市场体系，推进构建现代金融监管框架，加快转变金融发展方式，健全金融法治，保障国家金融安全，促进经济和金融良性循环、健康发展。

 

一、十八大以来我国金融事业的发展

十八大以来，我国金融事业的发展，既有成绩，又有问题。当然，从发展的现实情况来看，成绩是主流，问题是一种客观存在的不足。不存在没有问题的发展，发展的过程一定是一种选择，一定是一种最优或次优的配置。

党的十八的报告对金融市场发展和改革是有明确表述和定性的。十八大报告指出，深化金融体制改革，健全促进宏观经济稳定、支持实体经济发展的现代金融体系。从这点来看，2017年第五次全国金融工作会议也是全面落实十八大精神的重要举措和安排。我们对待金融的要求是始终如一的——服务实体经济是中国金融发展的永恒主题。

五年来，中国在金融产业、金融体系和金融改革方面都取得了重大发展。金融工作对国民经济的稳定运行和全面深化改革的有效突破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一）我国金融产业取得了重大发展

2015年，中国金融业的增加值等于各个行业增加值加起来的总和减掉各个行业之间重合的部分。从金融业来看，金融业的增加值达到了5.78万亿元人民币，占GDP的比重达到了8.4%。这个水平比美国和日本都要高。美国占比大约比中国要低1.2%左右，日本则比中国要低3%。也就是说，中国金融业的规模和深度在全球都是首屈一指的。而且，在这么大的规模下，我们还实现了16%的增长，这个增速是2015年GDP增速的219%，金融业以GDP的两倍以上的速度实现着扩张，金融对经济的影响深度在不断地扩张和加深之中。

2016年，中国金融增速和占比都有所下降。金融业增加值的规模是6.21万亿元人民币，而2015年是5.78万亿元人民币。也就是说，尽管金融占GDP的比重回落到8.35%，但是增加值总额依然保持着巨大的扩张。

从这一点来讲，中国的金融业在2016年依然是稳定的，依然是快速发展的，依然为中国经济的发展创造着稳定的环境和良好的基础。

目前，中国金融业的增加值稳居全球第二位，而从金融业增加值绝对量来看，我们与美国只差约3000亿美元。这个差距要比我们的GDP和美国的GDP之间的差距还要小。

因此，我国金融产业在规模上、速度上和深度上都取得了重大的发展。

（二）中国的金融体系和金融市场在不断地深化

金融业有六大主要行业：银行、证券、保险、信托、基金、期货。下面，我们来看一看这六大行业的发展情况。

首先，我们来看一看银行业的情况。

到2016年年末，我国银行业存贷款规模分别达到了156万亿元人民币和112万亿元人民币，这在全球都是首屈一指的，中国的银行业是整个金融市场重要的基石、保障性支柱。

证券业也在快速发展。证券业的总资产达到了5.79万亿元人民币，其中净资产为1.64万亿元人民币，净资本大约是1.47万亿元人民币。从这个结构来看，中国的证券业保持着快速发展，并且在结构上保持着良好构成。

从保险业的情况来看，经经历了三年的超常规发展。2017年，业还在保持着快速的扩张，而且本轮全国金融工作会议又给保险业赋予了新的任务，要让保险业为实体经济提供风险管理和保障相应的融资征信服务。因此，保险业的发展环境虽然有一定程度的调整，但是发展的总体环境没有变，态势没有变，速度和增长空间依然存在。2016年，保险业共实现了原保费收入3.1万亿元，同比增长了27.5%，增速非常得快，所以我称它为超常规发展。

还有新的三大业务板块，也就是信托、基金、期货。截至2016年末，中国信托业管理的信托资产进入“20万亿时代”，达到20.22万亿元。信托为民营中小企业融资、一些特殊领域的风险融资都提供了有效的资金支持和相应的保障，并促进了存量资产变流量资产的进程。

另外，基金业在公募和私募两大领域都实现了恢复性发展，逐步摆脱了2015年股市波动给企业和行业所带来的影响。2016年，基金业的发展情况表现为：尽管增速有限，但增长态势比较明朗。

同样，期货市场也取得了较快发展。目前来讲，期货市场的活跃程度得到了有效激发，实现了累计交易额超过180万亿元、累计成交量超过40亿手的良好成绩。2016年中国的期货市场换手率高，交易活跃，而且规模巨大。

从以上可以看出，我国传统金融体系和新兴金融体系都取得了快速稳定的发展，而且原有金融运行中的矛盾和问题正在逐步克服。

 

