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贸易战背后 特朗普的弱点在哪里

4月10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出席博鳌亚洲论坛2018年年会开幕式时发表演讲，明确指出“中国开放的大门不会关闭，只会越开越大”，从容自信的姿态赢得多方赞许。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美国不断挥舞贸易战大棒的形象。如此志在必得，似乎吃定了中国“奈何它不得”。那么，特朗普和美国在这场商战中到底有没有弱点呢？

一、车辆制造业是命门

商战是经济利益的具体体现。美国搞单边主义贸易，无理损害中国的经济和世界各国的利益，究其背后的原因令人深思和费解。目前最让特朗普及共和党担忧的，还是今年末的中期选举及2020年大选。随着特朗普上台以来部分争议性政策的发酵，其选举形势频频告急。去年末，在新泽西、维吉尼亚、阿拉巴马三州选举中，共和党连输三阵，历来为其票仓的阿拉巴马州更是25年来“首度沦陷”。截至3月末，美各大主流民意调查都预测民主党将在今年的国会选举中领先。

那么，贸易战能否加重共和党这种政治上的颓势呢？要证实这个猜测，需要考虑中美贸易对各州选情可能产生的影响。首先，2016年大选的数据是非常重要的参考值。在大选中，两位总统候选人在各州支持率差距越小，贸易战对大选可能引发的杠杆效应越大；其次，对每个州而言，制造业劳动力比例越大，拥有的选举人票越多，其在贸易战中对大选产生的影响也会相应增加；此外，各州单种商品对华出口额占该类商品总出口额的比例，以及单种商品出口额占州总出口额的比例，均会一定程度影响大选。因此，笔者以各州对华单种商品出口额为引子，并将2016年大选中两位候选人支持率差距在10％以内的16个州定义为“大选关键州”，加入以上影响变量并设计了粗略的模型公式，试图寻求单种贸易商品对美大选产生的影响指数。公式涉及的所有数据均来自美国劳工部、美国商业部国际贸易管理局等官方机构。 

由公式换算得出上图可知，在中美贸易中，运输设备（汽车、电车、内燃机车）对大选的影响指数最高，而此前被广泛认定为具有重大影响的农产品贸易事实上只能排到第七位。其中原因，一是各“大选关键州”的对华运输设备出口均具一定规模，尤其拥有多达16张选举人票、大选选票比例差仅为1％（47％对48％）的密歇根州，其运输设备出口额占总出口的46％，制造业从业人员亦达450000余人，对大选的整体走势影响程度较高；二是“大选关键州”中的主要农业州（如艾奥瓦、新墨西哥等）均存在人口较少，选举人票数不足的问题，加上农业州此前多为特朗普的“铁票仓”，共和党优势相对较大，很难因贸易战导致选举局势的完全翻转。

总的来讲，“大选关键州”主要对华出口商品中，以运输设备、电子及机械等高附加值产品的影响指数为高。换句话说，这几种商品对华出口的波动可以最大程度动摇特朗普的票仓，进而影响美国大选走势。这种趋势与中美贸易形态特点、双方经济体系均有关系。如今中期选举为期不远，民主党连连“攻城拔寨”，在这种关键时刻，贸易战对各关键州带来的微妙影响很可能直接决定共和党这次“期中考”乃至2020年大选的成败。

二、中国不怕“贸易壁垒”

很多人最大的疑问就是，上述“高影响指数”领域内的贸易战行为，会不会影响中国的发展？事实上，这种影响被高估了。

以影响指数最高的运输设备行业为例，仅小轿车一项，2017年中国自美进口汽车130.7亿美元，对美国出口汽车14.3亿美元。高达116.4亿美元的贸易逆差决定了美方在汽车贸易战中的被动地位：其在中国市场上的利润明显更高。以通用汽车为例，其2017年在华的销量达400万辆，市场份额超过40％；而菲亚特-克莱斯勒公司去年在华销售对公司的净收入贡献亦排在世界第四位；对特斯拉而言，其去年全球营收增长超过67％，在华销量增长更超过90％，成为公司的第二大市场，也是其增长最快的市场。一旦开战，美方损失无疑是巨大的。

对中国而言，无论是美国进口的整车还是零部件，其替代性都很强。就整车而言，去年美国品牌在中国市场占有率为12%左右，而德日市场份额已分别达到了约20%和15%，若美系车退出市场，其他国家品牌会很快填补市场份额；就零部件而言，鉴于各大车企巨头在华二十余年苦心经营，很多品牌车型的零部件国产化也在稳步推进中，德日车企亦有完备的在华工业体系，美汽车对中国消费者来说并不是那么“不可或缺”。

至于纯电动大巴、轨道交通等其他主要交通运输产品，中国早已形成了完备可靠的工业体系：美国公交纯电动大巴80%以上的市场份额已经被中国企业占领，中国制造的地铁、高铁等也在世界遍地开花。综合中美双方的形势，可以说一旦在车辆制造行业“开战”，美国办法并不多，很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三、开放合作才是出路

特朗普坚持扛起反自贸大旗，其本意在于缓解共和党中期选举危局，争取蓝领及农民选票，却弄巧成拙，招致反对声一片。据美民调机构拉斯穆森数据显示，就在美国时间4月3日美方宣布对中国商品开展进一步制裁后，“强烈支持”特朗普的受访者在两天内由34％直跌至30％，一年以来尚属首次，在4月6日的调查中，美国民众的经济信心指数从3月初的140.7跌至135.7；另据盖洛普（Gallup）今年2月民调，有68％的受访共和党人及71％的受访民主党人、无党派人士认为对外贸易对美经济增长有益，比例相比以往均有大幅提高。事实证明，特朗普的贸易战政策难得民心。

正如习近平主席在博鳌亚洲论坛开幕式上所言，“冷战思维、零和博弈愈发陈旧落伍，妄自尊大或独善其身只能四处碰壁。”贸易战本身不受待见，美国自身又有足以影响共和党大选前景的产业“破绽”，特朗普坚持打下去只能是“出力不讨好”。对中方而言，虽然在电子芯片、计算机等部分产品上仍处于贸易链低端，但要看到对方同样具有短期内难以克服的劣势。所谓“任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我们在树立自信的同时要坚定不移地扩大自身开放，加强合作，奉行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同时强化对自主核心技术和品牌的扶持，创造一批大而强的国际化、现代化企业，真正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作者赵建明系上海社会科学院国际问题研究所副研究员）

（作者刘畅系上海社会科学院国际问题研究所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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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田甜

文章来源：http://www.71.cn/2018/0418/996801.shtml