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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2】万金红:京津冀的水

2018年01月29日 15:50

京津冀的河流主要由滦河水系和海河水系组成。滦河是华北地区水量丰沛的河流,源于燕山山区,自坝上高原汇集燕山、七老图山、阴山的水流,穿过冀东平原于河北乐亭兜网铺注入渤海,干流河长888千米,有河长20千米以上的支流33条。海河是中国七大江河之一,源于太行山。以卫河为源,干流河长1050千米,沿线汇集漳卫南运河、子牙河、大清河、永定河、潮白河、北运河等河流于天津金钢桥,再经73千米于大沽口注入渤海。水系呈扇形分布,有河长20千米以上的支流367条。滦河水系和海河水系从北面、西面、西南面三个方位包围了一个扇形的区域,这就是今天的京津冀地区。

京津冀平原是一个缺水与水灾并存的地理单元。早在公元前2000年时就有先民对区域的河流进行疏导整治。《尚书·禹贡》所记载的大禹治水的故事就与京津冀平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禹疏九河,宣泄入海,京津冀的洪水灾害得以减轻。东汉末年,曹操为巩固边防,统一北方,下令“遏淇水入白沟,以通粮道”,又陆续修建了平虏渠、泉州渠、新河、利漕渠以及白马渠、鲁口渠等数条人工运河,大兴漕运。到曹魏时期,区域内已经形成大小河川纵横的运河网,形成沟通了海河、黄河和滦河的水上交通网络。南北朝时的北魏、北齐建督元陂,引拒马河水灌田百万亩,为利10倍。隋代开凿“南达于河,北通涿郡”的永济渠和大运河,成为沟通海河、黄河、长江和钱塘江等水系的纽带及南北交通的大动脉。元代开凿的通惠河,实现了京杭运河全线通航,使元明清三代得漕运之利近600年。数千年的水利史,造就了区域的繁荣与发展。

江河初定

公元前20000—公元前7500年,京津冀平原上的河流基本形成。大量资料显示,公元前7500~前3000年的全新世中期,京津冀平原除去山前冲积扇以外,大部分地区河网密布、河流众多,故历史上多有“故渎”“枝津”“别河”“九河”的记载。

先秦时期,黄河流经京津冀平原,区域内的河流或汇入黄河,或单独入海。春秋时期,黄河下过大伾山北流,穿过漳河,经今河北曲周以东向北,然后分流入海。最北一支为主流,到深县南折而向东,循漳河至青县西南,又东北到天津东南入于渤海,史称“禹贡河”。周定王五年(公元前602年),黄河在宿胥口改道,经今河南滑县、浚县、濮阳、内黄、清丰、南乐,河北大名、馆陶,山东冠县、高唐、平原、德州等县市境,德州以下复入河北,经吴桥、东光、南皮、沧县而东入渤海。从此,京津冀平原的河流逐步由归黄河入海变成独流入海。汉武帝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黄河“复北决于馆陶,分为屯氏河,东北经魏郡、清河、信都,渤海入海”,京津冀平原的河流逐步摆脱黄河的影响,各河独流入海的局面最终形成。

海河水系形成之初,极不稳定。随着隋代永济渠的开凿和大运河连通,海河水系相对稳定。南宋建炎二年(1128年),杜充“决黄河由泗入淮,以阻金兵”,使黄河合淮入海,京津冀区域内的河流彻底摆脱了黄河的干扰,经千年而不变。元明清三代定都北京,为了保证南北大运河的畅通,减轻洪水对大运河的威胁,先后在运河东岸开挖了四女寺、哨马营、捷地、兴济、宣惠、马厂等减河,分泄洪水。1949年以前,京津冀平原地区的河流水系相对紊乱,淤塞湮废严重。1963年海河流域大洪水后,在原有河流水系的基础上,开挖了数条直接入海的河道。从此,京津冀平原的河流形态基本保持稳定。

 水脉纵横

今天,京津冀地区的河流,按其发育的地形地貌条件分为两种类型。一类是发源于蒙古高原和黄土高原的河流,这些河流源远流长,流域调蓄能力较强,泥沙较多;一类发源于燕山、太行山迎风山区,源短流急,流域调蓄能力较小,泥沙也较少。这两类河流在京津冀平原上交汇纵横,流淌千载。本文主要介绍滦河、蓟运河、潮白河、北运河、永定河、漳卫南运河和海河干流等河流的概况。