（三）金融改革在探索中不断取得突破

金融改革的系统性和协调性正在不断上升。大家都知道，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是全面深化改革的一次重要会议，会议形成的决定对金融体制改革进行了全面设计，提出了完善金融市场体系的改革目标。对金融市场的改革，我们主要是按照三中全会的统一部署来进行深入落实的。2014年5月，国务院颁布了《关于进一步促进资本市场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对多层次资本市场发展和发挥其良好的支撑作用作出了重大战略安排。2014年8月，国务院印发了《关于加快发展现代保险服务业的若干意见》，启动了现代保险服务业的改革。2015年4月，国务院批复了国家开发银行、中国农业发展银行、中国进出口银行等三家政策性银行的总体改革方案。2016年1月，国务院印发了《推进普惠金融发展规划(2016-2020年)》，提出了健全机制、持续发展的目标要求，用普惠金融来满足中小企业的融资诉求，同时用普惠金融来启动中国农村市场，对“三农”领域的各项改革进行支撑。很多具备条件的银行都要组建普惠金融事业部，这也从机构和机制上为普惠金融的发展提供了良性友好的支撑。

十八大以来，我国金融业保持了快速的发展，金融产品日益丰富，金融服务的普惠性显著增强，金融改革有序推进，金融体系不断完善，人民币国际化和金融双向开放取得新进展，金融监管得到改进，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底线的能力得到巩固和强化。

（四）当前我国存在的金融发展中的问题与风险

当然，我们还存在一些重大的问题，而这些问题甚至可能形成系统性金融风险。现在我们高度关注这些问题和矛盾的发展，也采取了一切有效的措施，通过风险预警、风险管理、风险处置等卓有成效的体制机制，争取把以下四大类系统性金融风险隐患有效地克服、防控和解决。

1.银行表外业务急剧膨胀，资产规模已经超过银行资产负债表内资产的水平

银行的表外业务正在急剧膨胀。膨胀到什么程度？到2017年5月末，中国银行表外资产所占的规模已经超过了总资产规模的50%，甚至有的数据指出，已经达到了55%。从这一点来看，大量的资产转向了银行负债表的表外。

表外和表内最主要的区别有三个：第一个区别，表外既可以做信贷，又可以做投资，可以获得资产的溢价收入；而表内资金一般来讲只能做信贷。换句话说，如果银行坚持表内资产的话，原则上，金融系统不会主动吹大资产泡沫，至少在吹大资产泡沫的过程中有一定程度的限制。但是，如果在表外运行，资产溢价直接成为表外众多收入的来源，金融就会直接或者间接吹大资产泡沫，增加资产市场的不稳定性，同时给金融自身带来较大的风险。因为表外业务以追逐溢价率为目标，所以就容易产生金融和资产泡沫之间的相互累加。这种循环结构会给中国金融市场的稳定、资产市场的稳定和宏观经济的稳定带来较大的影响和冲击。

第二个区别，表外业务的风险监管比表内要相对宽松。从表内的情况来看，各种风险的监管指标、央行的窗口指导、银监会的现场和非现场检查监督，都对表内资产进行了严格的风险管控。但是表外资产在管控力度和深度上要比表内资产弱一些。

第三个区别，表外流出去的资金往往不是直接进项的，而是进入其他的金融机构、金融业态、金融产品当中。我们往往通过下一层级的金融机构来创造一个看上去无风险的金融环境。在这个过程中，由金融市场来完成实际投资和接受商业银行委托资金，在协调关系中，不排除会出现征信、资金池、融资或者是以本金来偿利息的不规范做法。所以，表外业务急剧膨胀，对银行体系来讲，表面上看会增加一点收入，但实际上大幅度加大了金融风险，扭曲了市场对金融资源的配置能力，导致了贷款难和贷款贵现象持续不断地发生和强化。

 

2.金融杠杆快速累加，政府、企业、家庭三大资产负债表全面承压

有统计数据表明说，2016年中国总体债务余额占GDP的比重超过了260%，美联储甚至说中国超过了300%。但不管是260%还是300%，都说明中国的债务余额占比较大。如果这个债务想要贷出去，不外乎是进行两类贷款：一类是信用贷款，一类是抵押贷款。从政府的角度来讲，政府的信用是接近于无限的。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就会存在政府过度举债或者是通过一些方式进行隐性举债的问题。

