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面向全面小康社会的中国：橄榄型社会与M型社会的比较

 

张鹏 国家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院研究员

点此进入视频专辑

点此查看完整报告

点此查看精彩观点

点此查看H5

大家好。今天我跟大家分享的内容是“面向全面小康社会的中国：橄榄型社会与M型社会的比较”。

近几年，我们把改革的主线放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上。宏观经济运行已经进入L型的底部，需要直面各种各样的结构性困难、压力、风险和挑战，突破发展体制机制中的壁垒和障碍，从而推动中国经济从低水平的稳态向高水平的稳态跃升，并最终进入经济增长的新常态。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既不能只强调生产而不强调分配，也不能只强调产出而不强调对需求的拉动和稳定，人在缺乏主观能动性和创新主动性的条件下，不可能实现中国经济和生产效率的持续性提高。从这个角度出发，从坚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主线、坚持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出发，从对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内在支撑，以及对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核心基础的角度，和大家分享一些收入分配改革的内容。我把这个内容称为橄榄型社会与M型社会的比较。

橄榄型社会是“十三五”的既定发展目标，也是我们党在确定中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宏伟构成目标中的关键一个，所以说，中国发展的既定方向就是橄榄型社会。

日本从上个世纪90年代开始到今天，一直在反思一个问题，就是他们曾经辉煌过的中产阶级，出现了大层次的坍塌。坍塌中的一小部分人得以跃升到更高收入层面，但是大多数人都跌落到中低收入甚至低收入的层级，中产阶级出现了明显的分化甚至解体。看到日本这种情况，有些人开始担忧。因为从中国现在在L型底部运行的结构性风险来看，有可能会造成中国的社会组织形态不向橄榄型方向发展，而是在橄榄型结构的初期迅速转向M型，并且进入崩溃状态。那么，什么是橄榄型，什么是M型？中国为什么选择橄榄型作为未来的发展方向？为什么中国能够建成橄榄型社会？为什么日本会出现坍塌？中国又该如何绕过M型坍塌？这是我今天和大家交流的内容。

M型的风险固然存在，但是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我们有巨大的空间韧性去克服M型风险，而且从国家的政策取向和党的大政方针方向来看，我们有信心、有能力可以成功跨越M型风险，最终建成比较适合中国国情，而且体现中国社会主义形态的橄榄型社会。

我今天主要讲七部分内容。第一个部分，橄榄型社会和M型社会各是什么。第二个部分的内容是收入分配机构的基本原理和逻辑体系。在收入分配的类型中，M型算不算是一种稳态？橄榄型算不算是一种稳态？如果橄榄型是一种稳态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大胆地向橄榄型方向去建构，而当趋近橄榄型社会的时候，就会产生巨大的自主性和协同力，这样我们就可以成功地完成橄榄型社会的构建和转型。如果M型社会不是一种稳态的话，我们就要注意防风险，如果能够绕过关键的风险点，那么M型就不再具有收敛性或者协同力来把中国拉过去。第三个部分是橄榄型社会和M型社会的形成路径。第四个部分是我国当前收入分配形势的基本情况。为了跨越M型风险，建成橄榄型社会，就要清楚中国近几年的收入分配有哪些重要表现，都有哪些成绩和问题。第五个部分是日本M型社会风险的成因和中国绕开M型风险的政策创新点。第六个部分是全面小康社会对橄榄型社会的要求。第七个部分是我国深化收入分配改革的关键举措。

张鹏.mp3

 

一、橄榄型社会和M型社会各是什么

从定义的角度来看。一般来说，橄榄型社会是指中间阶层不断膨胀，而且在社会中占据主导力量的一种组织形态。官方给出的定义是，社会阶层结构中极富极贫的很少，中间阶层却相当庞大。从社会学意义上说，中间阶层的壮大，使得对立的贫富两极成为一个连续性的排列，每一个社会成员都能看到拾级而上的希望。在这个条件下，一方面有助于解决极富极贫所形成的阶层对立，另一方面也可以通过创造良好的社会流动性机制，让大家感受到公平感和获得感，并解决由此衍生出的社会问题。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大部分发达国家的社会组织形态都属于橄榄型，所以说橄榄型社会也为广大发达国家的社会发展所证明是行之有效的，而且具有良好的带动力和稳定性。橄榄型社会强调的是不断膨胀做大中间阶层，努力维系社会的流动性，保证社会流动性中的规则公平、教育公平、起点公平等一系列的基本公平。但是同时，我们也要容忍收入差距的拉大。因为在公平规则的条件下，依然会产生不同的结果，导致实际分配收益不断拉大。这种拉大在一定的范围内是有益的。橄榄型社会并不拒绝出现极富的人，也不排斥出现赤贫的人，只是不能让极富的人为富不仁，不能让极贫的人生活不下去甚至走向极端、仇视。要把收入差距控制在合理的范围之内，适当提低制高。从当前来看，橄榄型社会虽然说不上是一个理想型社会，但至少是一个相对稳定的，而且富有良好的流动性、组织力和向心力的社会组织形态。