滦河:古称濡水,发源于河北丰宁巴彦图古尔山麓骆驼沟乡东部小梁山南麓大古道沟,向西北流经沽源转北称闪电河,经内蒙古正蓝旗转向东南,经多伦南流至外沟门子又进入河北丰宁。在内蒙古境内有黑风河、吐力根河汇入后称大滦河,至郭家屯会小滦河后称滦河。滦河蜿蜒于峡谷之间,至潘家口越长城,经罗家屯龟口峡谷入冀东平原,至乐亭南兜网铺注入渤海。宋代以前,有关滦河的文字记载不多。据《水经》记载,“濡水从塞外来,东南过辽西令支县北,又东南过海阳县西,南入于海”。元代以来,滦河河道的变迁改道开始频繁。民国四年(1915年),滦河在昌黎史家口决口;到了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滦河才由今天的河道入海。

蓟运河:古称庚水、泃水,位于滦河以西,潮白河以东。上游有泃、州二河,发源于河北兴隆境内燕山南麓。泃河、州河在天津蓟县青甸洼南张古庄汇流后称蓟运河,南流至天津汉沽,于北塘入海。河流全长316千米,流域面积逾1万平方千米。

潮白河:古称鲍丘水,位于蓟运河以西,北运河以东。上游由潮河、白河两大支流组成。白河发源于坝上沽源丹花岭,东南流经独石口、云州村至赤城城南后折向东流,于北京密云河漕村汇潮河后称潮白河。至怀柔县境纳怀河后入平原,下游河道经苏庄至香河,经吴村闸入潮白新河,经宁车沽闸入永定新河入海。河流全长467千米,流域面积1.9万平方千米。上世纪50~60年代,于上游地区先后建云州、密云、怀柔3座大型水库,调蓄上游洪水,保障区域供水与防洪安全。

北运河:介于永定河与潮白河之间,是京杭大运河北端的一段,是历史上始于隋开凿的人工漕运水道。通州以上称温榆河,以下称北运河。温榆河发源于军都山南麓,在沙河镇后称温榆河,下至天津屈家店与永定河汇流,后经屈家店节制闸至大红桥同子牙河汇合后称海河。河流全长238千米,流域面积6166平方千米。

永定河:古称㶟水,隋代称桑干河,金代称卢沟,旧名无定河,海河流域七大水系之一。永定河全长747千米,流域面积4.7万平方千米。上游源于山西宁武的桑干河,在河北怀来纳源自内蒙古高原的洋河,流至官厅始称永定河。永定河上游森林覆盖率低,水土流失严重,河水混浊,泥沙淤积,日久形成地上河。因永定河善徙、善决、善淤的特征与黄河相似,故有“小黄河”和“浑河”之称,又称无定河。清康熙三十七年(1698)大规模整修平原地区河道后,始改称永定河。20世纪50年代,随着官厅、册田、友谊等大型水库的建成,永定河上游的洪水才得到初步控制。近30年来,随着全球气候变化,永定河流域持续干旱少雨,下游常年处于断流状态。

漳卫南运河:是漳河、卫河、卫运河、漳卫新河和南运河的统称。它位于子牙河以南和黄河、徒骇河、马颊河以北,是海河水系中最长的一条河,主要由漳河及卫河两大支流组成。以漳河支流浊漳河南源为源,河流全长959千米,流域面积 3.8万平方千米;南运河,原名卫河,又名御河,是京杭大运河的一部分。南起山东临清,经故城、德州、吴桥、东光、沧州、静海等县市至天津金钢桥注入海河,全长509千米。

海河干流:地处“九河”下梢的天津,北宋时称为界河,亦称直沽河、大沽河、沽水、沽河等。“海河”之名最早见于明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徐光启写的《粪壅规则》中。直到清康熙中叶界河、直沽河诸称才为海河所替代。海河干流之称,是在1966年编制的《海河流域防洪规划(草案)》中才首次这样使用。海河干流横贯天津市区,西起子牙河与北运河汇流口,东流至海河防潮闸,全长73千米。原为自然潮汐河道,在1953年以前是南运河、子牙河、大清河、北运河和永定新河的入海尾闾,并承泄天津市区沥水;自1958年在入海口建防潮闸后,干流则成为泄洪、排涝、蓄洪、航运和改善城市环境的多功能河道。