从企业的角度来讲，企业是抵押信贷的核心。现在，企业资产负债率也比较高，工业企业基本维持在56%左右，国有企业就更高，甚至达到70%以上。从这个情况来看，我们企业的杠杆率比国际上公认的杠杆率水平要高一些。更重要的是，中国企业的资产是比较典型的非标准化资产。也就是说，我们的资产并没有经过标准化的过程，也没有经历资产资本化的改造，所以资产的细分性、通用性相对来讲就比较差。而56%的资产负债率就极大地束缚了工业企业在下一阶段的融资。

从居民家庭的角度来讲，居民家庭是提供消费需求的最核心支撑，也是中国“双创”最重要的动力来源。“双创”的关键是给予居民家庭资产负债表以创业和产出的出口。但是在2016年，由于许多商业银行、金融机构以及一些地方政府错误地领会了中央精神，在运行过程中采取了简单的不计后果的做法，导致家庭资产负债表的规模显著上升。目前，中国家庭资产负债率的水平比2015年已经有大幅度的提高，30%的家庭资产负债率就是一个重要的指标线。有的人觉得，30%的家庭资产负债率并不高，但是实际上，家庭资产的标准化程度比企业要低很多，而且家庭资产的可处置程度是三张资产负债表中最低的。从这个角度出发，家庭的接近30%的资产负债率已经非常高了，而且又集中在中产家庭，这就将出现消费、偿还房贷、开展房地产投资的困难。在这个过程当中，有必要对中国房地产市场进行全面的梳理，并采取根本性的、有效的、长期的制度和措施进行解决。这个问题不能再拖下去了，对房地产市场必须要有明确的态度。目前，实体经济的发展已经无法借力房地产市场了。即使是借，所导致的代价和风险也要远远超过所产生的利益。

3.房地产泡沫压力仍在积累，整体市场尚处于抑制风险的阶段

目前，房地产价格在主要的城市中会出现一丝松动，但是这种松动仍然让房地产价格处在一个普通购房人难以企及的水平。我们如果要进入房地产市场，首付就要搭进父母前30年的积蓄，还房贷还要搭进自己后30年的幸福。从这个角度来讲，房地产市场稍有风吹草动，无数的家庭资产负债表就将受到明显的冲击和重大的影响。

消费，是一个国家宏观经济运行最可靠的稳定基础。如果消费被房地产绑架，中国的宏观经济运行是不可能保持平稳而持续快速地扩张的，中国国内企业也不可能借助国内市场就实现对产业和产品的跨越，并以创新驱动为目的实现中国经济的内生性发展和增长。在这个条件下，关于房地产的泡沫压力，有无泡沫让市场来判断，要把长期机制建立起来。我们要在保障对房地产市场保持稳定的政策态度的条件下，保障房地产市场的稳定，而不是保障房地产价格的稳定。

4.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出现扰动，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地位有所波动

2016年1月，以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的数据显示，中国对外投资将近3200亿，而2017年1月却只有600多亿，降幅非常明显。2016年，用人民币结算和计价的贸易接近5700亿，而2017年只有3200亿，也出现了将近一半幅度的下滑。从这个情况来看，我们要推进金融开放，推进人民币国际化，推进资本项目的开放，要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推进。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要不忘对金融的初心，用金融来推动实体经济的发展，以实体经济的发展来保障中国的国际竞争力，以中国的国际竞争力维护人民币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地位。国际金融市场的问题不是靠掩饰、扭曲以及一些政策在背后的支撑就可以解决的，一定要在平衡的、科学的、精准的基础上推进。

 

二、金融工作的基本定性：增还是减？快还是慢？

下面，我们对全国金融工作会议的探讨将抽丝剥茧般地层层展开。

首先，我们要解决的一个问题是：金融工作的基本定性是要继续增加还是要减少，是要继续加速还是要放缓？习近平总书记说，金融是国家重要的核心竞争力。中国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提高国家的核心竞争力，而金融就是国家核心竞争力的重要构成。所以，金融一定是要继续推进和不断深化发展的重要领域，这一点毋庸置疑，广大金融业从业人士、金融市场的投资主体，以及从金融市场中获得融资和其他风险管理支持的企业，都尽可放心。

第五次全国金融工作会议就怎样发展金融业提出了明确要求，主要有三条内容：第一，健全现代金融企业制度；第二，完善金融市场体系；第三，转变金融发展方式。

我们需要金融业，金融业也要继续发展，但这种发展不是简单的规模上的发展，也不是简单的深化程度，而是基于金融企业的优势进行改革和创新，更好地促进金融市场竞争，并完善金融市场体系，形成分工合理且相互协调的呼应格局。