M型社会是指这个国家已经具备了中产阶层快速上升的特征，甚至曾经是中间阶层占主体的社会组织形态，但是因为经济环境的剧烈变动或者是受巨大风险的冲击和影响，富者在数字世界中大赚全世界的钱，财富快速攀升；另一方面，随着资源重新分配，中间阶层失去竞争力，沦落到中下阶层，整个社会的财富分配，在中间这块，忽然有了很大的缺口，跟“M”的字型一样，整个世界分成了三块，左边的穷人变多，右边的富人也变多，但是中间这块，就忽然陷下去，然后不见了。

M型社会是日本在房地产领域出现的巨大风险，进而出现房地产崩盘以后所形成的一种新的社会变动和压力。很多日本社会学者、经济学家和管理学家都对这个问题展开了研究。日本趋势学研究者大前研一就以日本近20年的发展历程作为对象，将这种社会发展类型称为M型。他认为日本原本人数最多的中等收入阶层，除了一小部分人能够挤入高收入阶层外，其他大多数沦为低收入或中低收入阶层。M型向下的中间部分成为社会的伤疤。

既然我们知道了橄榄型和M型都针对的是中间阶层，是推动社会组织模式现代化进程中的两种走向，我们也知道了M型社会不是一个好与不好的选项，而是一个确确实实的风险，所以避免M型、走向橄榄型就是我们既定的发展方向和重要的措施安排。

 

二、收入分配结构的基本原理与逻辑体系

市场在几种分配结构中很容易形成其中的某一种，而政府、宏观调控、社会改革、各项政策的目标就是要在诸多模式中选择最优的那个。怎样的收入分配结构才是良性的呢？首先，来自于人们生活的幸福感和稳定性。一旦进入到中间阶层之后，基本上可以保持生活状态的稳定，而且吃穿不愁，也会对自己偏好的事情，比如文学、文化等进行有针对性的学习、充实和提高。下面我就从经济和社会两个方面跟大家谈一谈人们生活的稳定性和幸福感。

（一）经济角度：经济是一个平衡体

从社会组织形态的角度去看待经济的时候，经济要能够为社会运行提供充足的物质财富，而且这个物质财富还要具有良好的可交易性、高效的生产性和公平的分配性。所以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就是经济是一个平衡体。经济之所以能够成为社会所依赖的重要物质生产方式，是因为它能够实现以下三大类平衡。

1.生产和收入平衡

人们创造了多少产出，在收入分配时怎样进行分配，如何能和生产形成足够的有效的匹配……这就是第一个平衡——生产和收入的平衡。

2.供给和需求平衡

有了收入以后，沿着收入的方向很有可能形成大量的需求，这个需求既包括消费需求，也包括投资需求。这种需求必然转换成供给的动力，带来供给的扩张，而消费需求和投资需求又会给供给带来满足。所以从供给和需求的角度来讲，我们要处理好他们之间的平衡关系。

3.消费和储蓄平衡

从个人来讲，我是一个收入分配主体。我拿到了属于我的财富后，一部分用于消费以保障我的生活、提升我的幸福感，保障我的家庭经济活动和目标的实现，另一部分就要形成储蓄。储蓄是家庭以备不时之需的安排，也是获得未来潜在收益的安排。当然，储蓄又可以转变为投资，投资又可以带来供给的增长。

以上就是我所说的三大平衡。这三大平衡是嵌套的关系——生产和收入的平衡包括了供给和需求的平衡，供给和需求的平衡包括了消费和储蓄的平衡。但是真正意义上能够成为社会有效增长动力的，就是嵌套在中心的消费和储蓄的平衡。也就是说，消费和储蓄的平衡决定了经济的发展规模到底能有多大。因为这三个平衡是嵌套关系，所以如果想让消费和储蓄的平衡对经济的支撑达到最大，就可以把这三个环做成同心圆，把所有生产出来的财富都跟收入分配有效地结合在一起，让收入分配与社会阶层进行有效匹配，最大限度地调动消费和储蓄的边际效应最大化及组织弹性，这是最关键的。所以我们可以将消费和储蓄的边际扩大到供给和需求的边际，甚至可以和供给、需求的边际一起，扩大到生产和收入的边际，在这个过程中形成对整个经济的有效支撑，并使其支撑力达到最大化，支撑效果进入平衡组织状态。

 