 河湖交织

京津冀平原不仅河流纵横交错,而且洼淀湖泊众多,如我们熟知的白洋淀等。这些洼淀湖泊由于气候变化原因或已萎缩,或已消失,但其滞蓄洪水、改善区域生态环境的功能仍旧存在。这里主要介绍历史上京津冀地区存在的比较有名的两个湖淀。

其一,白洋淀—文安洼洼淀群。

由于受到滹沱河和永定河下游洪水冲积影响,在河北文安、安新一带形成了面积比较大的扇前洼淀群,即白洋淀—文安洼洼淀群。秦汉以来,发源于太行山西麓的众多河流,在白洋淀附近汇聚,淀区很大。西晋时,左思在《魏都赋》中写道,“掘鲤之淀,盖节之渊”,道出了白洋淀之大。北魏时,郦道元在《水经注》中记述了大小渥淀、天井泽和阳城淀等洼淀的名称,说明了当时洼淀之多。据《隋书·地理志》记载,博野有居子淀、文安有狐狸淀。又据《新唐书·地理志》记载,“莫有九十九淀”,莫就是今天任丘以北安新、文安一带,这说明了当时白洋淀—文安洼洼淀群洼淀之多。此外,从魏、晋、隋、唐墓葬遗址的分布较秦汉时期大大向外围退缩来看,白洋淀—文安洼洼淀群的中心水域很大,这与《魏都赋》所记载的“盖节之渊”相符合。

宋代有了专门针对白洋淀的记载。白洋淀,时称白羊淀,意思是“水面上泛起的层层白浪,形似成群奔跑的白羊”。由此可知,白洋淀当时已是一个不小的洼淀。宋代末年为防止辽兵南侵、灌溉屯田水稻以充军需,在宋辽边界开始了大规模的修堤筑埝、开塘泊蓄水工程。宋太宗淳化四年三月,征调河北诸州一万八千人在边界开塘泊蓄水屯田。沿雄州、鄚州、坝州及平戎军、破虏军、顺安军一带修筑堤埝六百余里,开泊合淀,“自坝州引滹沱水灌之”。宋真宗咸平至景德年间,在宋辽边界进一步开修塘泺,汇聚缘边诸水形成一条东起沧州界、西至保定的塘泊防线。其中,有两段即在今白洋淀区域。一段“东起雄州、西至顺安军,合大莲花淀、洛阳淀、牛横淀、康池淀、畴淀、白洋淀为一水,衡广七十里,纵三十里或四十五里,其深一丈或六尺,或七尺 ”。另一段“东起顺安军,西至保州,合齐女淀、劳淀为一水,横广三十余里,纵百五十里,其深一丈三尺或一丈 ”。此后一段时间,拒马河、唐河、沙河、滹沱河、漳河、南运河等河流的洪水都汇聚于此,形成了一道“深不可行舟,浅不可涉渡”的水上长城。这是人为改造利用洼淀规模最大的一次,也是白洋淀—文安洼洼淀群的人为大扩展时期。宋代以后,塘泺“淤殿(淀)干涸,不复开浚,官司利于稻田,往往泄去积水,自是堤防坏矣 ”。从而,塘泺解体,又恢复了无数小洼淀状态,其中不少洼淀被辟为稻田。 

明代时,白洋淀—文安洼洼淀群上游山区植被减少,水土流失严重,永定河南徙,拒马河上的督元泽(陂)、易水上的大、小渥淀等洼淀首先被淹没消失。沙河、唐河和源于西部山区的河流,从西、南方向淤积,使得白洋淀周边的阳城淀、清梁陂、西塘泊、沈苑泊等淀泊相继消失,边吴淀面积大大缩小。即使是面积最大的白洋淀,在明弘治以前,也曾有过一段时间被淤为平地,以后潴龙河决口灌淀,才恢复成面积较大的水泽。与此同时,滹沱河北支玉带河带来的泥沙淤积也使得任丘附近的淀泊,如掘鲤淀、三浒淀等趋于消失。此时,白洋淀—文安洼洼淀群缩小为东西长约60千米,南北宽40千米。

清代雍正年间,大清河发生水患。怡贤亲王允祥、吏部尚书朱试提出:“治直隶之水,必自淀始 。”因此,在白洋淀水域内开河穿沟,筑堤围垦,这是历史上第二次人为改造利用白洋淀,虽然对改善白洋淀水利起了一些积极作用,但是筑堤围垦、圩田种稻,对排除沥涝洪水却带来了长期的消极后果。与此同时,白洋淀周边的边吴淀、刘家淀、掘鲤淀、三浒淀、五官淀、柴淀、马山淀、苍耳淀等,已被淤为平地,彻底消失,剩下的淀泊统称为西泊。