另外，要转变金融发展方式。我们要发展质量型、效率型和对实体经济引导型的金融行业，而不是简简单单地满足实体经济的融资需求。我们要为实体经济的发展提供主动性的引领和支撑。而实体经济接受了这种主动性的引领和支撑以后，其投资局面、经营局面、发展局面和创新局面都将得到有效的改善。

比如，在PPP项目发展进入下滑期的时候，我们启动了资产证券化改革。资产证券化改革作为一项金融改革一旦启动，就可以为PPP中的社会资本方的资本久期管理提供便利。从社会资本方的角度来讲，它必须接受一个事实，就是项目久期非常得长，而且投资久期要跟项目久期保持一致。从这一点来讲，许多民营企业受到资金规模的影响，受到经营环境的影响，受企业发展稳定性的影响，很难作为PPP项目的社会资本方。但是如果实现了资产久期和投资者久期的适当分离，就可以实现参与到PPP项目当中的人更多、风险更小、资金流动速度更快，更加有利于集聚全社会的力量。

 

三、金融工作如何推进

金融还要继续发展，只不过发展的方向不再是规模和深度，而是向机构的建设、市场体系的建设和发展方式的建设三个方向延伸。那么在延伸的过程中，金融工作的推进目标是：经济和金融要实现良性循环发展，即：经济发展产生的剩余价值的积累为金融的发展提供了资本和货币来源，而金融又通过货币资本化形成对实体经济投资的有效支持；实体经济发展后，又将产生新的积累，为金融发展创造良好的条件，并且通过相应的回报来满足金融投资者及金融行业进行风险管理、投资活动。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要想实现经济和金融的良性循环发展，就必须做好三项任务。这三项任务也就是第五次全国金融工作会议提出来的三项核心任务：第一，服务实体经济。第二，防控金融风险。第三，深化金融改革。

那么，这三个方面彼此之间是什么关系？有人说是并列关系，因为服务实体经济和防控金融风险要并列前行，也就是既要推进实体经济发展，又要防控金融风险。而关于金融改革，他们认为，金融改革是在“稳中”的基础上“求进”，也就是我们在服务实体经济和防范金融风险的前提下，如果还有空间的话，就要解决体制机制上的一些弊端，使市场运行的效率更高，使风险防控能力更强。这是一种思路。但是这种思路有一个重要的缺点，就是没有表现出金融到底是要为谁服务并且以谁为主。在这个过程中，究竟是追求更高的收益，还是追求更低的风险？另外，金融改革让人感觉是一种碎片化的东西，没有章法，没有逻辑，没有主线，没有推进的方案，是一种见缝插针式的改革，比如在形势好的时候，具备了哪个条件就先把哪个方面的改革做一做，这就是典型的碎片化改革。所以从这点来讲，把他们看成是并列关系，显然是不合适的。

这三项任务彼此之间有一种逻辑关系，关于这种逻辑关系，李克强总理为我们做了高度的凝练和概括。李克强总理指出，第一，要把服务实体经济作为根本目的。金融就是要服务于实体经济；实体经济是金融产生、依赖、得以运行和生存的基础。第二，要把防范化解系统性风险作为核心目标。在实体经济发展的过程中，要通过一些指标进行良好的风险管控，争取斩断在风险运行过程中的产生系统性风险的主渠道。第三，要把深化金融改革作为根本动力。金融改革是推进金融服务实体经济、防控系统性金融风险的重要的内生条件，而且要依托金融改革从根本上解决金融发展方式转变，更好地匹配实体经济需求，更好地满足金融对系统性风险的管理诉求，从而促进经济与金融的良性循环。

金融改革作为一种自主性改革内容，既要兼顾在发展过程中的有利形势和态势，又要保持自己在体制和方案中的独立性。

 

四、金融工作的四大原则

很多同志在学习第五次全国金融工作会议时，对金融工作的四大原则往往是一扫而过，并没有足够地重视。但是我认为，金融工作的四大原则蕴含了非常深刻的思想和理念。

（一）回归本源，服从服务于经济社会发展

很多人把这句话理解为：回归本源，服务于实体经济的发展。但是实际上，我们强调的是“服从服务于经济社会的发展”。

经济和社会的发展，既包括实体经济的发展，又包括人民群众直接的需求。也就是说，金融工作要匹配两件事：一是满足人民群众的金融需求；二是满足实体经济多样化的金融需求。从满足人民群众的金融需求角度来讲，我们要高度重视金融消费和投资，包括“双创”投资、家庭投资等，这都是未来五年金融改革与发展过程中要去满足和匹配的对象。从这一点出发，对金融消费者的保护，对金融消费市场的启动，都有可能是接下来五年金融工作的重中之重。