（二）社会角度：社会是一个稳定器

成熟的社会必然是一个稳定社会。社会不可能始终处在高度的动态变化之中。高度动态变化的社会形态只能作为一个过渡性的存在，而这种过渡性的社会形态会使每个人心里都缺乏安全感，从而造成很多行为短期化，这必然无法形成三大平衡的同心圆，很有可能是由很多偏向性的圆构成的，甚至会出现极大圆嵌套极小圆的情况。

1.“不倒翁”社会

很多人小时候都玩儿过一种玩具——不倒翁。不倒翁就是一个比较稳定的形态——尽管晃来晃去，但却拥有良好的自我修复能力和弹性。在人类的发展历史中，特别是在奴隶社会，类似于不倒翁的社会组织形态表现得非常明显，具有维护稳定性的特点。这种社会是尽可能地把大多数人压在底层，让很少几个人在顶层，而对社会进行的主要控制手段是等级限制，形成非常严格的等级管理。血统贵族和上流社会只有极小部分的人，但他们控制着社会绝大部分财富。

2.三角型社会

三角型社会是一种金字塔的组成模式。大家知道，三角型具有稳定的特性。那么，三角形社会是个什么概念？就是人从底层向顶层的阶层化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底层的人数是最多的，承担的责任和风险也是最大的，而在层层向上紧缩的过程中，就出现了收益越来越好，财富越来越多，权力越来越重，而责任却越来越小的特点。这个特点主要是通过“两个限制”来实现的：第一个是等级限制，第二个是财富固化。其中，财富固化主要表现为扭曲的要素分配，比如让劳动显得不值钱。就好比你在我家做长工，一年只能赚几斗麦子，你的劳动并不值钱，而我的资本却很值钱，我租给你一亩地，地里长出的麦子你只能拿几斗，而我却能拿一担。在这个条件下，谁掌握了财富，谁就被固化在相对好的某一个等级上；财富的多少是稳定的，又相应地决定了你的社会阶层是稳定的；社会阶层的稳定又会形成下层、中层和上层的生活方式、组织方式、认知方式的差异，从而使阶层在固化的过程中还形成了一定的天然性和可识别性。在资本主义社会，社会财富的配制成为社会阶层间难以逾越的重要障碍，也就是人为地压低劳动报酬，大幅度地保障资本收益。这样一来，资本收益对社会财富的过快占有，使得通过劳动来改变社会地位的可能性变得微乎其微。

3.橄榄型社会

为什么说橄榄型社会是稳定的呢？如果我们把橄榄型社会横着来看，像不像一座拱桥或是鸡蛋？当从两端使劲按压鸡蛋的时候，鸡蛋具有非常好的稳定性和耐受力。所以说，橄榄型社会也是一种稳定的社会组织形态。在向橄榄型社会发展演进的过程中，只要宏观经济运行和风险管理不出现大的问题，橄榄型社会达到一定层次时就会具有一定的收敛性，社会资源自然就会根据橄榄型社会的配制要求进行最优配制。从这个角度来讲，橄榄型社会需要的不是限制，而恰恰是一种流动——让底层的人向中间层流动，让中间层的人向高层流动，高层的人在出现问题之后也要相应地降低自己的财富和社会等级，向中层甚至底层滑落。总的来说，橄榄型社会是通过社会阶层的流动，追求社会公平，形成社会组织效益来维持稳定的社会组织形态。

 

三、橄榄型社会与M型社会形成路径

橄榄型社会是一种为实践证明的有效的组织形态，而M型社会则被实践证明是相对失败的社会组织形态。我们的目标是要形成橄榄型而不是M型。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过去认为只要给它一个起飞力或者“助跑”，就能进入橄榄型社会的轨道，而且橄榄型拥有自然的吸附能力、整合能力和拓展能力。但是现在看来，事实并不是这样。虽然有了助跑，但还有一个问题极有可能导致橄榄型社会的失败。就是这种收敛性不仅会引导这个社会走向橄榄型，还有可能走向M型。就像打保龄球一样，如果沿着正确的方向打出去，可能10个瓶子都打倒了。但是如果稍微偏了一点点，虽然在方向上依然是向中等收入的社会前进，但是最终的后果却不堪设想。这样一来，橄榄型社会在构建过程中就要安排五项政策作支撑。

（一）橄榄型社会的政策支撑

1.抑制财产的代际传递和过度累加

不能让人拥有越来越多财产而不付出任何社会成本和代价。拥有多的财产是好事儿，但是要为多拥有的财产付出社会成本和代价，从而把社会成本和代价用于支持低收入阶层的教育公平、社会保障公平、健康权、生存权、发展权、居住权等的实现。

2.打破阶层利益固化

在形成橄榄型社会的过程中，无论调整哪一个阶层的利益，都会有人表现出不满意。最大的好处就在于低收入阶层能够获得的幸福感、获得的机遇、获得的潜在经济收益是远远大于成本的。