文安洼,从唐宋开始就从白洋淀—文安洼洼淀群中分离出来,但其名称一直未见史书记载。清光绪年间,滹沱河与滏阳河在献县合流后,循子牙河河道北流。因此,其河道高地又将文安洼一分为二,历史文献中第一次出现了文安洼和贾口洼。由于子牙河向两侧多次决口,又将其分成了许多小洼淀,如文安洼中的大烧淀、牛台淀和麻洼淀等,贾口洼中的千金淀、刘家洼、凤台洼和金巨洼等。文安洼和贾口洼的周长分别为150千米和100千米。光绪七年(1881年),白洋淀—文安洼洼淀群面积缩小了九成。20世纪50年代,当蓄水位达到7.5米时,水面面积达300平方千米;20世纪80年代,同样的水位,水面面积仅100多平方千米。目前,由于常年生态补水的作用,白洋淀的范围基本恒定在360平方千米左右。随着旅游业的兴起,白洋淀已经发展为国家5A级旅游景区。

其二,黄庄洼—七里海洼淀群 。

黄庄洼—七里海洼淀群位于永定河—潮白河冲积扇与滦河洪积扇之间。明代以前黄庄洼—七里海的称呼还没有正式出现在史书上。北魏时期的地理学家郦道元在《水经·鲍丘水注》中,曾描述道:“自是水之南,南极滹沱,西至泉州、雍奴,东极于海,谓之雍奴薮。其泽野有九十九淀,枝流条分,往往迳通。”也就是说在鲍丘水下游的香河、宝坻一带有一片很大的沼泽,范围大致在海河以北、北运河以东,宁河以西的一片区域。这一区域当时被称为雍奴薮。雍奴薮由许多个淀泊组成,并且互相有水道相通,大约南北长、东西宽均为75千米左右。

其后隋、唐、宋、金、元的1000多年中,黄庄洼—七里海洼淀群均不见史书记载。直至明代,才有所记载,但已不叫雍奴薮,而称三角淀。其位置也较北魏时期的雍奴薮偏向西南了,即潞水的下游。为三角淀补水的水源,除了潮白河外,还有西北和西南而来的永定河、拒马河。此时三角淀的水域面积较北魏时的雍奴薮大大缩小。据《读史方舆纪要》记载,“三角淀在县东南,周回二百余里,即古雍奴水也,其源日范壅口。王家坨河、掘河、越深河、刘道口河、鱼儿里河,皆汇于此”。也就是说,三角淀就是古代雍奴水,其在今天天津武清东南一带,湖淀周长也就有100千米左右了。

三角淀的确切位置,历史上仍旧存疑。《雍正旧志》记载到七里海在宁河县“西南五十里,地势洼下,行潦所归,宽二十里,长四十里;后海宽八里,长十八里;曲里海,宽四里,长十里”。《畿辅通志》也印证道:“七里海,《水经注》所谓雍奴薮也,在宁河西南,宝坻东南,天津之东,其西接塌河淀,北承后海,后海之北为鲤鱼淀,又北为香油淀,东南为曲里海,又东南为宁车沽,每逢雨多水汇,则渺漫,极目无涯,旱乾则诸淀皆枯,唯七里海水常不竭。”同时,清代筐儿港减河(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青龙湾减河(雍正七年,1729年)的开挖,也使三河、香河、宝坻一带香油淀、东淀和大黄铺等淀泊沥水,顺着减河汇入七里海、塌河淀等。此时塌河淀的范围就是“周百里,南北广十五六里,东西长二十余里 ”。

20世纪60年代,为减少北运河下游的洪涝,在通州东开挖了潮白新河,使之东南下,至黑狼口入黄庄洼,名曰黄庄水库;疏浚了青龙湾减河,使之入七里海,名曰七里海青年民兵水库;开挖了筐儿港新引河和大黄铺洼水渠,使大黄铺洼和塌河淀均可常年积水。在潮白新河与青龙湾减河之间,则是浅平的里自沽洼;该洼地已经耕作,只在中心最低洼部分有季节性积水。现在,由于永定新河和北京排污渠的开挖,潮白新河又向东南延伸,穿过七里海至宁车沽入永定新河,东南入海,因而塌河淀已不复存在,七里海也逐渐解体。剩下的黄庄洼、里自沽洼、大黄铺洼等浅平洼地,起着调蓄地表沥涝弃水的作用。