（二）优化结构，完善金融市场、金融机构、金融产品体系

我们经常说要完善结构，但到底是哪些结构？第五次全国金融工作会议给出了十分具体的答案，即金融市场、金融机构、金融产品体系。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既要坚持市场机构和产品的一体化、联动化、整合化，又要重视以金融服务和服从经济社会发展为目标的对金融市场、机构和产品体系内部的结构优化和机制效率的提升。

（三）强化监管，提高防范化解金融风险能力

强化监管的目的，并不一定是为了降低风险水平，而是为了提高防范及化解金融风险的能力。换句话说，我们要对金融风险的水平、对金融风险的积累要保持适度容忍，因为没有风险往往就没有效率。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关键问题不是让风险没有或者压低风险，而是不让风险爆发出来。

不让风险爆发出来的方法不外乎两个：第一个，从市场的角度来讲，要尽可能地增加市场空间，增加市场主体，让更多的人来分担风险；第二个，从金融监管的角度来讲，要能够准确地判定风险，并且基于判定采取有效的措施进行相应管控和动态化调整，在金融效率不断提高的过程中保持金融市场平稳有序的发展环境。金融监管是提高监管能力，而不是降低现有风险水平。当然，在具备条件的情况下还是要降低当前的风险水平，特别是对于那些已经超过了风险预警线的指标。我们的底线是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一旦到了这个底线，金融监管和安全就成为首先要考虑的；没有达到底线之前，可以进行战略性应用和有效要素的再配置。

（四）市场导向，发挥市场在金融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

市场在金融资源配置中的作用主要有哪些呢？我们说起商品市场，往往会提到价格机制、供求机制等。而金融市场，当然也有价格机制、供求机制。这些价格机制和供求机制在不断地完善和优化中。除此之外，我们还要不断修复和拓展金融市场的领域与范围，优化金融产品的结构，创新金融渠道及手段。

这四大原则，每一个都切中要害，为未来五年的金融工作提出了重大的战略性指导。我们也相信，在这四大原则的指挥之下，中国在金融改革、金融领域发展上将取得更加辉煌灿烂的成绩。

 

五、服务实体经济是金融的天职

习总书记指出，为实体经济服务是金融的天职。金融之所以产生，就是因为金融能服务实体经济；金融之所以发展，是因为实体经济为金融创造了更大的价值空间；金融之所以会产生风险而且需要管控和优化，是因为实体经济在运行中跨越了企业的组织方式，形成了一些外溢性的、制度性的、机制性的风险。所以说，服务实体经济既是金融的起点，也是金融的归宿。这是不能变的。金融必须以此为基础进行构建，任何脱离了实体经济的金融市场，都将成为无源之水、无根之木，最后以坍塌和风险崩裂作为结尾收场。

所以，习总书记强调，金融是实体经济的血脉，为实体经济服务是金融的天职，是金融的宗旨，也是防范金融风险的根本举措。要想化解、缓解、调整和转化金融风险，一定要靠实体经济提供支撑。换句话说，我们要让实体经济有更多、更好更富有效率的产出，从而形成更好的收益，并通过收益形成金融得以运行和扩张的基础条件。而不是金融导致了资产溢价，加大了实体经济运行成本，从而降低了实体经济运行的效率和规模，最终导致资产溢价跟实体经济的差距越来越大。

反过来想，发展实体经济就成了化解金融风险的根本举措。要想解决金融风险，说到底就得靠实体经济的发展，而实体经济的发展得靠四大指标：第一，规模；第二，效率；第三，质量；第四，收益率水平。既然要满足实体经济、服务实体经济，就要搞清楚实体经济到底有什么金融服务需求。

从当前经济运行和第五次全国金融工作会议的情况来看，我们确定了实体经济五个方面的金融需求：第一，质量优先——能够推进质量优先的金融需求；第二，效率至上——能够保障和巩固效率至上的金融需求；第三，存量重组——能够服务于经济存量，实现重组和提升的金融需求；第四，增量优化——能够满足增量的投资、增量产出实现结构优化、产业优化的金融需求；第五，动能转换——既包括要素的转换，也包括产业形态的转换，还包括产品体系的转换、政策体系的转换。总的来说，实体经济对金融服务的需求有五个：质量、效率、存量、增量、动能转换。从这几个角度来讲，他们对金融服务提出了差异化、低成本、多渠道、效率创造和风险管控等系统性要求和需求。接下来，金融就要按照实体经济的要求，去匹配实体经济的诉求。

 