3.尊重劳动创造，优化要素分配

劳动力的真正意义是通过劳动实现其改变经济分布结构，改变社会阶层归属的形态。在这个过程中，不能过多地寄托于资产，只有基于劳动创造新增财富，基于新增财富形成个人收入和社会地位的改进才是最好的。这也是橄榄型社会的切实要求。

4.鼓励创新创造，拓展上升的空间和渠道

要打破阶层利益固化，打破既得利益，打破存量。但是在打破存量的过程中，风险大、阻力大。所以很多问题的解决不可能走直线，而是要在主线转换的过程中实现波浪式的前进和螺旋式的上升。当然还有另外一个较好的空间和渠道，就是可以通过中国创新创造形成新的增量，用增量带动和改变存量。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落点。用增量有效地去改善和推进存量的变化，从而使增量的改变为整个社会提供了向上的新领域和新空间，而且这种新的领域和空间往往没有既得利益的束缚和阻碍，推进的速度反倒有可能更快。比如新小区都建得美轮美奂而且特别宜居，但是孩子一旦到了上学年龄，就会到市中心来。尽管市中心的房子很老，但却拥有良好的学区条件。社会新增财富跟社会已有存量进行一定程度的交换，如果做得好，那么就不是简单的打破存量，而是在市场化机制下，基于等价交换的原则实现利益固化的突破和打破。

5.完善再分配制度，提升低收入群体的收入

橄榄型社会的核心是要提升低收入群体的收入，从而使他们具备中间阶层的基本特性和特征。橄榄型社会虽然具有一定的吸附力，但在需要进行政策引导的时候还是要进行有效且系统化的政策引导。

 

（二）M型社会的形成路径

橄榄型既然是一个努力方向，而且又拥有一定的吸附能力，为什么还会形成M型呢？这中间有两个重要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市场失败，第二个原因是政策失败。

第一个，市场方面。市场存在短板，而政府没有很好地补位，这就造成该组建的体制机制没有组建起来，从而市场在异化和扭曲的状态下走向了M型的坍塌。

第二个，政策方面。有些人认为，国家在关键的社会发展阶段和经济运行阶段，通过对某些经济指标、经济要素、资产进行调控，就可以使社会实现跨越性发展，但跨越式发展的目标和美好的愿景往往会在政策上、期限上、力度上、手段和方向的选择上出现失误，并最终导致橄榄型社会未能形成，从而走向M型社会。

M型社会并不是一个稳定的社会状态，还会继续更严重的坍塌，除非付出巨大的代价进行修复。而继续坍塌的结果会使社会的潜在矛盾越来越大，社会的稳定性越来越差，社会内部的构成风险越来越高。

M型社会坍塌的原因主要有三个。

1.财富溢价控制失败

市场失灵，就是财富溢价控制失败、政府完全听凭市场对财富配置的结果。大量的新增财富被已有财富以高溢价的方式获取，劳动的改良区间十分有限，未充分掌握资产的中间阶层的贫富差距迅速拉大。有一些中间阶层掌握了资产，通过财富资产投资的方式上升到更加富有的阶层，但是因为收入来之不易，而且收入不是一次形成的，所以大部分中间阶层的财产积累不是特别充分。很多中间阶层的家庭非常看重收入指标，他们认为只要能给家庭带来一定的投资收益就可以了，并不过度追求手里有多少潜在的高增值资产。比如，北京的房价原来是两三千块钱一平方米，如果你不买房，而我买了房，那么房价暴涨的结果就是我变成了社会的巨富阶层，而你则会逐渐感受到被中产阶层挤出去的压力。因为随着财富的快速溢价，你曾经的资产除了在消费中还有一定的支撑性以外，在整个社会生产组织中，支撑性和表现能力都会大打折扣。这就使得大部分中间阶层回落到低收入阶层。

2.收入增长机制失效

人口红利确实给中国的产业发展、经济提升创造了重要的要素优势和关键性的支撑，但是人口红利总有一天会用完的，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既是社会发展的既定方向，也是经济发展的核心目标。提升劳动者的收入水平是市场经济的要求，也是社会主义国家发展的根本目的所在。当正常的要素收入提高受到阻碍时，大量的增加值就会被错配到非生产性领域或对折旧进行过度补偿，从而使得社会的生产耗费大量增加，GDP增长与居民收入增加之间的关系基本脱节。