 城水交融

俗话说的“市井”一词,反映出水与城市间的依赖关系,城市的起源和发展离不开水利。城市发展与水利不断相互作用,水利也由单纯地供给城市生活用水,发展到航运、防卫、防洪、农业灌溉、美化环境等,成为当今城市发展的重要组成要素。

北京,古称蓟城,是在今莲花池和莲花河一带发展起来的。公元180年前后,永定河由蓟城北改流蓟城南,蓟城内的河湖自此失去了水源。而后,历代统治者为了开发北京周边的水源做了不懈的努力。三国时期,魏国大将刘靖在永定河上,“立遏于水,导高梁河,造戾陵遏,开车箱渠”,引永定河水与高梁河相接,以灌农田,成为北京地区最早的大规模引水工程。唐代中叶蓟城发展成幽州治所,称为幽州城。936年,辽人占据幽州城,938年,建立陪都,称南京城,城址濒临莲花河东北。当时莲花池称为西湖,莲花河名洗马沟。西湖内有泉溢出,为洗马沟的水源。女真族突起后,占据南京,1153年建中都城,将城址扩建,并将洗马沟纳入城内。为了将征收的漕粮运至中都城,再次引永定河水入中都城北的护城河,名金口河。然后向东又开一条人工运河直通潞水,因其沿线多节制闸,又称“闸河”。这条引水、输水渠道因不能对永定河水作有效控制,故未能达到预期效果。

元朝定都北京,城址迁移到金中都的东北,以今什刹海、北海为中心,建立大都城。城址从莲花河水系迁移到高梁河水系,水利条件比金中都城优越。新址的高梁河有宽阔水域,便于引取西山泉水和地表积水,并利于联系南方漕运水网。至元到至正年间两次开金口河,期望“上可致西山之利,下可广京畿之漕”,但均未达到预期目的。至元十六年(1279年)开坝河,使通州至大都通漕。至元三十年(1293年)郭守敬开挖通惠河使漕运直达终点码头积水潭。另外,因玉泉山泉水水质甘洌,水量也较大,故另开一条名金水河的专用渠道,将这股泉水引入大都城的太液池中。元代这些成就给明清两代的城市水利打下了基础。

明代仅在元代的基础上对已有的水利设施布局做了一些改动。明代的河湖水系变迁是因白浮泉断流和城址南迁而引起的。白浮泉断流使玉泉、白浮泉的汇流改为单一的依靠玉泉山泉水;城址南移使积水潭一部分割于城外;通惠河上游圈入皇城之内,漕运船只不能再汇集于积水潭;因城址南移,太液池也随之向南扩大,新开挖了现今的南海。明中叶建起了外城,割断了城西南的排水系统,使一些河流直接入外城的南护城河。 

清代为了漕运、美化园林和宫廷用水,在水源不足的情况下,不得不对西郊各泉水加以开发治理。其一是用石槽将卧佛寺、碧云寺等处泉水汇集到玉泉山,与玉泉山泉水统一调配。其二是完善高水湖、养水湖、泄水湖的调蓄作用。 其三是扩大昆明湖,使水面增大了两倍多,加大了蓄水量。从此玉泉水系成为北京城市水利的主体。玉泉水系源于玉泉山麓,民国时期尚有八泉出水。自玉泉山流出的泉水分两支,一支经北长河受青龙闸节制后入昆明湖;一支经金河注入南长河,与昆明河水汇流,经长河过广源、高梁两闸到达德胜门西,受松林闸节制后经铁棂闸入城,流入积水潭,再经李广桥明渠至什刹海。另外,自城西北角的长河终点开始有护城河围绕四面城墙,名为东、西、北护城河。各护城河于东便门外汇入通惠河,东流入北运河。后来,这一水系由于多年失于养护和管理,造成淤塞和荒芜,至1949年已濒临不能通水的程度。1950年以来,人民政府把原有城市河湖加以疏浚、整修、改建、扩建,并新修挖了一些河湖。自此,北京城形成了一套较完善的供水、排水系统。这套供水、排水系统,一直沿用到今天。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18/0129/984372.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