金融对实体经济的匹配，要按照第五次全国金融工作会议的部署，做好五个方面的内容：

第一，要把发展直接融资放在重要位置，形成融资功能完备、基础制度扎实、市场监管有效、投资者合法权益得到有效保护的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把直接融资放到了更加重要的位置上，并且对直接融资市场提出了制度改革的要求，也提出了要进行投资者保护的理念。因此接下来，对投资者的保护极有可能进入金融监管系统当中。

第二，要改善间接融资结构，推动国有大银行战略转型，发展中小银行和民营金融机构。国有大型银行可以向金融控股公司或者进一步向综合金融服务平台的方向进行转化和提升，把市场交给专业化的、细分的、具有良好专业性、灵活性和针对性的中小银行和民营金融机构。

第三，要促进保险业发挥长期稳健风险管理和保障的功能。首先，“保险姓保”的理念在未来五年内还将继续坚持。保险业，说到底，就是进行风险管理的。保险业可以拓展风险管理的范围，创新风险管理的手段，优化风险管理的运行，完善风险管理的合约，但是风险管理一定是保险业的核心内容，特别是长期稳健的风险管理和保障的功能。从这点来讲，我们将基于长期稳健来引导和拓展保险市场的发展，推进一些保险产品，从而使保险资金跟长期稳健的要求有效匹配——服务是长期稳健的，资金也是长期稳健的。

第四，要建设普惠金融体系，加强对小微企业、“三农”和偏远地区的金融服务，推进金融精准扶贫，鼓励发展绿色金融。我们的目标，一是丰富金融市场，二是完善和优化金融匹配。也就是说，中小金融机构匹配中小型企业，这样的匹配结构更好。另外还要发展专业金融机构和专业市场。假如你是做汽车金融的，那么你就把这个行业的内容做深做透就可以了。通过对本行业的精耕细作，就会产生本行业平均资金收益率高于外部大市场的平均资金收益率。这样一来，行业就得到了迅速扩张和发展，专业性金融机构也在竞争中得到了扩张和有效的资本积累。

第五，要促进金融机构降低经营成本，清理规范中间业务环节，避免变相抬高实体经济融资成本。前面几个方面都是解决贷款难、融资难的问题。这一点是关于融资贵的问题。第一，资金成本的高与低，首先取决于市场的供求。按照正常的原则，货币管理当局不应该过度干预市场的供求。干预市场供求是非常时期的非常手段，一旦完成了对金融市场的调整干预，就要迅速退出。货币管理当局不能是慈母型的。货币管理当局首先要对货币负责任，一旦货币失去了稳定性和权威性，失去了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就会出现一系列的重大金融问题以及经济问题。货币不是推进经济和发展的第一手段，货币首先是货币，货币管理当局首先要做的是保证货币的权威性、稳定性，要对得起老百姓所创造出来的财富积累和财富转化。所以货币管理当局必须正视货币问题，把货币的稳定性、货币价值含量作为货币政策考量的第一要务。在此基础上，再纳入对宏观经济运行的调控。不能受到宏观调控因素影响而导致发生货币长期偏离其本质的情况。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的货币购买力、货币内在价值的稳定性确实出现了问题。所以货币管理当局应回归对货币的清醒认识，坚决贯彻第五次全国金融工作会议精神，优化金融市场，解决融资贵的问题。要促进金融机构降低经营成本，清理规范中间业务环节，避免变相抬高实体经济的融资成本，没有必要的金融环节和产品就要彻底地消除掉，使金融市场的效率达到最高，使金融市场配置资源的能力达到最好，使金融市场的运行成本达到最低，这才是金融和货币管理当局应该着力发挥手段的关键点。

 

六、防止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是金融工作的永恒主题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把主动防范化解系统性金融风险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科学防范，早识别、早预警、早发现、早处置，着力防范化解重点领域风险，着力完善金融安全防线和风险应急处置机制。

金融风险的发生并不是全面表现出来的，一定是从一个局部首先凸现和爆发出来的。对于局部风险，不能只采用局部的方法来处理，要知道，局部的风险很有可能是整个市场失衡的体现。所以，我们既要解决好局部问题，又要解决好风险的内在构成问题，还要解决好风险在市场内部的传递渠道问题。要建立金融安全防线，对于已经出现的风险隐忧要拥有应急处置和化解的能力，一旦出现了问题，要先把问题解决了，然后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产生的土壤。总的来说，我们要拥有两个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和最终完全化解风险与矛盾的能力。这两个能力是防止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的核心要求。