3.以资产经营的方式形成中间吸附型扩张失败

很多国家的政府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会把治理国家与管理企业看成一种模式。他们认为，如果通过对某些要素或者资产价格的有效支撑，就可以使其他领域的社会资源进入到这个领域里来，就会形成资产的快速溢价。资产的快速溢价会使拥有资产者的资产价值快速增加。比如过去，一个家庭有三四百万就是非常不错的了，但是如果现在你有一套房子，这套房子的价值经过评估后很可能就是几百万甚至上千万。有的政府主动引导资产价格的上升，并形成当期所谓的新房地产市场的GDP扩张，并把GDP扩张转移给购房人。这理念虽然有其合理的组成部分，但是要想成功，必须基于以下两个条件：第一个是须在社会存在大量闲置资本时才可以实施，当然这种资本不是通过举债获得的；第二个是存在巨大的效率空间需要资本化的条件下才可以推进和实现，这种效率空间对于资产价值溢价是一种补偿，通过税收也好，市场管理也好，可以把一部分提高价值的能力转变到其他领域中，自然也可以有效避免M型社会的形成和坍塌。

 

四、我国当前收入分配形势的基本情况

（一）居民可支配收入

2016年全年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3821元，比上年名义增长8.4%，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6.3%。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中位数20883元，比上年名义增长8.3%。从以上数据可以得出两条重要结论：第一条是收入分配差距仍在小幅度增大，均值偏离度尚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第二条是居民收入增速基本与GDP的增速保持同步，这在GDP折旧加速的情况下，尤其难能可贵。

（二）居民消费支出与平均消费倾向

2016年，全年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17111元，比上年名义增长8.9%，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6.8%。人均消费支出的增速与GDP的增速基本是同步的，所以居民消费支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基本上保持在健康而正常的状态。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支出是23079元，同比增长7.9%，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只有5.7%；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是10130元，名义增长9.8%，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了7.8%。由此来看，农村的消费增速快于城市。全国的平均消费倾向是72%。其中，城市消费倾向是69%，农村消费倾向是82%。农村的消费倾向也远远高于城市。

（三）居民收入结构

按常住地区分，2016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3616元，增长7.8%，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5.6%。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中位数是31554元，同比增长8.3%。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2363元，增长8.2%，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6.2%。这说明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实际收入所得略低于GDP的增速，但比城镇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长要快一些。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中位数是11149元，同比增长8.3%。人均可支配收入和人均可支配收入的中位数有什么区别？区别就在于如果收入分配越均匀，那么两个数字之间的差就越小。2016年，全国农民工人均月收入达到了3275元，同比增长了6.6%。城乡收入比连续七年降低。2016年城镇和农村可支配收入比为2.73，2017年是2.72。虽然只下降了0.01，但这对中国经济的发展仍然会起到良好的支撑和重大的决定性作用。

关于居民收入结构，有四类。由于我们只有2015年的数据，所以只能基于2015年的数据跟大家讨论一下居民收入的基本情况以及改革的要点。

2015年，居民可支配收入为21966元。其中工资性收入12459元，占比57%；经营性收入3956元，占比18%；财产净收入1740元，占比8%；转移净收入3812元，占比17%。从这四类收入来看，基本上实现了改革的预期目标，也就是工资薪金类的占比要适当下滑，大力推进收入来源多元化的模式，形成创新和创造。从内在构成来看，只有财产性收入的情况还相对偏低，剩下的三类收入运行状况都比较良好。

 

（四）恩格尔系数

恩格尔系数是指家庭用于食物消费的支出占家庭总消费或总支出的比重。2016年，全国居民恩格尔系数为30.1%，比2015年下降0.5个百分点，其中城镇是29.3%，农村是32.2%。

那么，恩格尔系数为30.1%到底代表了怎样的生活水平？从国际上公认的区间来看，30%应算作是中等收入国家的准入线和标准线。我们现在是30.1%，即使没有强政策的推动和医疗方面的安排，我们也基本上接近了中等收入国家的恩格尔系数水平。医疗方面作为家庭支出确实是比较大的，将来很有可能导致恩格尔系数中收入和支出结构的变化和调整，恩格尔系数也会出现一定程度的波动。

（五）基尼系数

基尼系数是用来衡量收入分配差距的。按全国居民五等份收入分组：低收入组人均可支配收入5529元，中等偏下收入组人均可支配收入12899元，中等收入组人均可支配收入20924元，中等偏上收入组人均可支配收入31990元，高收入组人均可支配收入59259元。2016年，贫困地区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是8452元，比上年增长10.4%，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8.4%。这些情况说明，中国的基尼系数可能会有一些变化和恶化，但是这种变化和恶化也只是相对的，在绝对的增长方面，在绝对的创新方面，在绝对的收入改革方面，当前的基尼系数会有一定程度的波动，但是总体呈现收敛的特点。2012年到2015年,中国居民收入的基尼系数分别是0.474、0.473、0.469、0.462，但是2016年是0.465，出现了小幅度的上升，主要原因就在于2016年向市场提供的可转让、可交易的等价物过少，使得中间阶层缺乏有效的手段来分享资产溢价的好处，而劳动要素的价格改革又迟迟未能进入，于是就形成了0.462向0.465的扩张。当然，扩张幅度并不是很大。我们相信，随着2017年固定资产投资的恢复，也随着资金管理方面的创新安排，最终会实现经济增长、收入分配和生活幸福之间的合理配比关系。

 

五、日本M型社会的成因及中国的风险应对

中国确实在可支配收入、消费能力、投资能力、收入分配差距和生活水平等方面都已经具备了起飞速度，已经具备了向中间阶层占主体的社会形态去跃升的动力。那么，为什么日本却没有跃升成功，甚至把已经形成了的稳定态势转为坍塌呢？

（一）日本M型社会的成因

上世纪90年代，日本农民的收入明显减少。当时官方给出的解释是日元升值，大量农产品进口，自产农产品的价格不能再提升，造成农民收入停滞。从日本静冈县农村定点调查的情况来看，因为连续几年的收入减少，有的农民开始去城市里工作，但是在城市里的工作很难一步到位，这意味着农民成为中产阶层的可能很小，有的已经成为中产阶层的人开始下滑到较为贫穷的状态。

农业出了问题以后，工业也开始出问题。城市也出现问题。一些工厂和企业的工会过去通常看自家企业的效益和同行业其他企业的待遇向资方提出涨薪的要求，但渐渐有工会的负责人表示，当企业经营状况不佳时，宁可不提奖金、不涨工资，因为保障员工就业最重要。像日本的一些国际化大公司，高层收入不少，但工人的奖金已经不能保证全年按时发放，效益好的时候可以发七八个月，效益差的时候只能发放三四个月的。

有美国学者说，“IT经济泡沫崩溃后，美国社会发生沙漏化现象”。日本在2000年以后，沙漏现象同样严重。沙漏社会开始不断地让人从上往下一点点地坠落，而且只能从上往下，没有自下而上、逐步走向整体均匀的机制。小泉纯一郎在2001就任首相后，推行新自由主义，强调多劳多得、市场自动调节机制，让很固化的劳动体制变得灵活起来，资方完全可以在经营困难的时候，将剩余劳动力从企业中分离出去。企业在这个过程中就可以实现人才的适用性，可以实现对经济发展中的创新模式和具有开放性和低成本的容纳能力等。沙漏社会其实也是M型社会的一个重要表述。日本厚生劳动省发布的调查结果显示，现在日本的从业者中，每三人就有一人是临时工。临时工的收入是正式职员的一半，最多是其三分之二。他们大都难以跃进到中产阶层。日本一个网站曾以“日本阶级社会实态：绝望的社会已经到来”为题提出，如今的年轻人几乎都处于贫困层，越来越多的人无法成为被称为“胜者”的正式职员。所谓的改革、所谓的推进也没有让劳动者获得充裕的幸福感。这就是日本中产阶层的基本情况。

 

（二）中国的风险应对

中国和日本在经济层面是拥有一定的衔接性的。比如大量的日本企业在中国进行投资，那么中国的相应资源管理也要面向日本的方向进行有效的应对和组合，而在这个过程中，就形成了中国的一些特殊安排，从而避免日本那些导致M型风险发生的重要诱因和内在结构性缺陷。

首先，中国要明确收入分配制度的重要意义。收入分配制度是经济社会发展中的一项带有根本性、基础性的制度安排，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重要基石。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收入分配制度改革不断推进，与基本国情、发展阶段相适应的收入分配制度基本建立。同时，收入分配领域仍存在一些亟待解决的突出问题，城乡区域发展差距和居民收入分配差距依然较大，收入分配秩序不规范，隐性收入、非法收入问题比较突出，部分群众生活比较困难。当前，我国已经进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定性阶段，按照党的十八大提出的千方百计增加居民收入的战略部署，要继续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优化收入分配结构，调动各方面积极性，促进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维护社会公平正义与和谐稳定，实现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奠定扎实基础。

第二，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当前收入分配领域出现的问题是发展中的矛盾、前进中的问题，必须通过促进发展、深化改革来逐步加以解决。解决这些问题，也是城乡居民在收入普遍增加、生活不断改善过程中的新要求新期待。同时也应该看到，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是一项十分艰巨复杂的系统工程，不可能一蹴而就，必须从我国基本国情和发展阶段出发，立足当前、着眼长远，克难攻坚、有序推进。

 