从风险的治理思路来看，我们要做好以下五个方面的工作。第一，要推动经济去杠杆，坚定执行稳健的货币政策，处理好稳增长、调结构、控总量的关系。第二，要把国有企业降杠杆作为重中之重，抓好处置“僵尸企业”工作。第三，各级地方党委和政府要树立正确政绩观，严控地方政府债务增量，终身问责，倒查责任。第四，要坚决整治严重干扰金融市场秩序的行为，严格规范金融市场交易行为，规范金融综合经营和产融结合，加强互联网金融监管，强化金融机构防范风险主体责任。第五，要加强社会信用体系建设，健全符合我国国情的金融法治体系。

在这里，我想就第一点和第四点跟大家进行一个较为深入的探讨和研究。

（一）推动经济去杠杆

经济杠杆怎么表述？如果金融能够基本满足和记录经济运行中的要求和轨迹的话，金融杠杆就是经济杠杆的重要表现。降经济杠杆就是降金融杠杆。中国将毫不犹豫地推进金融市场的稳定发展，推动股权融资的扩张，推动多层次资本市场的建设，推动债权、债务的有效分解和转化。在这个过程中，从债权转股权，从股权再转成收益，我们将逐步离开资产溢价的投资诉求，转向收益率分享的投资诉求。收益率高会带来价格上涨，但也只不过是高出来的收益率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所表现出来的折现值。

大家要注意，收益率指标至关重要。我们讨论问题主要看它能带来多大的新增产出和新增收益。有产出、有收益，就是我们要支持和鼓励的。没有产出和收益，仅仅是所谓的资产价格膨胀，这并不是可以立足的点。换句话说，不是不能加杠杆，但是加了杠杆，最终要通过加杠杆方式所形成的生产能力把杠杆给化解掉，而不是通过加杠杆的方式形成资产溢价。我们要推动经济去杠杆，而经济去杠杆必然表现为金融去杠杆，而金融去杠杆并不一定表现为融资能力的下滑。优化融资能力，优化市场结构，优化对风险的监管能力，这才是我们要干的事情。

（二）整治严重干扰金融市场秩序的行为

严重干扰金融市场秩序的行为可能会出现在包括交易、综合经营、产融结合、互联网金融等领域。金融市场要实现协调运行，核心与关键就是各安其位。所以我们提出要开展功能监管和行为监管。功能监管和行为监管是对严重干扰市场秩序行为的非常有力的手段。

 

七、坚定深化金融改革，扩大金融市场开放

金融改革是金融工作的核心动力所在。要想让金融工作能够动起来，能够落实，能够推进，能够实现既定目标，不启动改革，不扎实推进改革，不全面落实改革是不行的。

第一，要优化金融机构体系，完善国有金融资本管理，完善外汇市场体制机制。国有金融资本有两种管理方式：第一种是经营中的国有金融资本管理；第二种是作为出资人的国有金融资本管理。这两个方面在本质上是一致的，只不过在运行中，从管理层的角度来看，对于国有金融资本最重要的是底线和约束；而从出资人的角度来看，对于国有金融资本最重要的是支持和鼓励，以及维护国有金融资本的安全和有序。从这个角度来讲，管理国有金融资本的机构是财政部，所以金融市场的优化与调整，财政系统不可能不参与其中。

第二，要完善现代金融企业制度，完善公司法人治理结构，优化股权结构，建立有效的激励约束机制，强化风险内控机制建设，加强外部市场约束。

第三，要加强金融监管协调、补齐监管短板。设立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从金融稳定的角度来讲，要监管协调、补齐短板。三大监管部门肯定是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的组成部门。对于央行来说，整个金融市场、金融体系、货币体系以及金融稳定都是它的核心业务工作。所以，央行毫无疑问也是其中的构成单位。又因为国有金融资产的直接管理权限在财政部门，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同时参照国际经验，财政部门也应该是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的重要成员。另外，从出口的角度看，中国有大量的金融资源运用于基础设施投资、房地产投资、产业投资、“一带一路”等重大对外投资上，而这些领域又跟国家发改委的权力范围是分不开的，所以极有可能国家发改委也会成为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中的成员。另外，关于投资者或者金融消费者的权利保护问题，也被放到核心而重要的位置上来。目前，中国尚未建立起中小投资者与金融消费者保护机构。与这个领域有关的机构，有一些放在银行业协会中，有一些放在监管部门中，所以这些涉及到的部门也有可能被间接纳入或者直接纳入到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的运行体系中。

那么，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跟它的组成部门之间是什么关系？是领导关系，还是协调关系？