六、全面小康社会对橄榄型社会的要求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最根本最紧迫的任务还是进一步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解放思想，解放和增强社会活力，是为了更好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邓小平同志说：革命是解放生产力，改革也是解放生产力，“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确立以后，还要从根本上改变束缚生产力发展的经济体制，建立起充满生机和活力的社会主义经济体制，促进生产力的发展”。我们要通过深化改革，让一切劳动、知识、技术、管理、资本等要素的活力竞相迸发，让一切创造社会财富的源泉充分涌流。同时，要处理好活力和有序的关系，社会发展需要充满活力，但这种活力又必须是有序活动的。死水一潭不行，暗流汹涌也不行。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在农村、特别是在贫困地区。没有农村的小康，特别是没有贫困地区的小康，就没有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中央对扶贫开发工作高度重视。各级党委和政府要增强做好扶贫开发工作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做到有计划、有资金、有目标、有措施、有检查，大家一起来努力，让乡亲们都能快点脱贫致富奔小康。也就是说，习总书记从创造社会财富形成合理收入分配体制机制的角度做了阐述以后，又从“提低”的角度、从扶贫的角度、从农村农业发展的角度也做了重点要求和重要部署。

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强调，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人民生活水平和质量普遍提高。就业、教育、文化体育、社保、医疗、住房等公共服务体系更加健全，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稳步提高。教育现代化取得重要进展，劳动年龄人口受教育年限明显增加。就业比较充分，收入差距缩小，中等收入人口比重上升。我国现行标准下农村贫困人口实现脱贫，贫困县全部摘帽，解决区域性整体贫困。

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中等收入人口比重上升之间的关系，并且指出中等收入人口上升要靠三个方面来实现：第一个方面，要注重创造，注重产出，注重市场化的基本配置原则和逻辑；第二个方面，要加强扶贫工作和农村的脱贫，通过“提低”的方式形成中等收入人口比重上升。第三个方面，要加强再分配制度，通过医疗、社保、税收等再分配制度实现对高收入群体的过高收入的调节，这种调节也用于支撑中等收入人口的扩张和提升。

“十三五”规划强调，正确处理公平和效率关系，坚持居民收入增长和经济增长同步、劳动报酬提高和劳动生产率提高同步，持续增加城乡居民收入，规范初次分配，加大再分配调节力度，调整优化国民收入分配格局，努力缩小全社会收入差距。实行有利于缩小收入差距的政策，明显增加低收入劳动者收入，扩大中等收入者比重。可见，“十三五”规划已经把生产和分配后的收入差距和中间阶层、橄榄型社会的构建有效地结合在一起了。橄榄型社会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要一环，也是非常重要的支撑，它既可以解决前面提到的“三个圆”的问题，也可以形成稳态的收敛机制，解决内生的发展动力问题。从这个角度来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要求形成橄榄型社会，而橄榄型社会的形成又要求我们在初次收入分配、再分配和扶贫开发等方面做出新的安排和举措。

 

七、我国深化收入分配改革的关键举措

尽管我们在主线方面强调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但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目的是为了满足最终需求。而需求来自于谁？来自于投资和消费，而投资需求、消费需求又都来自于收入分配改革。所以说收入分配改革的基础性地位和重要性影响是不言而喻的。

首先，从总体来看，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要坚持共同发展、共享成果。倡导勤劳致富、支持创业创新、保护合法经营，在不断创造社会财富、增强综合国力的同时，普遍提高人民富裕程度。坚持注重效率、维护公平。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兼顾效率和公平，初次分配要注重效率，创造机会公平的竞争环境，维护劳动收入的主体地位；再分配要更加注重公平，提高公共资源配置效率，缩小收入差距。坚持市场调节、政府调控。充分发挥市场机制在要素配置和价格形成中的基础性作用，更好地发挥政府对收入分配的调控作用，规范收入分配秩序，增加低收入者收入，调节过高收入。坚持积极而为、量力而行。妥善处理好改革发展稳定的关系，着力解决人民群众反映突出的矛盾和问题，突出增量改革，带动存量调整。

下面我们看几个关键性领域的安排。

第一个，毫无疑问是初次分配，初次分配是基础。第二个是再分配，再分配是重要的协调。第三个是扶贫开发。解决收入端的问题，往往不能依托收入自身，而要依靠生产对收入的支撑和鼓励。

（一）初次分配制度

1.促进就业机会公平

就业是形成中间阶层的关键性助力，没有就业就很难形成稳定的、不断增长的、较具社会影响力的中间阶层。因此要大力支持服务业、劳动密集型企业、小型微型企业和创新型科技企业发展，创造更多就业岗位。完善税费减免和公益性岗位、岗位培训、社会保险、技能鉴定补贴等政策，促进以高校毕业生为重点的青年、农村转移劳动力、城镇困难人员、退役军人就业。完善和落实小额担保贷款、财政贴息等鼓励自主创业政策。借鉴推广公务员招考的办法，完善和落实事业单位公开招聘制度，在国有企业全面推行分级分类的公开招聘制度，切实做到信息公开、过程公开、结果公开。

2.提高劳动者职业技能

要健全面向全体劳动者的职业培训制度，足额提取并合理使用企业职工教育培训经费，保障职工带薪最短培训时间。新增财政教育投入向职业教育倾斜，逐步实行中等职业教育免费制度。建立健全向农民工免费提供职业教育和技能培训制度。完善社会化职业技能培训、考核、鉴定、认证体系，规范职业技能鉴定收费标准。提高技能人才经济待遇和社会地位。

 

3.促进中低收入职工工资合理增长

这主要是关于最低工资的问题，以及所形成的集体合同的订约率。也就是以集体讨论的方式形成一致意见，然后根据一致意见去定义劳动和约。

4.加强国有企业高管薪酬管理

进一步明确相关管理标准和有效安排。对部分过高收入行业的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严格实行企业工资总额和工资水平双重调控政策，逐步缩小行业工资收入差距。建立与企业领导人分类管理相适应、选任方式相匹配的企业高管人员差异化薪酬分配制度，综合考虑当期业绩和持续发展，建立健全根据经营管理绩效、风险和责任确定薪酬的制度，对行政任命的国有企业高管人员薪酬水平实行限高，推广薪酬延期支付和追索扣回制度。缩小国有企业内部分配差距，高管人员薪酬增幅应低于企业职工平均工资增幅。对非国有金融企业和上市公司高管薪酬，通过完善公司治理结构，增强董事会、薪酬委员会和股东大会在抑制畸高薪酬方面的作用。

5.完善机关事业单位工资制度

事业单位要完善绩效工资，机关单位要做好基本工资和补贴的管理和运用。

6.健全技术要素参与分配机制

在当前的情况下，参与分配的要素机制基本是采用了生产性的特征或资产性的特征进行分配，而在分配体系的内部，往往对科技创新的估值不足。在这个条件下，就要进一步鼓励和大力促进技术要素参与分配。

7.多渠道增加居民财产性收入

8.建立健全国有资本收益分享机制

在国有资本收益分享机制中，要结合国有资本的经营预算改革和国有资产管理体制，以管资本为主加强国有资产价格监管，进一步确定国有资本收益分享机制的相关安排。

9.完善公共资源占用及其收益分配机制

公共资源包括国有土地、海域、森林、矿产、水等。要建立健全公共资源出让收益全民共享机制，出让收益主要用于公共服务支出。

 

（二）再分配机制

要运用再收入分配手段，实现提低限高。要健全公共财政体系，完善转移支付制度,调整财政支出结构，大力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加大税收调节力度，改革个人所得税，完善财产税，推进结构性减税，减轻中低收入者和小型微型企业税费负担，形成有利于结构优化、社会公平的税收制度。全面建成覆盖城乡居民的社会保障体系，按照全覆盖、保基本、多层次、可持续方针，以增强公平性、适应流动性、保证可持续性为重点，不断完善社会保险、社会救助和社会福利制度，稳步提高保障水平，实行全国统一的社会保障卡制度。

（三）形成促进农民收入增长的长效机制

其实就是要做好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扶贫工作要扎扎实实做到底，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第二件事就是要尽可能地使农村农业具备相应的造血功能，从接受输血转变成形成造血能力，推进农业现代化和城镇化与新农村建设协调运行。坚持工业反哺农业、城市支持农村和多予少取放活方针，加快完善城乡发展一体化体制机制，加大强农惠农富农政策力度，促进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同步发展，促进公共资源在城乡之间均衡配置、生产要素在城乡之间平等交换和自由流动，促进城乡规划、基础设施、公共服务一体化，建立健全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机制，统筹推进户籍制度改革和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

以上的内容是我就橄榄型社会和M型社会，跟大家做的一些交流。M型社会是在橄榄型社会还没有形成或者已经形成以后，所形成的一个中等收入的风险和短板。从风险和短板角度出发，我们了解了M型社会的基本逻辑，了解到它并不是一个稳态，它是因为客观上的缺失和主观上政策的失误才导致的。从我国现在的收入分配基本情况来看，整体情形非常好，已经具备了起飞前的初速度等一系列条件，这一系列条件使得中国建成橄榄型社会成为可能，而橄榄型社会则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提供坚实的社会组织支撑和经济发展基础支撑。

我们要吸取日本的经验和教训，尽可能控制趋向M型导向的一系列风险，然后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历史起点出发，从宏伟的发展目标出发，将资源进行充分整合。针对在整合之后仍然存在缺失和难以进行协同发力的点，我从三个角度提出了进一步完善收入分配改革的意见：第一个角度是初次分配政策，第二个角度是再分配政策，第三个角度是扶贫、生产和消费联动的政策。通过推进收入分配体制改革，打造新型中间阶层队伍，巩固橄榄型社会的建设目标和发展方向，从而支持全面小康社会的建成，支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深入。

今天跟大家交流的内容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根据宣讲家网报告整理编辑，

未经许可，不得印刷、出版，违者追究法律责任）

责任编辑：田甜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17/0922/966350.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