从体制上来讲，要形成领导关系。因为出任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领导的人应该比部级要高，所以体制上是领导机关。但是在机制上，要发挥协调职能，要协调“一行三会”及其他组成机构在监管活动和补齐监管短板上的安排，其他机构要根据所确定的领域和安排积极地采取行动。

接下来是关于地方政府的金融监管权限的问题。金融就像一个连通器。由于各领域的标准不一样，所以金融外溢和金融风险很有可能就从标准较低、风险较大的领域开始出来。所以，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统一标准。在标准统一的情况下，要强化风险处置的效率性和针对性。而在标准运行的过程中，可能会出现一些“管网的漏损”或者“堤坝的管涌”，此时就要当机立断完成第一层级的处置。第二件事是要给地方政府金融监管权限，让它就风险处置问题对在本地区开展经营的金融机构进行监管并提出风险处置方案，要强化地方政府风险处置的核心责任。

 

第四，金融管理部门要努力培育恪尽职守、敢于监管、精于监管、严格问责的监管精神，形成有风险没有及时发现就是失职、发现风险没有及时提示和处置就是渎职的严肃监管氛围。

第五，要健全风险监测预警和早期干预机制，加强金融基础设施的统筹监管和互联互通，推进金融业综合统计和监管信息共享。我们要能够判断出风险，并且基于风险的运行制定出有效的应对方案并实施。

关于上述的会议内容，李克强总理又对它做了细化的表述，对地方政府的监管权进行了明确。李克强总理指出，要坚持从我国国情出发推进金融监管体制改革，增强金融监管协调的权威性有效性，强化金融监管的专业性统一性穿透性，所有金融业务都要纳入监管，及时有效识别和化解风险。关于地方的金融监管权限，李克强总理强调，要坚持中央统一规则，压实地方监管责任，加强金融监管问责。所以说，地方的监管责任是“实”的，不是简单的形式上的监管，如果出了问题是要被追责的。

开放可以促进改革。所以，我们要扩大金融的对外开放。在金融对外开放中，我们要做好三件事。

第一，要深化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改革，稳步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稳步实现资本项目可兑换。资本项目可兑换的问题是在当前外汇市场依旧复杂的条件下所提出的重要改革与发展方向。这表现了我们的道路自信、制度自信、能力自信。我们有信心、有能力解决矛盾，迎来新的曙光，转化不利为有利，从而促进资本项目下可兑换目标的早日有序实现。

第二，要积极稳妥推动金融业对外开放，合理安排开放顺序，加快建立完善有利于保护金融消费者权益、有利于增强金融有序竞争、有利于防范金融风险的机制。对外开放的核心是要满足三点要求：一是金融消费者（含投资人）的要求；二是要优化竞争格局和竞争机制；三是要形成有利于防范风险的机制体系。

第三，要推进“一带一路”建设金融创新，搞好相关制度设计。金融创新大致包括五点内容：第一，要高度重视和联络国际多边开发金融机构的参与；第二，要形成组建和完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国内金融市场形成、打通和连接的金融渠道、市场组织和产品形态，比如亚洲债券市场；第三，要重视政策性金融机构的运用，使政策性金融机构在“一带一路”的金融投资和金融支撑中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第四，要组建中国的海外投资基金，通过海外投资基金和银行贷款之间形成的投贷联动关系，更好地促进中国金融业发展；第五，要不断完善中国跟其他区域、国家的有效合作，加大中国与中东欧、与东盟等国家进行金融合作的基础条件，有效实现中国货币战略在东道国的落地，并开展普惠金融，以互联网支付作为重要突破口进入东道国市场，并提供相应的金融服务。

各位观众，当前，我国仍然面临着十分复杂的国际和国内形势，金融改革与发展任重而道远。做好新形势下金融工作，要坚持党中央对金融工作集中统一领导，确保金融改革发展正确方向，确保国家金融安全。我们要把思想统一到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上来，统一到党中央对金融工作的决策部署上来，增强做好金融工作的责任感和使命感，紧紧围绕服务实体经济、防控金融风险、深化金融改革三项任务，强化制度建设，提高队伍素质，促进我国金融业健康发展，确保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在金融领域切实得到落实。

未来五年，中国金融业发展的脚步不会停止，中国金融业探索的脚步也不会停止，中国金融业对实体经济的服务会更加有序地推进。中国必将实现经济和金融良性循环、健康发展。到2020年、2025年、2030年，让我们再来看中国金融发展的主体形势以及中国改革的宏观大局。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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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田甜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17/0824/961804.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